蕭何一路快步走到了營地外,就看到趙浪正等在外面。
大將的營地,哪怕是太子,也要經過通報,這是軍規。
“見過太子殿下。”
到了趙浪的身前,蕭何連忙行禮,
“還請太子殿下入營。”
趙浪露出一個笑容,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奴就皺起了眉頭,說道,
“蕭何,主人駕到,韓將軍為何不出來迎接?”
這當然是要主將迎接的,哪怕是蒙恬的營地,也是如此。
這也是規矩。
蕭何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連連說道,
“太子殿下,韓信他一回來,就昏睡過去了,方才叫了一陣,卻沒有叫醒。”
一聽這話,奴便瞪著眼睛說道,
“什么叫...”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趙浪便打住了他,對蕭何說道,
“韓將軍累了,休息也是應當,我去看看他便離開。”
說完,便朝里面走去,蕭何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說道,
“太子殿下,韓信這幾日,幾乎都沒有合眼,每日更是只進食一餐,指揮著大軍布下陷阱。”
“用驅趕,誘敵,斷路驅趕敵軍于前,而后圍困等辦法,才能用步兵,斬殺了這些匈奴騎兵,所以精氣神耗費極大。。”
“這說話禮儀都是一片混沌。”
蕭何盡量用簡單直白的話,說出韓信這幾天的經過。
當初韓信對他有月下相邀的恩情,他不希望對方和趙浪有了間隙。
趙浪點了點頭,這一天,他也看過隨軍的戰報。
按說在這么大的地界上,要用步兵圍殺騎兵,應該是不可能的。
你沒法趕啊。
可是,韓信卻將大軍分成數百隊,然后猶如布置棋盤一樣,將這些部隊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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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設下布局。
用驅趕,誘敵,斷路等等手段,驅趕匈奴進入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以硬生生斬殺了這么多人。
哪怕因為匈奴已經是敗軍了,所以有些慌張了,但是其中所需要的計算,和糾錯能力,非常人能想象。
不得不說,韓信的大兵團指揮,當世無人能及。
蒙恬也不行。
趙浪很快說道,
“我知道,今天就是來看看韓將軍,知道他沒事便好。”
說著,就進了韓信的營帳內。
韓信此時正毫無形象的躺在秦軍的行軍床上,呼呼大睡。
趙浪不由的搖搖頭。
看到這一幕,蕭何擠出一個笑容,走到了韓信的身邊,打算用腳把對方踹醒,這時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真要把太子殿下得罪死了,就怕韓信要長眠了。
跟了趙浪這么久,他可是知道,這位太子殿下的心性如何。
不是狠,是真狠!
只是他還沒動,就看到趙浪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蓋到了韓信的身上,說道,
“雖然是夏日,可有風,虛弱后最易著涼。”
“要看著點。”
蓋好了披風,趙浪繼續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旁邊,說道,
“醒了之后,喝些水,也是極好的。”
看到這一幕,奴直接傻了眼,蕭何也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后連忙說道,
“太子殿下,這等事情,就讓在下來...”
趙浪擺擺手,打住了對方,然后再倒了一杯水給對方,笑著說道,
“蕭兄,這些天,也辛苦你了。”
北地的物資調配,早已經慢慢的移交給了蕭何。
趙浪能完成這樣的布置,也多虧了對方。
可以說是勞苦功高。
蕭何接過水,回禮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都是臣等的分內之事。”
趙浪笑著回道,
“蕭兄生分了,當初我等也是兄弟相稱啊,只是戰事繁忙,這些天卻是生疏了。”
見趙浪說起了之前的事情,蕭何也露出一個笑容,趙浪倒履相迎的畫面,他還一直記在心里。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因此而產生傲慢之心的。
上位者給的許諾和親近,哪些能當真,哪些不能,他心中清清楚楚。
但無論如何,趙浪已經是以國士之禮來對待他們了!
聊過了一番,趙浪便起身離開,說道,
“蕭兄,那我就先離開了,你也好好休息。”
“等回了咸陽,再相聚一番。”
蕭何自然應是,然后送趙浪離開。
等趙浪離開,蕭何便回到了營帳里,只是卻沒有去休息,而是瞪著眼睛看著韓信。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韓信才悠悠的醒過來,看了看蕭何,再看了看身上的披風,神色微動,卻沒有多說什么。
然后拿起了旁邊的水一飲而盡。
喝完了誰之后,才對蕭何說道,
“你怎么沒去休息?”
蕭何冷冷的說道,
“太子殿下來看過你了,還給你蓋了披風,倒了水。”
韓信點點頭,他當然認出了趙浪的披風。
見韓信還是一幅不以為意的樣子,蕭何這時候恨恨的說道,
“太子殿下以國士之禮待我等!”
“今后你要是再如此驕橫,出了岔子,我就親自殺了你!”
見蕭何說狠話,韓信這次忍不住了,說道,
“我是將軍,打仗立功,就是天職,當然要爵位名聲,太子殿下容的下我,你發什么瘋!”
聽到這話,蕭何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指著韓信說道,
“你!...哼,你就作吧,要是換一個多疑的!我都怕你韓信死無全尸!”
說完,便甩袖氣呼呼的離開了營帳。
等蕭何離開了這里,韓信看著趙浪留下的披風,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他當然是沒有任何叛逆之心的。
不說趙浪對他的情誼,就說如今秦軍的作戰方式,可以預見的,肯定是以火藥為主。
這樣的戰斗,指揮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后勤。
沒有后勤的支持,一支孤軍,是成不了事的。
所以,他沒有叛逆的理由。
至于他的驕橫。
哼!他有驕橫的資格!
如果連這一點都容不下,那也不是當初對他慷慨解囊的公子浪了。
此時,太子營地。
趙浪正處理著軍務,奴一臉不大高興的樣子,站在旁邊。
“有話就說。”
趙浪淡然說道。
奴這時候回道,
“主人,奴就是想著,那韓信也太驕橫了。“
“依奴看,不如...”
趙浪沒好氣的回道,
“不如怎么樣?不如都殺了?殺了你去打仗啊?”
蒙恬已經勸諫過他,他怎么可能還做出這種事來?
奴尷尬的嗒嗒嘴,他哪會這個。
就在這時候,營地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趙浪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奴連忙轉移話題,解釋道,
“主人,那應該是回咸陽的信使。”
趙浪點點頭,心中也生出一絲感慨,終于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便宜老爹怎么樣了。
營地外,一隊信使,正朝著咸陽疾馳而去。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