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愈道術一臨,王宏彪彌留的生命瞬間被硬生生的拉回。
對于救治,在華夏多若繁星的道藏中,出成于龍蛇起陸,硝煙四起的太平青領道算是首屈一指的救人之書了。
太平青領書一道書大致分三大部分,醫世救人,治身治國,鬼神修道。
其中醫世救人這篇幅最長,幾乎全書大部分都在講解和闡述如何治病救人,這也是張角起義的根本。
前期他通過周游各地,治病好善,短短幾年就籠絡了萬余人,要知道在古代信息封閉的時代,短短幾年能有十幾萬“粉絲“那是相當恐怖的,這代表著是有真本事。
而且這些粉絲包括各地土紳和一方大臣,他們在起義之初也紛紛出糧出錢,全身心投入太平革命中。
然后就是治身治國,這一篇幅主要是圍繞著什么叫“身國并治“的來講的,現在先不說,而且王越也并沒有修“身國并治“之法。
他主修的是內圣外王之法。
道術使出,立竿見影,王宏彪的傷勢馬上穩住了。
“好了,現在王宏彪死不了,等下我會好好醫治他的。”看阿彌還不放心,王越又接著道:“給我一周,保證讓你…你男人可以蹦蹦跳跳的。”
“我信大人,我信大人。”阿彌接過王宏彪連連點頭道。
不過因為王宏彪太過沉重,使得他只能勉強架住昏迷的王宏彪,搖搖晃晃。
見他模樣,王越搖搖頭,替他先把王宏彪背上,送回家去。
半路,經過地上的張猛,見罪魁禍首,阿彌怒從中來,抬腳狠狠的踢了張猛一腳。
從李馮爆打王宏彪,到王宏彪落水,他一直走在暗處躲著的,因為知道自己去也是送死,所以他就一直在暗處煎熬苦等著,把嘴都咬爛了,等李馮一走他就馬上下去撈王宏彪。
要不然王宏彪早就被水淹死了。
他這含怒的一腳踢到了張猛的骨頭斷裂處,使得張猛瞬間發出巨大慘叫,徹底昏死過去。
阿彌雖然是個龍陽不假,平日柔柔弱弱模樣,但他也是個男人,且力氣也不小。
送完王宏彪,又安頓好,王越返回來接過提起張猛和馬峰往自己家中趕去。
到了家中后,家里應該大致平復了。
王茸、王素和沈娣已經被王生全和廚娘老汪兩人架到了床上休息,其中王素的傷勢最重,王茸和沈娣在王越臨行的道術下,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走動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王瑛已經趕到了這里,和他們相見了。
姐妹家人相見,難免是一陣哭哭啼啼的,就連王生全都抹起了眼淚,不知道是因為王瑛,還是因為王素那爛掉的臉,還是憂心以后。
王瑛的到來就好了很多。
她現在也不同于往日,夏知意雖然邪的很,也沒安好心,可她也把王瑛訓練出了二血修為。
一個二血武者的能力,照顧幾名傷員還是輕輕松松的。
反正等王越回來以后,家中已經被妥善安排好了。
甘秋紅都被她綁了起來,關進了柴房。
“大姐,把這個人也找個床鋪安排好。”王越把馬峰交給王瑛。
王瑛接過馬峰,把他一起安置到了屋中,并給他灌了一些療傷湯藥。
至于張猛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被王越封住了口舌,直接丟到了太陽下,反正入勁武者也一時半會死不了。
然后他便開始著手救治幾人,同時他給王瑛了一些錢,寫了一個密密麻麻,滿是藥名發草藥方子,讓她去抓藥。
一個下午過去,一直到了晚上,太平道術再加上愈發精湛的醫術,幾人便全部被王越從生死線上拉了回去。
包括王宏彪。
現在剩下的便是休養生息,好好療養了。
弄完這些以后,王越飯都沒有吃,提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張猛,走進了柴房。
然后慘叫和求饒聲從柴房中此起彼伏。
一夜過后,第二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王越提著已經綁上石頭,根本看不出是張猛模糊的張猛尸體,來到護城河丟了進去。
剛丟完,他就聽到遠處有人叫他。
聲音有些虛弱。
回頭,看到一臉稚氣,雙瞳,污血全身的陳顯君從晨光里一瘸一拐的走來。
“越哥,家里沒事吧。”他手中提著一個圓圓的東西。
“還好。”王越目光看向他手中提著的東西,挑了一下眉。
“越哥,干爹,不是,李馮對付家里的事情我之前并不知道…”陳顯君小心翼翼的看著王越,一雙隨著練武而愈發靈動的眼睛有些顫顫巍巍。
“我知道。”王越笑了一下。
“你殺他心里好過嗎?”他指著陳顯君手中的東西,那赫然是李馮瞪著一雙血紅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笑道。
“他可是你干爹啊。”
“這老幫子是我干爹?”陳顯君切了一聲。
“小爺啊,啊呸,不是,我從小流落街頭,認過得干爹不知道有多少個那,干爺爺都還有幾個那,他算老幾啊!
而且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明白這老幫子教我東西,待我如親可是沒安好心的。”
說完他嘻嘻一笑:“越哥待我那才是真的好。”
“行了,別貧了,把頭給我。”王越伸出手向陳顯君。
不知不覺,這幾個月來,營養閱歷和武道,讓陳顯君大變了一個模樣,不在是之前那干干瘦瘦,像個大頭蘿卜的鬼孩可憐模樣。
現在的他反而古靈精怪,眉清目秀的,有種金童公子的模樣。
“給。”陳顯君墊著腳,拽著李馮的頭發交到王越手中。
接過李馮的頭,看著死不瞑目的他。
王越心中嘆了一下。
他知道李馮從早就算計著他,但剛出入香取教時,李馮給予他的幫助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各種資源和武學都是傾斜于他。
不是他,王越也不可能這么快的邁過實力積累期。
“唉,其物如故,其人不存啊。”看著頭顱,王越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手一拋,頭顱丟進了河水中,飄飄蕩蕩,不知游沉。
啪啪啪。
陳顯君突然鼓起了掌。
“好詩!”
“你懂詩?”王越皺眉。
“嘿,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