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陳顯君從河邊回到家中,給陳顯君好好治療了一下。
他的傷勢也挺嚴重,李馮雖然斷了一臂,但本身入勁也是真的,陳顯君能殺了他,也是代價慘痛。
用道術治療穩住好他的傷勢,王越就讓他在自己家這邊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出去。
剛把陳顯君交給王瑛,沈娣一瘸一拐的從外邊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帶著精致花紋的信封。
“越哥,我家小姐的信,讓我轉交給你。”沈娣忐忑的看著王越。
“你家小姐?”王越念頭一轉,就大體明白了她口中的小姐是怎么回事了。
“是城守之女畢芮?”
沈娣是城守安插在香取教的人,這是王越早就知道的。
不光香取教,為了對付城中各大勢力,城守府安插了很多暗棋,光香取教就安插了三個,沈娣只有其中一個。
不過雖然知道沈娣是城守府的,但王越一直都認為這事情是由城守畢世元布局安排的,可現在看來這應該是那個得了瘟禍的畢芮。
“對,對。”沈娣連忙點頭。
李馮失勢后,沈娣第一時間就去匯報給了畢芮,畢芮在聽到王越大展神威后,便馬上給王越寫了一封信。
“給我吧。”王越想了想伸手向沈娣道。
接過信,打開以后,簡略看完,信中畢芮的意思大體就是她可以幫助王越追殺李馮,并剪除李馮在城中香取教里的親信。
至于回報,則是想和王越再見一面。
看完之后,王越想了想,把信收起,對一旁忐忑的沈娣道:“告訴你家小姐,幫助的事情就不勞她心了,但見一面是可以的,到時候我直接去找她。”
“好的越哥。”沈娣連忙點頭,她并不知道畢芮和王越的打算,那不過見王越心情還算好,也就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讓沈娣回去以后,王越他自己,則從柴房里把已經精神崩潰的甘秋紅放了出去。
此時的甘秋紅已經不是那個一臉深不見底,高高在上的模樣,此時的她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夜之間我的心判若兩人。
然后帶著順從的甘秋紅,王越兩人起身去了香取教在柳樹坊的總據點。
原本香取教在滄安城是沒有總據點的,各據點教首之間,各自為政,誰也不受誰管轄。
但自從李馮清剿了各據點以后,這柳樹坊就變成了香取教在滄安城的總據點。
一是因為李馮從這里出來,懶的換地方。
二是這里離城守府最遠,又在城邊,出了事情可以在第一時間逃跑。
兩人都是入勁,腳力很快,不出一會就到了柳樹坊據點。
到了據點后,這里人大多都還沒來,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其中就包括幾個李馮剛招收的新學徒,這些年紀和王越差不多的毛頭小子丫頭,正一板一眼的呼哈練著架勢。
他們見王越和甘秋紅到來,都紛紛停下動作,恭敬的行禮。
“去把城里教中所有一血以上的都叫過來。”王越掃了一圈據點,對甘秋紅淡淡道。
“是,大人。”甘秋紅低頭順從道。
等甘秋紅走后,王越走進大堂內。
此時大堂內煙香繚繚,安靜無聲,只有那不知姓名,不見樣貌的神君,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下面的人。
走到黑色香爐下的鋪墊前,王越看著著唯一發一個鋪墊,心中有些感嘆。
這大堂的主人,從他入香取教以后經過了兩次易主。
也都和他有關。
過了沒多長時間,很快,甘秋紅就帶著一大批人烏泱泱的進了院子。
“都進來吧。”王越站在繚亂的煙霧里,對眾人道。
面對王越的發話,除了甘秋紅,其他人明顯遲疑,有幾個實力強大的,甚至面顯不悅。
李馮、張猛一死,甘秋紅又在他手中,現在滄安城里的香取教是群龍無首,不過事情發展的太快,下面的人還不知道李馮已經死的事情。
不過還沒等這幾個發飆,甘秋紅就第一個走了進去。
有了神秘且強大的甘秋紅帶頭,剩下的眾人兩三對視一眼,也都跟著走了進去。
他們可以不給毛頭小子王越面子,但這個總壇來的強大特使,卻是不能不給的。
一大伙子人一進來,瞬間就把原本還算寬敞的大堂給塞個滿滿當當。
王越稍微一掃,知道城中的一血以上的高手都來齊了。
城中一血以上的好手一共三十七個,不算多。
特別是經過城守府的清剿,和李馮的清洗之后,能還有這點好手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香取教下層的人員結構也并不和傳統的門派幫派勢力一樣,他們主要是由貧困的老百姓們組成。
所以別看內練好手只有這一點,但普通人眾在滄安城里,卻有近四千多人,一共十四個據點,每一個據點都有幾百人。
“甘特使,這是怎么回事?李教首人那?你這叫我們過來是要做什么?”
“對啊甘特使,你這是突然叫大家來做什么?是不是教中要有大動作了?”
到了大堂后,見甘秋紅不說話,又不見李馮,幾個實力強點的就有些意見了,紛紛開頭向甘秋紅問道。
而至于站在最前面的王越,他們則是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些時間王越的名字他們是知道的,知道教首李馮身邊出了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小輩,有幾分的手段。
但對于一個剛出頭的毛頭小子,他們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結交。
看著自己周圍的人群,王越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動作很輕,空氣很淡。
站在他身前的甘秋紅剛準備開口,卻悚然感覺到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變了一個模樣。
但具體變成什么模樣,她又說不清楚,只是感覺身旁的男人更加恐懼,更加心驚肉跳了。
就好像那頭頂終年藏于云霧,不可見的龍,撕開了云霧,然后從她頭上高高飛過,而她,卻毫無抵抗的被龍帶的水雨所淹沒。
天下成了汪洋。
“大…大人…”甘秋紅結結巴巴。
她感覺到了殺意,透徹心骨的殺意。
不過以為的死亡并沒有來臨。
看著這一個個粗布糙面,掛刀拿槍,神態各異的教眾,王越心中浮現出了太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