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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踢你的館

大熊貓文學    逆行諸天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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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和師傅。

  一字之差,相隔萬里。

  后者只教技藝,前者卻還要教做人。

  鄭山傲錯不該做林希文的師父,因為他并沒有教他做人。

  所以鄭山傲的一輩子名聲,只換來巴西的兩張地契。

  同樣是師父,陳識和他不太一樣。

  雖然他教耿良辰的目的也不純。

  之所以找女人,是為了掩人耳目,而且他本以為那個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

  之所以收徒,是為了開館立業,而且他本以為耿良辰是個小人,廢了也不心疼。

  可是他在耿良辰身上看到了詠春未來的希望。

  所以他心軟了。

  他想要找到鄭山傲。

  可是鄭山傲卻始終閉門不出。

  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不算新開的通玄劍館,津門武館有十九家。

  耿良辰要是再踢一家,就近乎踢了津門一半的武館。

  這是津門人不可能容忍的事。

  所以陳玄來到茶湯鋪子。

  “聽說你朋友踢了八家武館。”

  陳玄穿著講究的大褂,坐在街頭簡陋的木凳上。

  異族姑娘搖了搖頭。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

  她的眼神有些戒備。

  已經不只一撥人來找過耿良辰了。

  陳玄笑了笑。

  他和耿良辰不一樣,雖然天天練武,但卻皮膚白皙。

  所以,本就相貌不俗的他笑起來,讓那姑娘愣了愣神。

  所以,本來把帽子蓋在臉上假寐的某人坐不住了。

  “你找我?”

  因為規矩,耿良辰只能裝作不認識陳玄。

  陳玄點了點頭。

  “你踢了八家,落了津門武行的面子,如今我進了津門武行,需要一份投名狀。”

  耿良辰盯著陳玄雙眼。

  “第九家,我來踢你。”

  異族姑娘本來還對陳玄印象不錯,可一聽他的來意,立馬翻臉。

  一碗滾燙的茶湯潑向陳玄面部。

  耿良辰面色微變。

  陳玄坐在原地,單手起劍。

  一碗茶湯繞著陳玄畫了一個圓。

  陳玄的米白大褂干凈如新。

  姑娘愣住了,耿良辰也愣住了。

  陳玄放下錢,提著木劍起身離開。

  夜晚,陳識找到正在練刀的耿良辰。

  “你要踢通玄劍館?”

  陳識面無表情,耿良辰赤裸著上身,在刀架中穿梭。

  “嗯。”

  他的語氣很平靜。

  “你知道陳玄是誰嗎?”

  陳識的語氣也很平靜,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據說他是川陜無敵。”

  耿良辰刀如銀線,單以刀法而言,他已經不輸陳識了。

  “我和他交過手,我輸了。”

  陳識盯著他的雙刀。

  “他顧忌名聲,不會下狠手。”

  耿良辰按住旋轉的刀架,靜靜地看著陳識。

  陳識點了點頭。

  “這場踢完,你要離開。”

  耿良辰點了點頭。

  “去廣東,那兒是我的大本營,等過兩年,我回廣東開館。”

  陳識繼續說道。

  耿良辰驚愕地看著陳識。

  他是知道陳識教他是有目的的,但現在看來,陳識是真的把他當成徒弟了。

  通玄劍館的名氣很大,至少在川陜境地很大。

  津門人也聽說過,但是他們心里還是覺得津門武館最強。

  今日,耿良辰要來踢通玄劍館。

  陳玄不只一個記名弟子。

  不算耿良辰,得了真傳的也就一個。

  是個女子。

  是個眉眼彎彎,眼神清澈的女子。

  耿良辰站在臺上,看著面前這個漂亮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臺下公證的幾個武林前輩也有些愣神。

  陳玄笑了。

  那姑娘握著一把木劍。

  開始交手了。

  耿良辰反握著兩把八斬刀。

  看著柔弱的姑娘,單手握著木劍。

  刀光先動。

  刀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自那姑娘脖前劃過。

  弧線戛然而止。

  木劍劍尖撞擊刀側,第二刀襲來,又是一道弧線。

  劍長。

  所以開始攻守易位了。

  那姑娘穿著一襲長裙,裙擺隨著劍動。

  耿良辰的刀法一招一式皆有法度,但女子的劍法卻迥乎不同。

  毫無規律可言。

  就像,就像飛雪。

  臺下其他武館的觀戰者屏息凝神,兩人的刀法劍術都是難得的真東西。

  耿良辰有苦難言。

  和當年的陳玄一樣,他面對飛雪劍法也有些束手束腳。

  根本猜不出她的下一劍會出現在何處。

  陳識說耿良辰是大才。

  他的確是。

  凝聚精神,將力道藏在后手之上,先手虛招試探,以刀為劍。

  后腳墊步,十步一殺。

  血痕出現在了女子的額頭上。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陳玄一眼,雙手抱拳,退出擂臺。

  臺下一片嘩然。

  至此,泥腿子出身的耿良辰,踢了津門九家武館。

  陳玄笑了笑,看著耿良辰。

  津門規矩,踢館之人若是贏了,武館要在瀛樓請客。

  但是耿良辰為了一個女人改了規矩,輸家要請他喝茶湯。

  于是,通玄劍館的一眾弟子,跟著陳玄去了茶湯鋪子,請耿良辰喝茶湯。

  陳識被鄒容拖住,站在鋪子對面的洋樓陽臺上。

  “軍界要接手武行了,這大概就是武行最后的繁榮了。”

  鄒容看著意氣風發的耿良辰。

  “一年,你可以開館一年,一年以后你再離開。”

  她看著陳識。

  “那…”

  陳識欲言又止。

  “耿良辰必須死。”

  通玄武館的人離開了。

  陳玄看了看周圍,這里新來了不少長工。

  他留下了自己唯一的真傳弟子。

  于是,茶湯鋪子,兩個漂亮姑娘大眼瞪小眼。

  耿良辰咳嗽一聲,正要起身。

  被兩個姑娘同時用眼神逼了回去。

  一個長工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比劃比劃。”

  他擺了一個八極拳的拳架。

  耿良辰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到三招,那人倒地了。

  十幾個長工蜂擁而至,疊在一起,把耿良辰壓在身下。

  幾個腳夫在一旁暗自著急。

  他們是耿良辰昔日做腳夫時的兄弟。

  津門規矩,街頭打架,不能見鐵器。

  這群人雖然圍攻,但是并不算壞規矩。

  所以他們不能動手。

  茶湯姑娘在一旁干著急。

  陳玄的女弟子正襟危坐,看都不看耿良辰一眼。

  陳識雙手按在陽臺上,緩緩捏白了手指。

  耿良辰只覺得很重,有些喘不過氣。

  他知道這是有人想暗算他,不過此刻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想暗中的那個人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

  陳玄把他的真傳弟子留了下來。

  這是一個信號。

  暗中的人還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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