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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皇太孫的夢

  汪弘業大抵是選錯了行業。

  不管委身仕途,而該去做一位饕餮,或許還能成為大明食神。

  朱瞻基隨他入了一處鳥語花香的暖房之中,一道道的佳肴早已準備就緒。

  汪弘業更不知,從何處提過來兩壺不知名的佳釀美酒,畢恭畢敬的送了一壺到朱瞻基面前。

  “下官珍藏多年,平日里若無大事,幾乎不飲此酒。不過太孫親臨,卻是這酒的榮幸了。”

  說著,汪弘業就為朱瞻基面前的就被倒滿,然后再為自己的酒杯裝滿。

  少頃,有女子發出陣陣嬌笑聲,從外面步入進來。

  其中一人身披粉紅薄紗,徑直走到汪弘業身邊,媚眼含春,面帶桃花,掐著一雙蘭花指。

  另有一位身披長衫的女子,額頭還帶著一絲晶瑩汗水,到了朱瞻基的身邊。

  這人便應當是歙縣城,如今當紅的未出閣花魁。

  汪弘業幾乎是要與身邊的女子融為一體了。

  朱瞻基覺得,若不是自己在這里礙事,他二人只怕當場就要上演一場富有生機的生命延續場景了。

  并不如秦淮河畔隨意一個小娘子的,歙縣當紅花魁也已經是舉著酒杯送到了朱瞻基嘴邊。

  佳人在側,卻之不恭。

  朱瞻基也只得是昧著良心,棲身融入這周圍彌漫著的霏糜氣氛之中。

  他一飲而盡,引來身邊花魁一陣掩嘴驚呼。

  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撲閃撲閃的,滿是崇敬。

  演技不如秦淮河畔隨意一個小娘子的半分功力!

  朱瞻基在心中默默打了一個評語。

  數杯酒水下肚,也不知是因為這酷熱的夏天,還是因為對面汪弘業越發火爆的場面。

  讓朱瞻基的體內,也好似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

  雙眼逐漸迷離,讓他分不清周圍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亦或是那久遠的往昔…

  此間越發喧鬧起來,男人因一肚酒水而發出的粗重的喘息聲,女人不是發出的羞澀之中夾帶魅惑的嬌笑聲。

  幾乎是掩住了屋外的夏日蟲鳴。

  似乎,一瞬間讓萬物歸于平靜,不發一絲聲響。

  屋檐下,月光撒著一道人影,人影也舉著一壺清酒,懸在半空中,倒出一道弧形痕跡,沒入口中。

  豪爽之極,一壺清酒下肚,讓月光也不由的搖曳起來。

  文想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終于是等到了今日這個機會。

  大明朝果然是要亡了!

  當朝太孫,竟然伙同本該牧守一方的朝廷官員,飲酒作樂,召喚妓子。

  場面放蕩不堪,難以入目。

  不過,那狗官私藏的酒水,當真是美味。

  讓文想覺得,渾身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積蓄著。

  直到烏云遮月,更夫入眠。

  文想終于是模糊的看到,那暖閣之中似乎是發生了爭吵。

  那個少年人,拒絕了狗官的熱情,將那個丑陋不堪的歙縣花魁推到了狗官的懷里。獨自一人,徑直的走出暖閣。

  狗官膽怯不已,醉眼朦朧下連忙呼喊著人,要為大明朝的皇太孫安排最干凈的住所。

  而在那暖閣內,狗官已經獸性大發,將那兩個可憐的女子攬入懷中。

  文想滿臉嫌棄的吐了一口唾沫,放下空蕩蕩的酒壺,牽無聲息的跟在大明皇太孫的不遠處,藏身陰影之中。

  糜爛的酒臭味,飄散的到處都是。

  官府的差役,小心翼翼的將皇太孫送入一處干凈別院之中,熄滅燈火,欠著身子退出。

  機會就在眼前!

  文想再不躲藏,推開角落里的窗戶,身如貍貓的滑進屋內。

  一片黑暗,然而屋舍布局卻基本相同,讓文想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那個少年人,現如今究竟在什么地方。

  帶著細繭的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文想知道自己在不斷的靠近對方。

  沒來由的,心跳開始加速,一股異樣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無聲之中,文想的手指遇到了障礙。

  觸手可及,一片細膩絲滑。

  這是何物?

  如此粗壯!

  又堅硬挺直!

  難道是對方早有準備的暗器?

  文想心中一驚,雙眼卻早已霏糜,臉頰通紅一片,意識也變得越發沉重,整個人只覺得墜入了無邊的巖漿之中。

  周身,一片熾熱!

  一道殘影劃過,是那少年揮舞過來的手臂。

  文想此時已是渾身無力,躲避不及。

  “怎…么…會有…包子…?”

  少年人的嘴里,傳來了酒后斷斷續續的胡話。

  然后,文想整個人就軟在了床榻上,被重重的壓住。

  朱瞻基發誓,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好似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

  他覺得自己正駕馭著一葉扁舟,在那暴風雨的海面上,頭頂雷鳴,腳蹬甲板,乘風破浪。

  然而,卻是一浪高過一浪,他挺直的腰身,再也無法堅持下去。

  高過昆侖的浪頭,讓朱瞻基覺得自己似乎是要吐出些什么。

  就在他將要墜入海底深淵之時,天空中烏云散去,海面歸于平靜,一輪大日劃開天際,照亮了眼前的世界。

  那輪大日,好似是在后羿面前隱藏了真實的實力,在這一刻展示出了真正的神力,想要將朱瞻基給融化了一般。

  汗水從朱瞻基的身上,一滴一滴的墜落下來。

  他已經躺平在扁舟甲板上,任由那一輪大日暴曬,他在融化,血脈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脆弱的血管,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壓力。

  終于,就在朱瞻基隱約看到海岸的時候,血脈終于是迸發炸裂開來。

  無數炙熱的血水,從他的體力涌出,噴灑的到處都是。

  扁舟撞在了岸邊沙灘上,最后一刻,朱瞻基似乎是看到了海邊的人魚走向自己,將他拖入一旁成蔭的椰樹下。

  翌日清晨。

  山間的叮叮當當的清泉,喚醒了徽州府的黎民百姓,達官貴人。

  有喜鵲,從遠方而來,立于屋頂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樹干上,從泥土中爬出的夏蟬,正在發出求偶的鳴叫聲。

  孩童在街道上奔跑著,早攤架著火,烹煮出美味佳肴。

  一切,是如此的祥和。

  “啊!!!!!!!”

  “呀!!!!”

  兩道完全不同的驚悚聲響起,震徹天宮。

  朱瞻基雙手捏著被褥,遮掩著身子,嗅著空氣中已然變淡的血腥味,臉上布滿委屈。

  在他的面前,是一位有著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容的女子。

  女子披頭散發,青絲垂目。

  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眼,此時卻是布滿憤怒和殺意。

  文想此時唯有一個念頭。

  殺了對面這個可惡的男人!

  然后自殺!

  她正要開口,卻見對方已經搶先開口。

  “我守身如玉二十年!一朝不慎,卻被你所害!”

  “我皇家血脈,怎能受此大辱!”

  “妖女,你是對我使了什么妖術!”

  朱瞻基搶占先機,憤怒不已,幾乎是要羞憤而死,他雙眼猩紅,震耳欲聾般的大喊著。

  “你要對我負責!”

  “…要對我負責!”

  “…對我負責!”

  “…我負責!”

  “…負責!”

  “…責!”

  文想怒火沖天,羞憤不已,當即就要出掌。

  然而,一雙碧玉般的胳膊露出,卻是布滿青紫。

  她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使不上一絲氣力。

  剛剛抬手,整個人就控制不住的向前傾倒。

  栽入哪個該死的男人懷中…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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