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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集 白龍馬 蹄朝西

  用過了晚飯,李修送黛玉回家。黛玉悠悠的嘆口氣:“哎悔叫夫婿覓封侯呀。我又要一個人在家了。”

  林黛玉同學,麻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真誠一些,想去就說想去,這么酸,給誰看呢?

  “想去?不怕外面風沙撲面?”

  黛玉一下子拉住了李修的袖子:“有你在前面擋著呢,我怕什么的。真能帶著我去?”

  出行不易,又是那片荒漠之地,沒個萬全的準備,女人家上路別提有多難了。另外來說,黛玉可是沒嫁過來呢,定親是一回事,可孤男寡女的上路,怎么也不能讓她落下背后的口舌。

  愛一個人不難,荷爾蒙一分泌就行,維護一個你愛著的人可就難了。凡事要多想一些,扔了那些意氣用事,扔了那些小肚雞腸,你給她的不止是你的胸膛,還有你胸膛里那顆包容天下的心。

  “求我。”

  黛玉一瞇眼睛:“李郎中,工部營繕司的李郎中。你是要一個身代母職的三品誥命侯門嫡女求你是嗎?來來,你且坐好了,我拜你一拜。”

  李修趕緊抱住黛玉,不用你提醒我身份的差距,小樣的,還跟我玩這套,開個車給你聽:“那三品的誥命,侯門的嫡女要下官怎么配合好呢?要不要停車去看看楓葉,還是去吹吹玉簫。”

  林黛玉小臉粉紅,握著小拳頭在他面前一晃:“不用和我裝鬼,快去想個法子帶著我去。不然,點你的蠟燭去,休要煩我。”

  哎呀,你都懂點蠟燭的意思了,看的什么書?老實交代。

  滑脂凝膚扶不住那溫香軟玉一點紅,李修甚喜,何時有的這等模樣?原來,經常的按揉還是有效的。

  黛玉皺皺瓊鼻,掩好了自己的衣襟:“寶姐姐的更好。想著她,就求我。”

  不能上當,絕不強求。

  黛玉下了車,不讓他進府:“既然不想著,就別進來了。想好了辦法再來吧。你個江流兒!”

  李修干脆讓二牛趕著車跟著自己,慢慢的溜達著往回走,想個什么辦法和借口才能自己帶著黛玉出京。

  做官不自在啊,可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沒個適合的理由,怕是走不成。要不,就去找老陸聊聊,他要是能被欽點的去隴西,叫上自己一起,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試試看,事在人為,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

  “二牛,去陸侍郎府上。”

  京城素來有東富西貴的說法,只因為勛貴們大都在西城建園子,陸鳴這樣的朝廷重臣,反而去了東城角,隔著一座皇城也拉開了和勛貴們的距離。

  大調角的跑過去,叫開陸家的門,陸侍郎的兒子陸宇接了李修進來。三開間兩進的院子,和醫院差不多的面積了,府里面卻沒那么多的人。

  “夜貓子進宅,你是無事不來。說吧,何事找老夫?”

  人太熟悉了就這樣,誰跟誰也別客氣。一旦客氣起來就是天大的事等在后面。

  “隴西郡去不去,咱們做個伴。”

  陸鳴知道了來意:“哦,對對對。你大哥李藻李鑒明在哪里當郡守呢,素有清名的,治理地方很有才干。你老家不就是那的嗎。”

  李修謝過陸宇敬的茶,又開始了利益交換:“陸宇兄還在國子監任教呢?有興趣來工部嗎?營繕司還缺一個員外郎,來幫幫兄弟我怎么樣?”

  陸宇當然愿意,自己爹摁著自己不讓動,國子監那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您老人家為了避嫌,我不去戶部不就好了,還有五部哪不能去啊。

  先看了看自己爹的臉色,咦?這次怎么沒有不悅的顏色了?

  陸鳴嘆口氣:“朝廷的官,不是讓你們拿來私相授受的。”

  “別說這個,你不干,我不干,勛貴們就不干了?朝堂上的位置讓他們的門人占滿了您才滿意?況且,陸宇兄是算科出身的吧,正好能用在碼頭上。我給您舉薦了兩個國子監大才,您怎么也得還我一個。就這么說好了,明天我請旨。”

  陸鳴不吭聲就是默認,兒子跟著李修他樂意,別看他總對付李修,政見不合當然要收拾他。可論到做事,李修在年輕一輩中,是出類拔萃的那一個。最主要的是,李修善用算科出身的人,范琴和朱鶴這兩個就是明證,干了一輩子戶部的陸鳴,也被他倆的債券國策所傾倒,用皇家和朝廷的信譽做擔保,用國稅來償還利息,一進一出,那就是億萬兩的白銀在朝廷手里,想干什么不能干。

  真就像朱鶴說的那樣,以后想造反的都要好好想想,你招來的這些人要是朝廷債主的話,他是要舉報了你掙錢,還是撕了欠條不要朝廷還帳。

  敲敲桌子角,陸鳴說出了幾個條件:“缺糧,你還有嗎?”

  李修估算了一下,刨除答應給伊凡帶回去的那些,手里還真是沒了多少,不過,可以打個時間差。

  “扣下答應給羅莎的,讓他們去揚州拿貨直接出海,走海路回去。我就能有糧了。”

  “好,有糧就成一半。不過,你到底搞來多少糧食,能不能給我這個戶部侍郎透個底?”

  “夠京城所有人什么也不干吃三個月的。”李修還是打了一個埋伏,對付陸大人這樣的“窮兇極惡”的清官,不打埋伏不行。他可真敢請旨給貧民放糧。

  陸宇坐那半天沒動,連眼睫毛都沒眨,我的上司是巨富,怎么開局,求大神指導。

  陸鳴咳嗽一聲把兒子的魂魄喚了回來:“宇兒,你還是先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機會見識見識你這位上司的。”

  陸宇失魂落魄的走了,怪不得爹說我差的他遠呢,老人言,至理名言!

  “我這個兒子老實,去了碼頭可別欺負他。那就再說一個事,你會治水嗎?”

  李修一拍巴掌:“陸大人,我會開山架橋,你會我能不能治水?”

  陸鳴不懂,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可一聽架橋,覺得似乎可能靠點譜。

  陸鳴點點頭:“最后一個事,你我走了之后,碼頭怎么辦?”

  應急署三巨頭走兩個,就剩一個還要時常進宮的裘世安可是盯不住,那就必須安排好頂替的人手。這些人手,還得是各自放心得用的人。

  李修咂摸半天,還是把史鼎的名字說了出來:“能抗住你我走之后,不讓各家插手的,除了理國公就是忠靖候,我舉薦忠靖候,皇上也想用他家呢。他懂不懂的沒關系,只要過去坐鎮,讓下面的人手照常運行就沒有問題。玄真觀那里就給賈家兄弟干,賈政不行還有賈敬呢,準保著上心。”

  陸鳴狐疑的看了一眼李修,這里面肯定有事,我路上在慢慢套他的話,史鼎這個人...什么時候和他這么熟了?夠能經營的啊小子。

  “那就先這樣吧,明日早朝你我共上一本”

  “別!還是各上各的!我被你陰怕了!”

  “依你。”陸鳴大人很是欣慰的笑了起來,有個怕就行。

  李修也滿足的笑著,我要帶媳婦一起走,怎么可能和你一起上本。

  出了陸府回林家,接上史湘云,把她“趕”回了家。

  下了車的史湘云還一個勁的不服氣,我是你們的傳話筒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點不把本大小姐放在眼里。等著我給你說壞話吧。

  史鼎聽了史湘云的敘述,心里有了底,這個李修還真是個人物,這么大一攤子事,說給我就給我,一點條件都沒提,就是看住了不讓別人伸手就行,至于送過來一個員外郎,那都不叫事。

  這買賣可行,史家在政事上,也該露露頭了。至于侄女說的李修那些飛揚跋扈的話,史鼎壓根就不聽,人家給咱家送好處,說兩句也沒什么。看來,站皇上的隊,還是站對了!

  姑姑,莫怪侄子不跟您一條心,您的法子啊,不靈。

  哄走了史湘云,史鼎找來心腹,讓他去見見賈璉,務必要把碼頭的事問個清楚,什么章程,什么制度的,要仔仔細細的聽。

  他想的是不錯,可心腹回來就說:“爵爺,都不用打聽。碼頭辦事都是明著來,什么規矩都在墻上掛著呢,過去一看就明白了。”

  喲呵,史鼎感了興趣,大才啊,敢這么明明堂堂亮出規矩做事的,若不是有極度的自信,又豈敢如此呢。

  可惜,你有了一位侯門貴女。要不,我還真想我家湘云過去呢。可惜,可惜。

  又是一日黎明,李修排在工部的隊中,跟侍郎商量這件事,起初侍郎死活不答應,咱們工部好不容易有點大活,你個始作俑者跑了怎么行。

  李修給他塞過去一張圖紙:“大人,眼看著就要西征收碎葉,咱們工部不能沒有份。這是我設計的運輸糧草的車,您讓我去隴西,我正好用它們做個實驗,一旦定型成功的話,兵部求著咱們要的。”

  “是嗎?”侍郎拿過圖來借著金吾衛的火把仔細的看著,李修招呼工部同僚圍住侍郎,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這是四輪車?”

  “正是,你看這是它的前車橋,兩根雙轅桿就固定在前車橋上,轉向更靈活。豎軸橫梁,能更多的運載貨物。”

  雙輪馬車的軸都是橫軸,就是固定兩側的輪子,并隨著輪子的轉動而轉動。

  李修設計的呢,就是后世火車底盤的設計,一根聯動式的豎軸與橫軸一起轉動,不僅分擔了橫軸的壓力,也使得車輪的磨損減小。

  火車車廂底盤的設計呢,又是跟馬車學來的,英吉利王國旁邊有個鄰居是蘇格蘭王國,凱爾特人把這項技術發明出來,是為了對付英吉利的騎士軍團。這也是最早形態的歐洲戰車。

  后來他們玩起了鐵路蒸汽機車的時候,又把這個技術改良一下用上了。

  李修用的就是基建狂魔家的加強魔改版。他們用這個底盤托舉盾構機,就沒有穿不透的山。

  他計算過,加上彈簧和減震鋼板后,一輛四輪馬車的載重量可以達到1.5噸。足夠應付一次遠征活動了。

  侍郎把圖往懷里一揣,給他一個安心的眼色:“抓緊造出幾輛來,你帶著去。真是行了的話,你今年的京察,本部全優。”

  有位重視技術的領導的真是幸運的,就這么一輛大車,李修標著成本是一百五十兩銀子,我賣給兵部三百兩一架不過分吧。怎么都是朝廷掏銀子,李修不說誰知道呢。

  “誒?李修,你父李祭酒沒給你取個字嗎?”

  “取了。”

  “說說看,你的字是什么?”

  “江流。”

  “蒼蒼金陵月,空懸帝王州。天文列宿在,霸業大江流。可是這個意思?”

  李修認命的點點頭,李江流,不錯是吧,還有一個叫江流的,他西天取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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