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看著廢棄廠房之內,皺了皺眉。
秦淮如不是已經答應趙大撇子了嗎,怎么還會出手傷他。
想了一陣,也沒想通其中的關節,許大茂看向廢棄廠房之內。
與其自己瞎琢磨,還不如直接問秦淮如來的直接。
“秦淮如,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如果你真的在里面就趕緊出來,只要你說清楚事情經過,如果原因不在你,李主任會給你做主的!”
許大茂的言語中,已經帶上了暗示之意。
依許大茂來看,里面的如果是傻柱那個狗東西很可能聽不懂,但是秦淮如這個人精,應當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深意才對。
廢棄廠房之內依舊寂靜無聲。
難道不在里面?
沒得到回應的許大茂手一揮,一群手下走進了廢舊廠房之中。
“許副組長,人在這兒。”
一個聲音在廢棄廠房中響起,許大茂連忙走了過去。
隨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熟悉,許大茂心里也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秦淮如所在之處,正是她和許大茂一起躲避姓李的查探時,所在的狹小空間內。
“人怎么樣?”
“她的手腕在流血。”
許大茂眼睛一縮,扯下一塊布條,直接綁在秦淮如的手腕上,驚慌大吼:“快送醫院。”
手下抬起秦淮如,立刻跑了起來。
而在他們抬起秦淮如后,其身下一把剪刀,一張寫滿字跡的白紙出現在許大茂面前。
低頭拿起紙張,隨手揣進褲兜,許大茂在身后緊跟了上去。
醫院,急診室。
“大夫,她沒事吧?”
許大茂看著已經停止了在秦淮如身上醫治的醫生,立刻出言詢問。
他是不怎么喜歡秦淮如這個人,但卻不代表他希望秦淮如死。
不說二人一個院住著,而且還沒什么仇怨。
即便是一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許大茂自認也不會冷血到無動于衷。
而且許大茂感覺秦淮如的這種行為,應該有自己的一定原因在其中。
此刻許大茂也感覺有些后悔,路是秦淮如自己選的,自個兒沒事兒刺激她干什么玩意兒。
醫生看著許大茂說:“送來的還算及時,而且送來前傷口進行過簡單的處理,減緩了血液流出的速度,傷者目前沒生命危險,不過由于失血過多,還是要在醫院里面觀察幾天才可以。”
許大茂放下心來,只要沒生命危險就好。
如果秦淮如真的死了,那許大茂只怕也難辭其咎,一輩子都將活在內疚之中。
許大茂看著病床上昏迷著的秦淮如,將那張寫滿字跡的紙條從褲兜里拿出。
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原來秦淮如是真的只想和趙大撇子好好談一談,讓趙大撇子不要糾纏于她。
之所以帶著剪刀只是想著被欺負時防身。
然后突然遇到許大茂給了秦淮如好大一個希望,只是這希望轉瞬即逝。
許大茂不幫她,自覺因為其婆婆已經將全院兒徹底得罪的秦淮如。
在自保的前提下又刺傷了車間主任趙大撇子。
雖然確實出于自保,但她秦淮如卻在廠內動了刀子。
現在所有人都低調的生活著,秦淮如自覺自己的舉動肯定逃不過一番對她的斗爭。
最終選擇走上自盡的道路。
信中秦淮如幾次提到了許大茂,可以說秦淮如對許大茂的恨意,甚至遠超過對趙大撇子的恨意。
許大茂作為給她帶來一絲希望而又無情將其希望徹底掐滅的人。
讓自認為逃不過被批豆命運的秦淮如直接升起了狠意。
秦淮如這封絕筆信中最后一句話,更是讓許大茂如墜冰窖。
“許大茂,你若不將我三個孩子撫養成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將信件看完之后,許大茂忍不住渾身發冷。
太特么狠了。
知道自己很可能被批豆,她竟然直接自盡,然后將其自盡原因歸于許大茂的身上。
目的就是讓許大茂內疚,從而撫養她的三個孩子。
可以說這個女人就是再用她自己的生命,來為自己的兒女博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
因為她知道她真若是出事了,憑賈張氏是不可能養活自己三個孩子的。
也算準了許大茂極有可能會因為內疚而撫養她的兒女長大。
許大茂真的沒想到秦淮如能為了她的三個孩子做到這樣的地步。
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生命。
女人,尤其是一個將自己的愛全部灌注在兒女身上女人,一旦狠下心來,真的沒男人什么事兒了。
感動、畏懼、后悔,此時許大茂心中五味雜陳,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個嘴巴。
沒事去聽特么什么墻根,這下好,遇到秦淮如這個狠人。
現在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與此同時,許大茂將趙大撇子這個王八犢子也給記上了。
假如不是他非得撩撥秦淮如這個寡婦,那么許大茂怎么會攤上這個破事。
起身看了看病床上的秦淮如,許大茂轉身離去。
軋鋼廠保衛科。
從醫院趕回軋鋼廠的許大茂,直接走了進去。
“許副主任,你們一定要將秦淮如那個臭婊子抓起來好好審問。”
已經將皮外傷包扎好的趙大撇子,憤怒不平的向許大茂怒吼。
許大茂木著個臉走到趙大撇子身旁,一巴掌重重甩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將許大茂對自己,對秦淮如,對趙大撇子的不滿全部打了出去。
趙剛有些懵逼的看著許大茂,不明白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為什么還會被扇一耳光。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趙大撇子茫然搖頭。
許大茂繼續說:“因為你,因為秦淮如,也因為我自己,我差點就葬送自己的十年時間。”
“你這是報復,這是為了秦淮如報復,我要見李主任,我要請李主任做主。”
許大茂哂笑,這煞筆還想要找李主任做主...
“你們出去!”
對手下吩咐一聲,手下立刻從保衛科關押趙大撇子的辦公室退了出去。
見到辦公室內只剩下了,他們二個人,許大茂這才說道:“真的以為我在為秦淮如報復于你?你高估了秦淮如而且還低估了我。”
“想想你今天下午遇見了誰,你就應該會想到為什么你會被抓到保衛科來了。”
許大茂的話讓趙大撇子愣了愣,今天下午他遇見的人多了,可身負官職的只有...李主任。
李主任和劉嵐一前一后神出鬼沒出現在他身后的身影,一下充斥到趙大撇子的腦袋。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提前退休吧!我想作為軋鋼廠的老人,你應該知道怎么做,也應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可是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
趙大撇子沉默下來,許大茂說的沒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沉默一陣后,趙大撇子問道:“最遲什么時候?”
“明天早上。”
再度沉默,他沒想到這個他工作了十幾年的軋鋼廠,如今卻落得個提前退休的結局。
許大茂告訴趙大撇子真相的原因,就是不想替姓李的得罪人,更何況這個趙大撇子也算是為自己背了鍋。
本來對付趙大撇子還要費一番手腳,可通過秦淮如這件事,許大茂連其他的動作都省了。
現在公事結束了,許大茂該與趙大撇子算一算私事了。
一拳接一拳的向趙大撇子砸了過去,每一拳都打在其身上,讓他臉上看不見半點傷。
“秦淮如一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咱們不幫助可以,可你特么利用手中那點權力,竟然還想玩一出潛規則,你也算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