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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記憶的迷惘像魔咒

  這啞謎打的沒什么含金量,幾人包括李軍在內都基本清楚,這不存在的街道大概率被詭異的力量隱藏在城市深處,與現實隔絕,與鬼湖的深層次靈異地帶有類似的性質,或許只有符合某種特質或被選中的人才能夠看到那條鬼街。

  當然,想進入也不是沒辦法,利用強度足夠的鬼域強行突破,這是來自鬼域層面的較量,另一種形式的靈異入侵,會發生什么事誰也不好說。

  “平安古鎮的詭異應該與這條街有直接關系,我想進去看看,你們怎么考慮?”楊間直接發表了意見,他做事向來周全,如今意識到這條鬼街可能是導致鬼湖爆發的直接原因之后就不會放任不管。

  線索和情報是恐怖復蘇事件中的重中之重,楊間經歷過的所有事件都在用血與淚的教訓告訴他,不能放過所有可能會爆發的隱患,那可能會在關鍵時刻要了他的命。

  “鬼湖對中州市的入侵已經過半,我們的時間不多,這條鬼街的情況不明,貿然進去我們可能會被困在里面,到時候中州被入侵完畢,鬼湖全面爆發,我們可能會面臨鬼湖和這條鬼街的雙重襲擊。”李軍再次發表意見,難得有理有據,讓在場的幾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的李軍墨鏡下的鬼火有些躁動。

  “看什么,我知道我腦子慢半拍,考慮不周全,給你們拋磚引玉,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快提。”李軍或許是被懟習慣了,被三人看了一眼都覺得下一秒會被開懟,提前開始反擊。

  “沒什么,你說的很對。”沈林點頭肯定了李軍難得正確的思路想法,他在那對小情侶的記憶深處曾看到過那詭異的街道,不似正常地帶,貿然進入大概率會遇到麻煩。

  看著楊間,沈林將一切利弊攤開。

  “李軍說的很對,我們的時間不對,進入鬼湖的辦法還沒找到,全部一頭扎在這條街道里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又要分兵?”柳三聞著味就過來了,這人腦子很靈光,聽這意思就知道下半句要說什么。

  “我沒意見,我自己去也行,你們還有誰想去看看的?”楊間看了一眼幾人,他對分兵這件事沒什么抵觸,也覺得是當下最好的辦法,四個隊長為了一件事扎堆實在太浪費資源。

  柳三笑瞇瞇的脫離沈林身邊,鉆到楊間一旁。

  “楊隊,跟著沈隊走了一路,換個人照應一下,剛好我也想去古鎮里轉轉,你覺得怎么樣?”

  楊間看了一眼這個人,鬼眼紅光流轉試圖穿透衣服看透皮囊下究竟是紙人還是肉身,可惜無功而返,對方在抵抗靈異探查這方面下足了功夫,輕易不會讓人摸到底細。

  “隨你。”

  “我跟沈林走,之后怎么會和?我們這邊如果找到通往鬼湖的辦法,事件即將爆發怎么聯系你們?”李軍問。

  “你們去找就好,我的鬼域會找到你們,如果鬼湖爆發,我會強行突破這條鬼街的限制,利用鬼域到達你們的身邊,與你們匯合。”楊間開口,自信之說溢于言表。

  經歷了太多,楊間對自身的自信從來沒變過,這也是他在事件中最核心的競爭力之一。

  “我沒問題了。”李軍甕聲甕氣的回應,像個受氣包。

  柳三很適合的冒出來,對著沈林言道。

  “沈隊,遇到了危險,你可以像一開始出現的那樣,砰的一下不可思議的出現在我們身邊,來個華麗救場嗎?”

  這話分不清他是在故意探查線索,還是有別的想法,沈林瞇著眼看著對方。

  “可以,遇到麻煩的時候不介意的話多想一想我,不介意想太多。”

  說到這里,沈林的聲音壓得極低,聲音很虛,虛無縹緲像是沒有來處。

  “可能會死。”

  雙方會心一笑,默契的把這場對話視作玩笑,扭頭就走。

  楊間臨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林,對方的玩笑話被他聽進去幾分,且在快速思索。

  “我們怎么辦?”看著楊間兩人離開,李軍站在石橋上眺望四周,沒看出個所以然,憋了半天還是問沈林。

  “橋下的河與途徑中州的河流連通,串聯鬼湖,這里偶然可以看到些許魚蝦的尸體,我們再沿著這條河往上游走,大概率就能找到鬼湖與現實的連接點。”沈林言道。

  他選擇和李軍留下前往鬼湖連接點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自身如今的迷惘性。

  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知道什么原因,隨時隨地可能進入那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世界。

  如果沈林貿然探索那條鬼街出了差錯,在關鍵時刻他陷入迷惘,這可能是個麻煩事。

  有記憶重啟在,在死亡的那一刻,沈林會在另一段記憶中重啟自身,絕大多數厲鬼對他而言沒有威脅性,可架不住恐怖復蘇事件中意外是主旋律,再加上鬼祭在旁虎視眈眈,所以沈林選擇不摻和這件事。

  楊間和柳三的能力絕對足夠,他們兩個人既然想探索那就讓給兩人,接下來他們四個人只需要合力等待時機就好。

  沈林如此想著,在行走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李軍一眼,就這一眼,就感覺到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整個人好似眩暈一般,四周景色清晰時他已經在那間干凈整潔的病房里。

  他似乎被換了一間病房,靠近院子,有窗戶,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身體依然被束縛,外面的天色臨近傍晚,四周的病房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沒等沈林完全打量完整間病房,就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一名個子嬌小的中年婦女以極輕的手法打開門把手,推開房門,手里端著熱水瓶,手腳盡可能輕,生怕打擾到里面的病人,直到他們四目對視。

  女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可還是強忍著沒哭出來,生怕被看出來趕緊背過身去放暖水瓶,放置的過程中手忙腳亂的掩飾著擦眼淚,轉過身來露出一個笑容。

  “醒了,餓不餓。”

  沈林說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看到母親的笑容了。

  他幼年喪父,母親一手把他拉扯大,卻在他二十歲那年因為車禍撒手人寰,留下的只有意外保險和對方的車禍賠償。

  再之后,整個人世間只剩下沈林一個人,那種孤獨與落寞的感覺不足為外人道也。

  如果硬要說,大概是每晚回到房間,空蕩蕩的房間內,哭也只能哭給自己聽吧。

  可如今,看到母親這不知道時隔多久的笑容,他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張了張嘴,有些顫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沈林有心說不餓,可咕咕叫的肚子把他出賣得一干二凈。

  “病了要治病,餓了要吃飯,媽媽知道你現在很多事都聽不進去,可飯總是要吃的,對不對?”張曉月一步一步的走到兒子的床邊,看著像被重刑犯一樣被捆住的兒子,眼淚終究是沒忍住。

  她飛速的擦拭眼角的淚,將被子給兒子蓋上,又念著他已經被捆著,蓋得太嚴實也是難受,又往下拉了拉,想著寬松一些。

  這種舉動讓沈林的心防破開了一絲縫隙,他怔怔的喊了一聲。

  “媽。”

  張曉月握著他的嘴,在兒子的額頭親了親。

  “聽話,先吃飯,吃完飯咱治病。你從小就很聽話,你爸爸走了之后,你是附近鄰里孩子里最聽話的那一個,你也一直想讓媽媽減輕負擔,你想方設法讓媽媽輕松一些。”

  “你會在學校努力考試,你會在茶前飯后努力學習,你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承包家務,媽媽都知道。”

  沈林怔住,他莫名的開始打量起母親,這個自己二十一歲時的母親,她老了,頭發因為常年的操勞早已經有了白發青絲,或許是因為壓力過重加上兒子的病情一夕之間險些壓垮了這個女人,她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相比同齡人蒼老了好多。

  那該死的碎片玻璃在這一刻又出現在沈林的腦海,伴隨而來的還有許醫生的話,猶如魔咒一般,繚繞在沈林的耳畔,就像是要說服他接受這個世界一樣。

  沈林的呼吸開始急促,精神層面的掙扎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痛苦,這種痛苦與生理無關,這是現實與理智的博弈,也是曾經與現在的糾葛。

  張曉月察覺到了兒子的不對勁,她俯下身子,輕輕的抱著兒子,就像小時候抱著那個小小的嬰兒一樣。

  “沒事,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或許是那個懷抱太過溫暖,又或許是那懷抱太過安逸,沈林安靜了下來,他看著母親,說了一聲。

  “媽,我餓了。”

  張曉月對兒子的好轉感覺到驚奇,以為是病情的好轉,整個人都帶著喜悅勁兒。

  “好,你等著,媽給你去弄吃的,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西紅柿雞蛋面。”沈林如此說。

  “好,我去醫院借一下廚房,你等我一下。”張曉月連忙出門。

  “媽。”沈林又喊了一聲。

  “怎么啦?”張曉月探出半個身子的身影連忙回來。

  “能幫我叫一下許醫生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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