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何長老應了一句,聲音嚴肅但又溫和,沒有那種體修的咆哮式說話。
但江黎受到觀音心經熏陶耳朵靈敏,從那聲線中卻好似聽出了幾絲猛獸咆哮之音。
“何師弟,以后他就交給你了。”
谷主點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伏魔堂此次損失了一個長老和十名弟子,可是急需新血補充。
“放心吧師兄,這小子氣血旺盛皮膜堅韌,一看就是個體修的好材料。”
“不過江黎小子,到了我的手下,往后可就少不了你的苦頭吃了。”
江黎剛站直身體,一只挖掘機似的大手就從身后搭住了他的肩膀。那可不就是他剛剛拜上的便宜師尊嗎。
這師尊蒲扇般的手掌僵硬異常,只是隨意的捏了兩下,就捏的江黎的皮膚肌肉生疼。
江黎的身上,可是同時掛著好幾個練體增益狀態,一身氣血常年處于“出不敷入”的狀態。
以至于他必須使用活絡丹和止痛丹來緩解,過多氣血淤積和自動淬煉身體造成不適。
何長老這一捏,得出的結論自然就是練體天賦極好了。
“如此便是最好。”
“江黎,你還有什么疑問和需求嗎?”
谷主點點頭,又對江黎問道。
江黎剛想客氣的拒絕,突然又想起了陣法符文的事情,便再次開口問道。
“谷主,我還能再學學看陣法一道嗎?”
這谷主也是一愣,他剛剛才說了讓江黎以后專精一項,這才沒一會兒,居然就又想增加新的兼修欄目了。
“你這小子倒也貪心,也罷,身為修士,陣法一道也確實不能一無所知,否則容易吃虧,不過你要知道何為主次,不要誤了修行。”
谷主隨手點出一道靈光打入江黎的內門弟子令牌,算是給他開通了幾項權限。
“如果在何師弟的操練下你還能有精力去學其他的話,那你大可學去。”
谷主又對江黎勉勵了幾句,并把內門福利之一的傳經殿令牌給了他之后,便和其他的長老離開。
江黎也跟著何長老離開了大殿。
“江黎你練的是什么練體功法。”
何長老有心試他,行走之間一步三丈,速度的非常之快。
不過江黎現在身上還掛著甲馬神行的部分增幅,速度遠超同階修士,倒也勉強可以跟得上。
“弟子修行的是撞山經”
江黎小跑著如實答到。
“撞山經用來打基礎倒是不錯,只是太過殘缺了沒有后路,現在已經練到第幾層了?”
何長老看江黎竟然這也能跟上,便又加快了些許速度。
“弟子愚鈍,目前只練到了第三層。”
江黎回答后,卻發現便宜師傅突然停了下來,他自己卻是沖的太快,往前又緩了七八步后,才勉強抵消慣性停了下來。
“你只練到了第三層就有這種筋骨?”
“你過來,朝我打上一拳。”
何長老越看江黎越是心經,剛才捏他的筋骨強度,還以為起碼是練體到了六七層了,沒想到才煉到第三層。
那豈不是說,他隨意收來的這個弟子,在體修一道上還天賦異稟?
體修果然都是急性子,他們這還走在內門公共區域呢,周圍老有行人來回,哪有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就測試弟子實力的。
而且體修怎么老喜歡讓人打自己來測試力量,就沒有拳擊器那樣的東西可以鑒定的嗎?
“愣著干什么,快來啊,你以為你還能傷到我不成?”
看見江黎猶豫,何長老不由出聲催促。
“師傅,真打啊?”
江黎看著周圍的目光表示無語,我知道我傷不了你,但是這給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第一天拜師就想干嘛呢。
“廢話,還不動手!記住全力!”
江黎無語。。好吧,可能臉皮厚也是體修的必修課程。
“那師傅,弟子得罪了。”
江黎退后兩步,隨即沉腰立馬鼓動筋肉,身形猛的前沖幾步便將速度提到極致,以魔猿捶山之勢朝著師尊的胸口就是一拳搗出。
聽那聲音,江黎這一拳哪里像是打在一個人類身上,那根本就是打在了一尊實心的金屬人像上。
“嘿,我還真是撿到了個寶貝!”
這伏魔堂首座何長老,眼神大亮,撓撓胸口他是開心了。
江黎則是捂著自己的右手一臉的欲哭無淚。
“師傅,我的掌骨骨折了。。”
這就是那甲馬神行的原因了。
所謂速度即是力量,甲馬符提升了江黎的速度,對撞山經直線奔行蓄勢的法門有著巨大的增幅。
如果攻擊的目標是脆弱的泥瓦石墻倒還好說,現在江黎用這倍增的蓄勢力量,一拳打在了比鋼鐵還堅硬的體修身板上,那倒霉的自然就成了他自己。
“哈哈,這點小傷算什么,在我手下操練,以后保證你每天都斷一根骨頭。”
何長老上前抓住江黎的右手,果斷的一拉一捏,就把江黎斷端錯位的掌骨接回了原位。
“你就放心好了,咱們伏魔堂的醫修配置,絕對是全宗門最好的,回春堂就在我們邊上,斷幾根骨頭都能給你接回去。”
何長老本來只是打算隨便撿一個弟子回去填補伏魔堂的人手。也沒把江黎多放在心上。
但當他發現,江黎的力量和速度都數倍于同階,皮膜堅韌異常,氣血充盈無比,根本就是個體修天才之后,對江黎說的話都不自覺多了起來。
“咳咳,謝師傅。”
江黎:(≖_≖)我謝謝你哦。
江黎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上的紅腫,腰間鐵鏈自動飛出,纏在手上算是做了固定。
畢竟以后要走體修路線,這雙拳頭可得要好好保護。
“你這鐵鏈是用來干嘛的?腰帶嗎?”
何長老伸手捏了捏江黎手上的鐵鏈,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指印,對江黎為什么會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而感到好奇。
“師傅,這是弟子的。。法寶。”
何長老無話可說。
。。。。
江黎跟著便宜師傅一起回到了伏魔堂。
入目的不是其他,而是三艘受損嚴重的戰船飛舟。
畢竟是戰船嘛,雖然都是宗門的財產,但絕大多數時候事實都是伏魔堂在使用,如今船體被拉回也就直接送回到了伏魔堂等待維修。
穿過幾個練功校場之后,他們走進了一個安靜的院落。
那里,便是宗門回春堂的所在之處。
里面兩名氣質柔美的女修正在為幾個弟子處理傷口,那幾個弟子江黎也認得,正是外門弟子中傷的最重的幾個,當時在云溪城里只做了簡單的急救,送回來之后還得依靠更加高明的醫修來進行救治。
“何長老,您怎么來了,這是您新收的弟子嗎?”
一個女修抬頭打招呼,她雙手中自動自動浮現出兩顆水球,將手上的血跡統統沖刷干凈。
進入內門之后,很多宗門都是一脈相承,弟子們多稱長輩為師叔師伯。
但藏經谷并非如此,藏經谷本就是由散修加盟的門派,其中尚有親疏之別,很多時候還是以長老相稱。
“嗯,這是我新收的弟子,骨頭斷了一根,過來讓你們幫幫忙。”
何長老指了指江黎的右手,江黎松開鐵鏈,上面的紅腫都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事實上以江黎的回復速度,十分鐘都不需要就能愈合一根斷骨,再過幾分鐘就連痕跡都不容易看得出來。
但他利用鐵鏈的遮擋微微移動斷骨,阻止骨骼愈合,還是堅持要來回春堂接受治療。
為的自然就是想要來這回春堂再蹭一條恢復增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