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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我出問題了

  話音落地的那一刻。

  天水市的墓主人,聽著那冰冷陰森的聲音,它竟然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噗通一聲。

  這個墓主人,當場跪在了地上。

  沖著杜歸低下了頭。

  它瑟瑟發抖。

  似乎是想著,還沒有反水,或許還有饒命的機會。

  好在。

  那冰冷的目光,只在它身上停留了一剎。

  杜歸已經沒空理會它了。

  下一秒。

  杜歸瞬間出現在歪脖子樹面前。

  他渾身被白霧所覆蓋。

  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伸手一抓。

  那整座鬼樓,便化作了一團陰影,被杜歸握住,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樣。

  “這是我的樹!”

  杜歸低下頭,沖那人俑漠然的說道:“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我不給你,你不能碰!”

  人俑始終只暴露出了一雙手。

  而現在。

  杜歸想要把這雙手砍下來。

  手中的陰影在瘋狂蔓延。

  杜歸高高舉起,對著那雙手,就是狠狠一劈。

  然而下一秒。

  讓杜歸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人俑猶豫了一下。

  竟然沒有抵抗。

  一只手,當場被杜歸砍了下來。

  另一只手,則拖著那顆歪脖子樹,就要往地底下拉。

  杜歸怒吼一聲。

  “找死!”

  他再次揮動陰影。

  那只手,瞬間震怒。

  但緊接著…

  人俑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樣。

  竟然直接松開了歪脖子樹。

  當場就要離開。

  杜歸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追殺上去。

  “先饒你一條狗命。”

  說罷。

  杜歸伸手按住歪脖子樹。

  他身上的白霧,在往歪脖子樹上匯聚,將那覆蓋上來的泥漿,全都給沖刷殆盡。

  并且。

  歪脖子樹的根須,也仿佛是恢復了生機一樣,扎進了平州市的地底。

  “我宣布,平洲現在由我接管!”

  “天塌下來沒人扛,老子來抗!”

  隨著杜歸的話音落地。

  這顆歪脖子樹,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便化作了平洲的源頭。

  點點白霧在擴散。

  呈現出一個扇形的輻射區域。

  那區域掃過八個陪葬者。

  幾乎要化作人俑的八個陪葬者,全都恢復了原狀。

  “這場雨,也不該下!”

  天空之上,那黑壓壓的烏云并沒有消失。

  但一場詭異的雨水,卻真的停了下來。

  杜歸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

  他悶哼了一聲,鮮血從鼻子,嘴巴中涌了出來。

  “帶我回去。”

  另一邊。

  依舊是那扇門后。

  漆黑的環境之中,只有三炷香在燃燒,呈現出點點火光。

  長安君手持虎符,身影融入黑暗中。

  而在門口。

  那個失去了一只手臂的人俑,便手持長劍,渾身被青銅鎖鏈束縛,漠然的看著長安君。

  “白公勝的后人,還真是念舊。”

  “你竟然讓他砍了你一只手臂。”

  “真是可笑。”

  長安君的聲音永遠是那么陰冷,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的一樣。

  人俑的目光沒有任何變化。

  它是墓主人,卻不是長安君。

  因此,沒有說話的可能。

  長安君冷冷的說:“我早就知道就算有虎符在,你也不會完全聽調,但我沒想到,你會舍棄一只手。”

  “不過無所謂,無傷大雅罷了。”

  說話間。

  一只斷裂的手臂,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人俑猶豫了一下。

  卻并沒有抵抗。

  那只手臂,和它結為一體。

  長安君冷漠的說:“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事,而虎符在我手里,你已經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而且你要知道,杜歸是杜歸,他是他。”

  “所以接下來,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發生。”

  實際上。

  長安君早就知道,平洲的墓主人不會那么輕易和杜歸對上。

  它早就把一切都算計了進去。

  在它的算計之中,人俑本來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杜歸殺起來。

  那個它想殺的存在,并沒有現身。

  況且,所謂的死局,是一環扣一環。

  它布下的是天羅地網。

  要確保,杜歸和那個存在,沒有任何逃命的機會。

  長安君擺了擺手。

  “下去吧。”

  “接下來,你不需要再出手。”

  “他已經被困死在平洲了,他就是一頭困獸,而平洲卻不適合作為坑殺他的地方,我不會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人俑消失不見。

  那扇門緩緩關閉。

  而后。

  門內便一片寂靜無聲。

  久久過后。

  長安君松開了握住的虎符。

  它直接說了一句:“活著的人生不如死,死了的人,卻還想要再活一世。”

  “你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掀起大洪水。”

  “因為那讓你受到了重創。”

  “看看吧,當年你做過的事,我現在也能做到,而且我可以拿來對付你。”

  長安君的算計過于復雜。

  直到現在。

  杜歸都不知道,它才是算計了一切的存在。

  杜歸從踏入平洲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落入了漁網之中。

  看似有退路,實則沒有。

  而如果他能摒棄仁慈,冷眼旁觀平洲的百姓全都死在這場雨中,那他或許在當時還有脫身的機會。

  可現在,已經徹底沒了。

  人活一世,永遠都被條條框框束縛著,也被種種情緒所誘導。

  但如果沒有這些。

  那人就不算是人了。

  杜歸回到平洲民調局臨時分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中。

  渾身顫抖。

  臉色蒼白,好像是虛脫了一樣。

  “杜老板!”

  張全有穿著雨衣,膠靴,看到渾渾噩噩的杜歸,立馬沖了上來。

  “你受傷了?”

  “沒有…”

  “我只是,出了點問題。”

  杜歸搖了搖頭,語氣虛弱的說:“我現在要回屋里去,誰也別來打擾我,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眼下,平洲已經變成了他的領地。

  安州那邊還在往這里覆蓋。

  也就是說。

  杜歸可以在平洲,放心大膽的進入夢游狀態。

  可此刻。

  他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麻煩。

  他出問題了…

  很嚴重的問題。

  背后的枯井圖案,一直在散發著寒意。

  好像,里面隱藏了一個可怖的鬼物。

  而現在。

  杜歸就有一種錯覺,整個平洲,在被他占據的那一瞬間,好像變成了一口枯井。

  他就深處枯井之中。

  想要出去,卻又處處受制。

  請:m.yetian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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