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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抬棺之物

  在車上。

  張全有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后視鏡。

  他能看到后排是一片黑暗,那是錢老的鬼遮眼能力。

  雖然知道兩個老人是在聊一些機密的事,但還是非常好奇。

  不禁。

  張全有心中暗忖:“不知道唐老和錢老在聊什么事,眼下安州的異變越來越嚴重,難道說是要準備動手了?”

  但轉念一想。

  他覺得不是的,因為早上的時候,唐元清就和民調局那邊打了一通電話。

  據說會有一些老人趕赴安州。

  而過來的那些老人,全都是當年和唐元清,錢友亮一起鎮壓許安靈異事件的八人之一。

  本能的…

  張全有覺得,安州的事情不會那么容易結束。

  突然…

  后方的黑暗散去。

  唐元清和錢友亮坐在后排。

  兩人的神色各異。

  唐元清依舊平靜如初,因為那會讓人心安。

  錢友亮則一臉陰晴不定。

  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唐元清沖張全有發問:“全有,杜歸那孩子和你關系好像很好?”

  張全有愣了一下,扭頭說道:“是的,唐老。”

  唐元清點點頭,詢問道:“他父母的事你清楚嗎?”

  張全有猶豫著,說道:“我只知道一部分,他父母被開發商害死了,死的很慘,而那個開發商則變成了怪異,被杜老板給殺了。”

  其實,張全有基本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他那天幫杜歸找他父母尸體的時候,嗅出了一些信息。

  那個開發商變成怪異之前,就已經被杜歸給殺了。

  只是這事不好說出來。

  錢友亮似乎看出了張全有的想法,冷哼一聲說道:“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猶猶豫豫,比女人還要墨跡。”

  張全有尷尬的不知所措。

  唐元清卻擺了擺手,說道:“你別聽友亮的,他一向得理不饒人,杜歸除了父母以外,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之所以會問這些。

  是因為唐元清純粹是想要照顧一下后輩,既然杜歸不愿意加入民調局,只想守著如家飯店,那就補償他的親人好了。

  張全有看出了唐元清的想法。

  可他卻舔了舔嘴唇,嘆息著說道:“沒了,他父母死后,唯一的一個親人就是他表哥,可他表哥前段時間,坐飛機去紐約旅游,結果到現在下落不明。”

  聽到這話。

  唐元清一臉復雜,說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剛剛和杜歸談話的時候,杜歸就提過他的表哥。

  還是個心理醫生。

  張全有搖搖頭,用一種異樣的語氣說道:“唐老,他一直不知道,而且過段還要去許安投奔他表哥。”

  唐元清覺得胸口發悶,重重拍了幾下,咳嗽了幾聲,緩緩閉上眼睛休息。

  “就這樣吧…”

  另一邊。

  如家飯店。

  馬大娘披著杜歸送的大衣,以及雨衣,拉著駕車就往回走。

  漸漸地,就消失在了雨中。

  杜歸站在門口,默默看著馬大娘遠去。

  “鬼奴…”

  “唐老應該是看出馬大娘的問題,但他卻沒有去管,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因為馬大娘的實力很弱嗎?”

  馬大娘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婦人。

  就算是那個鬼大娘,也不過是怨鬼而已。

  真算不上什么威脅。

  但杜歸想不通,為什么唐元清沒下令動手,還攔住了錢友亮。

  “頭疼!”

  杜歸揉了揉腦袋,昨夜的夢游后遺癥還沒褪去。

  鬼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幾點睡著的。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杜歸泛起了困意,但就在這時。

  他臉色忽然大變。

  “媽的!”

  “張全有沒給我錢!!”

  “不行,我不能白做飯啊!”

  安州大河很長。

  蜿蜒的河道橫穿了整個安州。

  再加上昨夜到現在一直在下暴雨。

  導致河水猛漲。

  在南方這叫發大水,每到這個季節,都會有人在河流的分支處下網抓魚。

  要是運氣好的話,一天能抓不少魚。

  在平水區更是這樣。

  因為這里的河道分支很多。

  此時此刻。

  兩個男人就在河道下游準備收網。

  并且還有說有笑的。

  “昨天夜里我就說肯定會發大水,其他人還不信,就咱們兄弟下了魚網,他們現在再想下網,就只能到更下游了。”

  “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這幾年都禁止捕魚,咱們要是被抓個現行,該不會罰款吧?”

  “偷偷抓魚的又不止咱們倆,怕什么!”

  兩人一邊說。

  一邊準備收網。

  分別抓住魚網的另一頭,往上一拉,便將魚網給拉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

  兩人頓時無比失望。

  那魚網破了一個大洞,足足有兩米大小,就好像昨夜有大魚從這里穿過。

  “不對啊,這洞怎么那么大?”

  “咱這又不是長江黃河,哪有那么大的魚。”

  “晦氣,真是晦氣。”

  兩人忍不住罵了起來。

  可是他們并沒有發現。

  在洶涌的河面下方,那渾濁一片的水流中,一具漆黑的棺槨,正好就卡在了河道下方的兩塊石頭中間。

  咚咚咚…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響了起來。

  兩人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河里有東西?”

  他們低下頭,往河里看去。

  那聲音越來越大了。

  并且,河水也變得更加渾濁不清,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這下子。

  兩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趕忙后退。

  咕嘟…

  一具黑色的棺槨,從水底浮了上來。

  這很不正常。

  因為棺槨一般而言,都非常沉重,上千斤是有的。

  這么重的東西,怎么可能會浮在水面上呢?

  兩個男人嚇壞了。

  “邪門,太邪門了!”

  “趕緊打電話報警…”

  兩人邊說邊往后跑。

  可那具黑色棺槨,卻順著水流,向著他們飄了過去。

  黑色的棺槨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息。

  沉重,死寂…

  咿呀…

  那棺槨打開了一條縫。

  卷曲,鋒利的指甲從里面伸了出來,隨后是一只干癟慘白的手掌,棺槨里面的存在,向兩個男人招了招手。

  一瞬間。

  那兩個男人頓時僵住了,他們的膚色變得無比蒼白。

  瞳孔擴散,鮮血從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緩緩滲了出來,并且化作一縷縷血霧。

  那只干癟慘白的手勾了勾手指。

  血霧便鉆到了它的手里。

  那只手縮回棺槨內。

  但縫隙卻沒有合攏,緊接著,里面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一團血霧從縫隙里擴散了出來。

  雖然無比稀薄,但卻將棺槨包裹了起來。

  一瞬間。

  棺槨懸浮了起來。

  而那兩個死去的男人,則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分別抗住棺槨的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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