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之后能復活!
復活之后更厲害!
這特么…
難道奶奶是超級賽亞人嗎!
“快跑!快跑啊!”
落在典韋和席風山后面那些人,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勁狂奔。
沒辦法,奶奶實在太快了。
跑得比奶奶慢的人,全被她一個搟面杖掄翻砸死,血肉橫飛。
“小雞,小雞,我要抓小雞!”奶奶揮舞著搟面杖,嗷嗷大叫。
典韋嘴角抽搐,無語了:“為什么奶奶叫我們是小雞?”
席風山:“奶奶是活人扭曲之后變成了異常,在她眼里,或許我們都是小雞。”
“在她眼中?!”
典韋心神一動。
如果說,每個人眼中所看到的異常略有不同,那么異常眼中的人類,又是什么樣子呢?
奶奶眼中的典韋等人,竟然全是一群小雞?!
一個老奶奶追著一群小雞!
這畫面感…
也就是說,奶奶拿著搟面杖不是在追殺一個個大活人,她以為自己在捉小雞。
是啊,奶奶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我們只是一群看起來很好吃的小雞罷了!
“我要吃雞!我要吃雞!”
奶奶瘋瘋癲癲的,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下來。
噗嗤一聲響!
又砸死了一個人!
“輕功不好的人,根本無法從奶奶手里逃脫。”典韋輕輕一嘆。
這時,席風山抬起頭道:“前面有岔路,我們分開逃。”
典韋深以為然,肩膀一晃,腳底雨水頓時炸開,迅疾無比的沖向了右邊那條通道。
幾乎在同時。
席風山很有默契的跑向了左邊。
跟在二人身后那些人見此情形,不約而同的各自做出了選擇。
然后…
所有人都跟著席風山跑了。
沒過一會兒,典韋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回頭看了眼。
人沒了,奶奶也沒了。
他們全部尾隨席風山進入了另一條通道。
“席風山名氣太大了,以致于那些人對他產生了盲目的信任。”
典韋搖搖頭,緩了口氣。
“嗯,該去殺夫人了。”典韋走的這條路,正是通往夫人別院的那條。
他再一次翻手投骰子,確認時間還沒有過午夜,蓄力100一拳還有效。
正走著,驀然!
典韋耳朵一動,手掌凝聚無明火勁,豁然轉頭看向身后。
雜亂的腳步聲迅速迫近!
“席風山,你怎么?”
典韋吃了一驚,跑來的人居然是席風山,他身后還有一群跟著他那些人。
“咦,你怎么跑到我的前面去了?”
席風山表情愕然一變,比典韋更加詫異的樣子。
典韋眉頭一皺:“什么叫我跑到你前面去了?我跟你是分開跑的呀!”
席風山:“沒錯,我們是分開跑的,我一直在往前跑,然后遇到了你…”
說到此處,席風山表情怔住了,終于意識到出了大問題。
典韋看向一群人身后:“奶奶呢?”
眾人回過頭,這才發現,不知在什么時候,奶奶不見了。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典韋問席風山:“你三進三出這片異常地域,之前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嗎?”
席風山攤手道:“這種狀況,雖然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但根據我過往的經驗,我們進入了一片極度扭曲的異常地域。”
他攤開左手,右手食指在掌心畫了一個漩渦,“這片極度扭曲的異常地域,仿佛是一個漩渦,把周遭的一切都席卷進來,甚至將兩條通道合并在了一起。”
典韋瞬間想到了夫人!
夫人所在的別院,正是這個漩渦的中心點。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踏入這個漩渦,無論朝哪個方向走,無論走哪條通道,最終結果都是通向漩渦的中心,是嗎?”典韋沉吟道。
席風山點點頭:“不錯。”
典韋:“那奶奶呢?難道她無法進入這片漩渦?”
席風山:“這我就說不清楚了,或許是因為我們闖入了另一個也很兇殘的異常的地盤,離開了奶奶的活動范圍。總之,前有狼后有虎,大概就是這樣的狀況。”
典韋:“你打算怎么辦?”
席風山:“奶奶是無解的,不能殺,只能逃,所以我寧可前往漩渦中心,也不要回去遭到奶奶的追殺。”
典韋點了點頭,略默道:“關于這片漩渦的中心,我懷疑是周士南的夫人。”
席風山眉梢一挑:“你已經見過了夫人?”
典韋:“我路過夫人的別院,察覺到了危險,便沒有進去。”
席風山:“夫人住在后院之中,看起來我沒有搞錯,這一大片地方其實都是周府后院。”
典韋:“你知道如何離開后院嗎?”
席風山:“我前面三次進來,一次進入了側院,另外兩次在前院,沒有來過后院。”
典韋不禁有些失望:“以我之見,如果我們不解決掉夫人,恐怕我們休想離開這后院。”
席風山思索了一會,嘆道:“既如此,那我們只能深入虎穴走一遭了。”
典韋問其他人:“你們呢?”
年輕女子和大胡子等人互相看了看,沒有人提出異議。
“好,那便走吧。”
典韋看了眼席風山,心頭閃過一絲奇怪,卻沒有多說什么。
一行十余人向前同行。
可是,他們才走出不到三千米遠。
咕嚕咕嚕!
驀然,典韋聽到了非常耳熟的聲響。
“這是…”
他心神一凜,急忙抬起一根手指豎在嘴上,沖眾人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席風山等人立刻停住腳步,看著典韋,同時側耳傾聽。
須臾之后,一個酒桶從黑沉沉的雨幕下滾到了數米開外的地方。
“不好,快跑啊!”
一個中年男子瞳孔一縮,嚇得臉色發白,驚呼出來,轉身便跑。
尼瑪!
典韋徹底無語了。
就見到那個酒桶驟然暴起,飛快的一滾而去,追上了那個中年男子。
“著!”
中年男子反手一劍,雪白劍光凌空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站在了酒桶之上。
當的一聲響!
酒桶爆炸開來,木塊四分五裂。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迅猛彌漫,令人作嘔!
典韋早已屏住呼吸,凝目看去,就見到什么東西從酒桶里掉了出來。
那東西一端,長著類似人頭和脖子的構造,下邊則像是人的上半身。
但沒有手臂,也沒有下半身。
下個剎那,典韋聽到席風山倒吸一口涼氣般脫口喊道:“果然是人彘!”
所謂人彘是一種慘無人道的酷刑。
就是將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
這還沒完。
接下來,還要割去鼻子,剃光頭發和眉毛。
之后在身上涂抹一種毒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后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
把人折磨成這樣,須得保證這人不能死。
最后一步,將受刑者扔到了廁所里,與糞便待在一起。
受到這種酷刑的人,短時間內死不了,有的人甚至活了數年之久。
那滋味之可怕超乎想象,地獄不過如此。
“人彘?!”
典韋打了一個寒噤,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那不是酒桶,而是馬桶!
裝著糞便和受刑者的馬桶!
席風山捂著口鼻,神情無比凝重的說道。
人彘掉落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死了?”那個中年男子沒想到自己一劍之威就解決掉一個酒桶,有些難以置信。
但下個瞬間,地上的人彘冷不丁彈射而起,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一下撕咬住了中年男子的嘴巴!
人彘沒有眼睛,鼻子,耳朵!
但它們還有牙齒!
人彘與中年男子嘴對嘴咬在一起。
中年男子瘋狂掙扎,長劍刺向人彘,直接貫穿了人彘的胸口。
但人彘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咬住了中年男子的舌頭,往外一扯。
刺啦!
人彘硬生生撕扯出了中年男子整條舌根。
“啊嗚!”中年男子捂住嘴巴,鮮血汩汩歡快的透過指縫間奔流出來,他瞪大眼睛看著掉落在地的人彘。
呲溜!
人彘吞下了那一條舌根,然后它發出了聲音:“我找到舌頭了,我的舌頭回來啦!”
人彘驟然再次撲向中年男子,擦肩而過。
中年男子痛得渾身翻個身,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眾人定睛一看,中年男子的鼻子也沒有了。
“哈哈,我的鼻子也回來了。”人彘轉過臉,臉上多出一個血淋漓的鼻子!
見此一幕!
眾人不寒而栗,就在這時,有個人掄起大刀砍向人彘,勢大力沉的一刀斬過人彘的脖子。
人彘的脖子歪了一下,出現一道裂痕,但旋即間愈合如初,裂痕消失不見,沒有一點傷勢。
“啊這?!”
眾人頓時驚恐萬狀。
席風山沉吟道:“人彘生前失去了太多,它們現在要找回失去的。我猜測,在人彘重新恢復成人之前,我們根本殺不死它們,只有等人彘變得‘完整’了,才能殺得死它們。”
大胡子驚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人彘奪走活人的器官?”
席風山無奈苦笑道:“不這樣做,我們根本殺不死人彘。”
話音未落,人彘再次沖向中年壯漢,嘴巴一吸,將他的雙眼硬生生吸了出來。
“哈哈哈,我能夠看到了,我的眼睛也回來了!”
人彘放聲大笑,兩個血淋漓的眼珠子在很大的眼眶里轉悠,二者并不相配,看起來無比滲人。
年輕女子不忍道:“我們必須做些什么,一定有辦法阻止人彘的。”
席風山非常肯定的說道:“人彘是殘缺,它們唯一的渴望,它們巨大的怨念,就是找回失去的東西,恢復完整,誰也阻擋不了它們。”
說話間,人彘再次撲向中年男子,奪走了他的雙耳。
“我聽到了,這是下雨的聲音。”
“好懷念啊,原來下雨的聲音這么好聽。”
人彘轉頭環顧典韋等人,“你們的聲音也一定非常好聽,誰唱首歌給我聽?”
眾人驚懼的后退開來。
這會兒,中年男子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人彘越發肆無忌憚,奪走了奪走了他的雙手,奪走了他的雙腳。
“哈哈,我回來了!”
最后,人彘大搖大擺站了起來,找回了失去的一切,再一次完整了!
席風山立刻沖上前,撿起中年男子那把長劍,瞬息間釋放出十八道劍光。
人彘驟然四分五裂,如同爆炸一樣!
之后,眾人瞪大眼睛看著地上那些肉體碎片,等了半晌,也不見肉塊重新聚合在一起。
“死了!”
一切正如席風山所說的那樣,殺死人彘唯一的方法,便是等待人彘重新變成完整的人!
但這代價,卻是一條人命!
一命換一命,誰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換?
眾人不禁心情沉重,但突然間!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滾動聲乍然響起。
一行人豁然扭過頭,看向前路,就見到一個個酒桶滾了出來!
這一刻,眾人驚駭欲絕!
“分開跑!”
不知是誰喊了聲,十幾個人立刻分散開來,拔腿飛奔而去。
只有典韋沒有動,他早就身形一閃,落在了墻壁邊上,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酒桶滾滾向前,無比快速的追擊席風山等人。
典韋等待所有的酒桶滾過去,這才悄無聲息向前走去。
片刻后,他來到了夫人別院的拱形門外,遇見了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兩鬢斑白的灰衣老者。
此刻,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另外三位中年人不在了,包括那個讓典韋動了殺意的刀疤壯漢。
老者狀況也不太好,左手被什么東西整個咬斷了,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是你,你回來了。”
老者看到典韋走來,目光閃了閃,臉上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說過,夫人生前勾引過男人,她會把周遭的男人全部吸引到她的別院,只要你是一個男人,就休想逃得出她的魔爪!”老者咳嗽一聲道。
典韋:“你那三個同伴呢?”
老者:“全死了,招惹你的那個刀疤臉闖進了夫人的屋里再也沒有出來,另外兩個人遇到了那些酒桶,被生吞活剝了。”
典韋對此沒有任何意外,準備邁步進入拱形門。
卻聽到老者微微低下頭,沉聲嘆道:“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啊!”
典韋眉頭一皺:“什么不對,不應該的?”
老者抬起頭看著典韋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些酒桶,應該是被封藏起來的,按理說沒有人能找到的它們,它們也不可能自己跑出來,那么,是誰把它們放了出來呢?”
典韋心里咯噔一下:“你想說什么?”
老者:“我覺得有人故意放出了那些酒桶,為了將我們這些冒險者全部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