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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6000)

  有著酒劍仙留下的腰牌,也沒有受到什么阻攔,蜀山弟子皆知,他們這位師叔,向來視規矩于無物,就連掌門都拿他沒辦法,普通弟子又豈敢阻攔。

  出了蜀山,踏上飛舟,便慢悠悠的朝蘇州方向飛掠而去,小半個月時間,飛舟便抵達蘇州,劉晉元與林月如兩人下了飛舟,徐天涯便又艱難的操縱著飛舟朝南詔的方向而去。

  近十載春秋,當年被波及中原大地,如今依舊還殘留著當年留下的創傷,愈是靠近南詔,大地的猙獰及慘狀便愈發清晰。

  隨處可見的巨坑,已經形成了一個個湖泊或者大江大河,整個南詔之地方圓數千里,水脈之多,儼然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坍塌的山峰雖已有綠意,但隨處可見的森森白骨也讓這份綠意,多了幾分森寒。

  當抵近南詔這個當年的大戰中心處,曾經的山清水秀之地,如今已是滿目瘡痍,地脈撕裂,靈氣全無,放眼望去,盡是荒蕪之景。

  幸存下來的人們,在這片荒蕪之地繼續繁衍生息,只不過,再如何發展,在大戰殘留的氣息侵蝕影響之下,恐怕也難恢復往日之秀美繁榮。

  飛舟緩緩掠過這片殘破的大地,最終在一處荒蕪的平原上空停了下來。

  平原荒蕪,寸草不生,一片死寂,有絕美少女懸空而立,在其身旁,還有一負劍男子懷抱著女娃而立,男子滿臉滄桑,眉宇之間,一股濃濃的憂郁難以散去,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滿是擔憂與心疼。

  在少女的操縱下,縷縷靈光從天灑落,沒入地面,荒蕪的平原,竟開始恢復生機,肉眼可見的生長出抹抹綠意。

  少女面色蒼白,秀發之間,儼然又多了絲絲白發。

  徐天涯雖修為被封,但心靈感知之下,卻也能清楚感知到少女已然枯敗的生命本源。

  徐天涯駐足注視許久,最終也只能長嘆一聲,默默馭使著飛舟,緩緩離開了此地。

  沿途之上,荒蕪之景已是減少許多,綠意突顯,在這片死寂的大地上,竟也恢復了不少生機。

  數天時間過去,飛舟再次停下,而這一次,卻是停在了一處山峰之上。

  山峰上怪石林立,在山巔,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屋子周圍,還種著一些易生長的花花草草。

  而拜月,此時則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閉目養神,其周身隱隱有道韻閃爍,在道韻的影響之下,巨石四周花草生長得極為茂盛,甚至違背季節的盛開花蕊,爭香斗艷。

  飛舟緩緩降落,徐天涯一躍而下,落在院中,拜月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日升日落,轉眼數天時間過去,徐天涯也沒有絲毫不耐煩,默默的佇立一旁,注視著盤坐巨石之上的拜月。

  有著瓊華的底蘊在,他自然清楚,現如今的拜月,是一個怎樣的狀態。

  道心已定,道韻已生,現如今,即將邁出最為關鍵的一步。

  入道!

  領悟大道法則銘文,徹底步入道途。

  這個過程,兇險之處,亦是遠遠超出入道之前的所有境界突破。

  以螻蟻之軀,窺視天地之力。

  踏出這一步,距離那傳說中的仙!就真真正正只有一步之遙了!

  能夠親眼見證這一步的踏出,對任何一個入道之下的修行者而言,都可謂是天大的機緣!

  在此處見證入道,還有那仙靈島的天地烙印之中見證成仙!

  還有瓊華那無與倫比的豐厚底蘊…

  他的修煉體系,將徹徹底底形成完整的脈絡,剩下的,便是旁枝末節的細節之處了。

  為數不多的心靈之力已然完全釋放而出,毫無死角的將拜月完全覆蓋,感知著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

  日升日落,春秋輪轉,山峰的景色也是隨之變化,不知何時,荒蕪之中,竟出現了片片綠意。

  很快,綠意便蔓延至整個山峰,隨著時間推移,更是朝著四周的荒蕪之地擴散而去。

  山峰之上,更有道韻匯聚,心靈感知之下,在拜月身周,無盡的道韻勾勒舞動,神秘且玄妙。

  感知這一幕,徐天涯更是不愿錯過絲毫,全身關注的感知著那大道銘文的勾勒形成。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飛舞勾勒的道韻,終于停止了閃爍,一枚玄而又玄的大道銘文,已然成型。

  徐天涯望著這枚大道銘文,一股難以言喻感覺止不住的涌現心頭。

  他明明感知到有這枚大道銘文的存在,但所有的一切,卻都在告訴他,它并不存在。

  更詭異的是,他腦海之中,根本無絲毫大道銘文的記憶,他想用言語描述形容,但卻根本無法訴說出口,甚至連語言的組織都做不到,看似是銘文,卻又好像有些萬千形狀,那作為記錄的留影盤,更是一片空白…

  背負的長空劍不停的顫鳴著,一抹淡淡的道韻亦是在徐天涯周身流轉,就好似在抵擋著什么一般。

  而在徐天涯周圍,甚至整座山峰,乃至方圓不知道多遠,此刻萬物復蘇,萬物皆開顏,所有的負面情緒,皆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世間有大愛,唯美無比,卻又令人窒息的詭異…

  “是我大意了,險些讓道友著道了!”

  不知何時,一道滄桑的聲音突然響起,也將徐天涯從沉浸中驚醒。

  感知著顫動的長空劍,還有四周大變的場景,徐天涯心中也不禁涌出一陣后怕之意。

  若非長空劍自主護持,自己恐怕就會如同這被影響的世間萬物一般,被法則影響,徹底化去本心,淪為被道化的眾生萬物一員。

  “一時獵奇,試驗了一下,卻是忽略了道友在身旁,差點釀成大錯!”

  說完,拜月竟朝徐天涯鞠了一躬。

  見此,徐天涯身形微動,連忙躲開拜月的行禮,他未入道之人,可受不了如此之因果。

  徐天涯瞥了一眼四周欣欣向榮的花草樹木,問:“道友悟得可是何道?”

  聽到這話,拜月才緩緩張開雙手,周身道韻收斂,似是在擁抱這世間一般。

  “上善若水,大愛無疆!這便是我的道。”

  拜月望著這滿目瘡痍的大地,神色也看不出是悲是喜:“當年我陷入執念無法自拔,還是多虧道友點撥,才有我之今日。”

  “入道之恩,實在是無以為報…”

  “道友切莫如此說,能觀道友入道,這已是天大的機緣了!”

  “徐某能得此機緣,已是十分之滿足。”

  徐天涯這話自然不是客套,世間修行者,又有幾個膽敢在自己突破境界之時,任由他人旁觀的。

  換位處之,徐天涯都不一定有如此魄力與心胸。

  念頭至此,徐天涯不禁想到當年那道毫不在意的丟出瓊華底蘊,想到眼前拜月的灑脫與魄力,他陡然有些明悟。

  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魄力與心胸,又豈會在乎這些旁枝末節!

  “道友果真有大悟性,大智慧,恐怕要不了多少年,道友后來者居上也說不定。”

  拜月灑脫一笑,言語之間滿是真誠。

  “哈哈,待到徐某入道之日,教主想來已經成就那傳說中的仙了,說不得都飛升神界,俯瞰世間,永生不滅了…”

  “我的道在這凡塵之間,與神界無緣,就算成仙,也只會是游蕩塵世間的紅塵仙而已。”

  言語之間,拜月亦是飄飄然離去,徐天涯則怔怔的立在這山巔許久許久。

  枯敗的地脈已然恢復,靈氣之濃郁,儼然更上了一層樓,荒山亦是披上了綠襖,欣欣向榮…

  數天時間過去,徐天涯才從這出神之中醒來,他抿了抿嘴唇,眼眸中似有所悟,卻又有些疑惑。

  他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皺了皺眉,片刻之后,他也沒有離開,而是干脆在這山峰住了下來。

  對如今的他而言,在何處修煉,完全無關重要。

  在蜀山歸墟峰閣樓中的書架,在此刻,亦是搬至這茅草屋之中,在這無名山巔,徐天涯則也是再次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而這世間,女媧后人救世的傳說,依舊在傳播,有神仙眷侶行走世界,救濟蒼生的傳說,也開始流傳起來。

  銷聲匿跡了多年的拜月教,亦是重新出現在了南詔這片殘破的大地上,身著白袍的教徒行走四方,救濟百姓,感化蒼生…

  歲月輪轉,時光飛逝。

  不知過去了多少載春秋,這座無名山峰,早已大變模樣,參天大樹林立,已然一片原始叢林的模樣。

  只不過那山頂茅草屋,卻沒有變絲毫模樣,那一襲青衫,永遠是那般書不離身,但也不知何時,茅草屋中,已是不見人的蹤跡。

  在這世間,也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世俗劍客。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劍道九轉的修煉之法已經推演而出,但如今明悟了成仙之路的真諦之,對單純修為的堆砌與提升,徐天涯已不愿耗費太大的心思。

  沒有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魄與心境,單純的心比天高,結果只會命比紙薄!

  游蕩世間,隨性而為。

  感悟著世間萬物,打磨著心靈意志。

  他愿將那鎮封自己修為的能量晶球,看做一個牢籠。

  他想要的,不是一點一滴的煉化,被逼著修為突飛猛進。

  而是破開牢籠,掌控一切,這機緣,我要,它就是機緣,我不要,它就是糞土!

  所有一切,皆在自己一念之間!

  換而言之,便是那…我命由我不由天!

  若是這一點都做不到,徐天涯感覺,自己的成仙路,恐怕極為渺茫。

  劍客在世間游蕩了數十載,踏遍了大江南北,亦是留下了無數傳說。

  曾經揚名天下的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耀九州的威名,在這人世間,也開始流傳起來。

  這人世間并不小,東海有蓬萊仙島,島上有蓬萊仙派屹立世間,在各海海眼,亦是有強者鎮壓,以防魔蹤跡現世。

  在那仙靈島,曾經的斷壁殘垣已經不見,一座竹屋已經修建完成。

  有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也有年芳豆蔻的絕美少女,男子依舊是當初那般不知疲倦的修煉…

  曾經他無能為力,但他絕不允許自己未來還是無能為力…

  少女活潑開朗,天真爛漫,一如當年仙靈島上的倩影…

  只不過,物是已人非…

  島上似有長嘆之聲,李逍遙下意識警覺,卻無絲毫察覺,這方世界,已然沒了徐天涯蹤跡。

  這是一方凡俗世界,有漢室衰落,三國爭霸,戰亂不休。

  有將星隕落,也有英雄遲暮,可不知何時,竟有消息傳出,在五丈原,有仙人降世,本已死期將近的蜀漢丞相諸葛亮,竟得仙人賜下仙丹,易經洗髓,重返壯年!

  此消息一傳出,天下震動,各方探子穿梭,最終卻得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結果,此事為真!

  天下震動!

  五丈原之上,立仙人廟,三軍誓師,敬拜仙人,已返壯年的諸葛丞相意氣風發,天命在漢,大勢所趨,此戰當圓一生夙愿!

  蜀漢大軍數萬將士親眼見證的仙人降世,親眼見證仙人賜丹,又親眼見證他們的丞相重返壯年。

  如此無可置疑的仙人庇佑,蜀漢大軍士氣沸騰!

  本該上演的悲歌絕唱盡皆消散!

  北伐!北伐!

  漢室當再興!

  一日之間,蜀漢大軍長驅直入,連下九城!馬踏中原!

  天下大震!

  世人皆嘆,天命在漢!天意不可違!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卻如同這世界的普通游俠一般,行走在片戰火紛飛的大地上,感受著這世界的一切。

  僅僅一顆普普通通的延壽丹,便徹底改變了這方世界的走向。

  毫無疑問,在這個世界,他的意志,便是天意!

  他要是定下規矩,那就是天意不可違!

  徐天涯愈發明悟…

  數載春秋過去,歷史的走向已經完全面目全非。

  漢室再興,已是不可阻擋的滾滾大勢!

  而此時,徐天涯也已經離開了這方世界。

  又是一處熟悉而陌生的世界,他再次定下天意,同樣也是融入世間,感悟世間種種。

  銅鏡上的世界之門早已越來越多,如今的徐天涯亦是穿梭其中,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有普普通通的世俗界,也有武學昌盛的江湖,也有末日降臨的科技世界,更有戰天戰地的高武世界…

  熟不勝數!

  而最讓徐天涯感悟極多的一方世界,則是那方星河復蘇,圣者凌空的世界。

  那方世界的心靈之道,無疑讓徐天涯感觸極深。

  游蕩諸天萬界數百載春秋,其中大半時間都是待在了那方世界之中。

  “心比天高的前提是…降服己心!”

  “我可與天公試比高,我也可卑微如塵埃,我亦可受盡世界苦難,也可縱橫一世威壓四方……”

  思維的火花無盡的綻放,心靈的力量已然升華,能量晶球鎮封下的劍心,已然完完全全的晶瑩剔透,褪去了所有壓制,沒有絲毫瑕疵,儼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純凈美。

  在這星河世界,他沒有與任何人爭斗過,他就如同一個求知的智者,追求著心靈修行的真諦…

  近兩百載春秋,如今他的一身修為雖依舊還被鎮封,但這曾經無法抗拒的牢籠,在此刻,已然有了絲絲縷縷的裂縫,甚至,僅僅從牢籠滲出的心靈之力,就不弱與封禁之前的修為了!

  甚至,只要他想,她就能徹底反客為主,掌控這座封禁他修為的牢籠!

  這一日,終南山上,天下各門各派強者齊聚全真,喧囂吵鬧,卻又秩序井然。

  如此場景,只因這全真傳位大典而來。

  執掌全真數百年的四代掌門李默,即將卸任掌門之職,傳與全真內門首席弟子張無忌。

  而這其中,卻也有一段淵源在天下亦是廣為流傳。

  相傳在兩百余年前,全真掌教李默便欲傳位給他的師弟,上一任全真掌教尹志平的親傳弟子葉鋒,結果卻被其極力推辭,為了躲避這天下人人敬仰的全真掌教之職,甚至還直接出了終南山,游歷四方,不見了蹤跡。

  無奈之下,李默不得不從歷任全真內門首席弟子之中開始挑選,可這選來選去,再加之考驗培養,便拖到了現如今。

  畢竟,全真掌教一職,雖位高權重,一言動天下,但也不是誰都能當上的。

  如今天下,元嬰為尊,俯瞰世間,身為全真掌門,若是連金丹之境都沒有,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全真無人!

  似乎是從當年徐天涯卸任全真掌教開始,天地下各門各派,乃至各國皇位傳承,都是緩緩演變成如今這模樣。

  新一代培養至可以獨擋一面,老一輩就卸任歸隱,這儼然已經形成了慣例。

  這般慣例之下,參加此次典禮的各派掌門及各國帝皇,大都是新一代的修士。

  山上典禮浩大,而山下各大城池,同樣也是熱鬧得很,這么多年來,每當全真有盛事之時,總會吸引天下習武者匯聚,共襄盛事。

  這一次也不例外,有著傳送陣的存在,不管是那遙遠的東海修行界,亦或者蒙古帝國的最西方,天南地北,只要付得起靈石,由全真壟斷的傳送陣交通網,可以將本土修行界的任何人送去任何要去的地方。

  這么多年發現演變,當初降臨的異世界國家亦或者城市,有的被覆滅吞并,也有的愈發強盛,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坐落在西海之濱的華亞共和國便是其中一個。

  數百年發展演變,早已完全融入了這方修行大世,雖然依舊是艱難求生,但不管如何,終究是在這方修行大世,存活了下來,對這方修行大世的一切,自然也有了極大的了解。

  而貴為天下武學圣地的全真仙門,無疑是每一個存活下來的異世界國家,必須詳細了解的存在。

  一言興邦,一言滅國!

  全真的恐怖,天下皆知!

  全真如此盛事,他們又豈愿錯過,得益于與人種的相同,他們混跡在這修行界中,倒也不用如同那西方諸國那般麻煩且忐忑。

  但不管如何,他們仍能夠清楚感受到,這世界本土修行者對他們的不認可。

  時至今日,本土修行界,不管是名門正派,亦或者臭名昭著的邪派,又或者各大皇朝帝國的科舉武舉,皆沒有招錄過任何一個非本土之人。

  這方修行界,儼然已經形成了默契…

  “聽說這十萬里秦嶺,都是全真派的駐地…”

  “何止十萬里秦嶺,這里的數十座雄城,幾百座村鎮,皆是由全真派管轄,也就是在這里,咱們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住著,要是出了全真的范圍,咱們可就沒這么瀟灑了…”

  出聲的是一名國字臉中年男子,他對著身旁幾名男男女女感慨著:

  “大明的靖夜司的爪牙,可是無孔不入,咱們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喪身在了大明靖夜司的賊子手中了。”

  “話說起來,全真對我們這些人,也算是睜只眼閉只眼,也不知道這次繼任的掌教,會不會改變對我們的態度。”

  說到這,中年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轉頭看向房間最角落一名白紗少女。

  “如萱,你第一次到這修行界中,一定要切記,莫將國內的習慣表現出來,還有,無論做什么,一定要低調行事。”

  “你雖說乃是天生道體,天賦絕倫,但在天下修行界的中心,哪怕是我,也算不得什么…”

  “如萱明白,老師您放心。”

  少女聲音溫婉動人,如水的眼眸中,卻是對這修行大世滿滿的期待…

  就在幾人繼續交談之時,水榭閣中,消失數百年的身影,突兀出現。

  哐嘡!

  房間中,一聲異象,黃蓉呆呆的望著消失了數百年的徐天涯,壓抑了數百年的委屈,在這一瞬間涌出,淚水儼然已經開始在眼眶之中打轉。

  這么多年,所有人都習慣了動輒閉關數十上百年的生活,但她,卻始終沒有習慣。

  為了避免思念,她讓自己沉浸在修煉之上,沉浸在陣法之中,沉浸在煉丹之中。

  修為越來越高,修仙技藝越來越強,卻依舊改變不了這一點…

  熟悉又陌生的臂膀環繞過來,她再也止不住眼眶之中轉動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蓉兒…”

  相擁而立,徐天涯默然無語,縱使舉世無雙的堅韌道心,也始終保留著這唯一的一絲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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