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楓島上空,黑霧滾滾,狂風卷起云團,形成層層疊疊的黑色云山。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云山中來回游弋,恐怖的氣息籠罩了整座孤島。
窸窸窣窣的詭異響聲,隱隱約約,忽遠忽近。
浩瀚、詭異的威壓,讓地面的氣壓陡然下降,令人汗毛倒豎,骨節顫響。
黑金裝甲覆體的雪蓮,抬頭怔怔望著黑云翻滾、黑影游弋的天空,她感覺事情太夸張了。
“這些鬼東西真的是使徒嗎?就因為我們在野外燒了會篝火,他們就對帝國公主動手了?”
公主也仰首看去,喃喃自語:
“這不是使徒,有點像幽冥…”
唯有無玉見多識廣,一眼認出了黑影的身份:
“這是冥獸,公主。”
冥獸?
公主沉默了。
她聽過冥獸,卻是第一次見到。
雪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冥獸是什么鬼?”
無玉解釋道:
“冥獸是中了冥毒的動物。冥毒是多拉格爾實驗室最早流出的病毒,能讓動物感染致死,但如果某個動物承受了病毒,很可能會演化成冥獸,而強大的冥獸,有可能會進化成真正的幽冥。”
雪蓮好奇道:
“所以說,八伬夫人一手制造了幽冥?”
無玉沉默了,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公主沒太在意,微微皺眉道:
“帝國武道院已經開始教這個了嗎?”
無玉尷尬笑著,一臉純真道:
“沒有,我從書上瞎看來的。”
公主也沒再計較,打電話問銀花號上的秘書官。
“飛船的情況怎么樣了?”
秘書官道:
“飛船需要盡快迫降到沙灘。”
“空中這些黑影是什么?”
“確認是星空水母冥獸,在飛船周圍爬的滿地都是,不過公主不用擔心,它們等級太低,不可能破解飛船防御。”
“星空水母,難怪這么漂亮?”
“冥獸的數量越來越多了,要啟動屠冥陣法,殺了這些水母冥獸嗎?”
公主忙制止道:
“暫時不要啟動陣法,冥獸們還沒攻擊我,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她的推測十分謹慎,命令卻毫不含糊。
“把雷達開到最高級別,檢查近地軌道的船塢,看看有沒有可疑飛船,敵人可能會趁亂派出強者殺我。”
一直在旅館里打牌的導演格里高攝影組一行人,連忙跑了出來:
“公主,快回船避避吧!”
公主看了眼飛船,許久搖了搖頭,純澈動人的目光銳利而堅定。
“這種情況下,敵人肯定以為我會進飛船躲避,飛船未必是最安全的。”
格里高很遺憾,實在勸不動公主,也只好甩手走人。
“不管怎么說,我要回船了,我死也要死在攝像頭后面,也許還能拍點有趣的東西。”
留下這句話,攝影隊一行人朝飛船跑去。
空中。
春蛙秋蟬見這些水母冥獸靈壓反應很低,便切換到人形戰甲,在空中來回游弋,朝水母冥獸不停的發射激光。
雖然激光對幽冥沒什么效果,但對冥獸還有點用的。
倆女娃難得享受上陣殺敵的樂趣,就跟打游戲一樣。
忽然!
駕駛艙里的秋蟬大眼一亮,皺起了宛如黑蠶的濃眉。
“蛙蛙,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怪物飛的軌跡和它們發出的怪音,好像是在排兵布陣?”
“有點像唉。”
春蛙撇撇嘴。
“不過,這些辣雞怎么排兵也沒用,我們盡管殺,等李遙回來了,見我們保護公主有功,肯定會漲工資的!”
“說的也是!”
沙灘上。
無玉略顯緊張的拔出了黑劍,轉頭看公主,完全是不怕死的模樣。
“公主不害怕嗎?”
公主看了眼這個最近才加入護衛隊的年輕實習生。
這是父皇親自指派的保鏢人選,來自四大世家之一的夏侯家,她無法拒絕。
但不管怎么看,無玉都只是入門級的劍靈武士,尤其是他握劍的姿勢,感覺還沒她專業。
“我有飛船和雪蓮保護,該害怕難道不該是你嗎?”
公主好奇的問。
無玉笑道:
“我從小運氣就比較好,比這惡劣多的環境都活下來了。”
公主平靜道:
“那就別走遠了。”
“是。”
不知何時。
在翻滾的云層中來回游弋的冥獸群,忽然組合成一道詭異的網。
宛如一種繁雜而對稱的幾何結構。
這道網看起來毫無必要…
以至于,春蛙秋蟬在戰甲里猜測:
“這東西會不會是信息屏蔽網?”
“上次萬字號丟失后,我們在病毒數據里是不是有類似的結構?”
“好像是呀!”
“我們為這一刻準備太久了,馬上準備信號干擾器!”
沙灘上。
無玉抬頭看天。
“公主,你看。”
就在所有人抬頭看云中水母組成一道詭異的圖案時——
天上下起了雨…
導彈雨!
等到銀花號飛船雷達發現導彈雨的時候,已經遲了。
“公主,發現十一枚和剛才一樣的迷你導彈!”
“發現極微弱的墟靈輻射!”
“來不及了!”
十一枚攜帶了墟靈彈彈頭的微型導彈,已穿過大氣層,直射松楓島。
這些導彈尺寸不大,只兩米長,不足一尺粗。
自帶隱身設計,爆炸威力不大,但穿透力強,同時還攜帶了迷你墟靈彈。
配合水母冥獸臨時組成的雷達屏蔽網,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刺殺武器!
沙灘上。
公主幾人根本來不及做反應。
只有黑金裝甲自帶的攔截導彈,一一飛射出去。
可惜數量很少,且反應不足,只攔截了兩枚導彈,轉移到了大海中。
十一枚導彈中,有三枚導彈直接擊穿了銀花號!
一枚導彈擊毀了停泊在島岸的木工廣告船。
其余五枚導彈,全部落在公主一里范圍內,宛如人體描邊一樣落在周圍。
距離公主最近的導彈,只有一百多米遠,最遠的也不到五百米遠。
如果這些墟靈彈中有一枚爆炸,就算劑量很小,也能輕松殺死她。
不止于此,銀花號本來有防墟靈輻射場,結果被擊穿了三個窟窿。
如果擊穿飛船的墟靈彈爆炸,銀花號里的人全都得死。
然而詭異的是——
這些導彈,全部沒有爆炸!
沙灘上鴉雀無聲。
公主那張一向清純、淡定的臉,隱約有些發白。
她一臉詫異的看著無玉。
“你到底使了什么魔法?”
無玉雖然習慣了這種場面,但還是指了指夜空。
“說起來公主可能不信,是倆孩子的信號干擾器起了作用。”
仿佛聽到有人在背后說她們帥,春蛙秋蟬在空中用擴音器興奮的喊:
“公主,我們立大功啦!”
“這些導彈的引爆裝置和導航系統全部失靈了,但你們千萬不要亂動,我們等會兒要帶回去賣錢!”
黑金裝甲里的雪蓮一臉詫異。
“她們不是小孩嗎?李遙一個劍圣還會玩機械?”
無玉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道:
“好像是她們自己的本事,但冥冥之中,我的運氣一向如此。”
雪蓮無語了,這家伙難道是位面之子,神仙轉世嗎?
“現在不是自夸的時候!從這些極有針對性的導彈看來,敵人一定是對公主非常熟悉的人。”
無玉一臉懵。
“不是這顆星球的使徒嗎?”
使徒當然參與了,但只是輔助。
公主面色一沉,語氣忽然變冷。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翼海星近地軌道。
幾千艘飛船停泊在巨大船塢中。
一艘紅色方體飛船從船塢離開,迅速下沉,飛向松楓島。
紙牌飛舞的駕駛艙內,一身材高瘦的年輕男人捧著紅茶。
年輕人腰掛長劍,臉色蒼白,五官皮包著骨,顴骨格外突出,眼皮底下還畫著夸張的紅色眼影。
他的佩劍劍柄處,刻印了方片j!
正是紙牌殺冉冉升起的超新星,牌面為方片j的高階殺手——
斯凱爾斯!
一雙銳利的血鉆眼眸盯著大屏幕。
飛向公主的墟靈彈一顆也沒爆炸!
斯凱爾斯面色凝重的抿了口紅茶。
“星瀾公主的情報不太行啊,花那么多錢弄出一個必殺局面,結果沉魚公主竟安然無恙,看來,我這個紙牌王子不得不登場,要成為手刃帝國公主的大罪人了。”
副官謹慎的問:
“那臺黑金裝甲怎么破?”
“沒必要破,讓飛船牽制住她,我只需要一瞬間的空隙,就能殺了沉魚公主!相信星瀾公主最新的電子病毒,也相信我。”
“好。”
副官一邊開始制定新計劃,一邊好奇的問:
“不知道星瀾公主為什么非要殺沉魚公主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難道是嫉妒她的美貌嗎?”
“你怕是沒見過星瀾公主出道前的照片,那時候人們都說銀河以北,星瀾最美,我的星瀾公主有必要嫉妒一個小丫頭片子?”
斯凱爾斯陷入回憶,隨即道:
“總之,肯定是宮廷奪權之類的破事,我們沒必要追究細節,反正都是帝國的內務,我們只管殺人。只要殺了公主,我的懸賞會大幅飆升,在組織內部的地位也會很快升到q,甚至是k…唉,我本想多當一會王子呢!”
松楓島。
銀花號被三枚導彈擊穿之后,迅速迫降到海邊。
飛船受到攻擊后,已同時聯系了瀾斯卡恒星系的警隊,和駐扎在天琴星域的帝國軍隊。
秘書官已經告知公主:瀾斯卡警隊十分鐘就到,而天琴星域的帝國艦隊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到。
突然!
飛船收到翼海星船塢的緊急消息。
一艘方體紅色飛船,離開船塢,沉入云海,朝北極飛來!
根據飛船照片,秘書官迅速確定對方身份為——
紙牌殺的方片j,人稱紅鉆王子的頂級刺客,斯凱爾斯!
這是剛入花牌不久的超級新人。
其任務旗艦,名為紅鉆王子號!
收到緊急消息的沉魚公主,在電話里平靜的問:
“銀花號還能飛嗎?”
秘書官道:
“飛是不行了,但還能發射武器裝備。”
“那就別發射了,你們利用雷達鎖定敵船位置就行了。”
“是,公主。”
“對了,把我的佩劍拿來。”
“公主,您也要戰斗?”
“我又不是戰地記者,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們戰斗,只要你們做好自己的那部分,我的戰斗就會很輕松。”
“是,公主!”
拿到佩劍的沉魚公主,竟顯得有些興奮。
又有機會練習她最孱弱的劍法了!
一旁的黑金裝甲,緊張的問:
“公主你不是來真的吧?”
無玉大概猜到了公主的想法,道:
“雪蓮前輩最好去對付敵船,否則敵船一旦擊毀銀花號,沙灘就會受到密集轟炸,很可能會引爆墟靈彈,這樣公主會非常危險的。”
雪蓮詫異道:
“你的意思是,由你一個人保護公主?”
無玉笑著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點了點頭,朝雪蓮揮手道:
“你去吧,無玉說的有道理,何況還有銀花號船員和倆孩子保護我呢。”
雪蓮無奈。
黑金裝甲騰空而起,沖入云層。
一分鐘后。
云層里的戰斗率先打響了!
敵船紅鉆王子號,在隱身狀態下悄然突入北極圈大氣層。
同時發射出十幾個偽裝信號,擾亂銀花號的雷達。
銀花號見招拆招,朝空中不斷發射雷達炮,在云層爆炸,探測敵船信號。
發現敵船準確位置后,銀花號立即通知雪蓮的黑金裝甲,立即突襲敵船。
黑金裝甲聞聲行動。
就在雪蓮靠近敵船,打開干擾器干擾對方雷達和控制系統的一瞬間,黑金裝甲內部傳出了一道警報聲——
警告!本甲人機系統遭到病毒入侵,請立即切斷人機鏈接與聯網系統,切換到手動模式操控裝甲。
“怎么可能!”
“這可是帝國最新防火墻…”
無比詫異的雪蓮,忽然想到一個老熟人。
“星瀾…果然是你嗎!”
雪蓮曾是星瀾同班同學,豈能不知這位帝國叛徒的實力。
星瀾公主的駕駛技巧一般,但她的符文設計可是頂尖的。
當年,星瀾公主叛逃紙牌殺后,被她的老師——符文書圣圖拉丁認為是一整個軍區的損失。
要知道,隸屬于軍部的正規軍,一共才不到一百個軍區!
圖拉丁雖然有夸張的成分,但也證明星瀾公主在機械與靈紋設計方面的罕見天賦。
據說,她的天賦可與失蹤的傳奇黑客高師相提并論。
雪蓮從同步倉里翻身跳出來,直接給系統拉了閘,切換手動模式操作。
隨即俯身趴在逼仄的操作臺上,仿佛趴著騎摩托一樣,撅著屁股,身上只套了一層宛如蛋膜的半透明緊身衣。
她關閉了所有電子系統,只留下最基本的夜視功能。
以全手動模式追擊紅鉆王子號!
結果,紅鉆王子號竟掉頭就跑。
一臺裝甲,一艘飛船。
一個追,一個跑。
在黑夜的云層中翻滾,雪蓮每次逼近敵船,都會被強大的火力逼退。
好幾次避開了紅刺迷你導彈!
雙方僵持不下,只能耗時間。
她忙聯系公主。
“公主,敵軍還在拖延時間,刺客很可能登陸了!”
“知道了。”
松楓島。
籠罩海島上空的水母冥獸,早已經開始攻擊公主。
春蛙秋蟬切換成人形戰甲,在水母群中橫沖直撞。
戰甲的肩炮不斷轟擊冥獸,手里揮舞著光劍,胡亂劈斬,在空中吸引了一半的冥獸攻擊!
沙灘上。
銀樹號里幾十名身手矯捷的戰斗員已經全部出艙。
持槍的,拔劍的,踩著飛輪的,在沙灘地面上和空中,把公主里里外外圍了一圈又一圈。
但誰也沒有對付冥獸的經驗,防御陣型有些狼狽。
這些水母冥獸只有人體大小,看似游弋的很慢,卻能突然加速近身襲擊,行蹤極其鬼魅。
無玉死守在公主身旁。
他的劍擊動作非常滑稽,生硬,說是瞎雞兒亂砍也不為過。
但是很奇怪,他總能一擊命中冥獸的死穴,一劍一個水母。
以至于他一個人的殺敵數量,竟超過了飛船護衛隊的總和!
與此同時。
沉魚公主自己也在揮劍防御。
雖然達不到劍靈武士的入門水平,但她卻有一柄威力不俗的本命劍。
本命劍自帶高純度凝聚靈力,她只管揮劍就行了。
她的劍擊動作也師出名門,頗有大師風范,動作極其實用,一板一眼,幾乎看不到漏洞。
不俗的劍術,加上強橫的本命劍,她的戰斗力甚至在無玉之上。
可惜沒有無玉那樣的運氣,做不到一劍一頭冥獸。
隨著揮劍次數的累加,她的力量衰減的很快,好幾次被水母冥獸隔著劍撲倒在地。
好在有無玉在旁邊,總能劈死襲擊的水母。
公主馬上起身繼續戰斗。
這樣的戰斗并沒有持續多久。
不知何時起。
周圍的戰斗員都已悉數倒下。
一張悄然無聲的紙牌,劃過了每一個戰斗員的脖頸。
雖然沒死,但都中毒昏迷了。
紙牌殺手,不會免費殺人的。
與此同時,紙牌也從銀花飛船的窟窿鉆入,從內部洞穿了曲速引擎。
銀花飛船爆炸了。
火光噴薄騰空,照亮了整個沙灘。
崩碎的飛船殘骸一瞬間沖擊戰場!
然而這些碎片,并沒有命中公主和無玉,反而撞殺了好幾頭公主身邊的水母冥獸。
不止飛船碎片無一命中公主,就連飛襲而來的紙牌,也拿公主毫無辦法。
一張張紙牌劃到公主身邊時——
要么被一陣妖風干擾飛行軌跡,誤殺了冥獸。
要么公主剛好低下頭,紙牌還是誤殺了冥獸。
要么就被無玉毫無章法的揮劍,劈開了紙牌。
不知何時,一個身材高瘦,顴骨突出,畫著紅色眼影的男人,出現在了沙灘上。
正是紙牌殺的方片j,紅鉆王子斯凱爾斯!
他只是自稱紅鉆王子,既不是皇族的人,也沒有任何王子氣質。
有的只是,殺人不眨眼的冷漠與鬼魅的妖艷。
在他面前,銀花號爆炸,護衛隊也全軍覆沒。
沙灘上的活人,只剩下沉魚公主和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個護衛了。
兩人的運氣堪稱奇跡了…
他的紙牌可以找到漏洞毀滅一艘飛船,卻連兩個入門武士都殺不了。
他扭頭看了眼周圍的導彈坑。
更奇怪了…
導彈不但偏離了位置,而且墟靈彈頭全部沒爆炸!
這可是星瀾公主設計的航電系統!
運氣,已經很難解釋這種現象了。
也遠遠超出星瀾公主的情報預計!
這座島隱約透著詭異的氣息,他必須速戰速決了。
轉回身,沉魚公主正握劍對著他。
“我與紙牌殺素無瓜葛,有誰會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公主?”
一雙銳利如電的赤眸緊盯著公主。
斯凱爾斯看來看去,確定眼前的少女,只是一個模樣清純、身材瘦削又凹凸有致的花瓶。
可她面對強敵的氣勢,卻絲毫沒有緊張或害怕,仿佛篤定自己不會死,眸光平靜而專注。
“居然有人能干擾星瀾公主設計的導彈航電,沉魚公主如此招兵買馬,是想踏上政壇嗎?”
沉魚公主和星瀾公主從小就不太對付,這件事路人皆知。
她猜到這次襲擊是星瀾策劃的,甚至還刻意支開了李遙!
“這是宮廷內務,你沒必要為星瀾姐姐賣命,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你假裝任務失敗就能回去了。”
宮廷內務?
斯凱爾斯咧嘴笑了。
本想笑出王子的優雅味,結果笑的很滲人,標準的殺手笑。
“雖然不在一個宮廷,可我也是王子啊,怎么能忍受失敗這種事呢?”
沉魚公主仍冷靜的拖延時間。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今天運氣格外好,你可能殺不了我。”
“抱歉了,公主,從看見的那一刻起,你的運氣就用完了。”
斯凱爾斯不再廢話,馬上拔出他的西洋式劍。
這是把魔劍!
赤血劍刃一出,毀天滅地的嗜血靈壓一瞬間籠罩整個島嶼。
公主和無玉肉身撐不住,持劍單膝跪地,被劍壓碾的吐血。
斯凱爾斯抬起劍身,準備親自手刃公主,竟意外有些激動。
“身為紙牌殺的花牌一員,殺一個凡人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但您畢竟是帝國公主,我想也沒什么可恥的。”
這樣說著,搖曳的篝火映襯,忽然血光一閃,一劍落下去。
突然!
一枚劣質的手工炮彈轟在劍刃上,根本沒炸。
但也足以撞歪劍刃。
斯凱爾斯抬頭看去。
一臺破舊的黃色人形戰甲,從空中的冥獸群中直沖了下來。
斯凱爾斯不作他想,順勢抬手,一劍劈過去。
赤色的劍影一瞬間摧毀了戰甲!
兩個騎肩疊羅漢的小女孩,從半空中掉下來,在空中撕心裂肺的大喊:
“啊啊啊,救命啊!”
“笨蛋,別喊了,我們是來救別人命的…我編不下去了,救命啊啊!”
斯凱爾斯皺起眉頭。
他這一劍下去,竟還留了活口?
這倆半獸娘也沒什么特殊靈力…
奇怪,星瀾公主的情報里,只讓他重點關注一個名叫無玉的年輕男人。
這倆半獸娘怎么回事?
一道赤色的手影瞬間探出,在空中抓住倆女娃,將她們懸空掐在一起。
他這才發現,倆女娃身上竟殘留著一道極其隱蔽、又極其稀薄的劍氣!
剛才,正是這道稀薄的劍氣保護她們在機甲毀滅時,安然無恙墜下來。
他沒時間研究倆女娃,也不在乎劍氣從何而來。
身為紙牌殺的花牌成員,他更不怕得罪任何人!
掌心一攥,正欲隔空殺死二人,突然發現,嗜血手影竟無法破防劍氣。
不知何時。
一道峻拔的青衣身影,端著泡沫升騰的啤酒杯,出現在光影搖曳的篝火旁。
“星瀾公主沒告訴你,有些人不能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