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像蚊子的女人?
獸耳娘…
不對!
蟲耳娘?
獸耳娘李遙樂于接受,蟲耳娘就有點膈應了。
這都都不是哺乳動物了,還怎么一起做快樂的事情?
李遙微微皺眉。
“你怎么說的?”
小胖子道:
“我說她們住在星主府,那女人就給我扔下來了。”
看這小胖子不像是在說謊,李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板娘應該有客人了。
他本以為敵人搞事情的目標是慕镕公子,沒想到竟是老板娘…
“你做的不錯,我就不打你了,你回去上學吧。”
小胖子扭頭看了眼倉庫,忽然又有點不舍。
“那他們怎么辦?我學都沒上跑過來救人,就這樣空手回去,會被同學們恥笑的!”
李遙笑了。
不愧是蒙萌警官的親弟弟!
這孩子看著沙雕又愛吹牛,逞能的性格倒是和她姐姐一脈相承的。
尤其是那肉嘟嘟的臉…
不對。
蒙萌警官的嬰兒肥超可愛,這小子吃太多,小小年紀頂個大盤臉。
五官也算可愛,但太肉了!
“那你還想怎么樣?”
李遙饒有興致的問。
小胖子指著身后,不屑道:
“他們到底是怎么了?一群大人像傻子一樣在喊追星口號,實在搞不懂,畢竟幼兒園過后我就不追星了。”
“他們是中毒了。”
“那我們怎么辦?”
李遙語氣像是哄孩子一樣。
“這個簡單,只要我一巴掌把蚊子拍死,他們就能醒過來了。”
肉嘟嘟的大盤臉一囧。
“真的假的?就算你想泡我姐姐,也沒必要吹的這么離譜啊!”
“你看好了。”
李遙徐徐分開了兩手。
湖畔西街。
雙子酒館,屋后竹林。
銀月抱著倆孩子從地下室出來,汗水沾濕鬢發,貼在雪白透紅的脖頸。
她伸手擦了擦汗,便將配好的解藥給倆女娃服下。
倆女娃眼咕嚕一轉,迅速恢復了神志,只是有些短暫的失憶。
四下一看,沒有印象中的長龍,也不見李遙身影。
“李遙呢?
“我怎么感覺,剛才跟他一起在喊什么呢?”
銀月笑著搖頭,沒多說什么。
“瞧你們身上被蚊子叮的,趕緊去泡個澡吧,也許等會就想起來了。”
剛說蚊子,倆女娃本能扭頭。
她們四眼發懵,感覺竹林里四周全都是蚊子,在腦海深處嗡嗡的響。
和剛才在街上喊時一模一樣…
這一次不是幻覺。
銀月也聽到了蚊鳴!轉身一看,整個竹林里都是蚊子了。
霎時間,氣氛變得冰冷異常。
銀月意外的平靜。
千千萬萬只飛蚊聚在一起,轉眼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懸空蚊女!
透薄的翅膀,纖細的長腿,鼓脹的小腹,鋒利纖長的吸血管…
一半女人,一半飛蚊。
和一般獸娘完全不一樣,身體半蟲半人,細蚊又在體內翻飛,看上去邪惡,性感,又讓人頭皮發麻。
“能在這么短時間配出解藥,看來我沒找錯人。”
飛蚊女盯著銀月,徐徐開口。
“這兩個孩子,真是杰作啊…”
春蛙秋蟬緊抓著銀月的袖子,顫抖著,小聲道:
“奶媽你別怕!”
“我們會防御劍氣的…”
銀月眸光如懸月,平靜的問:
“是你在街上組織游行的嗎?”
飛蚊女冷笑著。
“組織游行的另有其人,我只是給了他們一點點火焰,他們自己就燒起來了,看來今晚這個星球要熱鬧了。”
銀月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半獸改造人,確定沒見過對方。
“你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你。”
飛蚊女嗡嗡懸空,搖了搖頭。
“我是無名之輩,八伬夫人很想念您,或許你們可以抽時間見一面。”
“八伬夫人?”
銀月搜索記憶,確定很陌生。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哦…我想起來了。”
飛蚊女故作驚訝,聲音發顫。
“夫人上學時有另外的名字,她很感謝您的教導,銀月教授。”
這個稱呼,銀月終于有些印象了。
她眸光微凝,多少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經歷,搖了搖頭。
“我已經退休了。”
飛蚊女聲音渾濁,仿佛有千千萬萬道蚊音疊加在了一起。
“沒有留下名字,沒有留下哪怕一張照片、一段語音,也抹去了身份與記憶…您的退休真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要不是夫人看到倆孩子,才給自己腦子動了點手術,想起一些往事,否則都快忘記您的教導了。”
銀月不動聲色,平靜的仿佛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某些往事。
倆女娃不知所謂,心里感覺更緊張了,緊張又帶著茫然。
飛蚊女幽幽打量著她們,似有所指道:
“有人就有經驗與學識,有學識就會有研究,人就是我們的事業,你怎么退休?”
“你走吧。”
銀月不打算解釋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
飛蚊女道:
“我此行目的并不是您,把剛才的解藥給我一份,我不會為難你的。”
一句話里,您變成你,威脅之意躍然口中。
銀月眸光平靜,不為所動。
“這解藥沒什么特別的,對你也沒有幫助。”
飛蚊女嗡嗡搖頭。
“那別怪我不客氣了,放心,此番我只要解藥,不會碰您身體的。”
倆女頓時慌了,逞強大喊:
“臭蚊子,你有種碰我們!”
“來嘗嘗我們的防御劍氣!”
“嗯?”
飛蚊女本以為她們是笑言,結果真發現了劍氣。
附在春蛙秋蟬身上的兩道劍氣,嗖地飛離二人。
劍氣直插竹林上空,迅速被枝葉化為兩團白霧。
白霧流轉,轉眼又凝聚成兩只稀薄的駭然巨手!
雙手向下,朝竹林徐徐合起,動作像是拍蚊子…
“是誰?”
飛蚊女皺眉,忽然察覺出一陣不同尋常的劍壓。
“不露面就想對付我?閣下也太不尊重星賊王的艦號排名了!”
話畢,滿天飛蚊擴散,膨脹,氣勢暴漲,迅速變幻身形。
“大慈悲蚊天佛!”
嗡嗡蚊鳴化為空曠的佛音,悲愴的咒音如波紋四起,一輪輪滌蕩竹林,讓人頭皮發麻。
銀月和倆女娃抬頭一看,一尊黑光巨佛在竹林中冉冉升起。
巨大的佛頭伸出了竹林,嗡嗡梵音從竹林散開,直達天際!
直到空中,兩只由稀薄白霧化成的巨掌驀的一合——
梵音戛然。
黑光巨佛瞬間化成了二向箔,千千萬萬滴渾血濺了一林。
二向尸片迅速撕裂,有的掛在竹枝上,有的落在菜園里…
巨掌消散。
竹林完好無損,只蕩起了一陣清馨悠揚的竹林風。
吹的銀月一身黑服簌簌起舞,蕩起一層柔軟起伏的韻律。
春蛙秋蟬呆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凝神,轉眼了悟。
“這是我們的防御劍氣?”
“自動變成了攻擊劍氣?”
“哈哈,我們的武功真爭氣,居然自己升級!”
湖畔街某處地下。
李遙在小胖子面前,兩手一合,一巴掌拍死了一只蚊子。
啪——
倉庫的應援口號戛然而止,一陣倒蔥聲從身后徐徐傳來。
小胖子頭一歪,跑回倉庫一看,整個倉庫里的人都倒了。
“全都死了?”
李遙也跟了過去。
“他們還活著,只是暈了,等一會警察會送他們去醫院。”
小胖子仍半信半疑。
“就這么一拍,他們就倒了?”
抓著小胖子,李遙身形一動,來到星主府屋頂上。
小胖子眼前一黑,差點眩暈。
睜眼一看,北街的游行隊伍,口號聲越來越小了。
游行者們忽然有點懵,腦子里的嗡嗡聲完全消散。
他們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人心散了,隊伍越走越慢了。
越來越多人脫離了隊伍,回到工作崗位,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游行過。
小胖子一臉詫異的盯著李遙。
“你是怎么做到的?”
“修真者無所不能。”
李遙很少在小孩子面前裝逼,除非他姐姐很可愛。
小胖子還是不太相信修真者一說。
“接下來該做什么?”
李遙想了想。
“我救你出來,你得去雙子酒館的菜園子打掃衛生。”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才九歲,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李遙抓著小胖子,轉眼便回到雙子酒館后的竹林里。
竹枝上,石路上,菜園子里,都是蚊蟲凝聚的尸片…
嗡嗡的蚊音還在竹林里盤旋,回蕩著,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凄慘。
銀月知道是李遙做的好事,故作嗔怪的看著他,又略顯嬌柔的說:
“你弄臟我的菜園了。”
李遙耳都酥了。
這話聽起來,竟有種弄臟的不是她的菜園,而是秘密花園的感覺。
小胖子思來想去,突然一臉驚愕的指著李遙:
“你、你——”
李遙:
“我什么?”
小胖子馬上改口:
“姐夫,你好,以后叫我小毛就可以了。”
李遙身后,銀月秀眉微蹙。
“姐夫?”
李遙忙轉身解釋:
“不不,小孩子亂說話呢!”
銀月撇開李遙,看了眼小胖子。
“這孩子中毒太深了,又被劍氣粗暴的打亂了神志,要好好調理一下。”
說吧,扛著孩子就進了地下室…
只遠遠聽到小胖子凄慘的喊聲:
“姐夫快救我啊!”
李遙笑而不語,拍了拍倆女娃的狗頭,身形一閃,也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倆女娃一臉不開心。
“奇怪,明明是我們立功了,怎么沒人夸我們呢?”
“要是李遙看到剛才我們的劍氣化掌,他就會明白自己是個混子,我們這些年被他耽誤了多少!”
白夜航線。
靠近星際之門的末端航線,也靠近幽藍的艾爾恒星系。
一艘巨大的黑色半月星艦,徐徐游蕩在主干道上。
沒有舷號,沒有通行證書,只在艦首噴涂一個巨大的——
來往商船、旅游船、科考船,甚至是星賊船,紛紛退讓,避之不及。
就連白夜的碟形監航船,也不敢上前檢查通行證。
只有偶爾路過的帝國軍船,在帝國驕傲與尊嚴加持下,大搖大擺與半月星艦擦肩而過,轉眼化為一片火海…
維瓦爾第號剛被叛軍吞噬帶走,似乎有人正在探查半月星艦的行蹤。
而半月星艦,轉眼卻大搖大擺的來到白夜航線靠近星門的繁華地帶,橫行無忌,彰顯星賊王的無上存在感。
除此之外,靠近艾爾恒星系,它還有另外的目的。
半月星艦內,某個黑暗地窟。
飛蚊女本尊,單膝跪在地上。
一口鮮血噴在墻壁上,染紅千千萬萬幅佛像壁畫。
到底是誰!
飛蚊女不能理解,她嚴格聽從了夫人的警告,沒有去碰銀月的身子。
為何還是觸動了劍氣?
在她身后。
高大豐滿的身影出現地窟角落,一身考究的白絨宮廷裝浪漫如雪,斜戴的貴婦帽遮蓋了妖艷的面容。
一只蒼白、纖細的長手,宛如白葉輕輕落在了飛蚊女的肩膀。
她失血蔫氣的身形迅速回血,變得熠熠生姿,性感如剛開蕾的鮮花。
“我不是警告過你,只能去偵查,不要向那個女人動手嗎?”
飛蚊女跪地未動,忙解釋道:
“我沒有向她動手。”
八伬夫人又沉聲問:
“這么說,七星集團的人已經提前到了,而你沒避開黑桃十?”
“也沒有。”
“那就奇怪了,那個小小的星球上還有別的比你更強的人么?還是說,你的能力生疏了?”
飛蚊女不敢說謊,只得承認:
“我沒看到人,只有一雙劍氣化形的巨手,竟一掌傷到了我的本體。”
“那就有趣了。”
八伬夫人紅唇彎起,莫名想起某個死去很久仍讓人生厭的紅衣女人。
總是吸引強大的人在身邊,也算是一種特殊的體質和氣運吧。
飛蚊女這才站起身來,問道:
“那我們還要去綁架慕镕拿生物芯片嗎?”
夫人搖了搖頭。
“算了吧,叛軍火狐組已經帶走了維瓦爾第星,正四處打探我們的消息,還是盡早滅了她們。”
忽然,帽檐一動,夫人想起什么。
“不,我聽說那只狐貍是最頂尖的實驗體,要活抓她!”
“聽說那只狐貍很強…”
“太年輕了,我只擅長殺人,不擅長抓人,打電話給伊爾凡。”
“伊爾凡最近在團里升的很快,任務繁重,怕沒那么好聯系。”
“他是我的巔峰之作,而我是他最敬重的母親,宇宙中哪有拒絕母親的孩子呢?”
留下這么一句話,高大豐滿的身影形如鬼魅,消失在地窟里。
天下哪有拒絕母親的孩子?
可母親會拒絕孩子啊…
這句話,飛蚊女想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敢說出口。
她選擇把雙子酒館與銀月的對話,永遠埋在心中。
第39章騷話王:英特耐熊耐爾第40章騷話王:亭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