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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會見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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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德威正要與馮縣丞說起接下來安排時,忽然縣丞廳門子來報,說秦淮舊院王憐卿遣人來給小秦幕僚送信。

  在馮縣丞曖昧的眼神中,秦德威拆開了粉紅色的紙箋,看過后啞然失笑。

  又對馮縣丞說:“二老爺!你看這何巡捕不敢自己來縣衙,卻找了王憐卿代替約見。說要在后日早晨辰時,武定橋太白樓二樓見。”

  “我們要去找他,還怕他疑神疑鬼,沒想到卻自己送上門來,來的好,那就見見他好了!”

  馮縣丞很關心的說:“那你可要多帶些人手,就算談不攏打起來,也不要吃了虧。”

  秦德威詫異的反問道:“誰說我去見他了?我意思是說,讓二老爺你去見他!”

  馮縣丞:“......”

  秦德威很關心的說:“所以二老爺你要多帶些人手,免得對方狗急跳墻吃了虧。”

  馮縣丞大怒:“怎能讓本官去見他?就憑他也配?”

  按照身份對等原則,秦姓幕僚去見何巡捕還差不多,再說本來就是何巡捕要約見秦姓幕僚!

  堂堂一個七品理刑縣丞在公開場合會見差役一樣的巡捕,這像什么話,傳出去都是官場笑柄!

  “二老爺覺得他不配,但他估計也不敢見二老爺啊!”秦德威忽然又冒出一句:“說真的,如果二老爺肯去,何巡捕也敢來,那事情反倒簡單了。”

  馮縣丞感覺又摸不到小幕僚的思路了,斥責道:“那你還提出讓本官去?膽敢說笑戲耍本官不成?”

  秦德威解釋道:“董氏還在我們手里,比起我們,何巡捕更需要這個見面機會,所以他肯定會想方設法促成會見。

  我們縣衙這邊提出二老爺你過去,那么何巡捕就只有一個辦法了。便是請出他的靠山兵馬指揮,然后讓兵馬指揮江大人帶著他,與二老爺你會見。”

  “然后呢?”馮縣丞繼續問。

  秦德威手臂一揮,豪氣干云的說:“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二老爺你到了太白樓后,拖著他們就行,其余瑣事都由小的包辦!”

  “本官怎么覺得,是你不敢出縣衙?在縣衙里睡了好幾天,還住得慣么?”馮縣丞一語道破天機。

  秦德威辯解說:“這叫戰略性收縮!只有如此,那何巡捕才能無處下手、無計可施,不得不求著約見!”

  等到了后天早晨,馮縣丞就從縣衙出發,前往太白樓見人。

  如果是此時秦德威出門,不帶個幾十口保鏢是絕對不敢出門的,但馮縣丞就不同了。轎夫、前導、后衛,加起來也就用了十幾個,這就是官身的底氣。

  用小秦幕僚的話說,二老爺乃是戰神轉世,足以震懾宵小,去太白樓不用帶那么多人。

  等馮縣丞到了太白樓,果然遇見了南城兵馬司兵馬指揮江大人,至于旁邊的何巡捕,馮縣丞暫時無視了。

  先前何巡捕判斷,秦德威必定是撐不住了,或者是害怕,所以才會提出馮老爺前來會見。

  用江湖人的邏輯理解,就是小弟搞不定問題了,不得不搬出大佬來平事。

  但何巡捕又有自知之明,自己沒有與馮縣丞談判的資格,所以又不得不請出己方大佬江大人來出面。

  無論如何,只要肯談就是好事,先把自家妻子接回來,然后再說其它黑的白的。不然只要妻子下落不明,自己這邊就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馮縣丞與江指揮都是兩榜進士讀書人,此時此地又不是在公衙辦公事,見面自然有一套私人場合的敘交規矩。

  兩人把大部分手下都留在一樓,然后共同上了二樓。落座之前,先論了論年科,江大人比馮縣丞早兩屆,為前輩,就坐了上位。

  然后兩人就不緊不慢的開始喝茶閑談,先說了說最近讀過的書,然后又引申到四書,互相探討了一下對圣人之學的心得。

  隨即提到五經,然后兩人驚喜的發現,他們所學居然是同一經。這年頭以科舉為目的的讀書人,四書是必學的,但五經里只需攻一經即可。

  所以碰到個同一經的就很有親切感和共同話題了,既然共同話題如此之多,那又得聊個興盡才行。正所謂,辯經辯經越辯越明。

  站在江大人身后侍候的何巡捕這心里,簡直就像是日了狗,這讀書人毛病真踏馬的多,屁正事都沒開始談,就能先扯個一時辰。

  但何巡捕再著急也沒用,這才哪到哪,就算經義說完,哪還有詩詞歌賦文人雅趣以及最近的名流軼事要聊。

  其實江大人也很無奈,對面馮縣丞刻意拉著他聊這些,他能怎么辦?要是連話都接不下來,或者是對清談表示出不耐煩,那豈不就等于學識不足或者失了體面。

  反正被抓走的又不是自己妻子,陪著清談一下也無所謂,沒準兒馮縣丞的意思是留到中午請自己吃頓飯呢。

  同日早晨,江寧縣縣衙內,衙役們點了卯,正要如鳥獸散,忽聞梆子聲響,這是集合的信號。

  然后就有令下,所有捕快前往縣丞廳聽取號令。這叫眾人莫名其妙,縣丞二老爺不是今早已經出門了嗎,那到縣丞廳聽什么號令?

  懷疑歸懷疑,命令還是要遵守的,當即在衙的十三個捕快齊齊前往縣丞廳。沒數錯,除了出外辦事的,如今衙門里的捕快確實就僅有這十三個。

  看著不多,但這都是有正經編制的快班衙役,只有這樣的身份,此刻才有資格上公堂領受老爺們的命令。

  而且每一個捕快手下,都有幫役或者叫白役,少的六七個,多的十幾個。

  這些幫役白役一樣在縣衙辦事或者混飯吃,含糊著也能稱作衙役,只是沒有編制,算臨時工。

  閑話不提,卻說這十三在衙捕快上了縣丞廳,除了值堂書辦外,就只看到公案旁邊站著個少年人。

  雖然這些捕快是最近從上元縣調換過來的,但都能認得,這個小少年就是縣丞老爺身邊的親信幕僚,但凡出謀劃策無所不用的。

  見捕快們上了堂,小秦幕僚就揮了揮手,“我又不是老爺,不必行大禮了!”

  眾捕快無語,沒人想給你行大禮!

  秦德威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把憑證文書,揮舞著嘩嘩作響,“爾等肯定認得這是什么了!”

  眾捕快瞇眼辨認了下,看格式那是必定是牌票!還是如此之多的牌票!

  牌票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對衙役而言比親爹還親,可以理解為執法憑證,一事一份,辦完繳回。

  有了牌票的衙役,出去才能代表官府,合法搞事搞錢。

  沒有牌票的衙役就沒有底氣,若去騷擾百姓只能算私人行為,萬一被二愣子打死打殘了,也沒地說理。

  驟然看到一疊牌票,有心思活泛的捕快就開始考慮了,要不要給小秦幕僚行個大禮?要是一個大禮能換來一張牌票,那也是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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