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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憨憨使喚劵

  張繁弱心里有那么點憋屈。

  想生氣,但是秦晚臺的理由又很合理,總感覺這一巴掌白挨了。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秦晚臺抱著他不住的哄:“以后阿姨再也不脫你褲子了,阿姨錯了,別生氣了嗷。”

  可以,確定了,這一巴掌白挨了。

  張繁弱靠在她的肩頭,表情突出一個落寞,過了會他終于想起什么,抬眼卻見莫忘歸早就溜的不見人影了。

  這個憨批…

  終于,鬧劇結束。

  飯桌上,張繁弱仿佛成了皇帝,二女坐他左右不停地夾菜,臉上的神情也討好中帶著點乖順。

  “來,再吃點排骨,骨頭已經給你剔掉了。”秦晚臺媚笑著將剝好的排骨放到他碗里。

  張繁弱撇了一眼。

  隨后他伸筷將肉撥開,夾起一根青菜語氣平靜的道:“不吃,再吃以后就胖了。”

  “嗯?誰說的這話?”

  秦晚臺皺起眉頭一副憤憤的樣子:“說這話的人沒良心,誰不知道咱家繁弱是十里八區最俊俏的小孩?天生麗質,吃多少都不會胖的。”

  說完她又迅速換上笑容,將肉又往他碗里撥了撥:“乖啊,吃多點,你可是阿姨的心尖尖,看你不好好吃飯阿姨都心疼的要死要死的。”

  張繁弱見她都拐著彎的罵自己了,也只能皺著眉頭勉為其難的將肉吃了。

  “來,繁弱你張嘴。”

  莫忘歸剛剝好一枚葡萄,將白皙手指上的葡萄肉遞到他嘴邊:“糖醋排骨太膩了,吃葡萄可以解解膩。”

  張繁弱理都不理她。

  屁股到現在還有些疼呢,以為一枚葡萄就可以撫平他內心的創傷?呵呵,他又不是如意如愿那樣的笨小孩。

  “吃嘛——”

  莫忘歸湊到他耳邊輕聲的道:“等會你回房間,我在你枕頭下面放了補償。”

  補償?什么補償?

  他是用錢就可以收買的人嗎?張繁弱開口就欲指責她,但是嘴剛一張開莫忘歸就把葡萄塞了進來。

  阿這…

  吃人嘴短啊。

  當事人張繁弱非常悔恨,但是木已成舟,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擺臉色給莫忘歸看了。

  “好了好了,這次原諒你們了。”

  他小臉陰霾稍去,抬起頭看向她倆:“沒有下次哦,趕緊吃飯吧,再圍著我都吃不下飯了。”

  母女倆松了口氣。

  這波啊,這波是涉險過關。

  她們兩個剛為了哄張繁弱都沒顧得上吃飯,這會一家之主·一日體驗·繁弱都發話了那還不趕緊干飯?

  趁著她們吃飯的時候,

  張繁弱已經擦干凈嘴悠然的上了二樓。

  先回房間!

  他腳步越來越快,最終激動的跳到床上,扯開枕頭,下面是一抹耀眼的紅色!!

  一打、兩打、三打…

  張繁弱臉垮了,媽蛋,這些不是他原本的錢嗎?莫忘歸這個小同志是怎么回事,就是這么賠禮道歉的?

  他仔細一看,終于在錢的上面發現了三張紙條,原本沉下來的心又高高提了起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支票?!

  他迅速拿起一張,看了兩眼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莫忘歸使喚劵×3]

  物品描述:使用一張使喚劵,即可召喚無所無能的姐姐大人,據說她會滿足小孩子的一個要求哦!

  就這?說好的紅色大鈔呢?

  使喚劵是什么鬼,哪個小孩經不起這種考驗?!

  張繁弱手里拿著使喚劵,內心充滿惡意的想,明天要不要用一張,讓莫忘歸扮大馬讓自己騎,然后他再拿著一根小棍子,不時往她屁股上抽一下。

  ‘好好體會我所經受的痛苦吧!’

  這么一想還挺誘人的,張繁弱仔細將使喚劵收好,隨后將枕頭復原又爬下了床。

  咯吱——

  來到秦晚臺的房間,他熟練的爬上椅子,隨后打開電腦登上了QQ,見白幼貍沒在線他又打開了奕城。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記憶中你青澀的臉。”

  “我們終于,來到了這一天。”

  “桌墊下的,老照片,無數回憶連接,今天男孩要赴老頭最后的約。”

  張繁弱輕哼著歌兒上線,上線的那一刻果然收到了好多的好友申請。

  此時此刻,某個群。

  趙承德:上線了,他上線了!你們還沒商量好誰和他下嗎?

  天地大同江流兒:趙會長等會麻煩拉我一下,我也想看看幼年國手是什么樣的(捂嘴笑)

  勝天半子祁桐偉:講真,哪怕趙會長用晚節擔保我也是不信的,但聶圣發話,我暫時持保留意見。

  群里的爭論已經持續了一天,往常每天都不一定能有五百條信息的群今天炸出了無數的潛水黨,就因為趙承德向群友攤牌說自己找到了個幼年妖孽。

  孔潔:到底什么水平下下就知道了,但人選有點難辦,真的一上來就下頂格?

  嘗昊:讓小柯去吧,正年輕,棋路和他也像。

  柯潔也正暗自期待的時候…

  古厲:師父讓我來,已經創好房了,想看的趕緊進來吧。

  天地大同江流兒:…

  勝天半子祁桐偉:聶圣這也太狠了吧,古哥真就要痛打小師弟?

  11年這會,若問國內圍棋最強手,那擔當首位的既不是承前的聶圣,也不是如今還有些青澀的柯潔,能得到大多數人認同的唯有師承聶圣,曾零封李世施的古厲。

  此時此刻,京都某棟小樓里面。

  古厲和聶棋圣都坐在電腦前頭,身后還有幾個從棋院過來湊熱鬧的年輕人。

  “老師,這張四歲真就只有四歲?”一個短發小伙好奇的看了眼屏幕,然后又看向古厲:“我記得古哥也是六歲學棋,十三歲就進了國家少年隊吧?”

  古厲自矜的笑了笑。

  “先下一盤看看吧。”

  他拖動鼠標開展對局,嘴里隨口道:“我學棋學的早,但也只能稱得上個天才,這小孩要是跟趙會長說的那樣厲害我肯定比不上。”

  旁邊的聶棋圣也點了點頭。

  “老趙說他只有四歲,那局棋是他下的,但是我還是有點不信,先看看今天晚上怎么樣,要是真有那個水平,回頭我去廬陽一趟,爭取把他帶回來給你們當個小師弟,怕就怕…咦?”

  聶棋圣安靜了。

  旁邊的幾個小伙子也安靜了,在場只余下咔咔咔不絕于耳的鼠標按鍵聲,一直過了幾分鐘,一個年輕人才喃喃道:“他們下的好快啊。”

  旁邊幾人也滿臉懵逼的點頭。

  圍棋雖然有時間限制,但時間長度比起象棋這類的棋種要寬松許多,因為每一局棋下到后面都是對大腦計算力近乎壓榨式的要求。

  但這局棋開局不過兩分鐘,從古厲執黑先下,不假思索的掛在角上,白方立即開始守角,兩人已經互相下了二十手,如果在場外觀戰,二人的對局簡直就像電腦智能自動落子一般。

  快,太快了。

  電腦屏幕面前,古厲的眼睛一眨不眨,額頭開始浮現出一層細汗,無論他愿不愿意,棋下到這個份兒上他都只能將速度放慢下來,這讓古厲內心有種隱隱的不甘。

  這次的爭鋒來源意外。

  二人事先也沒起什么口角,只是古厲覺得對方如果是個小娃娃的話那就沒有必要過于嚴格,因此迅速選擇了常規掛角,誰知道對面的反應也同樣迅速,漸漸的古厲心頭居然浮現出一絲好勝之心,他確信對面那個人也和他一樣,無聲的默契就這樣跨越千里迅速建立。

  “別急。”

  旁邊的聶棋圣輕聲開口:“你跟一個孩子較什么勁兒?”

  古厲心中有點苦澀。

  二十手下完他稍一審視,他居然輸子了,這特么是個孩子?!先前就算了,現在打死他都不信。

  雖然滿肚子牢騷,但是現在他也只能排除雜念先把棋下完,拋卻那絲不必要的好勝之后,他放慢速度像個拿起重劍的絕世劍客,劍法渾厚大開大闔,每一手都勢大力沉,許多對手都在他這種攻勢之下中盤棄子,這代表他已經開始認真了。

  白方見狀也開始放緩速度。

  二人隔著一塊屏幕,卻仿佛松林間對弈的居士,每一手棋都下的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然而落子之下蘊有驚雷。

  若是懂棋之人,此刻必然看的目不轉睛,為黑白兩方堪稱絕頂的棋法技藝所陶醉。

  面對手握重劍的絕世劍客,白方一改先前進攻性十足的一面,棋風變得輕盈冷靜,仿佛手握雙刃的刺客,面對重劍揮砍如柳絮飄飛,唯有風中藏著寒芒數點,一次次在劍客身上劃出并不致命的傷,血逐漸匯成了小泊,劍客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后站立不動仿佛一座石塑,唯有那名看不清面容的刺客依舊立在枝頭,冷靜的目視對手走向死亡。

  所有人都安靜了。

  十分鐘以前,群里還在熱烈乃至瘋狂的討論這一局,討論那個張四歲是不是真的只有四歲,但這一刻所有的熱烈都歸于沉寂。

  古厲敗了?

  雖然對局還沒有結束,但是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這點,黑棋似乎也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絕地,遲遲未下一子。

  許多影視動漫作品里,圍棋主角僅憑一子就將瀕臨失敗的棋局挽回以至大獲全勝,這種操作也被稱之為神之一手,這種操作存在嗎?

  近乎不存在。

  圍棋是門帶有冰冷乃至殘酷意味的藝術,它的優勢需要慢慢積累,近乎不存在一手棋就讓勝率跨越式提升的可能。

  古厲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想點擊鼠鍵,然而屏幕中落后的子數已經讓他清醒意識到,再掙扎下去也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但是,他輸了?

  他不是不接受自己輸,圍棋上面幾乎沒有不敗王者,即便你是三國第一人,即便你正處巔峰期,遇到狀態不好的時候也極有可能輸棋,圍棋在不斷發展,頂級棋手之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小…

  但是這局棋他不該輸的啊。

  他甚至連對方那個人的底細都不是很清楚,在今天以前圍棋圈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古厲也是抱著試煉后輩,幫聶圣探底兒的心思來的。

  但是,那把刀太鋒銳了。

  一出鞘就閃爍著耀眼的紅芒,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抽碎,成了它奠定妖星地位的墊腳石。

  “輸了。”

  旁邊的聶圣冷靜開口,仿佛給他的尸體蓋上了最后一捧土。

  古厲苦澀的笑了笑。

  他想點擊認輸,但獲勝兩個字已經浮現在了屏幕前,他還沒回過神來,房間聊天欄就已經彈出了一個消息。

  ‘不下了,到點了,家人喊我去睡覺了,拜拜~’

  再然后那個名字驟然下線。

  古厲盯著屏幕上的字發了會呆,隨后無奈的看向身旁聶圣:“老師,我是不是該退休了?”

  “…你別著急。”

  聶圣的面色還是很淡定,他拿起電話,按出個號碼等了會,接通后還沒來得及出口。

  “聶會長!!我說的對不對!!”

  一個老頭激昂的聲音即便不擴音眾人依舊聽的很清晰:“少年國手!不,他還不算少年!未來二十、三十年,還有誰能對他產生威脅?!”

  聶會長沒有說話。

  旁邊的古厲和幾個年輕人卻聽的心有戚戚。

  是啊,

  這種妖怪,在他巔峰未過的幾十年,別說國內,就是國際上還有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嗎?

  古厲還好,最起碼已經拿過幾個世界冠軍了,像平頭小伙幾個已經徹底迷茫了,還未成名怎么就看不到希望了呢?要不還是趁著年輕趕緊提桶跑路?

  “你先別激動。”

  聶圣無奈的打斷他的話:“這兩天我坐車去廬陽,你注意接待,我到之前你別打擾那小孩,萬一因為你讓別人再也不想下圍棋,那你就是罪人懂不懂?”

  此時此刻,某婆娘的房間。

  張繁弱認輸之后,在他身后一直看著的母女歪了歪腦袋二臉懵逼的道:“就這?你輸了?”

  “嗯…”

  張繁弱打了個哈欠,有點疲乏的張開手:“困了,秦姨抱我去睡覺。”

  “不洗澡了?”

  “不洗了,困。”

  秦晚臺不知道什么叫cpu過載發熱,但見他滿臉疲乏的樣子還是伸開手將他抱了起來:“走,臭臭的小孩,阿姨今晚不摟著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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