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弱跟何清書這時也顧不上震驚不震驚的了,兩個小孩連忙跑過去想將她扶起來,莫忘歸卻猛地伸出手攔住他們。
“我沒事…”
莫忘歸聲音有些沉悶:“你們先出去吧,我趴會再起來。”
何清書迷茫的眨了眨眼。
先,先趴一會?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地上很舒服嗎?
張繁弱也有點不放心,蹲地上擔憂的看著她道:“莫姐姐,地上涼,沒事就趕緊起來吧。”
“我沒事…”
莫忘歸連頭都不抬了,整個人的姿勢十分滑稽:“天太熱,我趴地上涼快會,你們別管我快點出去。”
張繁弱無語了會。
他好像有點懂了,于是便轉頭看向何清書,先把他打發出去又關掉門最后才走回莫忘歸的身邊。
“好了莫姐姐,他已經出去了,你快點起來吧。”
“…”
莫忘歸在地上沉默了會。
臭小孩,怎么就這么難忽悠呢?
過了片刻,她放棄了掙扎,聲音悶悶的道:“你扶我一把好不好?”
張繁弱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期間一直忍著沒有笑,等到莫忘歸從地上起來之后他又看了看,發現除了幾處輕微擦傷之外沒有別的事。
二人之后陷入了沉默。
莫忘歸坐在地上捂著胳膊,微低著頭表情愧疚,過了會才眼眶紅紅的道:“我…我是想幫你試試電有沒有充滿。”
張繁弱死死抿著嘴。
再然后他實在忍不住了,只能伸手揉捏嘴,語氣也有點發悶:“我也覺得是這樣的,那電應該充滿了吧?”
莫忘歸看著他,泛紅的眼睛微瞇起來:“繁弱,你是不是在笑我啊?”
“沒有啊!”
張繁弱抬起頭,小臉上寫滿了無辜:“我為什么要笑你啊,很多大人還喜歡玩具挖掘機呢。”
他的話讓莫忘歸稍微找到點安慰。
真是這樣的,她同學里面還有不少男孩子喜歡看迪迦奧特曼呢,真是有夠好笑。
鼓起信心的莫忘歸站起來將玩具吉普車扶正,隨后試了試發現車子沒有了動靜。
“壞掉了。”
她皺著眉頭,清冷的臉上有些愧疚:“回頭我再給你買一輛好不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都快鉆進地縫里了,這輛車子秦晚臺買回來以后張繁弱還沒玩過一次呢,結果讓她給弄壞了。
“先放著以后再說吧。”
張繁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決定回頭再偷偷來修,這種故障基本都是電路問題,只要整體車身還有電瓶沒事接根線就基本好了。
莫忘歸什么都想著重新買。
真是個敗家娘們。
再之后二人回到客廳,這時候秦晚臺跟何嬋正聊到他的入學問題。
“繁弱今年也四歲了,再不上幼兒園就有點晚了,這里附近有家春苗幼兒園,這兩天我打算帶他過去看看環境。”
何嬋點了點頭,面上還有些遺憾:“我家清書今年上大班,可惜咱們兩家離得遠,不然讓他和繁弱在一個幼兒園就挺好的。”
聽到她們的話張繁弱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真要上幼兒園?
這個問題他之前有些抗拒,畢竟以他的真實能力不說直接參加高考上個985、211,但直接跳高三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
重活一次,有必要這么趕嗎?在目標和現實之間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平衡?太放松亦或是太緊繃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所以他現在的規劃是,幼兒園體驗一年,小學體驗三年,初中體驗兩年,高中努力兩年,直接走競賽上高校,再之后開啟自己的漫漫大醫路。
這還是在不考慮系統的情況下。
如果期間系統刷新出醫療相關的技能或者物品,也許他在上高校之前某一方面的醫療技能就已經滿級了。
這么想想還是挺帶感的…
“繁弱!”
旁邊的秦晚臺叫他:“你何姨問你,你要不要去阿姨那里住?阿姨跟你何姨住的地方近,到時候你就能和清書上一所幼兒園了。”
張繁弱一臉懵逼的抬頭。
再然后身旁的何清書也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張繁弱猶豫了會,覺得去不去好像都行。
這讓莫忘歸不禁有些緊張。
秦晚臺住的地方離她公司地方挺遠的,要是張繁弱過去那她可能一個月都見不到幾回面了。
憑什么啊!
明明是她先來的!
砰砰砰——
這時候院門傳來敲門的聲音,莫忘歸本來有些不情愿出去,但是聽到如意如愿的喊聲她心里忽然一動,隨后就連忙起身去開門了。
過了會。
“繁弱哥哥——”
兩個小小的身影跑進來,其中一個白衣服的撲進張繁弱懷里,難過的哽咽道:“你能不能不要走呀?我想和繁弱哥哥一起上幼兒園。”
旁邊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黑裙小女孩也吧嗒吧嗒直掉眼淚,看到何清書后更是生氣的直指過去:“就是你把繁弱哥哥騙走的是吧!”
何清書莫名躺槍,表情懵逼極了。
倒是何嬋秦晚臺看著這兩個小女孩忍不住的笑,再之后如意如愿的媽媽李姨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這是干嘛啊?”
李姨進來后看著嗷嗷哭的倆女兒也有些哭笑不得:“繁弱不是還沒走嗎?你們再哭繁弱哥哥就真的要走了。”
如意如愿哭聲一下子小了。
在張繁弱懷里的白裙如愿抽了抽鼻子,小聲嗚咽的道:“繁弱哥哥我不哭了,你別走好不好?”
“…”
李姨身后,莫忘歸悄悄走進門,正想深藏功與名卻瞥見秦晚臺看向她的不善眼神。
嘖,溜了溜了。
張繁弱暫時還沒想到內鬼是莫忘歸,他這會衣服上都滿是眼淚和鼻涕,小女孩哭這么慘他也不能生氣,反而還得好脾氣的抽紙給她擦眼淚。
“好了好了,我沒說要走啊。”
張繁弱隨口哄著這倆笨小孩,如意如愿聽到這還真以為他不走了,眼淚立馬止住堪稱神速。
另一邊,剛被黑裙如意兇了一頓的何清書也回過神了,他看著這一幕嘴唇抿緊,小臉也緊緊繃著。
忽然,他回過頭。
“媽媽…”
何清書看向何嬋,語氣悶悶的道:“我現在可不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