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里.杰克遜?”慶塵試探著說道。
纏在卡布里手上的提線木偶沒有反應,慶塵很清楚,如果他知道對方的名字,那么不管對方是否處于昏迷,還是瀕死,那么都會被他意念所控制,成為他的提線木偶。
如今提線木偶已經可以同時控制兩人,卡布里是C級,慶塵也是C級。
而且慶塵也在剛剛完成了本月的提線木偶收容條件。
所以,沒道理會不好使。
除非,奇爾頓臨死之前也沒有說出卡布里的真正姓氏。
慶塵內心有些感慨,這老小子死的真不虧,活著的時候把身邊的人算計了一個遍,臨死前都還不忘算計。。
“卡布里.林肯?”慶塵試探著。
因為林肯主導了北美的廢奴運動,頒布了《解放宣言》,所以北美有很多黑人都是姓林肯的。
但是,慶塵也沒猜對。
“卡布里.華盛頓?”
“卡布里.史密斯?”
慶塵一個個試過去,竟然都沒試對。
這總不能讓自己把美國的姓氏都給搜一遍吧。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卡布里,對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明顯已經醒了…
然而,卡布里醒了之后,壓根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甚至不敢表示自己已經醒了。
畢竟,親眼見過秧秧這位力場覺醒者出手之后,他很難提起什么勝負欲,現在正處于徹底躺平的階段。
而且他已經挨了三手刀了,秧秧一次,慶塵兩次。
慶塵第一次把他打暈過去,等他醒過來之后卻發現,身邊這少年在一直試他的姓氏,也不知道在干嘛…
這讓卡布里感到非常害怕,總感覺身邊這位不是什么正常人。
緊接著,他開始大喊饒命,結果被慶塵第二次用手刀打暈。
此時此刻,卡布里覺得自己脖頸非常疼,似乎已經被打腫了。
不過這一次慶塵沒再出暈他,而是直接問道:“喂,我知道你醒了,你全名叫什么啊?”
卡布里:“…”
慶塵挑挑眉毛:“裝死是吧?”
卡布里:“…”
這位黑人朋友其實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這黑心少年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一準沒有好事。
慶塵慢條斯理的問道:“聽說你是覺醒者,你的能力是什么?你之前在表世界那么高調,就算不說,等暴風過去后我也能上網查到。”
卡布里閉著眼睛:“我可以具現出斯巴達人的長矛飚射出去…”
“長矛就長矛,還斯巴達人的長矛,有什么區別嗎?”慶塵吐槽道。
卡布里也不敢還嘴…
確實沒啥區別,主要是以前耍酷的時候,他喜歡說自己這是斯巴達三百勇士的長矛,無堅不摧巴拉巴拉。
現在耍酷也沒啥用了。
這場合不太合適。
慶塵感覺這卡布里的能力對自己來說有點雞肋,畢竟B級以下超凡者使用投射長矛的能力,還不如自己用以德服人開一槍呢。
那鎢芯穿甲彈可比什么斯巴達長矛好使多了。
慶塵問道:“那你能一次具現幾根啊?”
“18根,”卡布里說道。
“那我以后叫你矛18好了,”慶塵平靜說道。
卡布里:“…”
很明顯,他沒有get到鹿鼎記的這個梗。
慶塵嘆息,他現在只能等待暴風過去,然后用衛星電話打給洛城那邊,讓白晝成員們上網查一下這貨的名字了。
既然卡布里很高調,那他作為時間行者明星,又高調的買了光芒四射號這種全球十大豪華游艇,身份資料應該很好找。
畢竟卡布里應該是有粉絲的,粉絲老師們的調查能力有目共睹。
慶塵現在懷疑這貨是有中間名的,不然怎么會這么難猜?
“對了,聽說你還有個禁忌物?”慶塵說話的時候,死死盯著卡布里。
就是這一瞬,卡布里的目光竟向下飄忽不定的閃了一下。
那是他左手的方向。
心理學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它將人的本能拆解出來分析,只是很少有人能研究明白。
但慶塵不需要研究明白。
他只需要知道,卡布里的禁忌物現在就在對方身上,這就足夠了。
這時,慶塵忽然看到卡布里小拇指帶著一枚尾戒。
戒指并不好看,沒有任何花紋,就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黑色鐵絲圈,
當他刻意將目光移過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卡布里的手臂肌肉緊繃了一瞬間。
有點意思了。
“等等,”卡布里說道:“我可以給我的家人打電話,他們可以出錢贖我…”
卡布里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打暈了過去。
要知道,騎士雖然晉升坎坷,然而每次晉升之后都是同等級內的天花板,卡布里不過是個C級里的普通人,唯獨仗著自己的能力在未來組織里混了一些地位。
卡布里是一躍成為C級的。
驟然獲得力量后,會對‘低等’的戰斗方式不屑一顧。
不屑于練習格斗,不屑于練習發力。
太多的覺醒者都是這樣,早先的劉德柱也是如此。
但慶塵不同,他一直在訓練。
所以,這些人不管在戰斗天賦、運動神經、戰斗經驗、戰斗距離的把控方面,都和慶塵這從底層廝殺出來的人有天壤之別。
還是那句話,慶塵花費了無數的時間錘煉自己,時間會給他答案。
“你這種時間行者拿禁忌物,就像是屎盆子鑲金邊,有什么用呢,還不如給我,”慶塵從卡布里小拇指上摘下那枚尾戒,有點好奇對方為何一次都沒使用過?
被秧秧嚇傻了?有這方面的因素。
但慶塵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這禁忌物可能是功能型的,并不能直接帶來扭轉局勢的效果。
他拿出一柄捕蟹人的匕首劈了上去,結果刀刃都崩了,這枚尾戒依然完好無損。
確定是禁忌物無疑。
或許很多人都沒想到,慶塵鑒別禁忌物的方式如此簡單粗暴…
倒是提線木偶和大福早就體會過了…
“可惜了,現在還沒法知道禁忌物的收容條件,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這玩意不經過長期的摸索,很難確定,”慶塵嘀咕道:“看樣子還得從卡布里身上找突破口才行。”
此次歐洲之行,對于慶塵來說,收獲已然足夠豐厚。
自己晉升C級。
獲得了海底沉船寶藏的坐標。
獲得一件禁忌物。
不管哪一個,都是尋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等等,慶塵這時感覺有些不對,還有一個他曾忽略的東西…騎士真氣。
在這次挑戰生死關之前,慶塵的騎士真氣已經在第一節呼吸術的輔助下遍布全身骨骼了。
但是完成生死關之后,騎士真氣依然會增加。
以至于現在慶塵身體里的騎士真氣,遠遠超出他自身能夠承載的數量,就像是一個撐到極限的氣球。
不對,慶塵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騎士真氣,此時正在被瘋狂凝縮著。
直至…那凝縮的氣在臂骨中滴出一滴水來,匯入自己的骨髓,然后又隨著造血功能匯入血管。
騎士真氣在質變。
慶塵現在還感受不出來什么,他只是猜想或許騎士真氣全都轉化成液態后,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過騎士真氣的增長,必然讓秋葉刀更加鋒利,而且,曾經慶塵灌注提線木偶時,只能將兩米多的提線木偶化成刀鋒。
如今,將一整根50米的分支化作刀鋒好像都沒有問題…
慶塵用繩索將卡布里捆綁好,朝船艙外面走去。
秧秧見他上了甲板,笑著問道:“怎么樣,有收獲嗎?”
“有,”慶塵點點頭。
秧秧又問:“你一個人能搞定他嗎?”
“能,”慶塵又點點頭。
結果下一秒,秧秧眼睛一閉便暈厥了過去,慶塵趕忙扶住了她,將她抱進了船長室中。
剛剛秧秧在海上那堪比神明的力量,讓她透支了許多精神力。
這位女孩看似沒什么事,但其實早就是強弩之末。
然而她回到甲板后并沒有第一時間暈厥,而是讓自己強撐著,確定慶塵能獨自應付危機后才放心陷入沉睡。
好在,秧秧的透支程度并不高,并不會危及生命與能力。
若是他再晚一點完成生死關,搞不好她人都可能沒了。
慶塵嘆息,這一趟自己欠了對方不少人情。
此刻風暴已經平息了不少,他給秧秧蓋好被子后,催促張儉趕緊收起船錨,先回到阿姆斯特丹港口再說。
北極號是不能要了,畢竟所有組織都會順著這個線索來尋找他,到時候張儉、老約翰他們就倒霉了,肯定會被人嚴刑拷打。
慶塵找到老約翰和尼德普、張儉:“如果海底沉船的寶藏找到,我給你們足夠后半生使用的財富,讓你們換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你們是否愿意?”
老約翰和尼德普相視一眼,趕忙點頭:“愿意!”
唯獨張儉有點猶豫:“北極號不能要了對嗎?”
慶塵點點頭:“對,你們也看到我們所經歷的事情了,有人為了找到與我有關的線索,一定會波及無辜。你們如果落到他們手里,可能比死亡還慘。”
張儉在一旁嘀咕道:“我當初就應該慫恿你上阿爾卑斯號禍害克雷格去…”
說到這里,張儉忽然對慶塵說道:“我想換個身份去北美碰碰運氣。”
“你想成為時間行者?可你是歐洲人,”慶塵說道。
如果張儉是時間行者,他早就開始動手拐人回國內了,但對方不是的話,不管慶塵如何努力都無法幫助對方突破表世界的枷鎖。
必須得去里世界“鍍金”才行。
風平浪靜。
巴斯號驅逐艦是最先抵達格陵蘭海域的。
兩名白人和一名黑人站在甲板上,面色凝重的看著千瘡百孔的光芒四射號。
這艘世界十大游艇耗資3.2億美元打造,卡布里上個月才剛剛從富姆泰手里買回來,才玩了一個月就變成這樣。
一名白人感慨道:“我還說讓卡布里把船借我玩玩呢,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黑人看了他一眼:“麥克,我們這時候不是應該擔心卡布里嗎?”
另一名白人靜靜思索后說道:“現在找到卡布里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麥克叼著一根棒棒糖,聳聳肩說道:“W,他太高調了,出事是早晚的,早提醒過他,但是他不聽啊。說實話,他的那個能力在成為A級之前都是雞肋,根本無法與現代科學火力相比,但是他不愿意低調我有什么辦法。”
被稱作W的白人看了他一眼:“總沒有開著驅逐艦的你更高調吧。”
麥克笑瞇瞇的說道:“但我是全北美唯一的一個A級啊,高調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這時,光芒四射號里鉆出兩個人來,他們用對講機說道:“船上沒有活口,全都被12.7口徑狙擊槍擊斃了。只不過有點奇怪的是,對方從空中開槍,呈俯射角度。另外,對方能在完全沒有視野的情況下,直接看到墻內的人。”
麥克吹了一聲口哨:“這個我熟,就是玩CS的時候開透視嘛。”
W在對講機里問道:“卡布里在不在死亡人員里。”
光芒四射號的未來成員回應道:“不在,而且船體內并沒有被他斯巴達長矛洞穿過哪里的痕跡,似乎沒有在船內發生過戰斗。”
“奇怪了,卡布里好歹也是C級,總不會是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俘了?”W皺眉下命令:“調查一下揚馬廷群島上有沒有直升機在暴風來臨前起飛過。”
揚馬廷群島是火山口,常年都會有游客登島旅游,所以這里也發展了一些旅游行業,其中就包括直升機出海。
如果是俯射角度,好像也只能是在揚馬廷群島租賃直升機了吧?
畢竟,能飛的超凡者太少了,幾十年、上百年能出一個就很不錯了。
只不過,隱約間未來組織竟然都是這位被稱作W的白人,在發號施令,旁邊站著的那兩位絲毫沒打算插手。
麥克好奇的看向W:“會不會是故意針對卡布里設下的陷阱?”
“不會,我看了光芒四射號的行駛數據,他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找到北極號并和對方短兵相接了才告訴我們,”W看向兩人平靜說道:“卡布里從始至終都沒向組織匯報過他來這里干嘛,這讓我有一些疑惑,必然是有著特殊的利益,才讓卡布里做出這種舉動。”
W繼續說道:“北極號肯定在這里出現過,我懷疑他們在這里設下了針對神代、鹿島的陷阱,結果卡布里這個蠢貨自己湊上來了。”
此時此刻,除了當事人以外,誰也不知道這場戰斗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大家只能靠猜。
然而就在這時,一位未來成員拿著一部衛星電話走了過來,W接起,電話里有人說道:“W,北極號回到阿姆斯特丹港口了,我們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過去,結果船上已經沒人了。他們似乎已經棄船離開…有人說,在港口看見了卡布里,他還好好的,身上連傷都沒有。按照目擊者所說,卡布里帶著幾名手下從北極號上下來,然后進入了城市之中。我派人去尋找了,但沒有找到。”
W有些疑惑,難道是卡布里擊潰了北極號里的人,然后因為光芒四射號失去動力,所以必須換乘北極號返回港口?
可是卡布里這邊事情結束之后,為什么沒有跟未來組織匯報這一切,而是悄悄的返回了阿姆斯特丹?!
W有些迷茫了,這件事情里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以至于他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有點跟不上了。
“不對,”W面色冷了下來:“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混淆視線,目擊者看見的卡布里,很可能已經被人控制住了,對方做好了準備把光芒四射號都打爛了,我不相信卡布里那個蠢貨有能力翻盤,走,我們也去阿姆斯特丹港口。”
“等等,巴斯號在那邊并沒有通行權限,”麥克說道。
“到了公海上,我們換乘快艇進入,”W說道:“一開始聽說神代、鹿島去針對某個人的時候,我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他們要找,我就想要在他們之前找到,畢竟這是歐洲,而未來是這里最大的時間行者組織。不過,我現在不是湊熱鬧的心態了,而是對這個被全世界時間行者追殺的人,非常感興趣。”
“為什么?”一旁的黑人好奇道。
“我們假設卡布里現在確實被控制住了,那么北極號上的主導者,還是那位被追殺的東方時間行者,”W說道:“他明明有機會駕駛著北極號去其他城市,比如歐洲其他還沒有出現太多時間行者的城市,然后從容的離開。但是他沒有這么做,而是回到了阿姆斯特丹,將北極號大搖大擺的停靠在港口。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黑人想了想:“藝高人膽大?”
W搖搖頭:“他在告訴那些追殺他的人,他回來了,準備開戰吧。”
黑人艾比與麥克愣了一下:“向神代與鹿島開戰嗎?”
“對,”W點點頭。
“那我們是否要插手?”麥克問道。
“先看看,”W笑道:“讓他們打一會兒又沒什么,未來組織可以隔岸觀火,等待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