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在嗎?”老六僵直著身子:“在嗎在嗎在嗎?”
等了很久,確定身后已經無人回應,他才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去,目光在人群里逡巡著。
然后輕輕松了口氣。
老六跛著腳一瘸一拐的快速朝包間走去,他得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李長青才行。
路上他越想越來氣,一名賭徒擋住他去路,不知道在憤怒的嘶吼著什么。
老六低聲說了一句:“讓開。”
可那名賭徒絲毫不管不顧。
卻見老六手掌向身后拉開,一耳光甩在對方臉上,竟是打的賭徒在原地轉了兩圈,整個人都懵了。
老六到包間門口敲敲門:“老板!”
“滾進來,”李長青冷聲道。
老六低眉順眼的走了進去:“老板,您聽我解釋,剛剛那個慶塵第一次被苗啟豐打退,我就準備出手的。只不過這拳場里有高手出現,對方阻止了我。。”
“有高手?”李長青平靜道:“你平常不是說,你自己就是高手嗎?”
老六腦袋更低了:“出手之人比想象中還厲害,我覺得可能是某家的A級出手了,而且可能是A級巔峰。我對您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您。”
“A級?”李長青皺起眉頭來:“A級高手為何會出手阻止你救慶塵?”
在聯邦里,D級是第一個門檻,因為市面上能找到的基因藥劑,最多將一個人提升到D級,例如苗啟豐。
所以,D級及以下是金錢可以買到的級別。
然后B級又是一個門檻,因為除禁忌裁判所以外的基因藥劑,最多將一個人提升到B級。
再往上,能晉升到A級的每一個都是天資卓絕的天才,那是靠自己才能突破的天花板。
至于S級半神…老六壓根就沒敢往那里猜。
李長青低聲道:“A級都出手了,到底是誰在針對慶塵?還是另有所圖?”
按理講,這次苗啟豐作弊,不過是幾個拳館眼紅海棠的生意而已,那幾個破拳館怎么可能請來A級高手?
就是把他們幾個拳館老板賣了也請不起啊,所以,這些拳館背后還另有其人。
李長青總覺得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她想了想對月兒和老六說道:“把今晚支持苗啟豐的那四個拳館老板都給我帶回去,好好審一下,看看他們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在18號城市的地盤上,李氏權力交替的節骨眼,竟然還有隱藏的A級來興風作浪,無法容忍。”
老六低聲說道:“好的,今晚就是挖地三尺,我也給您把他們全都找出來。”
這時候,那四位想要把慶塵坑殺在八角籠里的拳館老板,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在他們眼里這只是正常的生意手段,雖然有點下作,但第四區一直都是這樣,大家各憑手段也沒出過什么問題。
現在,拳館老板們終于玩脫了。
李長青給芳心縱火犯發去消息:“拳賽結束了,要不要來我包間坐坐,聊一下未來薪酬的事情。”
芳心縱火犯:“我現在渾身是傷,臉也腫了,不好意思見你。”
李長青笑道:“我又不介意。”
芳心縱火犯:“我介意。”
“行吧,等你養好傷了給我說,”李長青發完消息起身便往外走去,心情似乎非常愉悅。
沒有救到慶塵固然讓她非常生氣,但最后慶塵憑借自己手段贏下拳賽,足以讓她的怒火煙消云散。
老六偷偷抬眼打量自家老板,他原以為自己會受到責罰,卻沒想到這事竟是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就在李長青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她回頭對老六說道:“慶塵未來會進入保鏢的團隊里去,不過你不要管他,他想干嘛就干嘛。”
老六臉色一苦,他承認慶塵確實很不錯,但保鏢團隊里最少也是D級,塞這么一個E級進來干嘛?
當然,老六自己處在D級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在八角籠里戰勝慶塵。
但保鏢和拳手可不一樣,拳手是赤手空拳搏殺,保鏢可是要使用槍械等一系列現代化裝備的,畢竟敵人來殺李長青的時候,可不會是赤手空拳。
沒有誰看不起誰,老六就是覺得大家專精的東西完全不同,所以覺得慶塵進這保鏢團隊有點兒戲。
李長青斜睨他一眼:“怎么,有意見?”
“沒有沒有,”老六皺著一張老臉笑了起來:“恭喜老板喜得一員虎將!”
“還有,之前我讓你給李氏學堂找一個格斗老師,現在也不用找了,”李長青說道。
這次老六發自內心說道:“這點我必須說實話,確實沒人比慶塵更合適。”
他是專業人士,跟那些看熱鬧的觀眾自然不同。
很多觀眾甚至都沒看明白慶塵是怎么贏的,只知道慶塵挨了十多分鐘的揍,然后突然爆發捶斷了苗啟豐的膝蓋。
但事實上,老六知道在比賽過程中,慶塵雖然在挨揍,但氣息從來都沒有紊亂過。
而那少年隱忍了十多分鐘,就是在等苗啟豐的氣息先亂,然后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出手。
人體的膝蓋非常堅硬,膝撞在格斗中是一種非常兇狠的技巧,真撞實了,甚至能把腰椎撞斷。
但慶塵精準的擊打在苗啟豐膝蓋內側軟骨上。
挨了十多分鐘揍還能找到這樣的時機,并宛如外科醫生做手術般精準打擊,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老六才會說,教格斗的話,沒人比慶塵更適合。
“那給他開多少錢工資呢?”老六弱弱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李長青說道。
更衣室里,醫務人員正在幫慶塵緊急處理傷勢。
一名醫務人員對江小棠說道:“初步檢測慶小土拳手右側兩根肋骨斷裂,不過好在斷裂肋骨沒有傷及內臟和肺泡,也不用手術矯正,另外其他地方軟組織挫傷二十多處,我這邊建議近期不要讓他比賽了。”
醫務人員看了慶塵一眼,檢查期間這少年面色平靜的像是沒事人一樣,跟以往那些賽后齜牙咧嘴的拳手完全不同。
慶塵認真問道:“我有多久不能劇烈運動?”
“就算有江老板給你準備的慶氏再生長藥物,最少也需要一個月,”醫務人員說道:“在此期間你一定要注意,不然斷裂的肋骨如果錯位,說不定還得開刀做手術。”
慶塵點點頭。
他內心中盤算著,眼下各個社團要圍攻恒社,如果說想要給劉德柱脫罪,那就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抓住和勝社的幾個主犯,讓他們認罪伏法。
不然,再晚點的話,李東澤很可能就把和勝社給殺完了…
慶塵看向江小棠:“姐,你定的拳賽周期是15天,我這才第二天就受傷了。不過如果是普通虎量級拳手的話,我應該還能打,傷勢不礙事,畢竟虎量級的拳手很弱。”
江小棠心疼道:“你這說的什么話,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拳賽的事情?放心,沒人敢來挑戰了,苗啟豐偷偷晉升陸地巡航級都打不過你,這會兒誰還敢來送死?”
“但也可能會有人想趁機撿便宜吧,”慶塵想了想說道:“我在八角籠里受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肯定會有人趁火打劫。”
“沒事,”江小棠笑瞇瞇說道:“有人敢這種時候來挑戰你,他今天報名,我明天就找人在街頭砍他。他自己受傷上不了拳臺,就跟你沒有關系了。”
慶塵:“…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行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等下就住拳館里,”江小棠說道:“我找人專門伺候你。之前拳館里的女人都不太正經,我昨天專門去黑市上買了兩個干干凈凈的仆役給你…”
“不用不用,”慶塵起身便將上衣套在身上往外面走去:“我受傷真沒那么嚴重,也不用人伺候。”
“誒!”江小棠想攔住他,卻發現根本攔不住,眼瞅著慶塵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她輕聲笑了起來,心說自己這弟弟還挺單純,起碼是個有原則的人。
上了浮空車后,慶塵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在剛剛那場拳賽里,其實他頭部是有遭受過打擊的,臉上挨了三、四拳不止。
畢竟苗啟豐是陸地巡航級,找到機會打中他也很正常。
按照慶塵當時估計,自己賽后最少也是個輕度腦震蕩,但賽后回到更衣室,他竟是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臉上的疼痛,就跟沒事人一樣。
慶塵輕輕摘下臉上的禁忌物ACE005,然后通過后視鏡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面孔,竟是連一點青紫都沒有。
他用手指按壓著臉上的皮膚,也沒有絲毫痛感,就跟平常沒挨揍的時候一樣。
這倒是讓慶塵感覺稀奇了,他認真的打量著手里的禁忌物,難道ACE005還有面部防御作用嗎?
他知道禁忌物都很難被摧毀,幾乎無法損壞。
但他沒想到,臉上帶禁忌物竟然還能起到防御作用。
等等,這樣一來自己一直帶著ACE005,別人是不是就沒法從正面開槍射穿自己的眉心了?
感謝秋思紅葉、就整個匿名都難兩位同學成為本書新盟,感謝老板,給老板們拜個早年!
先吃口飯,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