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賀斯燁所待的醫院正是帝都城第一市醫院,兩人換了一身衣衫,隨意喬裝一番戴上口罩后啟程。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住院部18樓21號VIP病房,兩人敲響房間門后輕輕推門而入。
“咔嚓——”
白色的病房里充斥著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中格外刺鼻。
房間雖然大但卻沒一點溫暖的氣息可言,冰冰涼涼的,像是整個人墜入冰窖一樣。
屋內響著冰涼的醫療機械的聲音,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兒因為病魔長期折騰瘦瘦小小的。
他看起來大約三歲多一點,因長年住院體弱導致臉色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無力。
整個人憔悴的像是一張薄紙,輕輕一戳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戳破。
顏知許和南澤霖走近病床,拉開椅子坐下,他摘下口罩,撕掉臉上的偽裝,露出原本的模樣。
他望著這個隨時都能消亡于世間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額…”
躺著的賀斯燁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睫毛顫抖,費力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如既往的天花板,還有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
他的頭歪了歪,看到出現在病房里的兩個不熟悉的人時眼眸里沒一絲絲的驚詫和害怕。
眼底一片平靜,還帶著看破生死的淡然,周身滿是不符合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無盡滄桑。
顏知許倚靠著楓葉白的椅子,眸底帶著幾絲興味。
從某些角度來看,這兩個小家伙確實很像兄弟。
“哥哥…”
賀斯燁慘白無血色的嘴唇蠕動,輕飄飄的嗓音在病房里響起。
嘴角努力揚起一抹真摯的笑容,費勁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對方。
“你怎么知道的?”
南澤霖握住那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包裹著驅散肌膚上的涼意。
小小的孩童語句條理清晰,“我在爸爸媽媽的手機上見過你,也聽他們提起過,不過都不是什么好的內容,哥哥不知道也好。”
同齡的孩子還剛步入幼兒園小班但這孩子沉穩的像是幼小的軀體里居住了一個成人的靈魂。
南澤霖挑眉,“他們談論的內容是想要讓我給你移植腎臟。”
賀斯燁點頭,眼神里沒面臨死亡的恐懼,聲音淡淡的,“看來哥哥知道了。”
“你不用同意他們說的話,你沒義務對我無私奉獻,為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這么做不值得,甚至可以說是愚蠢至極。”
這個素未謀面的哥哥的生命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而自己的已走到一眼望倒的盡頭,既然如此又何必將對方拉下水?
南澤霖嘴角的笑容僵住,握著那只瘦瘦小小的手的力道輕柔。
他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可聲音里無端的帶著悲涼。
“看來不愧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身上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好巧,我也是這么想的。”
賀斯燁并沒惱怒。
他的手拍了拍南澤霖的手背,“真好,看來你不是蠢的無藥可救,不需要我浪費口舌相勸。”
孩童平靜如水的眼眸里露出真誠的笑意,璀璨奪目,身上的病氣在這一秒似乎都被驅散了。
兩人明明從未見過,但與生俱來的血緣親情還有相似的靈魂思想,迅速的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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