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詫異的看向程諾。
笑著問道:“這又是你湊巧猜到的?”
她怎么覺得自己在這個程諾面前,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一點小秘密也沒有?
自己和食全坊有關系,可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流露過。
她每次過去,都是以一個普通的食客身份過去的。
因此她和食全坊的關系,就連之前和她一直走的很近的安平公主都不知道。
這個程諾,這才剛進盛京幾日,便將她摸的這般清楚,看來背后沒少下功夫。
聽到蘇漠這般問,程諾心想完了。
她連忙手忙腳亂的解釋道:“啊?對...對啊!”
“我...我聽說你在盛京城里人脈可廣了,所以便猜測你跟那食全放的樓主,應該是相識的吧?”
“所以是相識的吧?”
程諾越說越沒有底氣。
心中暗自懊惱,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又說錯話了。
怎么辦,怎么辦?
蘇漠肯定會多想吧?
瞧著程諾急得抓耳撓腮懊惱的模樣。
和一般人突然漏了口風不同。
程諾的反應過于真實了。
她的著急,不是那種自己不小心泄了底的想補救的驚慌。
而是因為自己說錯話的懊惱。
兩者的區別在于前者是有備而來,后者是無心之失。
當然若是程諾實在太能裝,就當她上面所想都是廢話,但是蘇漠更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于是她淡笑著吐出三個字:“然后呢?”
“啊?”
程諾一下懵了 然后?什么然后?
蘇漠這個三個字,讓程諾有片刻的茫然。
不過很她便反應過來了。
所以蘇漠這是承認了,自己和食全坊樓主相識?
也就是說蘇漠沒有懷疑她別有用心。
太好了!
程諾喜笑顏開。
“然后不知今兒我有沒有口福,能吃上食全坊的菜肴哇。”
食全坊的菜肴,她可都垂涎了好久。
從進京起就聽旁人在說它的名號。
但是無奈,她每次去都晚了。
每次都排著好長的隊,她偏生又是一個沒耐心了,以至于到現在她也沒能吃上。
眼下有機會走后門了,她說什么也得讓自己如愿不是?
蘇漠應的很干脆:“依你。”
來而不往非禮也。
程諾將潼清留下的這份禮,她怎么著也得回上一份才行?
既然她想要滿足口腹之欲,那她便滿足她好了。
瞧著自己就要得償所愿了,程諾開心的抱著蘇漠的手臂。
對她的臉頰又是親,又是蹭的,親昵極了。
蘇漠有些‘嫌惡’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無奈程諾抱的太緊,她怎么也掙脫不了。
程諾此舉,直接惹得蕭欒盯著程諾的腦袋和抱著蘇漠的雙手,思量了好久。
他突然有些后悔,答應童景弋會看著程諾了。
他現在極其希望程諾能在盛京惹點事兒出來,然后讓程遠趕緊將人送出盛京,送到董家去。
而程言則微微覺得有些羞人:一頓飯而已,瞧她開心的那個樣子。
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程家缺她吃喝了呢。
程諾開心好一陣去,情緒才平靜下來。
瞧著這樣的程諾,蘇漠微微搖了搖頭。
一頓飯也能讓她開心這么久,這樣的人心思能深到那里去?
見程諾情緒穩定了,程言掏出信號發射了出去。
在山寨外原地休整的將士,瞧見后。
立即起身整隊,亮出武器向山上發起了進攻。
口中還大喊著:“殺啊!”
吶喊聲從山寨門口傳到了山寨里。
程諾聽到后忍不住說了一句:“哥哥,你點的這些士兵,中氣挺足的哈!”
程言瞥了她一眼。
真是沒大沒小,連哥哥都挖苦了。
山寨門口的幾百將士,一路向上沖,都沒瞧見什么敵人,不由得心中有些茫然。
這山寨的土匪,哪里去了?
不是剿匪嗎?
匪呢?
他們來錯地方了?
當將士們從寨門前沖到校場時。
發現所有的土匪都集中在這里,還個個都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個個都被五花大綁著。
不由的更加茫然。
他們的程少將軍,這么厲害的嗎?
一個人放到這么多土匪,還將他們一個個都好好的綁了起來?
這...
程諾,蘇漠和蕭欒三人,則在將士們即將沖上校場的時候,從另一邊先行下山去了。
不過程諾在臨走之前。
擔心程言一個人,看不過來這么多土匪;又為了防止他們回頭被擒后亂說話。
便給他們全都下了點藥,沒有徹底剝奪他們的行動力,但是也讓他們沒了逃跑的氣力。
并且還忽悠他們說,她下的藥是劇毒,各位記得管住嘴哦。
那些人被嚇得要死。
有幾個瞧上去是硬骨頭的人,蘇漠則動手給他們點了啞穴。
程言和幾百士兵面面相覷幾瞬后,他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在干咳一聲后,神色如常的吩咐他們:“將他們全部帶走。”
眾將士這才機械般的回過神來,上前去將一個個土匪架了起來。
本應浩浩蕩蕩的剿匪,他們這些人連武器都沒碰到人,就這么風平浪靜的結束了?
沒有腥風血雨,沒有鐵血廝殺,就這么平淡的結束了?
直到他們重回了山下,瞧著他們押下來的二百多號人。
這些將士這才有了一些真實感。
此時當他們再去看穿著一身銀甲的程言時,眼神之中的崇拜之情都已經溢滿了。
一瞬間程少將軍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變得高大無比。
要知道這程少將軍可是以一人之力,收服了豐青山的二百多名惡匪啊。
這是怎樣雄厚的實力?
此舉又如何能讓人不信服?
程言雖然騎著馬走在前面,但是身后的那一雙雙眼睛里崇拜,他感受的分明。
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今兒他可真是出了好大一個風頭。
但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這些士兵的嘴倒是很好堵。
回去跟皇上復命時,他又該如何說?
看來并不是他一個人想著給對方使絆子。
血王,當真給他出了好大一個難題。
后面回盛京的路程。
程言極力放緩了速度,尋了各式各樣的理由休息和拖延時間。
但他還是在未時三刻,到了盛京城外。
他抬頭望著盛京城幾字,程言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希望他們的口風能嚴一些吧!
想到這里,程言這才驅馬走進了盛京城。
原來在和那些士兵分開時,程言擔心今日豐青山上之事傳的太開,會有人去細究。
便嚴肅的叮囑了今日跟他一同去的士兵。
今日豐青山上的事,一句不得向旁人提及。
那些人原本就是程遠的部下,眼下又因為豐青山之事。
對程言有了近乎盲目的狂熱崇拜,這讓他們現在對程言的話。
可以說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雖然他們心中也很好奇,為什么不能對外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