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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陪葬

  皇后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卻又疲憊地忍下,只道:“二弟,莫要再生事端了。”

  “姐姐?”張鶴齡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難道此事就這么算了?”

  張皇后無奈,她哪里想就這么算了,只是這件事皇上已經給她發了話,不準她再過問。

  當事的兩人都已經死了,左右也不該連累家人,尤其這件事還是因著張璟奪妻引起的。

  想到這里,她又恨起這個罪魁禍首來。

  “那個女人呢?”張皇后捏緊了佛珠,“將那個女人給我帶來。”

  張鶴齡愣了愣,遂才意識到她口中所說的女人是誰,他沒有反對,左右不過一個女人,張璟都不在了,誰還會在意她。

  無論是殉葬還是交給自家姐姐處置都沒兩樣。

  張璟的事情沒有談攏,張鶴齡只能離去,心里琢磨著自個兒出手。

  同一時刻,皇后的人也派了出去,等他們到了張家便立即直奔后院。

  這些動作自然沒有瞞得過皇帝,不過只要不是插手這件事,便隨她折騰去。

  西閣內,皇帝與幾個大臣繼續商議著水利之事。

  精致的院落內,明明才幾日的光景,卻已經顯現出了幾分蕭條,焦婉君失神地坐在房里。

  她這幾日聽了個只言片語,卻沒有人告訴她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張璟到底如何,張家將此事瞞得死死的。

  “應該不會的,不會的…”她嘴里呢喃著。

  幾日未曾梳洗打理,發絲凌亂不堪,面色也不大好,連看著她的丫鬟也不再伺候。

  這讓她更為不安了。

  “放我出去,我要見張璟,我要見張璟!”她突地扒到門口晃著緊鎖的門大叫。

  門口兩個看守的丫鬟相視一眼,并不作理會。

  若非張家想要這女人殉葬,她們根本懶得看著。

  突地,院門被打開,一群宮中內侍和宮女走了進來,兩個丫鬟原就是宮里出來的,見此,忙迎了上去。

  “你們怎么來了,可是娘娘要見那個女人?”

  其中一人問道。

  內侍嘆了口氣點點頭,“你們去將人帶出來吧!出了這樣的事,連著我們都跟著受累。”

  兩人心中微沉,不再多言,立即去打開了門鎖。

  焦婉君終于見到日光,先是不適應地抬手擋了擋,待看清面前的人,二話不說便被堵了嘴押住,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

  一路帶到宮里,焦婉君越看越心如死灰,她好容易等人摘了她嘴里的布巾,立即詢問道:“張璟怎么樣了?他在哪兒?”

  “他怎么樣了,你還有臉問?”

  皇后冰冷的聲音傳來,身后跟著幾個嬤嬤以及一些用具。

  焦婉君見到她,跪在地上的膝蓋忍不住顫了顫,“皇后娘娘,阿璟他…”

  “住嘴——”

  隨著她的喝聲一并響起的是一道重重的巴掌聲。

  焦婉君被打倒在地,登時耳中便轟鳴一片,連著嘴角也溢出了血跡。

  她楞楞地抬頭看去,一時說不出話來。

  “若非你這賤人,璟哥兒又怎會,怎會落得這般下場?”皇后娘娘痛恨不已。

  在她眼中,自己的侄子原本一直很乖,最多平日里貪玩淘氣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奪人妻室的事兒來。

  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雖不如謝丕那樣的兒郎,可也絕對不差,更是他們張家這輩中最出色的孩子。

  便是配個郡主縣主的,都能配得。

  可就是這樣的好兒郎,卻栽在了眼前這個殘花敗柳身上。

  都是她害了張璟,害了她的侄子!

  “張璟,到底如何了?”焦婉君木訥的聲音響起。

  她忽地想到這幾日張家的異樣,可不等她多打聽,便被關了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么?

  “如何?”皇后冷笑,她捏了捏發麻的手掌,“璟哥兒被你害死了,不過不用擔心,本宮馬上就送你下去陪他。”

  “死…了?”焦婉君恍惚,對這個字眼兒有些陌生。

  怎么會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阿璟如此喜愛你,為了你不惜一切,甚至連本宮這個姑母的話都不聽。”

  皇后冷眼看著她,“你說,本宮若不送你下去,如何對得起他?”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身后的兩個嬤嬤捧著用具上前。

  托盤上擺著白綾,匕首,還有一碗藥。

  焦婉君突地回過神來,她撐起身子后退,“不,阿璟不會要我去陪他,他不會想我死的,皇后娘娘開恩,我…我說不定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像是聽了什么笑話般,皇后嗤笑,“骨肉?你這肚子早已不可能誕下我張家的血脈了。”

  “什么?”

  “你以為,本宮會讓一個不清不白的殘花敗柳為張家綿延子嗣?”

  “您、您怎么能…”

  焦婉君恍惚地想起在宮中自己被灌下的那些藥,原來不是給她治病的,而是…

  皇后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既然你不選,那本宮替你選。”

  說著,她挑起那條白綾扔給嬤嬤,“送她上路!”

  “是——”

  兩個嬤嬤領命,焦婉君立即就想跑,可不待她爬起來,便有內侍將她按住。

  同時,白綾已經繞過了她的脖子。

  “娘娘不要,求求您不要…”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動手!”

  回答她的是張皇后毫無波瀾的聲音,透著股滲人的冷意。

  白綾纏著焦婉君的脖子,兩個嬤嬤各站一邊,手中同時用力絞著。

  而焦婉君的身子連掙扎都做不到,在內侍的緊緊鉗制下,她雙眼圓睜,氣息越來越弱,直至毫無聲息。

  張皇后冷著臉,目光從未移開過焦婉君,從她苦苦掙扎,到最后不得瞑目,她都看在眼里。

  想的卻是腦中浮現的人,從小到大。

  她的侄兒本該是個風光霽月的貴公子,死時卻連個體面都沒有。

  想到這里,她淡淡地掃了眼倒在地上的人,“拖下去,往后就埋在璟哥兒后頭,本宮要她生生世世為奴為婢!”

  這樣的女人,怎配與她的侄子葬在一起。

  吩咐完,她又命趙女官去趟原先給張璟定下親事的人家將她的懿旨帶去。

  “娘娘,璟公子已經去了,這親事難道還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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