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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金烏無圣子(一)

  齊魯多人才,姜孔兩氏管理齊魯之地雖然不行,可那些有錢的人家戶,卻也出了不少人才。

  在底層的百姓活得越艱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便越滋潤。但為了讓家族延續,他們教導自己的子孫要和善友愛,要忠義無雙,要博古通今。但諷刺的是,他們希望子孫變成更好的人,自個兒卻在私底下做著魚肉百姓,男盜女娼的勾當。

  齊魯大地,其實就是齊州和魯州。

  這兩州相距不遠,而且姜孔兩氏本就算同脈同源,故此兩族關系莫逆。

  而燕云山上的燕云臺,便是在齊魯二州的中間。可如今這燕云臺的情況,讓金烏一族的新圣子金不敗有些惱怒。

  若是其它人搶了他天驕會的風頭,他必然要去找麻煩。

  但偏偏如今搶了他天驕會風頭的,是海皇少主顧聲笙。現在局勢有些微妙,這海妖一脈還有那鐵劍山便都成了重中之重。若是誰能買斷鐵劍山上武器,或者能夠入贅海妖一脈,那便能夠在這場戰斗中取得上風。

  現在他可是敢怒不敢言,顧聲笙要搶他的風頭,他也無可奈何。

  甚至,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去打擂臺了。

  此時的他坐在一輛馬車之中,懷里坐著一個女人,他的金色長袍有些凌亂,女人雪白的肌膚大片大片的裸露了出來。

  “圣子…”女人抬起頭嬌嗔的喊了一聲,便又一頭鉆入了金不敗的懷中。

  金不敗原本可以御空而行,來到這齊魯大地,但沒必要。

  如今肯定一群人在空中盯著他,想知道他何時來到這齊魯大地。弄不好還會有人族的高手截殺他,不如坐著馬車,低調一點,不僅更安全,而且一路上也能有軟香溫玉在懷。

  “現在我們到哪了,距離那海皇少主所住的莊園還遠么?”

  金不敗估摸著快要到齊地了,便問道。

  “回圣子的話,只有不到五里地了。”

  金不敗聽到這話,急忙推開了懷中的女人。

  那女人又想撒嬌,看到金不敗瞪著的雙眼,便不敢說話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了起來。

  “快要見到海皇少主了,我拍她誤會。不管怎么說,得在她面前有個好形象。”金不敗似乎是在解釋,可這解釋比不解釋還讓那女人難受。

  若是金不敗是尋常人,那女人自然不依,不鬧一個天翻地覆絕對不罷休。可面前的男人不一般,即便是這樣,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將衣服穿好。隨后又將金不敗的衣服給穿好,還將自己在他身上的唇印給擦干凈。畢竟,待會這個男人要去見另一個女人。

  女人將金不敗的玉冠扶正,如今的金不敗看起來玉樹臨風,可惜這樣的男人不屬于自己。

  女人嘆了一口氣,坐在了金不敗的對面。

  此時的金不敗,足蹬玉履,腰間帶著玉佩,身披錦袍,頭上帶著玉冠。

  金不敗看著女人幫自己整理好了衣物,規規矩矩的坐在了馬車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想了想,還是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要不,你還是坐出去吧?”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女人也不敢不從。

  就這樣,方才還陪著金不敗你儂我儂的女人,此時穿好了衣物便被金不敗給趕出了馬車。

  五六里地并不遠,很快便到了顧聲笙所住的莊園。

  金不敗差下人去送上拜帖,可正巧遇上顧聲笙沒有在莊園里。

  此時的顧聲笙,正在齊州齊城的城中擂臺處。

  金不敗得知顧聲笙不在,也無可奈何,只能又讓女人回到了馬車上。

  這是他從大小小為數不多吃癟的次數,馬車一路搖晃,傳來了纏綿之音。

  到齊城門口的時候,這守著齊城的士兵看到金不敗下人遞上來的令牌,也不敢像對待尋常人一般讓其停下來檢查馬車。

  那姜氏的令牌在這齊地便如同君王之令,雖然馬車不斷的搖晃,還傳來了女人的聲音,士兵們充滿了好奇,但卻沒人敢看一看。即便他們對著馬車里的戰況挺好奇的,若是一般的百姓如此,這群士兵早就將他們馬車打開,讓其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露威猛。

  眼看著這馬車將要過去,突然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馬車有古怪,為什么不查查!”

  說話的人穿著儒袍,帶著玉冠,一臉的正氣。

  他叫姜尚文,是這姜氏一脈的二公子。其實,姜氏的二公子有很多,只要是在自己那一脈排行老二的人,都能被稱作二公子。

  而這姜尚文的哥哥,便是少圣姜明禮。

  此時他發話了,那些士兵立馬為難了起來。

  一面是姜氏的令牌,一面是姜氏的二公子。而且,這馬車里的人想必也不簡單。若是得罪了任意一方,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二公子,他們有少圣的令牌…”

  姜尚文眉頭一皺,“誰的令牌。”

  “少圣的。”

  “哪位少圣?”

  士兵只知道是少圣的令牌,具體哪位少圣他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給我看令牌!”姜尚文伸出了手,士兵只能將方才正準備還回去的令牌遞給了姜尚文。

  那令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姜”字,而在兩側分別有一個“寰”字和一個“宇”字,加起來便是“寰宇”二字。

  這是哥哥的對手,姜寰宇的客人。

  姜尚文冷哼了一聲,把令牌還給了士兵,而此時,馬車里仍然有聲音傳了出來。

  “給我查!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傷風敗俗!”

  姜尚文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這姜寰宇的客人難堪,眼見得士兵不敢動,他便走上前去,想掀開簾子。

  可那金不敗的車夫不是凡俗,而是一位開天境的高手。

  那開天境的威壓出現,讓姜尚文停住了腳步。

  但他篤定對方不敢朝他出手,看準了那馬車的頂蓬,趁車夫不注意,浩然之氣迸發,直接掀開了那馬車。

  陽光一下子照在了身上,金不敗和女人正赤條條的躺在了馬車中。

  許多百姓都好奇的看了過來,男人倒是樂得見到這么一副活春宮。而路過的女人們,則都是害羞的捂起了臉。

  金不敗隨手扯著一件衣服先給女人蓋上,自己急忙穿起了金袍。

  臉色陰沉,如同快有水滴落出來,他看了一眼這姜尚文,聲音森寒:“殺了他!”

  姜尚文有些意外,他自然是認識這金烏一族的圣子,正想說話,那開天境的車夫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如同提一只小雞仔一般,將滿臉通紅的姜尚文給提了起來!

  金不敗披著長袍,雖說是在齊城之下,但卻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樣。

  雙眸銳利,瞟了一眼這姜尚文,那些士兵不認識金不敗,本想上前去救二公子的他們卻聽到了金不敗開口了。

  “我記得你,你是姜明禮的弟弟。就算是姜明禮都不敢如此對待本圣子,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勇氣!”

  聽到這話的士兵直接往后退了,若是先前還有人打算去營救這姜氏二公子,那現在卻沒有人敢上了。

  畢竟這穿著金袍的放蕩男人一開口便叫出了二公子的身份,但他仍舊敢動手,就足以說明對方的底氣。其身份,定然不會低于少圣。

  “殺了他。”

  金不敗說完之后,手一揮,一陣金光閃過,不少百姓眼前一晃,隨后被一道氣浪推倒在地。

  等到他們爬起來之時,那原本只是披著衣服,裸露出大片肌膚的女人已經穿好了衣服。至于金不敗,仍舊披著金色長袍,露出了腹肌。

  而那姜尚文,仍舊是被捏在了馬夫的手里,只要他一用力,這姜尚文神仙難救。

  但偏偏一瞬間的事兒,但現在他都還沒做好。

  金不敗皺起了眉頭,聲音微冷:“怎么還不動手。”

  但當他看向那馬夫的手臂時,便懂了。

  這馬夫的手上多了一根紫色的鞭子,而在不遠處,有兩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正緊張的看著自己。

  至于那鞭子,則是由一位穿著淡藍色長裙戴著面紗的女孩子拿著的。

  金不敗只是瞟了一眼那女子,也沒多在意,看著這姜氏的兩位圣子。

  “姜明禮,你這弟弟不錯啊,大庭廣眾之下讓我丟臉!”

  “丟臉這事兒從來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自己。只要自己不做丟臉的事兒,那任何人都不能讓你丟臉。”

  說話的是那拿著紫色鞭子的女孩子,金不敗沒有理會他,只是看向了兩位少圣。

  “你們二位好大的架子,怎么本圣子不配你們開口嗎?”金不敗沒有注意到,一向和他關系不錯的少圣姜寰宇一直在朝他使眼色,但他現在只是顧著擺架子。

  姜明禮實在受不了這金不敗,朝著那女子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說道:“少主,讓您見笑了。”

  金不敗一愣,心中浮現一絲不妙的預感。

  “什么少主,哪兒的少主。”

  “自然是海妖一脈的少主,海皇少主!”

  金不敗臉色頓時一變,原本他還想追求顧聲笙,但現在還沒開始行動,便失敗了!

  他只能盡量挽回別人對自己的印象,朝著自己的馬夫揮了揮手,那馬夫便放開了姜明禮。

  距離齊城十多里的一座破廟里,徐長安一行人遇上了老朋友。

  湛胥仿佛預知到徐長安會在破廟里休息一般,提前就等著徐長安。

  徐長安一行人隊伍雖然龐大,可無論是墨硯池,還是長生觀的三位對妖族與人族的關系都有自己的理解,也不會和其它人一般,見到妖族便喊打喊殺。

  湛胥見到徐長安也不遮掩,他推著輪椅來到了徐長安的身前,直接說道:“我和你做一個交易。”

  徐長安還來不及問,湛胥便接著說道:“此番去齊魯大地,咱們獵殺金不敗,我要這金烏一族無圣子,誰當圣子就殺誰!從此之后,金烏一族不敢再立圣子。”

  殺金不敗沒問題,但卻沒那么容易,若是金烏一族瘋起來,受難的是肅州的人族。

  徐長安才皺起了眉頭,湛胥便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此番金不敗來到齊魯大地,為了保證他的安全,金烏一族不僅派出了搖星境守著他,甚至還秘密調動了大軍壓往肅州邊境!”

  “可這算得了什么,你的老朋友柳承郎早已帶著我相柳一族的兵去往了肅州,只不過他們化作了人族士兵的模樣,沒人發覺!而且,只要你我二人聯手,就算是搖星境守著他,又有何懼?我們要他死,他就得死!”

  湛胥聲音洪亮,微微抬起了頭,頓時豪氣萬丈!

  徐長安聽得這話,心里一動。若真如湛胥所說,那他們這一群人確實可以獵殺金不敗。

  “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這是我和軒轅熾互有往來的文書,里面就提及了此番的布置。而且,長安給你的消息,還有幽州雪山給你的消息也應該快到了!”

  徐長安沒有接過湛胥遞過來的文書,只是淡淡的說道:“長安消息到達之日,獵殺金不敗之時!”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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