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歸走了,帶著他那重傷的手下,滿臉怒氣的走了。
他在樓蘭地位尊崇,即便是那些刀頭舔血的匪徒也得對他恭恭敬敬的。對于這兒的凡俗來說,他們的確狂,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人,再怎么狂也無法和軍隊對抗。
安歸看著此生都無法正常生活的手下,想著那些被倒在血泊中的手下,恨不得把徐長安剁成肉沫。
方才在那簡陋的窯洞中,安歸看著受傷的手下,恨不得立馬拔出身旁沈河的長劍,一劍刺死面前這猖狂之徒。在這樓蘭,除了國王尉屠耆之外,能讓他安歸吃癟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那顯赫一方的天成拍賣行都得給他幾分薄面,要不然天成拍賣行也不會同意他自己的人上去打擂。
安歸喘著粗氣,朝著這樓蘭所謂的皇宮走去,方才要不是沈河按住了他的肩頭,恐怕他真的忍不住會派人來消滅徐長安。
當要到達所謂的皇宮時,安歸實在忍不住了,轉過頭看著自己一直依仗的沈河問道:“方才為什么要阻止我?”
沈河看著安歸,臉上出現了一抹猶豫之色,低下頭默不作聲。
“你不說是吧?”安歸臉上全是怒氣,看了一眼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條胳膊的攤主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你討一個說法的!”八壹中文網 說罷,便朗聲道:“給我點兵,就算他是圣朝人又怎么樣,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話音剛落,便有人要去城外調兵。看得這一幕,沈河終于開口了。
“爵爺,三思!”
他抱著長劍低下了頭,咬著下嘴唇。他這一聲頗為悲愴的“爵爺”讓前去調兵的手下都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安歸,隨后又看看沈河,猶豫不決。
安歸看了一眼沈河,沒有搭理他,繼續喝道:“去!”
那手下看得安歸決絕的態度,便也顧不得安歸一直依仗的沈河,便小跑著朝著城外而去。
沈河知道,若是此時不阻止安歸,后果不堪設想。
“行了,要是真的惹怒了他,恐怕樓蘭都沒了!”
沈河本不想打擊自己的爵爺,畢竟他對自己有恩。平日里有自己在,安歸耀武耀威也就罷了,這樓蘭也沒有幾人能與他抗衡。可若是今天不阻止安歸,他擔心真的會尸橫遍野。
在擂臺上,沈河便知道了自己與“徐子涵”的差距。而方才那“徐子涵”的借力打力便更說明了一件事兒,他“徐子涵”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想到幾個時辰前在擂臺上的那種感覺,沈河便一陣后怕。
安歸聽到這話,愣住了。
早些時候,他眼中的沈河也只是刺了兩劍便投降了,他以為沈河只是隨意的試了試那“徐子涵”,可沒想到沈河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給我的感覺,比那個女人更為恐怖!”
沈河咬著牙說道,他看了一眼安歸,似乎有話要講,但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此時他們正站在了所謂皇宮的門口,門前全是提著刀的侍衛。
沈河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安歸看了一眼那準備前去城外調兵的手下,便揮揮衣袖,冷哼一聲走進了這江南水鄉風格的皇宮。
方才人多嘴雜,有些事兒的確不好說。誰也不敢保證,那站在門口的侍衛便是尉屠耆的人。此時安歸帶著沈河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此時這兒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雖然說這樓蘭小且弱,但身為國王弟弟的安歸也有一棟單獨的院子,而且面積也不小。
為了防止自己被國王哥哥尉屠耆每日監視,他花費了大力氣才在自己的院子中弄了不少的密室。
安歸臉上仍有怒氣,背負雙手,看著沈河的臉,希望沈河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河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爵爺,您想想,這箱子是那位神秘的大人給我們的,說用箱子可以吸引來幫我們對付那個女人的高手來。我們若是私自動作,那位神秘大人那兒交待不過去不說,這徐子涵就夠我們喝一壺的。”
安歸聽到沈河提到那位神秘的大人,面皮忍不住一抖。
此時的安歸冷靜了下來,看著沈河認真的問道:“你老實和我說,若你與那徐子涵對上,有幾分勝算。”
沈河眼中多了一抹黯然之色,他不用說話,安歸便知道結果。
安歸轉過身去,才想走出密室,身后傳來了沈河的聲音。
“不止是我,那個女人對上徐子涵,估計勝率都不會超過三成。”
聽到這話,安歸肩頭一抖,這才后知后覺。若是他方才真的沖動,后果當真不可預估。
徐長安他們的客棧安靜了下來,不同尋常的安靜。
按理說,現在他們應該被團團圍住才對。但偏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殺人奪寶。那些刀頭舔血的大漢,似乎當真對這傳說中的東西沒有多大的興趣。
徐長安喝著駱駝奶,而小青霜正揪著小白的毛發,小白疼得齜牙咧嘴,但也不敢對小青霜動手。
至于徐長安,手里拿著碗,喝了一口駱駝奶之后,手便懸在了半空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會兒,門響了。
小青霜急忙打開了門,看到進來的常墨澈,徐長安這才放下了碗,急忙問道:“查得怎么樣了?”
常墨澈順手關上了門,走到了徐長安的身旁,聲音有些低沉。
“安歸想殺的尉屠耆的確是這樓蘭的國王,樓蘭原本對圣朝俯首稱臣。可近些年,卻開始有些陽奉陰違起來。而且,更有趣的是,這安歸是尉屠耆的弟弟。”
聽到這話,徐長安皺起了眉頭。
“可他們的姓氏都不一樣…”
常墨澈笑著解釋道:“這樓蘭雖然喜歡咱們中原的文化,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語言,至于他們的姓名,不過是按照他們語言的讀音找了幾個字做標注的而已。”
徐長安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繼續說道:“那這安歸想篡位的背后,有沒有圣朝某些人的影子?”
常墨澈搖了搖頭,圣朝水深,他這修為丟在圣朝,也不過是小蝦米一只。這些事兒,他當然無從查探。
“若是這安歸身后有圣朝的影子,那我們倒是可以幫一幫他。”徐長安沉吟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常墨澈看著徐長安有些糾結的模樣,便直接說道:“要不要想辦法回圣朝問一問?”
徐長安搖了搖頭。
“這兒離圣朝對于我們來說算不得遠,可不認識路也麻煩,這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要想知道他身后有沒有圣朝的人,想辦法測試一下他對圣朝的態度就行了。”
徐長安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并排放在一起的兩個箱子,眼中全是疑惑。
這箱子的事兒,師兄沒有和自己提過。可它既然出現了,那徐長安便不能坐視不管。
“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這客棧周圍有一群打扮得像百姓的刀客,看起來好像是在保護我們。”
徐長安聽到這話,笑了笑道:“那安歸倒是聰明,這不是保護我們,只是不希望我們被別人煩而已。”
徐長安說完之后,一口氣把碗里的駱駝奶給喝了,隨后看了一眼常墨澈,便走向了床邊。
“今天就先這樣,晚上我去一趟樓蘭的皇宮查探一番,你幫忙看好小青霜。還有…”徐長安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說道:“提防一下馬三。”
常墨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準備打坐修煉的徐長安,便識趣的離開了房間。
一個婦人,穿著錦衣,帶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走在了街道上。
婦人很是豐滿,和樓蘭這兒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而且皮膚白皙,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粉黛,但在這樓蘭,也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她牽著的小男孩也穿著錦服,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好幾次都想跑到小攤子前拿一些好玩的小物品兒,但都被母親緊緊的牽著,動彈不得。
“康兒,我們今日是來布施的。等布施完成之后,再給你賣。”
小男孩聽到這話,撅起了嘴有些不滿。但母親說的話,他也不敢反駁。
這一對母子的周圍,有不少穿著甲胄的士兵,他們護著母子二人。而在這母子二人的身后,則是有兩輛木板車,一輛木板車上裝著駱駝奶,而一輛車上則是一些干糧。
他們來到了城里的東南一角,立馬一群衣不蔽體,臉上全是污垢的孩子跑了過來。
他們伸出了臟兮兮的手,眼巴巴的看著那兩輛板車,隨后看向了穿著錦服的婦人。
婦人眼中閃過了一抹心疼,開始親自為這些孩子分發食物。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食物分發完畢,婦人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小男孩,便柔聲說道:“鹿兒,這些人以后都是你的子民。作為一個當權者,最重要的就是善待子民。咱們樓蘭積弱,切記不可驕奢淫逸。”
小男孩撇了撇嘴,偏過了頭,滿不在意這些和他年紀差不多大但卻沒父沒母,吃不飽的孩子們。
婦人嘆了一口氣,便朝著這些窮困的孩子們揮了揮手,準備回家。
在她們轉身離去的一瞬間,所有的孩子都頗有默契的跪了下來。
“王后萬歲。”
婦人沒有回頭,聽到這話的她眼角多了一絲淚珠。
在他們剛離開不久后,穿著紫衣,帶著紫色面紗的顧聲笙和小侍女出現在了這兒。
小侍女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又看向了自家小姐。
“小姐,她是…”
顧聲笙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家的小婢女想說什么,便直接說道:“沒錯,是妖族,但她是和那群家伙不一樣的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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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