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被爆錘的守鶴蔫蔫的躺在黃沙之上,褐色的瞳孔中滿是沈琪英(煞)姿(氣)颯(十)爽(足)的身影。
“喵”
“喵”
“喵喵喵”
它哀嚎著,聲音婉轉,奄奄一息。
但,它就是不解除尾獸狀態。
“守鶴,你放貧僧出去吧,你的查克拉快撐不住了…”它體內的分福耷拉著眼,氣若游絲。
“喵”守鶴輕輕搖頭。
“你怎么這么傻?”分福淚眼朦朧的感受著它的動作,輕嘆一聲。
他們已經被沈施主錘了十分鐘了。
現在是中場休息。
這期間,他們就像天上的飛鳥,不斷地擁抱太陽,如何也不愿落地。只是不知道,沈施主的腳面如此勤奮的踢踏著,到底疼不疼…
感嘆著,分福又是一陣感動。
守鶴跟著他受苦啦!要不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向沈施主解釋,老伙計是不會挨著個揍的。
可它不僅毫無怨言,還遲遲不愿解除尾獸化的狀態,生怕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面對沈施主連一秒都堅持不住。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心中充滿愛的,可靠的守鶴啊!
“喵”
正當分福抹眼淚的時候,守鶴突然軟綿綿的叫了一聲。
“守鶴,你怎么了?”分福連忙關切道。
“喵”守鶴不說話。
“你說話呀?”分福急了。
“喵”守鶴的叫聲大了些,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隱忍的痛苦。
“你怎么一直喵喵喵呢?”分福皺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老伙計遇見沈石柱就容易叫喚,但像這種緊要關頭,不應該如此…
想了想,他又問:“守鶴,你是被打的喪失語言功能了嗎?”
“喵!”
這短促的語氣,似是在肯定。
“果然是這樣嗎?”分福擔憂著,稍稍站直了身子,再次勸道,“守鶴,你放心回來休息,剩下的,就讓貧僧獨自面對吧。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貧僧的錯,貧僧不想拖累你。”
“喵”守鶴又叫了一聲。
雖然它還是沒有說話,但分福知道,它,是在叮囑他要小心。
他感動的再次流淚。
“守鶴”
“喵”
“守鶴”
“喵”
“守鶴”
“喵”
一人一獸,深請對答,大有互相呼喚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但這樣感天動地的一幕,突然被一道軟糯的女生打斷了:“喂,干脆面,你要是想玩,就撲上去啊!”
嗯?撲上去?
分福一怔。
因為害怕,他方才直接屏蔽了對外界的感知,任由守鶴自行發揮。
主要是他主動控制也沒有用,還不如讓守鶴自己來,怎么也能有個條件反射的可以自保一點點(聲音越來越小)…
哎呀,反正痛苦是共享的,他這樣,也…不算是拋棄了自己的尾獸!對!就是這個理!
但現在,聽到沈琪的聲音,他決定鼓起勇氣,出去看一下情況。
很快,守鶴圓圓的腦袋上,鼓起了一個小黑點。
那是格外渺小的分福。
老和尚呼吸著外面的空氣,不由得感嘆:“嗬!外面風真大!”
不過,大沙漠什么時候風這么大了?
他半瞇著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瘋狂舞動的巨樹。
翠綠的樹葉在空中搖擺著,不斷落下零星的葉片,美不勝收。
就是這樹葉過于大,和分福本人的大小都有的一拼。
“風已經大到這個程度了嗎?連這么大的樹都晃起來了?”分福茫然的看著巨樹,感覺自己也沒有夸張到要被風吹倒的跡象。
哦,不對。
這棵樹不是被吹成這樣的。
它是自己在動。
這樣分福就懂了:“原來是這棵樹在扇風啊,難怪上頭風大。”
等等,扇風?
巨樹???
分福瞪大了眼睛。
有點點小癡呆的和尚終于意識到了眼前的不合理性——這大沙漠的,哪來會自己動的巨樹啊喂!
他低下頭,終于看到了搖擺著手指頭的沈琪。尾獸模式下的他清晰的感知到了沈琪周身的自然之力。
那濃郁的木屬性能量,連接著巨樹,在跟隨著她的手指不斷搖擺。
“原來沈施主真的會木遁。”分福驚呆了。他明白,就是沈琪在控制著巨樹的晃動。
可是,為什么呢?
“喵”守鶴又叫了,又是那種隱忍的,難耐的聲音。
分福轉過身去。
他看到了守鶴褐色的小眼睛。
那靈活的眼珠,正隨著巨樹的搖擺而不斷晃動著,眼瞅著就要變成一個蚊香圈。
“喂,你還在等什么?”沈琪的聲音再次響起,“追上它,我就不揍你了哦。”
“喵!”守鶴興奮的應道。
它跳了起來。
天旋地轉,北風呼嘯。
分福呆呆的望著蔚藍天空,堅強的心碎成了渣。
什么共患難。
什么有愛心。
他的多情,就像一場笑話。
“是…貧僧…看得…還不夠通透…”微弱的低喃在風中化作細碎的音符,迅速消逝。
“喵!”
守鶴興奮的叫聲再次傳來。
分福沉默片刻,縮回身子,關閉了感知。
靜靜是誰,他需要想一下。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沈琪錘累了。
她的氣慢慢消去,此時正準備把分福接回家繼續當晚會苦力。
其實,她一開始是打算等到分福解除尾獸化再歇手,但守鶴一直直勾勾的望著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她跑到哪,守鶴就看到哪。
她把這家伙踢上天,這家伙的小眼睛就開始在天上自動搜索她的位置。
一邊看,一邊喵喵喵。
那樣專注,就像一只可愛的巨型大貓咪…雖然守鶴原型挺丑的。
而這只丑貓咪,正默默的忍受著沈琪的“虐待”,身上的查克拉在飛快消失,可就是不愿回到分福的體內。
不僅如此,它的小眼睛還越來越明亮了。
沈琪終于知道,原來尾獸也會為了犯花癡而不顧自己的身體。
就像現在,傻的只會喵了。
“癡情的獸啊,總是容易受到傷害的。”她嘆了口氣,心中突然就有了些許歉意。
還有一點點懷疑…
這家伙不會變成受虐狂魔了吧?
思及此,她決定逗逗守鶴,算作補償。順帶著看能不能把它詭異的喜好掰正過來。
于是她想到了貓玩具。
可對一只幾十米高的尾獸,用怎樣的逗貓玩具比較合適呢?
“喵”
正當沈琪思索的時候,虛弱的守鶴突然對著天空搖起了頭。
她好奇的抬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能量已經很自覺的在空中虛擬出了一根逗貓棒的形態。
而守鶴,也很配合的表現出了百分百的感興趣。
那還猶豫什么?
就決定是就它了!
木屬性的自然能量在她體內快速合成。
“木遁,起!”沈琪低喝一聲,五指向著地面虛抓一把。
“轟!”
隨著她的胳膊抬起,一根直徑兩米的樹干拔地而起,很快就變得和守鶴一般高。
細長,有韌性。
這是一根合格的逗貓棒,經得住任何搖擺。
“挺好,不過還需要點羽毛。”
沈琪摸摸下巴,手一揮,一片片巨大的葉子在樹干的頂部長成了一朵蓬蓬頭。
有桿,有羽毛,這樣敷衍的臨時逗貓棒才算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驗收成果的時候。
沈琪控制著巨樹,輕輕搖擺一下。
“喵”守鶴眼睛一亮,軟綿綿的叫了一聲。
有效。
沈琪嘴角微微翹起,再晃。
“喵”守鶴又叫。
沈琪瘋狂晃三下。
“喵”守鶴的叫聲大了些。
它的尾巴瘋狂擺動著,整個身子微微伏在地上,隨時準備要撲上去了。
但沈琪沒有說話,它只得忍著,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腦袋都不搖了。
晃動還在繼續。
守鶴眼神緊追,終于忍不住催促了一聲:“喵!”
“急了?”沈琪第一次用木遁逗干脆面,聽見守鶴這么短促的聲音,以為它是看花眼了有點生氣,便放慢了速度。
左一下,右一下。
左一下,右一下。
“喵”
“喵”
“喵”
“喵”
守鶴急的撓地。
沈琪好笑的看著它,大喊道:“喂,干脆面,你要是想玩,就撲上去啊!”
“喵”守鶴在詢問。
它想確定一下,這棵看起來很好玩的大樹,真的可以撲嗎?
沈琪聽不懂它在說什么。
她只當這家伙是第一次玩沒經驗,便誘惑道:“喂,你還在等什么?追上它,我就不揍你了哦。”
這話說的,就直白多了。
守鶴懂了。
“喵!”
它歡呼著,也不疲倦了,不虛弱了,開心的和這棵幾十米高的樹玩了起來。
揚沙滿天。
貓叫凌亂。
樹枝禿頂。
“喵喵喵…”
該咬的都咬完了 ,守鶴精疲力盡的倒下,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分福的體內。
待塵埃慢慢沉淀,生無可戀的老和尚被埋成了一座小山包。
沈琪把他挖出來,抗在肩上哼著小曲兒打道回府。
“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個嬌,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臟砰砰跳,迷戀上你的壞笑,你不說愛我我就喵喵喵…”
分福:…
求別唱,他不想再聽貓叫了…
今日,就讓他和守鶴斷絕關系吧!
一拍腦袋,分福自覺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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