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羅沖著他笑了笑,轉身走到塔盾旁邊,繞了一圈,看了起來。
真正見識到這面塔盾之后艾羅才是真的吃了一驚。因為這面盾牌壓根就不是一面單純的盾牌,真的要說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武器庫!
盾牌背面有兩根專業扣帶用來固定在手臂上,同時在盾牌的背后還有許許多多其他功能的皮帶扣插槽。
細細一數,有五根皮帶插槽,其中三根插槽上分別插了一根釘錘,一把單手劍和一把簡易單手(和諧)弩。
艾羅試著自己把手在塔盾的背后固定住,雖然他沒有這個力氣把塔盾舉起來,但是在布萊德扶好盾牌的時候,他還是發現自己只要順手一抽就能夠把盾牌后面的武器給抽出來。如果想要切換武器也只需要把手上的武器放回去很簡單地扣好,就能夠拿出下一把。
“圣騎士…以前我都不知道,原來圣騎士的戰斗方式那么的多種多樣啊?”
艾羅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自己以前就算遇到圣騎士之間的戰斗,他這么一個門外漢也沒有什么精力去仔細研究,光是看個熱鬧就行了。
但是現在真真正正地體驗了一把之后,他對于這種職業的戰斗風格才算是有了些許的感悟。
可可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圍著塔盾同樣轉了一圈,笑著說道:“會長哥哥我知道你在動什么腦筋。你想要把這對夫婦留下來,加入我們公會對不對?”
艾羅微微一愣,但隨即笑著道:“你怎么知道?”
可可一臉自己十分聰明的模樣,搖頭晃腦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嗎?因為我們公會目前還沒有能夠完整對抗魔法的戰術啊這一點會長哥哥你以前自己也說過的。”
這個小丫頭立刻伸手指著旁邊的布萊德,笑著道:“而且啊,真正正面交戰之后我們才知道,圣騎士是真的強!就好比大個子吧,在我們要發難的時候他是第一個向那個圣騎士沖過去的。但是那個圣騎士很快就閃開了他的攻擊!然后啊,那個圣騎士對于我釋放的詛咒也立刻就有了解除的辦法,甚至完全無視瑪歌姐姐那好像大太陽一樣的光芒球!”
“圣騎士,應該就是光明教廷專門用來培養能夠對抗魔法師的戰士的吧?所以他們對抗各種魔力的方法簡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我的小白和小黑在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如果不是那個家伙只有一個人,我們人多的話,我還真的擔心一下子控制不了他呢!”
魔法防御能力偏弱。
這一點,恰恰就是人魚之歌公會現在的弱點。
布萊德這名戰士的確很優秀不錯,但他充其量能夠承擔物理攻擊的前排和防護。
正如同可可所說的那樣,人魚之歌一直以來對待魔法師的攻擊向來都比較孱弱。沉泥·沼澤時候如是,真實之眼主教的時候也如是。在這種時候如果能夠擁有一個可以防御魔法的前排,那對于公會的戰斗力完善肯定有著不小的作用。
而根據在老滕樹學院里面旁聽得來的那么一點點的皮毛,艾羅知道,除了一些鍛煉到極致的,或者有著別出心裁戰斗方式的職業之外,能夠成為魔法防御前排的職業,一般就只有圣騎士以及墮落騎士兩種。
墮落騎士的數量十分稀少,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既然能夠成為墮落騎士,那也就意味著這種人的性格十分難以控制。這種職業的人平時基本上也是遠離人群,不愿意與普通人為伍,更遑論加入公會了。
因此能夠選擇的,恐怕也就只有圣騎士了。
但想要招募一名圣騎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先不去提這些有著道德潔癖的家伙會對加入自己這么一個偏遠地方的小公會有著怎樣離譜的要求,就單純說圣騎士的信仰問題恐怕都會和自己的觀點互相沖擊個百八千次吧。
所以在好幾次的思考之后,艾羅還是決定先把這個想法留在心里。反正三年的時間也快到了,先想著能夠賺到錢再說吧。
但是現在…
一名圣騎士正被關在自家公會的地下。
如果能夠吸納他,那么公會可以在少了一個麻煩的同時有著更多樣化的戰斗風格。
但如果殺了他,那么恐怕反而會引起公會成員的不滿…
嗯…如果這對夫婦能夠因為吃不慣這種偏僻小鎮的食物,最后水土不服或是食物中毒死掉了,那會不會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啊?
想是這么想,不過艾羅還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可可的腦袋,笑著道:“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最好啦。可可,你有信心可以說服這對夫婦嗎?如果你能夠說服他們加入我們人魚之歌的話,你可就立下大功了!”
艾羅這句話僅僅只是調侃外加安慰,但沒有想到可可的雙眼卻是開始放光!顯得十分激動起來!
這位死靈法師連忙點頭,高舉雙手地喊道:“會長哥哥!我一定會完成這一次的任務的!既然布萊德能夠和那頭血族拉好關系,那我一定也能夠為新晉成員搭好橋鋪好路!”
說完,這個小丫頭沖著艾羅笑了笑,立刻轉身就沖上二樓,回到自己房間去了。只不過在沖進房間短短幾秒鐘之后,這個小丫頭再次探出頭來,帶著些許羞澀的表情說道:“那個…會長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吃晚飯啊?”
艾羅哈哈一笑,點點頭:“很快,我這就去準備。”
可可歡呼一聲,這才重新轉入房間內,不說話了。
艾羅撩起袖子,看著旁邊現在也打算回房間的布萊德和芭菲,說道:“怎么?這次任務你和起司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布萊德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一臉困惑地想了想:“和起司?嗯…沒有什么啊。一路上就是我怕他寂寞,所以總是在和他說話而已。啊,當我面對那個圣騎士發生危險的時候,是起司率先跑出來救我,就這樣罷了。”
行吧!艾羅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目光轉向地窖的門,隨后再看看忌廉的房間,點了點頭。
隨后,他讓布萊德將這些如同小山一樣的行禮搬到后面的訓練室去,而他自己則是進入廚房,準備起晚餐。
今天公會的成員完成了一次遠征,所以今晚的菜肴是應該豐盛一點了呀。
入夜,整個人魚之歌漸漸開始安靜了下來。
晚餐時間的熱火朝天現在也逐漸熄滅,冷清了許久的公會在經歷過一次短暫的晚宴熱情之后,重新恢復了夜晚的寧靜。
起司睡醒起來,在隔了差不多一個月再次品嘗了一下血塊小方之后,顯得精神奕奕。他摸了摸那兩把已經修理完畢的配槍,十分熟練地插入槍袋,在公告欄上取下一份夜間工作的委托。
在離開公會之前,他轉過頭瞥了一眼公會那沒有什么光芒的角落,片刻后,冷笑一聲,走出了公會大門。
公會大廳內…安靜。
隔了許久,一個小小的身影才從那個陰暗的角落中鉆了出來,拍了拍長袍上的灰塵,躡手躡腳地走到地窖門前,彎下腰,把耳朵貼在地窖門上,傾聽里面的聲音。
“老公,你說…我們接下去會怎么辦?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里嗎?”
“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就那么輕易地死在這里的!”
“嗚嗚嗚…小奶霜…我的小奶霜現在究竟在哪里啊…嗚嗚嗚…”
“別哭了!整天就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光是哭有用嗎?我老爸的圣騎士教條中是怎么說來的?”
“嗚嗚…第…第八條…我的軟弱…只會留給愛人…教皇…與光明之神…任何的敵人都不能從我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怯弱…”
“背的倒是不錯,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就別總是這樣哭哭啼啼的了。我會想辦法逃出去的,我一定不會就這么便宜地死在這種鬼地方。”
“那么…我們應該怎么做啊?我們要怎么樣才能夠從這里逃出去啊?”
“老公…你說說話啊…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死了的話沒有什么關系…但我們的兒子…小奶霜…嗚嗚嗚…如果能夠告訴我小奶霜現在在某個地方平平安安地生活的話,就算讓我現在就死掉也沒有關系了…”
“老公,你說…你說小奶霜現在怎么樣了?他今年已經四歲了吧…會不會還記得我這個媽媽呢?我似乎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躺在我懷里時候的感覺…我好幾次晚上做夢…都感覺我好像看到了小奶霜現在的模樣…”
“夠了。”
“嗚嗚…老公,你…你說什么?”
“我說你說夠了!煩不煩啊?絮絮叨叨吵吵嚷嚷的,我都沒有辦法好好思考了!”
“好好…我…我不吵你…我讓你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