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下空間中,皆是沉浸在一片赤紅中,身處這一片赤紅中林岐便感身處熔巖之內。
四面八方都是粘稠且散發恐怖高溫的液體,即便林岐現在的肉身強度身處其中也感覺十分難受。
林岐運轉法力抵御那恐怖的高溫,而后施展遁光整個人在熔巖中飛遁出去。
他沖破熔巖來到地面,此時才看見,自己的身后乃是一片近百丈寬的巨大熔巖湖,而彘牙老正站在熔巖湖的另外一邊。
這一片熔巖湖都是方才彘牙老所為,他施展璽印之力只是一擊便將方圓百丈的地面化作的一片熔巖。
此時的彘牙老對著林岐伸出手,而后高聲說道。
“看吧,這便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妄圖殺我,是顯得多么的愚蠢,現在我要殺你,你便只有一死。”
說罷彘牙老右手托著的璽印再度發出赤光,彘牙老的左手也向著熔巖湖一握。
隨即熔巖內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熔巖之手,這只手完全是由熔巖組成,其那熔巖之手的溫度還是數倍尋常熔巖之上。
彘牙老的手對著林岐一抓,那熔巖之手也向著林岐抓來。
“殺我,沒那么容易。”林岐低喝一聲,默仁劍對著那熔巖巨手一斬,劍光閃耀,整個巨手之上瞬間浮現出無數的斬痕。
巨大的熔巖之手在林岐劍斬下被擊潰,林岐則趁勢一躍而起,他與半空中將寶劍收回劍劍鞘,再拔出寶劍,乃化作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逼彘牙老。
“天閃!”
在電光一閃中,林岐叱劍來到彘牙老面前,劍光化作電光就在要劈中彘牙老的一剎那。
彘牙老的手中的璽印突然憑空出現在林岐面前。
劍光劈在璽印之上,但卻并沒有出現鏗鏘的劍鳴,而是林岐的身影一花,整個人突然出現在彘牙老的身后。
“斬!”
一劍當頭斬下,就在同時,彘牙老卻一個側生,左手向著身后一掌。
仿佛是本能反應的一掌,卻是極為精確,那一掌來的突然,正中林岐腹部。
身中一掌,林岐只感胸腹一片火辣,他身形被一掌擊退,一劍也斬空。
但就在林岐身形退后的瞬間,他左手掐訣一招,金闕劍丸驟然從其掌中射出。
劍丸出手似一條金色游龍,那劍絲速度極快,在瞬間便要刺中彘牙老的后心,但此時彘牙老卻是冷哼一聲。
“哼!”
一聲冷哼,并不單純而是蘊含龐大法力,便見林岐的劍絲居然被生生震開一尺,一尺的距離在彘牙老這樣的高手眼中,已是十分富裕的距離。
他轉過身,手中的璽印下放射出一道猩紅之光,那猩紅的光照射在劍絲之上,劍絲上便如被潑上了一層熱油一般發出吱吱的聲響。
同時劍絲也受到巨大的傷害,林岐所見召回劍絲,他神識查看了一下劍絲的狀況,便是方才被紅光照射的短短時間,劍絲的靈性便大受打擊,此時林岐對那璽印也更加留神。
一番交手林岐并未占到上風,且林岐忌憚彘牙老璽印的能力,再度出手便是強招不斷。
“默仁起劍,流熒陣開!”
默仁劍中劍陣展開,玄妙的陣法光幕擴散方圓數百丈,瞬間便將彘牙老困在其中。
彘牙老感受著困住自己的劍陣,他沒有露出一點慌亂之樣,他鎮定的注視著林岐,手托著璽印冷冷說道。
“盡管使出你所有的手段,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你到底是有多愚蠢,你到底有多廢物!”
“哼,有廢話等你過得了我這一招再說。”林岐冷哼一聲,他寶劍激蕩施展最為強大的劍陣。
“流螢飄渺劍無鋒!”
劍陣展開,整個劍陣中便浮現星星點點熒光流動,流動的熒光似螢火蟲影一般,先是稀稀疏疏閃耀在劍陣中,隨后那流動的熒光越來越多,直到數息后化作漫天星河一般。
彘牙老伸出流螢劍陣中,便似身處漫天星海中,每一粒流動的熒光都是一道璀璨的劍光。
無數的熒光開始向著彘牙老涌去,那種壓迫感就連彘牙老都是微微皺眉。
“魁璽在握天地俱滅!”
所見如此彘牙老祭起手中魁印,那如凝固的血般暗紅的璽印升到空中,頓時在整個劍陣的上方便是匯聚起一團深褐色的業云。
業云呈現出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那璽印正在漩渦的正中間,璽印釋放出一片片血色的流光,流光隨著業云一起旋轉聲勢驚人!
看著天空中旋轉的業云,林岐感覺到巨大的危機感,他眼神凝重直接驅使劍陣殺敵。
“斬!”
林岐一聲敕令,便見劍陣之中星光涌動,無數的熒光組成的星河開始以彘牙老為中心絞殺,沸騰的劍氣在星河的最中心爆發,只是瞬間彘牙老的皮膚上便出現了一道道劍痕!
流螢在彘亞拉身上留下一道道劍傷,暗紅的血也從他干枯的皮膚下流出,彘牙老吃痛眼中怒意更濃,他單手舉起向著地面一按。
便見空中巨大的漩渦業云從天而降!
巨大的漩渦業云足可覆蓋整個山頭,林岐所見便感覺天正在塌陷一般,他升起巨大的位居感,連忙召回圍殺彘牙老的流熒,他將所有的熒光都匯聚在自己頭頂。
就在同時,業云落下,覆蓋整個山頭。
巨大無比的血云旋轉,如同一把巨大的剃刀按著山頭在不斷的切割。
便見這一片數千丈的山頭,硬生生隨著業云的旋轉而生生削低,恐怖巨響傳遍數百里范圍,就連遠在皇城中都隱隱可聞。
皇城中各大勢力的家主走出房門,看著遙遠的遠方那一座荒山,居然在視線之中慢慢變低。
“這是…!!!”
“如此恐怖的未能,難道與今日廣場的事有關?”
一時間皇城之中人心慌亂,人人自危,沒有人敢去看那里發生了什么,因為大家都感覺到,今日有許多人無法度過。
業云旋轉絞殺整個大山,恐怖的震動傳遍整個山體,所見那大山之上河水斷流大地撕裂,山崖崩塌山峰傾覆。
林岐身處如此恐怖的絞殺中,每一個呼吸都度過的極為艱難。
他全力驅使劍陣讓無數的熒光不斷的對撞旋轉的業云,熒光與業云相互沖擊隨之湮滅,如此的對沖使林岐劍意消耗巨大。
他腳下的地面碎裂如豆腐一般不能支撐他的身體,不過好在業云的絞殺使得大山中的禁空禁制失效,林岐能夠御氣浮空倒不至于落得狼狽。
林岐咬牙堅持,不過業云之力實在太強,林岐苦苦堅持還是有無法顧及的地方,業云中的血光沖破林岐的防御,落在林岐身上。
以林岐的體魄,在那血光沖擊下還是皮肉炸裂,露出白骨!
劇痛襲來,林岐額頭都冒出冷汗,他見業云的旋轉短時間是不會消散,便再度展強招。
“混元劍訣,朔源一氣!”
林岐體內血脈倒施逆行,一時間他左右雙眼中各自浮現一股截然對立劍意,兩股劍意在手中融合形成一道至高劍氣。
“斬!”
林岐雙目如鷹,隔著厚重的業云看見了那隱藏在云層之內的璽印,寶劍直斬,一道灰白劍氣縱貫而出,直斬在璽印之上!
頓時便見業云的正中間劍光一閃,混元劍氣直接將整個業云斬開兩半,那劍光撞擊在璽印之上,直撞的璽印道射而出。
彘牙老所見冷哼一聲,他手一召,璽印飛回他的手中。
林岐一劍斬破對方的攻勢,此時的他御空而立,因為方才劇烈的消耗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氣息急促。
他調整了一會呼吸才緩解過來,此時他再看腳下的荒山,此時的荒山赫然被生生削去了數十丈,腳下原本起伏的山頭已經平整一片,那林家族宅的廢墟也在業云的絞殺中化為齏粉消散。
看著曾經是廢墟的所在,林岐眼中閃過一絲悲切,但他立馬調整過來,他注視著彘牙老,手中的利劍緊握。
彘牙老則托著魁璽,他看著璽印上一道淺淺的劍痕,眼中也露出了一絲訝色。
“能殺得了一老一少,你的確是有兩分實力,不過著場游戲便到此為止。”
說罷彘牙老全力展開修為,方才一番攻勢,彘牙老只使用了一小部分力量,便是這小部分力量讓林岐難以招架。
現在面對毫無保留的彘牙老林岐也感壓力巨大。
于此同時,在皇城中許多人都在討論方才傳來的巨響,甚至于不少的人都想去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好奇心是人永遠也無法遏制的。
但那些大家的家主卻不一樣,他們都將自己關在屋內,關在最深最僻靜且最為隱蔽的所在。
特別是屬于守舊派那一脈的家主,更是提心吊膽,因為不久之前在宦城廣場斬首的人中,有一半都是守舊派的家主。
羅家,乃是皇城中守舊派中最大的一家,在圍殺煮靈山莊的時候,他們也參與其中。
羅家的家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發胖的中年男子。
原本他是一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人,至少在他笑的時候不會讓人感覺虛假,仿佛就像是個你的一個朋友一般,讓你感覺親近可靠,讓你心甘情愿為他付出。
但是現在,他的臉上沒有笑,而不笑的他臉上橫肉浮起,面色隨時都是死板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偏見,無論看見誰,看見任何的事他都要憤怒,怒目而視。
他為什么這樣,是因為他怕了。
這個羅家的家主,將自己關在最為偏僻最為惡臭的也是最少有人來的地方,這里是化糞池旁邊的一間暗室,惡臭且到處都是潮濕的大糞。
就在不久前,他手下的密探傳來一條密報。
那是一條染滿了鮮血的密報,這個消息傳到他的手中,這過程中他布下的情報網便被剿滅了一半。
這條秘報所付出的代價太大。
密保中說,有一個神秘人,正在皇城中拜訪每一個家主,或者勢力的魁首。
他也不會按照規矩從正門進來,按規矩作為一個客人在會客廳等待,他會直接找到你,而后問你一個問題。
一個致命的問題。
“你是叛徒嗎?”
“我是叛徒嗎?”羅家的家主自己問著自己。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他將自己關在最安全的地方,最隱蔽的地方,即便是乞丐是最卑微的人也不愿意來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賭,賭那個神秘人找不到這里來。
但就在他如此想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身影突然從他的背后傳來。
“你是叛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