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現在里面只有三人,一個是趙平,一個黃小牛,還有一個就是護士。
其它人都被趙平驅逐出去了,因為他發現黃小牛非常特殊。
護士給黃小牛包扎好之后,提起藥箱,迫不急待出去,還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
她也喜歡留在這里,可是那人明顯對她沒有意思,與其尷尬在哪里,倒不如出來散氣。
屋子里面只有趙平與黃小牛,此時悄無聲音,一根針掉在地下都知道。
趙平此時一邊喝茶,一邊打量黃小牛。
黃小牛把頭部低下,沒有說話。
“那你想當花木蘭嗎?”畢竟她為了保護自己,趙平必須了解清楚。
黃小牛依然不說話,默默地望著地面。
趙平看見黃小牛不愿意說話,只好自己說道:“你不愿意說話,就當你承認了吧。”
黃小牛點點頭,但是頭部依然還是打量地面。
“你為何要當花木蘭呢?”趙平覺得不可思議。
黃小牛沒有說話,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趙平想給擦拭眼淚,但是覺得男女有別,最后從袖子里面掏出手帕給她。
黃小牛接過直接手帕,趙平覺得不妥。
這個手帕是自己用的,怎么能夠給她呢?
想到這里,他對黃小牛急忙伸手說道:“這手帕是吾的。”
那知黃小牛不但用他的手帕擦拭眼淚,還順手把手帕放進她自己的衣袖里面。
這個手帕是趙平娘親繡的,意義非凡,上面還有一個字“平。”
趙平每當看著上面那個娟秀“平”字,就感覺仿佛娘親的手在輕輕撫摸自己的臉。
現在沒有通過娘親的同意,就把給了一個娘親也不認識的小娘子,趙平始終覺得不好。
趙平想要回,可是黃小牛已經放在衣袖里面,總不能強迫她拿出來吧。
“那你為何要當花木蘭呢?”趙平始終不明白。
黃小牛張了張嘴巴,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她一定有自己故事,只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而已。
趙平想了想,繼續問道:“你家里幾個弟妹?”
“六個妹妹,最后是弟弟。”黃小牛想了想,終于開口說話。
原來是這樣,黃小牛的父母一直想生一個兒子,可是直至第八胎才終于如愿。
就是這個弟弟,可能也是嬰兒吧,畢竟黃小牛看樣子也不過十五歲的樣子。
趙平發現,黃小牛還故意低沉嗓子,聲音不是那么清脆。
趙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是小娘子,為何官府竟然讓你從軍?”
“嘉定被胡人十萬大軍重重包圍,家家戶戶必須抽丁。”黃小牛忍不住白了趙平一眼,不過聲音漸漸清脆一些。
黃小牛家境與花木蘭有些類似,難怪要從軍。
反正趙平已經發現她的女性身份,憋著嗓子裝成男子反而難受。
趙平點點頭,深深地感嘆:“嘉定人抗擊胡人,代價不少。”
“還不是被你打敗了。”黃小牛似乎忍不住,又給了趙平一個白眼。
她似乎有意與趙平作對,不但給趙平白眼,就是小圣人也省略了。
趙平知道黃小牛的意思,自己不想沾花惹草,沒有料到竟然被美女落英雄。
自己欠了她一份人情不說,還把她小娘子身份揭穿。
“你救吾的性命,又立下大功,升為副將,帶一千人馬如何?”趙平直接給她升一級。
她不想讓她升級太快,畢竟趙家莊是以軍功而晉級。
同時,趙平也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大能力,能夠帶多少兵馬?
沒有料到黃小牛搖搖頭,臉上眼淚直流。
趙平慌了,沒有料到給她晉級反而不愿意。
小娘子的心思真是難以猜測,她究竟想要什么?
看到黃小牛掏出自己給她的手帕擦拭眼淚,趙平仿佛明白什么。
趙平想了想,最后還是問道:“你愿不愿意,在吾身邊做一名侍衛?”
當趙平身邊當侍衛只能說安全許多,但是職務下降了許多。
要知道,黃小牛現在也是一個中級軍官,手下也有五百左右的人。
趙平只是擠兌她,希望她不要同意。
哪知黃小牛大喜,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
趙平有些頭痛,也只有暫時這樣,走到哪步算哪步。
“你的姓名真的是黃小牛嗎?這個可是男子的姓名。”趙平覺得她姓名非常奇怪。
黃小牛白了趙平一眼,說道:“同音不同名,黃小妞。”
說完,她用筆寫一個妞字。
黃小牛的字一般,談不上好看,也不難看。
“黃小妞,黃小妞,”趙平說道,“不如改名為黃木蘭,如何?”
趙平覺得她的姓名有些難聽,干脆給他改名。
黃小牛臉色通紅,有些不好意思,最后還是點點頭。
從此,黃小牛(黃小妞)的正式姓名就修改成黃木蘭。
其實她不管趙平如何修改姓名,只要是趙平修改的,她都喜歡。
趙平給她改名,表示正式接受了她。
趙平給黃小牛改名,才發現自己把誤會搞得越來越大了。
趙平此時發現,他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
河灘關陣前,回回炮陣地。
晚上寅時,胡人兩個炮兵陣地一片忙碌。
馬因滿意來到此地,此地已經三百架回回炮。
馬因沒有料到他不但沒有受到處罰,反而晉級為三千夫長。
不但人馬增加了,回回炮也相應增加了三倍。
雖然晉升了,可是他心里沒有多少高興之處。
顯然,汗國下定決心,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打下河灘關。
馬因召集三千手下,指著這個眼前的這個回回炮說道:“這個回回炮與以前不一樣,不但加固防護木板,而且還在前面檔板做了一個小窗,這樣可以瞄得更準。而且數量大大增加,南蠻更大無法抵擋。”
一個叫做也思看了看新回回炮,比較滿意點點頭:“南蠻受到如此多巨型轟天雷攻擊,河灘關難以守住。”
也是剛剛從三百夫長晉升為千夫長,自然高興,忍不住拍馬因的馬屁。
“馬將軍,如果光是回回炮,難以抵擋南蠻的鐵火炮的炮擊。”另外一個叫做妥比地卻不這么想。
妥比本來就是千夫長,對自己沒有晉升本來就不高興,聽說也思吹棒,忍不住說道。
前兩天,保安團的鐵火炮把七成回回炮擊毀,給他心里留下了陰影。
馬因看了他一眼,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回答:“當然不是回回炮,還有三百鐵火炮一起上。”
“長生天,竟然如此之多?簡直不敢相信。”妥比目瞪口呆,眼里既有疑問,更有驚喜。
馬因瞪了他一眼,厲聲訓斥:“這是萬夫長當眾宣布,難題還有假不成?”
“這個太突然了,末次一時不相信這是真的。”妥比心里一驚,右手一揮,大聲吼道,“既然如此,末次就是拼命,也要把南蠻的桌子陣全部打爛。為汗國勇士打開通道。”
妥比已經表態,馬因望著其它兩個千夫長。
“末將一起拼命,把南蠻的桌子陣打得稀巴爛。”也思兩個哪里還敢怠慢,立即表態。
給了手下打氣之后,馬因要求手下給回回炮推到兩百步之內,可以把命中率提高幾倍之上。
三個千夫長皺眉一皺,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心里不大愿意,不過想到本身旋風炮多,又有鐵火炮助陣,只好點點頭。
鐵火炮有兩個輪子,移動非常方便,不用半夜起來移動,但是鐵雷依然無法入睡。
他一邊打量輿圖,一邊想到明天就要全線壓上進攻,心里忐忑不安。
沒有法子,同時鐵火炮,南蠻為何打得那么準?
但是萬夫長要求他們必須全線壓力,這是死命令,他必須執行。
他喝了一口濃茶,帶著親兵,打著燈籠,決定出來看看。
看著馬因正在全力推動回回炮前進,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就這個速度,仿佛烏龜一樣慢吞吞,他都懷疑回回炮士卒在怠工。
馬因看著他的表情,哪里不知。
“這個沒有輪子,完全依靠人力,當然推動辛苦。”馬因拱手一禮,懇切說道,“明天還要麻煩鐵將軍掩護一下。”
“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共同對付南蠻。”鐵雷不冷不熱,回復的說辭。
馬因并不氣綏,指著遠方的河灘關,說道:“南蠻的河灘關才是一個活靶子,加上一動不動,妥妥一個死棺材。鐵火炮放置的數量有限。我們有數量是南蠻好幾倍,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必然會敲開這個死棺材。”
“我們優勢是數量,還有可以移動,劣勢準確度沒有南蠻高。南蠻最大的劣勢就是數量少,是一個活靶子。”鐵雷想了想,分析雙方各自長短之處。
馬因對此充滿信心,指著眼前回回炮說道:“關口狹隘的地形決定了它不能放置太多的鐵火炮,它必須騰出大量空地擺放桌子陣。我們雖然是向上進攻,但是地勢開闊,擺放和鐵火炮及回回炮是他們十倍。更何況,明天步兵攻勢更加兇猛。”
鐵雷沒有回話,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到了天色初亮的辰時初,馬因不禁大喜。
“真是天助我也。”他對著妥比及也思三人說道,“現在天降大霧,不知當濃霧散去之后,眼前是幾百門回回炮,不知是什么心情?”
“他們一定是從天堂降到地獄了吧。”也思立即拍他的馬屁。
馬因感覺自己精神極了,雖然昨晚他也沒有睡覺。
他對著一邊的鐵雷問道:“南蠻不是說過,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我們有濃霧這個天時,有廣闊地形這個地利,加上幾倍他們的人數。還有什么理由不獲勝嗎?”
“有了濃霧幫助,看來獲勝機會比以前大得多了。”鐵雷心里松了口氣,但是臉依然繃得緊緊的,仿佛別人欠了他的銀子似的。
與此同時,一萬步兵也邁著堅定步伐,推著云梯、呂公車、壕橋、飛梯、八仙桌、揚塵車等從他們身邊走過。
顯然,胡人早已準備好,就準備大霧散開開戰。
半個時辰過去了,濃霧逐漸散開了。
牛角長鳴,戰鼓擂動,胡人準備進攻了。
咣啷一聲,河灘關的大門突然打開。
隨著“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從里面突然出來一個模模糊糊的物事。
由于濃霧散去,胡人看不清楚。
所有胡人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什么怪物?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