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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十八章:農場驚變

  如上所言,作為最先察覺程櫻異狀之人,目睹此景,陳水宏開始猶豫,莫名糾結,繼而思襯起是否將此事告知何飛,至于為何猶豫糾結?理由同樣簡單,他雖是眾人里最早發現程櫻異狀者,但他并不確定,不確定女生的良久死寂是否為性格影響,畢竟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對方,印象中這名叫程櫻的資深者確實是個沉默寡言之人,且性格冷漠不擅玩笑,很多時候喜歡安靜,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可近期程櫻也太過安靜了,甚至安靜到讓人隱隱害怕的地步。

  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何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實在不行,要不,要不就直接說了吧,不用猶豫,直接把這事告訴隊長好了。)

  猶豫良久,最終,根本不敢試探程櫻的陳水宏打定主意,打算將此事告知何飛。

  于是…

  “呼。”

  在最后瞟了眼窗前久無動靜的程櫻后,長呼過氣息,陳水宏手扶沙發打算起身…

  “咦,陳老哥你這是要去哪?”

  忽然,沉寂的客廳被陳光鈺當先打破,對面,原本低頭抽煙的陳光鈺在看到胖子動作后面露好奇隨口詢問,他倒是單純好奇隨口問問,不料也恰恰是這聲詢問卻引來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前方,一直面朝窗戶被朝客廳的程櫻突兀動作尋聲回頭,繼而用面無表情的臉孔目光看向身后,看向已起身一半的陳水宏。

  目睹著女生那滿是冰冷眼神目光,不知為何,陳水宏懼意頓生,內心則狂罵陳光鈺嘴欠說話,好在他為官多年頗有城府,見女生回頭盯向自己,僅僅愣了不到一秒,下一刻,胖子面露笑意,然后用任誰都難以看出的玩笑語氣朝陳光鈺聳肩回答道:“干嘛?當然是把剩下的這盒煙拿給隊長,你這貨抽煙太猛,我擔心在這么繼續下去,隊長一根都抽不到,于其早晚被你一人抽光,還不如提前把煙送給隊長呢。”

  陳水宏邊神情自然開著玩笑邊起身離座趕往書房,只是…

  才剛剛走了幾步,就在陳水宏拿著煙盒走向書房之際,對面,程櫻突兀開口,直接朝胖子撂下兩個簡單字符:“回去!”

  結果可想而知,聽到女生那滿是冰冷言詞話語,陳水宏當場凝固,瞬間被驚了個背脊冒汗肥肉亂抖,當然,內心恐懼歸內心恐懼,表面上陳水宏卻未曾顯露分毫,而是以不太甘心的隨意口吻手指香煙尷尬辯解道:“額,那個,程小姐別誤會,我去書房沒別的意思,我僅僅只是想把煙送給隊長而已,更何況你也知道隊長會抽,所以…”

  “回去,我不說第二遍!”

  當程櫻再次用冰冷口吻重復出一句滿含警告的話后,陳水宏徹底老實了,徹底不說話了,不單把沒有說完的辯解硬生生咽了回去,本人更是二話不說直接原路回返坐回沙發。

  直到胖子回返沙發顫抖坐下,程櫻才維持冷漠轉過腦袋。

  先不談重返沙發的陳水宏如何緊張如何恐懼,同樣也不談其他人正做些什么,同一時間,書房內…

  燈光映照下,狹小的房間雅雀無聲,簡潔的環境僅有一人,此刻,何飛正靠坐書桌低頭不語,沉寂期間,眉宇不斷變換,神情滿是復雜。

  毫無疑問,目前大學生正思考著什么,分析著什么,正以極致認真的方式思考分析著問題,分析著因近期過于專注從而即將破解的生路關鍵!

  這場名為‘黑森螝影’的特殊級任務有兩大可選任務目標,第一,在任務世界生存7天,第二,前往南面森林收集8張卡牌,為防掉進詛咒陷阱,思前想后,我將團隊一分為二,最后以半數人滯留農場半數人前往森林的穩妥方式進行應對,兵分兩路,同時執行兩大目標。

  處境不同決定了關注重點的不同,拋開森林不提,我目前所面對乃至急需解決的是生存問題,即,如何在平原農場生存到任務結束。

  簡單的生存目標,單純的只為存活,只可惜那看似簡單的生存7天如今卻成為了難以逾越極致高峰,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原因歸咎于信號,那股由無男臉釋放且覆蓋平原的死亡信號既難以探知又無法防御,信號已知功能有兩種,一是影響大腦神志,將人轉變成殺人狂魔,最終導致執行者之間互相殘殺,二是影響死者靈魂,將靈魂強行提升,強行進階,進階到足以威脅活人的螝物等級,且更為可怕的是,第一功能與第二功能之間還存有因果連接性,簡單來講可理解為死亡人數越多,螝物數量就越多,屬于無法破解的惡性循環。

  綜合以上內容,我的初始分析結果是無解,執行者不可能在信號覆蓋下生存7天。

  除非…

  除非能解決源頭,解決罪魁禍首,也就是把那張將信號引至平原的詭異圖畫毀滅抹除。

  然而遺憾的是,圖畫無法毀滅,不管火燒水浸還是撕成碎片吞入腹中,自行復原的機制徹底讓圖畫成為了一種永恒存在,也正是由于這樣,所以我才會在初始分析中得出無解論證,得出執行者不可能在平原農場生存7天的絕望結果。

  但是,那所謂的無解結果僅僅只是初始分析結果!

  因為我堅信詛咒不會發布無解必死任務,或者說我堅信不管是置身平原生存7天還是踏足森林尋找卡牌,兩大任務目標皆有生機可言,區別在于森林生路屬顯性生路,即生路擺在執行者眼前,難點只在于如何將卡牌集齊,而平原生路則屬隱性生路,即生路隱藏,需執行者主動尋找方可發現。

  有了以上分析論調,度過最初無奈悲觀,從昨天開始,我重打精神,梳理思緒,再次尋找起那條隱藏極深破局生路,重點則依舊放在圖畫之上。

  為何從始至終緊咬圖畫?理由并不復雜,正如以上所分析的那樣,威脅執行者的是死亡信號,而死亡信號則恰恰由圖畫所引來,由森林內部引導至外界平原,只要解決了圖畫,信號便自然而然隨之消失,沒有了信號威脅,屆時置身于平原農場的執行者便再無危險,一旦沒有了危險,生存7天即可辦到。

  所以,在繞了一個大圈后,我再次將破局重點鎖定在解決圖畫之上。

  至于如何解決?解決那張永遠能自行復原的詭異圖畫?

  等等,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感覺我好像陷入了某種思維誤區。

  呼啦。

  噠噠噠,噠噠噠。

  書房維持良久的沉寂被何飛的起身動作徑直打破,繼而在離開書桌后背著雙手輕盈踱步,在不算寬敞的狹小空間中來回踱步往返不休,期間眉頭緊鎖思緒不寧,大腦時刻維持高速運轉。

  (將破局重點鎖定在解決圖畫上既合理又正確,但問題是圖畫無法解決啊,為了毀掉圖畫,我前后使用了多種辦法,可惜沒有一種能真正將其破壞,那難以理解的復原機制就這樣讓圖畫成為了永恒存在,圖畫永恒意味著信號亦不可避免永遠存在,只要信號還覆蓋著平原,包括我在內的農場組成員就時刻面臨著死亡威脅,死亡威脅下,想要生存7天純屬做夢,目前時間已步入任務第5天夜晚,距離任務結束還剩一天半左右,時間已然無多,而近期則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可,為什么?明明近期身什么事都沒發生,然我的內心涌卻現出一股不詳預感?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就好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短暫寧靜般壓抑如斯!)

  (我好慌,慌的我坐立不寧寢食難安,好吧,暫時先不管這些,還是繼續關注眼前問題吧,提到圖畫,我,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不是忽略,而是我貌似陷入了某種思維誤區…)

  (所謂思維誤區是一種不同于思維漏洞的方向型決策失誤,是指一開始便選擇錯誤的前進方式,我錯了?我居然錯了?錯在哪?是錯在不該將破局重點鎖定圖畫嗎?不,不可能,我沒錯,長達數天的邏輯推敲讓我肯定生路和圖畫掛鉤,而圖畫也必然是解決問題的最大關鍵,既然鎖定圖畫的大方向沒錯,那么,我到底錯在哪呢?我的思維誤區又存在于哪個細節位置呢?)

  (細節位置?細節,細節…)

  咯噔!

  書房內,之前還背手踱步的何飛突然戛然而止,莫名停止走動,就這樣在心臟毫無理由的猛然狂跳中身體凝固雅雀無聲,不僅如此,伴隨著移動終止身體凝固,燈光映照下,青年那維持良久復雜表情亦頃刻間轉為驚疑,前所未有震撼驚疑,原因在于…

  剛剛他想到了什么,在意識到自己陷入思維誤區后所由然頓生的理解感悟!

  細節位置在哪?唯一答案當然在解決圖畫的手法上,或者說我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我不應該將關注重點全放在摧毀層面!

  對,沒錯,就是摧毀,我的最初錯誤正是不該專注于摧毀圖畫,摧毀雖可歸納在解決范疇內,但摧毀卻并不等同于解決,實際上摧毀僅僅只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之一,換而言之可理解為圖畫沒必要摧毀,完全沒必要人為破壞,畢竟圖畫那自行復原的機制足以將摧毀途徑徹底堵死,既然如此,那么,在排除摧毀手段后,能真正將圖畫,將這幅可以把森林信號引至平原的圖畫徹底解決的辦法是什么呢?

  解決辦法簡單至極,那就是…

  (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找到消除螝物信號的辦法了,找到能讓大伙兒生存7天的真正生路了!!!)

  (我破除了死局,破除了這盤看似無解的必殺死局!)

  想通關鍵的這一刻,何飛笑了,首次顯露出喜悅笑容,他的內心萬般激動,以至于久久無法平靜,發展到最后竟像一名瘋子般在房間里重新走動盲目穿梭,直到…

  “我,我在干什么?立即執行,必須盡快將生路付諸實施!”

  直到激動心情略有平復,直到喃喃自語提醒自己,恍然回神,何飛隨之而動,當然,行動前他還是要做些什么,其中最先要做的便是掏出圖畫瀏覽內容,在解決問題前最后看一眼圖畫內容。

  可,誰曾想…

  懷揣激動探手入兜,當拿出圖畫定睛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赫然是一幕可怕場景,一幕足以讓何飛連同任何執行看到皆肝膽俱裂駭人畫面:

  圖畫中,就見那緊挨農場的6名火材人不知何時已盡數平躺集體倒地,同樣的,位于左側緊挨森林的6名火材人亦同樣躺平集體倒地!!!

  此時此刻,不論是平原農場還是黑色森林,代表執行者的12名火材人竟清一色躺至地面!

  團滅!

  這是目睹圖畫時何飛腦海本能冒出的膽寒詞匯,是的,剛一目睹畫中內容,何飛就當場被嚇了個魂飛魄散險些昏厥,不怪他如此恐懼,而是他深知圖畫能力,清楚圖畫除可引來死亡信號外還額外具備預知未來的能力,那12名火材人無疑代表著12名執行者,每躺倒一名火材人便預示著不久后便有一名執行者死亡,如今竟集體倒地,那豈不是說…

  但,事情并未結束,意外遠未終止。

  正當何飛手持圖畫滿頭冒汗之際,那臺擺放于身側書桌的小型鐘表亦顯示出時間,時間剛好來到夜晚20點15分,接下來…

  光亮涌現。

  正前方,窗外,原本漆黑無物的夜幕被光芒撕裂,距離農場僅有1里的對面森林中迸發光亮,迸射出一團赤紅光柱,光柱就這樣從森林中心凌空而起直沖天際!

  由于光柱亮度實在太高,紅光除瞬間照亮大半森林外,殘余光線繼續延伸,直至破開夜幕傳遞平原,繼而被窗前何飛目睹眼簾,被所有置身農場的執行者盡收眼底。

  此刻,凝視著窗外夜幕,注視著遠方紅光,看著那條直沖天際紅色光柱,身在書房的何飛呆住了,置身廚房的錢學玲呆住了,端坐客廳的陳水宏和陳光鈺同樣呆住了。

  那熟悉的赤紅光芒,那耀眼的巨型光柱…

  璀璨珠!

  有人動用了璀璨珠,竟有人動用了璀璨珠!?

  毋庸置疑,目前除了因身在地下室而無法目睹的威爾和身為新人了解淺薄的陳水宏兩人外,剩余執行者統統知道那是什么,清楚紅光源于何處,不錯,璀璨珠,正是那件號稱最強防御的特殊型靈異道具,稱號如此,實際同樣如此,璀璨珠防御之強前所未有,乃至今為止眾人所知最強防御道具,一旦使用即可閃爍光芒提供保護,繼而釋放出一條范圍10米巨型光柱,光柱則可有效抵御任何靈體攻擊,具體維持時間更是夸張到半小時之久!

  不過…

  有得必有失,璀璨珠雖防御無敵時限極長,但璀璨珠卻同樣存在缺點,存在一個足以讓持有者幾乎不愿使用的巨大缺點,那就是無法移動。

  一旦使用,光柱既固定原點在難轉移,也就是說光柱無法隨使用者一起移動,無法移動等于無法逃離,無法逃離則和等死沒有區別,哪怕光柱確實能擋住任何螝物攻擊,可惜意義不大,只需等半小時,只要半小時后光柱消失,屆時等待使用者的結果除了悲劇再無其他。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璀璨珠弊端明顯,然而也正因弊端過于明顯,所以持有者不到萬不得已就絕對不會輕易使用!

  璀璨珠原為葉微所有,葉微死后圓珠落到了趙平手里,以眼鏡男那碾壓常人的聰明頭腦,他不可能不了解璀璨珠,既然了解道具機制清楚內中弊端,那他又為何使用呢?

  除非…

  除非事態發展趨于惡劣,惡劣到在不用就要死的地步!

  正因如此,所以趙平才被迫使用璀璨珠,繼而不得不使用這件雖防御無敵但實際意義卻僅能延緩死亡的特殊道具!

  (趙平,你怎么了,你在森林里遭遇了什么?你目前到底怎么樣了!?)

  目睹窗外赤紅夜景,錢學玲最先掙脫呆滯回返現實,旋即丟下餐具跑向客廳,而后途徑客廳趕往書房,是的,她要找到何飛,他要瀏覽圖畫,看看那張能預知生死的詭異圖畫!

  常說短暫時間里足以發生很多事,此言當真不假,就在錢學玲奔出廚房途徑客廳之際,何飛也剛好奔出書房來到客廳,且更為巧合的是,何飛剛一出門,客廳后方,近期一直在地下室廢寢忘食制造機器的威爾亦突然推開房門回返客廳,其后就這樣晃著手里一臺電子設備滿臉喜色歡呼雀躍:

  “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把信號探測器造出來了!”

  威爾的歡呼將客廳眾人先后驚醒,先不提其他人回神之際反應如何,果然,一聽威爾造出設備,顧不得在看紅光,何飛忙跑向威爾隨手奪過,接著按下按鈕啟動設備,直接啟動了這臺據說能偵測靈體捕捉電波的信號探測器。

  然后…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是雜音,是震人耳膜高頻雜音,沒有錯,設備按鈕剛一按下,剎那間,一串極其刺耳響亮的詭異雜音就這樣突如其來回蕩現場,瞬間充斥整間客廳!

  接下來,借助設備屏幕圖標指引,何飛看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低頭觀察,就見那極似雷達的畫面屏幕中閃爍著6顆綠色光點,毫無疑問,憑借大學生應有基礎知識,何飛知道綠色光點代表活人,代表現場正身在客廳的威爾和一眾執行者,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伴隨著耳旁雜音愈演愈烈,漸漸的,6顆綠色光點的其中1顆開始變色,竟逐漸由最初綠色演化為通體赤紅!

  尋著紅點方向轉動目光,沿著雷達標識定睛查找,最終,何飛看向前方,看向窗前,看向那從始至終背朝客廳的苗條身影…

  “喂,何老弟,窗外紅光是怎么回事,貌似是從對面森林升起來的?還有你手里那臺機器咋這么響?趕緊關上,這玩意太刺耳了!”

  “是啊是啊,聲音太刺耳,快點關掉,快點關掉啊!”

  由于事件突發過于突然,恍然回神,陳水宏起身離座詢問連連,和同樣回神起身的陳光鈺一起驚慌失措問七問八,一邊面露驚愕詢問紅光一邊皺眉捂耳要求關閉,強烈要求何飛把手中設備趕緊關閉。

  可惜,他倆的詢問沒人理會,二人的要求無人搭理。

  看到何飛那突然變化的表情時,錢學玲沒來由心臟驟緊,繼而發自本能走向青年。

  至于何飛…

  他,無視了設備雜音,無視客廳吵雜,他,只是呆滯,只是凝固,和身旁被紅光驚呆的威爾一樣雙目圓睜不言不語,就這樣在陳水宏和陳光鈺的各自呼喊中形如雕塑凝固不語,不過,相比于呆滯期間威爾一直凝視窗外注視紅光,何飛所凝視的卻是窗前,或者說正凝視窗前那背朝眾人久無動靜的…

  程櫻!

  原因來自于設備屏幕,屏幕中,紅色光點所在位置恰恰符合了女生所在方位!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以你那敏捷的身手,以你的敏銳眼睛,你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凝視期間,腦海泛起驚濤駭浪,呆滯期間,心中上演天崩地裂。

  在那驚濤席卷地裂山崩的思緒沉寂中,不知何時起,青年身體顫抖,臉暇盡是慘白,然后…

  在何飛那滿含驚恐、震驚、痛苦乃至不可置信的復雜目光中,窗前,程櫻動了,維持良久的美麗背影在雜音籠罩下微微轉動,輕盈轉身,繼而調轉身體看向客廳。

  于此同時,伴隨著女生轉過身體,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笑容,是遍布臉暇惡毒獰笑!

  此刻,程櫻的美麗臉龐就這樣清晰印刻著猙獰,清晰展現著獰笑,以從未有過的惡毒目光死死注視著何飛,注視著現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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