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當今眼光來看,17世紀的醫療手段相對原始,很多現代可以輕松治療的疾病或傷勢放在這個時代往往會困難許多,但不管怎么說,侯爵府藥房還是理所當然儲存著大量藥物器械,至少在這個時代而言皆屬頂尖醫療器械和珍貴藥材。
3樓某房間內。
“呼!”
放下手中針線,丟掉一旁繃帶,抹了把額頭汗水,直到此時葉薇才長呼一口氣,是的,剛剛在缺乏麻醉情況下她在程櫻腹部縫了幾十針,直到敷上藥物纏過繃帶,程櫻這條命才勉強算是保住,遺憾的是對方情況依舊不太樂觀,由于這個時代缺乏良好消毒措施,哪怕失血現已停止可要是不盡快回返地獄列車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程櫻還是會因傷口感染而死,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待做完這一切后,葉薇沒說什么,反倒用一種滿含深意的目光徑直盯著對面,盯著床上依靠驚人毅力仍維持清醒的程櫻,盯著這名雖性命暫時保住可又因過度虛弱從而無法行動的年輕殺手。
此刻,注視著對方現已整個脫光的雪白上半身,又注視著對方那不輸于自己的胸前高聳,葉薇走到床前,一邊伸手試探著對方額頭一邊出言埋怨道:“丫頭,你掩飾這么久又是何苦呢?”
聽到葉薇這句話,程櫻那蒼白的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苦笑,旋即用虛弱聲音回答道:“非是我刻意隱瞞,干我這一行需要經常玩命,以男人身份行事往往要方便許多。”
說到這里先是一頓,隨后則又以一種小到近乎聽不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更何況這么多年我也從沒有穿女裝的習慣,那種衣服一穿身上我就全身不舒服。”
見程櫻如此解釋,葉薇不置可否般點了點頭,表面上看對方這番解釋有些道理,但事實上女隊長卻非常明白以上這些并非程櫻隱瞞真實性別的主要原因,在她看來,對方之所以隱瞞身份還是和眼前這位容貌身材皆不輸自己的短發女生性格有關系,雖不清楚程櫻過去如何,可她依然能隱隱猜出對方十有八九從小是以男孩身份長大,于是便理所當然讓程櫻養成將自己當成男人的主觀意識。
心中所想僅僅只是心中所想,有些事情知道即可,不過,當看到對方那雙高聳雙峰時,剛剛在水盆洗去手中血漬的葉薇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然后一邊指著程櫻身旁那條束胸布一邊用一副調侃語氣道:“我尊重你個人選擇,也會替你保密,但我還是不建議你繼續把那東西纏繞胸前,那玩意戴久了可是會影響身體健康。”
果然,此言一出,原本因傷勢過重從而虛弱到面色蒼白的程櫻竟不經意間臉孔閃現過一抹微紅,察覺對方表情,葉薇則語帶雙關繼續道:“難道你打算繼續這樣下去嗎?”
程櫻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我目前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真實性別,葉薇姐你也知道我與何飛和彭虎幾人相處的還不錯,所以我并不希望因為性別原因和他們之間產生隔閡,更不希望…”
說到這里程櫻欲言又止,一時陷入沉默,不料床前一直注視著她的葉薇則在某種思緒促使下接過話頭,旋即替程櫻繼續道:“更不希望因得知你是女生而使得那些家伙從此以后要處處讓著你對吧?”
還別說,都說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這話一點不假,葉薇話音剛落,本身就是這個意思的程櫻當即嘴角一揚點頭認可道:“對!就是這個意思,要真是那樣的話就不好玩了,畢竟我一直拿他們當哥們,嘿嘿。”
可能是實在不想在談及自身性別一事,笑了笑,為了轉移話題,程櫻忽然話鋒一轉詢問道:“對了,那個叫拉姆的衛隊隊長呢?”
“我了解你的情況,所以當他把咱倆帶到藥房后我就讓那人回去了。”
葉薇如實回答,可就在葉薇話音剛落以及程櫻亦打算開口說話這一間隙,一串驚叫聲卻透過房門徑直傳入兩女耳中:“啊!救命!救命啊!”
雖然聲音聽起來距離較遠位置似乎也是從樓下發出,按理說很難從聲音中聽出什么,但在場兩女可不是尋常之人,不管是葉薇還是程櫻,這二人要么感知敏銳要么記憶力超強,雖聲音較遠可兩人還是在第一時間聽出聲音主人身份…
姚付江!
竟然是姚付江,那家伙不是一直處于昏迷中嗎?如今聽到其聲音,那豈不是說…
果然,聽罷聲音,葉薇和程櫻本能對視一眼,一時間雙方皆從各自目光中看出某種信息,沒有遲疑,沒有猶豫,確定完聲音身份,葉薇動了,先是以最快速度為程櫻穿好上衣旋即背起對方匆忙跑出房間,毫無疑問,女隊長當然知道姚付江重要性更清楚對方清醒意味著什么,為今之計必須盡快趕往2樓同何飛匯合。
可才剛一奔出房門,眼前的場景竟當場然葉薇和程櫻雙雙倒吸一口涼氣,兩人那本就提著的心臟亦剎那間狂跳不止!
因為…
就在葉薇身背程櫻跑到走廊拐角且正欲下樓之際,二人看到了拉姆,看到那名衛隊隊長,此刻,這名不久前本應離開3樓返回侯爵身邊的拉姆隊長如今卻一動不動立于原地,正以一種凝固姿勢豎立于樓梯中毫無動靜。
這人變成了蠟像,不知何時就這樣悄無聲息轉化成一具蠟像!
且更為詭異的是,細心觀察還能進一步發現拉姆表情亦頗為古怪,沒有恐懼,沒有猙獰,僅有一臉驚愕之色,其實單從他那凝固著的驚愕表情中便可明顯看出,這人十有八九是在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已被瞬間蠟質化了。
瞬間蠟質化!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期間血螝一直沒閑著,那螝東西至始至終不曾停止過殺戮,更意味著對方能力在不斷增強!
隨著時間逐漸推移,規則對血螝的實力束縛愈發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