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軍聽到這個小丫頭竟不知天高地厚,還將桃葉城當成她的主戰場,跑來責問他。
他不由氣樂了,摘下面具,露出可怖的面容,陰森森笑道:“公主殿下,一個老奴才難道本將軍殺不得嗎?”
站在鬼將軍身后的一位風情萬種的少女突然大笑起來:“難道長公主是白癡嗎?真不知她是如何長大的。”
風情萬種的妙齡少女盡管蒙著面紗,可是依舊是一身血紅的衣服,那嫵媚到骨子里的媚勁,燒成灰也認得。
冰曉倩突然大叫道:“果然是那可惡的王路與你勾結了來演戲的,我還道他為何那么好心來救我,原來是把我當傻子。”
妖紅雨得意地聳動著肩膀道:“對啊,不過你也實在太笨了,陸辰是我們紅衣教的少主,我們就是要來欺騙你的,哈哈!”
鬼將軍似乎不痛快妖紅雨的回答,可是話已出口,他也不能反駁。
冰曉倩氣得滿臉通紅,她只覺得天快塌了,虧她如此對他一往深情,他竟是個大騙子。
直到剛才下山,還在演戲,還在欺騙她。
既然如此想得到她,為何要表現得像柳下下惠一樣,太無恥了!
她突然想到了暴卒的云嬤嬤,雖然她對這個白發老嫗從來沒有表現過好感。
可是自小到大,只有她忠心耿耿,一直對她無私付出。
冰曉倩猛地感覺天昏地眩,一下子暈過去,李慧音身子一掠,一把抄起公主。
可是孫尚云已落入鬼將軍手中,李慧音剛想要離開,鬼將軍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附耳道:“小美人,你走得掉嗎?”
李慧音連忙將公主一把拋給不遠處的梁佳輝,梁佳輝接過公主立即向著桃葉城奔去,否則連一絲生機也沒有了。
李慧音隨即抽出一根彩綾來,迎風一展抖得筆直,將它當成軟鞭一樣向著鬼將軍抽來。
鬼將軍大叫道:“不準將公主放跑,來人把那小子給殺了。”
自己卻將孫尚云的身子往彩綾上一送,李慧音當然不能誤傷孫尚云,將彩綾往后一撤。
鬼將軍的身子已來到她身后,李慧音倏忽間一個移形換位,身子與鬼將軍拉開了十幾丈遠。
鬼將軍噫了一聲,想不到這個小侍女竟然異常溜滑。
最主要是她術武雙修的,所以剛才也是使用了遁術,那是比輕功更高明的本領。
這個時候后面竟然響起了廝殺聲,原來是馬車夫們與紅衣教徒起了沖突。
走馬幫雖然平時規規矩矩做生意,可是他們在空閑干得也是販賣私鹽的買賣,因此豈容人欺負。
他們抽出藏在暗格里的家伙與紅衣教徒們干起來了,人影一掠,那個堂主竟然已攔在李慧音與鬼將軍之間。
李慧音連忙掠向梁佳輝,他正被幾個紅衣教徒追趕,十分狼狽。
可是他身子瘦長,因此步伐十分大,這倒成了他的優勢。
而在他身前還有一個小侍女正幫他引開對手,原來梁惠茹竟然也有朝元境的修為。
她娘原來是個風塵異客,將一身本領全部傾囊相授了。
她的指尖處夾著幾枚梅花鏢,不遠處正有幾人躺在地上哀嚎,那是沒有防備被她放倒的紅衣教徒。
李慧音剛要上前,突然眼前一花,一道森寒的劍光從她眼前掠過。
她連忙一個鳳點頭讓過劍尖,彩綾一抽,將來劍抽偏了。
彩綾的頭部似毒蛇的頭部一樣昂起,突然啄向妖紅雨的脈門,將她嚇了一跳。
可是她身經百戰,因此經驗也非常豐富。
突然間揮灑出一道無比玄妙的劍光,巧妙地避過脈門,一招玄鳥劃沙向著李慧音又襲來。
兩位美少女頃刻間戰在一起了,梁惠茹卻情況不妙。
一個紅衣教徒揮舞著流星雙錘正不斷逼近,而梁佳輝也被逼得逃無可逃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略帶頑皮的聲音響起了:“看來本郡主還沒來晚吧。”
一陣迷霧突然升起,將梁佳輝與梁惠茹全部包裹在里面。
冰曉云古怪精靈的聲音響起了:“老祖宗的二品寶石這么神奇,我得再要一塊一品寶石。”
若是冰蘊儀在此,肯定也要氣樂了。
二品寶石已是當世極品了,一品與特品是可遇不可求的,連她都沒有。
鬼將軍陰惻惻對著堂主道:“來者何人,竟敢壞太子爺好事。”
堂主大笑道:“大膽匪徒,竟敢冒充太子爺手下,真是瞎了你們狗眼。”
鬼將軍獰笑道:“難道你們才是嗎?”
堂主爽朗地笑道:“可笑之極,我們走馬幫一直是由前太子殿下扶持的,看來你們來之前沒有做足功課啊。”
鬼將軍突然臉色一變,他猛地想起江湖傳說,姜大維與陸春曉關系莫逆,原來竟是真的。
可惜這一切冰曉倩都不知道,帶著對陸辰的刻骨仇恨她處于昏迷中,她的紫府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正在皇宮里開朝會的冰無垠突然感覺一陣心悸,便匆匆下朝。
剛回到坤寧宮,便看見母皇正等著自己。
冰涵秀的身影向祭壇飄浮而去,冰無垠緊隨著母親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冰涵秀突然深懷歉意地向女兒道:“有一件事,我隱瞞了你三十幾年,如今也該告訴你了。”
冰無垠隨即一驚,這應該與她可悲的身世有關。
冰涵秀悠悠道:“其實早在當年,母皇就請來鬼菩薩呂卜算卦,最后把他抽魂鎮壓在琉璃塔里。”
冰無垠的心一緊,問道:“莫非算出了最壞的結果嗎?”
冰涵秀苦笑道:“關于那個會毀滅青龍大陸的預言,其實應該應兆在我的子嗣上。”
冰無垠驚訝地無以復加,冰涵秀繼續道:“當時我肚里剛好有了你,所以應兆的就是你。”
冰無垠突然明白,她被囚禁肯定有深刻的原因,直到今天母皇才向自己坦白。
冰涵秀輕聲道:“你莫怪老祖宗,她也是迫不得已。”
冰無垠沒有回答,她確實沒有想到根子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冰涵秀道:“可是想不到你姐姐與紅樓帝國太子突然有了愛之結晶,結果承擔了部分因果。”
冰無垠感到非常難過,原來陸辰只不過受到了牽連,他的身世悲慘竟然與自己有關。
冰涵秀道:“我們冰家萬年里會出生一個靈根變異的嬰兒,原本是應兆在你身上,可是由于你姐姐的因素,最后應兆在你的后代身上了。”
冰無垠突然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涵秀苦澀道:“因為根據這個預言,有可能打開幽冥界,到時青龍大陸會被別的位面入侵,而打開這個位面的鑰匙就是你的后人。”
突然手持拐杖的冰蘊儀出現在祭壇邊,她面色堅毅道:“現在斷言,還為時太早。”
冰無垠面色復雜,自小她從沒喊過一聲奶奶,就是因為那件事。
冰涵秀驚訝道:“莫非母皇也感覺到了嗎?”
冰蘊儀點頭到:“倩兒體內有一股異常恐怖的力量就要復蘇了,她肯定是受了極深的刺激。”
冰無垠突然似下定了決心道:“需要我怎么做?”
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三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難道就沒有男人來肩負重任了嗎?”
三人回頭,看見雍親王秦朗正倚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
冰無垠有些惱怒道:“皇家禁地,你是怎么進來的?”
冰蘊儀突然一拐向著秦朗擊去,她雖看似垂垂老矣,可是招式異常老辣。
這一招竟然暗伏七式變化,帶打帶刺,不僅能夠當槍使,還能夠點穴。
秦朗突然連翻幾個跟斗,身形輕輕落在祭壇上,冰涵秀的面色一變。
冰涵秀頹然道:“我明白了,原來根子還是出在秦家。”
秦朗苦笑道:“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我秦家的血統里有閻羅王的血脈。”
冰蘊儀臉色突然一寒,冷冷道:“可是當年結婚前,你秦家為何沒有如實告之。”
秦朗雙手一攤道:“秦家已放逐到沒有六道輪回的青龍大陸,所以自以為很安全了。”
冰涵秀喃喃道:“天意,一切皆是天意。”
其實最悔恨的應該是她啊,當初那陰府判官誘惑她時,是她經受不住永生的企盼,選擇做了器靈。
原來地府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將它們的信仰凈土開拓到青龍大陸了,所以才會有陰兵過境的蹊蹺事發生。
秦朗道:“建立六道輪回是道雙刃劍,雖然招來幽冥界的入侵,可是對于位面的成長皆有很大幫助,何況有了六道輪回,生靈也不用受苦。”
冰無垠凄苦道:“可是天下黎民得受苦了,那是艱巨的位面戰爭,我們有贏的希望嗎?”
冰蘊儀道:“不搏一下,怎么知道呢。”
說完她拄著拐杖蹣跚著走了,這一刻她似足足老了三十歲,比原先更加蒼老了。
秦朗苦笑道:“我去看一下倩兒,你們等我。”
秦朗的身影突然一飛沖天,向著桃葉城外而去,他知道憑借著父女的心靈感應就能夠知道女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