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和劉瑾被關在同一間牢房。
兩人穿著囚衣，被打得遍體鱗傷。
魏小寶一人過來，沒有獄卒敢跟隨。
“督主。”汪直率先發現魏小寶。
劉瑾也站了起來。
他們沒能守住九龍城，只覺無顏見魏小寶。
魏小寶背著手，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在班師回朝時，魏小寶特意留下十門大炮，為的是以防萬一。
“敵人來得突然，而且有怪獸相助，就算是被大炮轟中，那怪獸也能屹立不倒。”劉瑾回想那一戰，仍是心有余悸。
十門大炮齊發，也只轟死三兩頭怪獸，而南明軍中至少有百頭怪獸。
盡管如此，九龍城的失守也是他們的責任。
魏小寶跟兩人溝通許久，終于明白他們所說的怪獸，其實就是大象。
按照他們的說法，南明軍中的大象體型非常龐大，移動如山，背部搭建著樓閣，可容納上百人，非常恐怖。
“我二人沒能守住九龍城，還請督主降罪。”汪直倒是不想找借口。
敗了就是敗了，找再多的借口，都是無用。
魏小寶微笑道：“雖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你們，但我保證，你們不會死。”
“多謝督主。”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頭踏實不少。
原本丟掉一座城池，罪不至死，但因他們跟魏小寶走得太近，李徵極有可能會來個殺雞儆猴。
離開天牢時，魏小寶特意放出話，誰再敢為難二將，就是跟東廠為敵。
天牢獄卒盡皆膽寒。
但在魏小寶走后，他們卻在議論，只要鄭光義能打贏這一仗，魏小寶的好日子應該就到頭了。
剛到武侯府大門，就看到青月站在那里，一臉著急。
“姑爺，你可算回來了，令狐姑娘生病了。”青月是聽從南宮羽裳的命令，才站在這里等魏小寶。
令狐嬋如今是九重樓的至尊，斷然不會輕易生病。
如果她真的病得很嚴重，只能是練功出現了岔子。
魏小寶迅疾來到令狐嬋居住的小院。
南宮羽裳守在床前，不住地擦掉令狐嬋臉上的汗珠。
令狐嬋眼眸緊閉，嬌軀輕顫，全身虛汗狂冒。
“相公…”看到魏小寶進來，南宮羽裳急忙起身讓開。
魏小寶坐在床前，拉起令狐嬋的手，輕輕把脈。
令狐嬋的內力非常紊亂，近乎走火入魔。
她自身的內力沒有任何問題，而是有一股極其詭異的力量，正在破壞她體內的平衡。
魏小寶暗暗輸入內力。
頃刻間，令狐嬋便醒轉，無力地睜開雙眼。
魏小寶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督主，我、我吃了神力丸。”令狐嬋的回答讓魏小寶大吃一驚。
神力丸是專為樓外樓研制，樓內高手若吞服的話，肯定無法承受那股力量。
摸摸懷里的那顆神力丸，魏小寶更加好奇，問道：“你的神力丸是從哪兒得來的？”
令狐嬋此刻也不瞞著，直言是從李昊的尸體上拿到的。
當時她去處理李昊的尸體，順手摸遍了李昊的全身，在其袖袋里發現了一顆藥丸。
包裹那藥丸的紙上，寫著“神力丸，可助功力猛增”這行字。
她當時將這顆丹藥收好，想的是以后若有需要，就咬牙吞服。
最近朝局動蕩，魏小寶的處境頗為不利，她想著若自己能變得更強，就能幫魏小寶走出困境，便毫不猶豫地吞下神力丸，結果卻將自己搞成了這樣。
“督主，別為我耗費功力，不值得。”令狐嬋知道她能醒轉，全靠魏小寶渡給她的大量內力。
魏小寶道：“別說話。”
令狐嬋感覺到有內力源源不斷涌入。
那內力頗為強大，無情碾壓體內神力丸所產生的力量。
約莫半個時辰后，那股力量全被清除。
令狐嬋只覺周身暢快，不由得昏昏睡去。
魏小寶抹掉額頭的汗水，起身走了出去。
南宮羽裳追出去，問道：“嬋兒不會有事吧？”
魏小寶微笑道：“已經沒大礙了。”
南宮羽裳長舒口氣。
靜養幾日，令狐嬋就跟此前一樣，活蹦亂跳。
魏小寶找到她，囑咐道：“以后不知根底的丹藥，千萬別吃，你吞下的那顆絕非神力丸，而是能在短時間內讓人功力大增的邪藥，若服藥后，你跟人動手，很快就會爆體而亡。”
令狐嬋低著頭，嚶嚀著應是。
魏小寶又道：“況且神力丸是樓外樓的專屬丹藥，你在樓內吞服，非常危險，待你踏入樓外，我自會給你真的神力丸。”
“督主對我真好。”令狐嬋說完臉一紅，小跑著離開。
魏小寶笑笑，這幾日，南邊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數日后，傳來的卻是捷報。
鄭光義到達九龍城附近后，只帶著十萬兵馬，突施巧計，擊潰敵軍，一舉奪回了九龍城。
經過此戰，鄭光義在大魏聲名鵲起，百姓口口相傳，儼然有成為新一代戰神的跡象。
李徵自然極為高興，放言待鄭光義凱旋，要給鄭光義封侯。
魏小寶雖感意外，但仔細想想，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如果背后有人在做局的話，嚴松隨便派個人過去，都能擊潰敵軍，奪回九龍城。
就在這時，嚴松親自登門拜訪。
他的雙手各拎著兩個白饅頭，一共四個，寓意有點不詳。
魏小寶在后院涼亭等候。
“下官見過督主。”嚴松遠遠便抱拳行禮。
魏小寶輕笑道：“嚴大人過來坐吧。”
“下官此來，只是來傳陛下口諭。”嚴松站著沒動。
魏小寶坐在亭中，紋絲不動，哂笑道：“陛下有何旨意？”
“陛下感念督主勞苦功高，理當安享晚年，所以這東廠督主和大內總管的位子，還請武侯能夠主動請辭。”嚴松的語氣很是平靜。
對大內總管魏小寶全無興趣，但這東廠是他一手創立，豈能說放手就放手？
何況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李徵這般咄咄逼人，全然不念舊情，著實讓魏小寶寒心。
既如此，他又何必沉默，理該奮起反抗。
魏小寶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茶，笑問道：“嚴大人怕死嗎？”
“世人誰不怕死？”嚴松笑著回答。
魏小寶端起茶喝了一口，冷聲道：“有勞嚴大人去轉告陛下，大魏可以沒有李徵，但絕不能沒有魏小寶。”
“武侯慎言，這可是誅九族的…”嚴松臉色遽變，萬沒想到魏小寶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魏小寶緩緩起身，獰笑道：“當然，在傳話之前，我也有禮物要送給嚴大人。”
嚴松首先想到的就是生死符，嘎聲道：“魏小寶，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自己能…”
“我這只手，就是能遮天。”魏小寶身子一閃，已是出現在嚴松身后，右掌輕輕翻轉，九片生死符迅速打入嚴松的九處大穴。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