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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趙廣破竹入襄陽

  上洛軍事會議定下總體方略。

  趙廣對祖逖所判斷的魏軍動向又進行了一番細探,其中有系統統帥術10級、明察秋毫術8級兩項輔助,又有前出的漢軍斥候送回的零散情報,魏軍主力轉向往西終于得到確認。

  “當年魏老大和我走子午谷道,只率了千余人的小股部隊,等出了子口時都差點成了乞丐,魏軍大隊人馬入谷,曹曇這是在找死呀!”

  寇林聽到曹曇等人西進消息,心喜之余不由得感嘆起來。

  “大將軍,屬下記得,朝堂在兩年前對子午谷道上的險峻路道進行了疏通,來往于漢中東部、新城三郡和關中的商隊,趕時間的話,也多走這一條谷道。”未等寇林高興起來,周巨出聲打斷了他的妄想。

  周巨巴西閬中人氏,從長安回故里的話,最近的一條谷道正是子午谷,聽周巨這么一說,寇林臉色立時垮了下來。

  “哼,難不成你失了谷城,還有功了?”趙廣冷哼一聲,對寇林幸災樂禍的心態有些不滿。

  寇林這人忠誠度沒有問題,但就是有些沒心沒肺,這次輕敵的教訓就在眼前,但寇林似乎沒記住多少,與更為年輕的漢軍將校相比,寇林這些最早追隨自己的老人終究還是跟不上了。

  其實,子午谷道能不能走?

  桓楷已經摸了個七七八八,要是真如魏容、寇林走時那樣荒蕪,他也不會在曹曇面前提及走這條谷道,畢竟被洪水泥石流覆蓋的遭遇誰也不會經歷。

  “好了,子午谷能否通行,不由我們來決定,那要看老天給不給曹曇機會,周巨,你速速回轉長安,給大司馬、杜長史兩人送信,就說子午谷、駱谷等北出口,要嚴加防范,以防有魏軍從谷道殺出,惑亂我關中腹地。”

  周巨應聲領令,急急向峣關方向而去。

  在初步判明了魏軍的動向后,趙廣即以祖逖的提議為基礎,向關中、漢中等地郡、縣發出緊急大將軍令。

  子午谷能不能陷住曹曇?

  趙廣不敢抱著僥幸心理,萬一曹曇這家伙大氣運在身,一路之上平平安安,那接近二萬的魏軍攻城關中,勢必引發漢國大震動。

  真到那時,單靠姜維、杜預一支機動部隊,短時間內難以圍堵住曹曇的兵馬,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全民皆兵,處處壁野,讓魏軍一路之上饑寒交迫,沒有補給,缺少輜重,將卒再無為曹曇死戰之心。

  在部署好關中、漢中方向的圍堵策略后,趙廣即令本部人馬沿著武關道,向魏軍駐守的圍堵回逼過去。

  有趙廣親自坐鎮,漢軍上下士氣大漲,雖然上洛的守軍人數也不過三千余人,但面對幾乎相同數量的魏軍斷后部隊,已經占得了明顯的上風。

  許綜、文武兩人在武關道的圍堵上,一面抵擋漢軍的反撲,一面等待曹曇的回報,但不知為何,曹曇卻像忘記他們一樣,一直沒有回音。

  得不到曹曇的確切回復,許綜、文武只能在漢軍的反撲下苦苦支撐,幸好武關道上地勢險要,趙廣又不想折損太多生力軍,才使得許、文兩人勉強能夠支撐下去。

  且說還在新城郡一帶堅守的張瑛,一路從房陵、上庸退守到新城,雖然拖住了典玄的步伐,但無當營的損失也在七百人左右,已經占了總兵力的近三分之一。

  其實,典玄的損失比張瑛要多了一倍,但他此時已經得到魏軍主力的增援,曹曇、桓楷在定下西進漢中的策略后,開始向漢中方向調動兵力。

  張瑛越守越是艱難,他本已做好了決死一戰的準備,無當飛軍的榮譽不允許他撤退,張嶷、張護雄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同意張瑛臨陣而逃。

  好在,薛季的及時到來,讓張瑛鼓足的一口氣又松懈了下來,十六字的方略,他在加入漢軍時就已知曉,現在趙廣鄭重的命親將薛季送信而來,足見其對無當營的重視。

  “大將軍.........。”張瑛動容無語,眼眸中涌起感激之情。

  薛季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安慰道:“哈哈,幸好咱腿長跑得快,要是晚了,那回去還不被大將軍罵死,趕緊收拾收拾,這新城就留給曹曇,我們且到漢中休整一陣。”

  無當飛軍從新城潰敗。

  得悉這一勝報,典玄喜形于色,他這一回終于可以在文武面前出一口氣了,武關道上,文武受阻于上洛,而他典玄卻一路攻城奪隘,勝仗連連。

  “追擊,不要讓張瑛那小白臉跑了?”典玄一張黑臉泛著油花,沖著麾下的魏軍將卒大叫大嚷。

  典玄一路猛追。

  張瑛在薛季的協助下,朝漢中的漢、樂、黃金城方向撤退,這三座城位于漢中谷地的中腹,漢城偏東,在新城郡的西面,子午谷午谷口以西,黃金城居中,位于駱谷的南谷口,樂城則在陽平關的東面。

  無當飛軍退守漢城,相當于是放開了子午谷午口的通道,魏軍要是想從此谷入關中的話,只要守住木闌隘,就能將無當飛軍擋在漢中不得東進。

  曹曇、桓楷得悉典玄進展順利,已經拿下新城,心中興奮不言自喻。

  “西進子午谷,打下長安城。”

  一萬七千余魏軍沿漢水逆流而上,曹曇棄了皇輦,乘著一艘走舸在前軍陣中,漢水一路的秀麗風光讓他有了幾分當年曾祖父曹操入漢中的感慨與激昂。

  “啊!”曹曇張開嘴,縱情大叫起來。

  他本想著和曹操、曹植他們一樣賦詩一首,但肚中文墨實在不多,憋了好半天,才始出聲一個啊字。

  建安風骨不是與生俱來的,那是曹操、曹丕、曹植用才華掙回來的,曹曇雖然心比天高,但才不具備也只能哀嘆老天不公。

  正是這等自怨生不逢時的心態,讓曹曇對趙廣及漢國欣欣向榮的盛景更加的妨忌,他要破壞這一切,他要將長安占為已有,立為魏國的新都。

  曹曇陷入異想天開臆想之中。

  為了實現進軍關中的愿望,他已不顧一切。

  且說正在武關道上反擊的趙廣,在得悉魏軍主力西移之后,立即對魏軍斷后的許綜、文武所部加大了追剿力度。

  許、文兩人兵少力弱,又被曹曇當成了斷后的棄子,背后追殺的又是趙廣這個閻王,一時間被打得哭爹叫娘,再不復從谷城出征時的意氣風發。

  等好不容易撤回到谷城,許綜看到空城一座時,與文武一起不禁絕望大呼起來。

  “這曹曇過河拆橋,枉為曹家子弟,老子拼死拼活,他卻自己逃了?”許綜怒氣直沖腦門,一腳踢翻城樓上的魏字旗幟。

  “許將軍,看來我們要重新選擇了?”文武幽幽一嘆道。

  甫一出仕,就投資失敗,文武心中也是不甘,但這曹曇不爭氣,作為部屬他也沒有辦法。

  文武的心里,倒沒有許綜這般生氣,江夏文氏真正關注的是自身宗族的實力壯大,而不是曹魏的存與亡,曹曇既然不值得輔佐,那就換一個主君。

  徐脫離曹曇自立的路子文武不敢走,從上洛撤退的那一時起,文武就暗下了決心,良臣擇明主而投,他要棄魏投漢。

  許綜聽文武心有所屬,再瞧文武的臉色,心中已猜測到大半,再考慮了好一陣后,許綜終于無奈的長嘆一聲:“打開城門,放下武器,我們不打了,降了。”

  魏軍將卒早就疲憊不堪,撤退到谷城已是他們的極限,本想著有后續部隊來接應,卻不想到了谷城,人沒有,糧秣也沒有。

  餓著肚子繼續和漢軍拼殺,就算許綜、文武有這個心思,這些斷后的魏卒也沒有再拿起武器的心思。

  趙廣在后追殺,等前軍回報,谷城之敵投降時,還有些不信,待見到許綜、文武兩人垂頭喪氣的神情時,趙廣才始相信,這兩人是被拋棄了。

  斷后這個任務,非心志堅毅之人不能擔當。

  當初在沓中時,姜維之所以選擇趙廣,而不是其他人斷后,就是看中了趙廣臨危不亂,遇敵不慌的忠勇,就是認可了趙廣的堅韌品行。

  要是換了董厥等人,只怕未等鄧艾進攻,沓中的石圍就已經舉起了白旗。

  順利收編許綜、文武的三千降卒,趙廣即馬不停蹄,遣了許、文兩將在前帶路,直往曹曇的老巢襄陽進軍。

  漢中地貧民困,又有山道險阻,曹曇鉆進去想要出來不易,關中有姜維、杜預坐鎮,趙廣也不擔心曹曇被折騰出什么名堂來。

  相比較而言,襄陽位置十分重要,若是能趁著空虛的機會拿下,則漢國向東擴張的版圖就能越過中軸線,繼續向東部施壓。

  漢建隆八年,三月十日。

  趙廣率部進抵襄陽外城樊城,魏國守卒只剩下了不到二千人的吏兵,由夏侯威指揮,在見過了城外勸降的許綜、文武之后,夏侯威驚嚇之下,連滾帶爬的即令開城投降。

  曹曇要復國,他夏侯家可不是這個心思,也就是夏侯令女還顧念著曹芳的那點情誼,夏侯威則早就沒有什么想法了。

  魏國復立固然好,魏國要是沒有了,那也沒什么?

  夏侯家已經風風雨雨經歷了太多,漢國那邊夏侯家也不是沒有路子,張星彩的母親夏侯氏、羊祜的夫人夏侯英,都是夏侯家的人,雖說不可能給予更多的幫助,但至少出仕的機會還是會有的。

  趙廣兵不血刃拿下襄陽,心情一時大好。

  司馬炎苦心竭慮的聯魏大戰略,隨著襄陽被占領,曹曇成了子午谷中的孤魂野鬼而徹底破產。

  至于另外一個聯吳的策略,孫皓倒是不折不扣在認真的執行,并且還把名將陸抗調到了交趾,但隨著襄陽落到漢軍之手,孫皓突然發現自己作繭自縛了。

  “江陵危矣,武昌危矣,荊州危殆。”

  這就是東吳在襄陽歸漢之后的形勢,本來西陵、宜都、公安三城是漢國的突出部,三面被吳、魏兩國包圍著,羅憲、張翼、周處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動彈不得。

  而現在,襄陽在漢軍手中,突出部被一舉抹平,只要時機成熟,漢軍完全可以順漢水一路東進,從西面、北面兩路進攻吳國的江陵和武昌兩座重鎮。

  孫皓在武昌行宮得知襄陽陷落的消息,急得直跳腳,他這段時間親自接手了吳國的荊州部分,沒有了陸抗的制約,孫皓可以說如魚得水,快活得不得了。

  和平時期,孫皓怎么折騰都沒問題,但一旦戰事即起,孫皓的胡作非為惡果就顯現出來了。

  “陛下,趙閻王兵入襄陽,我大吳無有良將,臣提議,還是速召大司馬回師吧。”侍中薛瑩、江陵督張咸等人急急跑到行宮,跪倒在孫皓面前,大聲哭泣起來。

  薛瑩、張咸都是陸抗的支持者,不過,他們和陸晏、陸景不一樣,還算是吳國的大臣和將領,只不過出于對陸抗能力的肯定而力諫。

  要是換一個皇帝,一般就是安撫一下,放心,陸大司馬的功績誰也抹殺不了,朕這就下詔,將陸大司馬召回。

  這么一弄,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偏偏孫皓不是這等平常人,聽到薛、張二人力諫,孫皓的心中無名怒火升騰。

  讓陸抗回來,那豈不是說,我孫皓之前調離陸抗的命令就是在亂搞,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汝二人,再胡言亂語,休怪朕不氣。”在狠狠的將薛、張二人打了一頓板子后,孫皓氣勢洶洶的斥罵道。

  可憐薛瑩辛苦為吳國效力東奔西走,也算勞苦功高,這一回卻被孫皓打得起不來床,而張咸則更慘,這位耿直的吳國宿將實在氣不過,回到家中后一病不起,只三、五日后就染病而亡。

  吳國的荊州軍中,施績資格最老,排在第一;陸抗能力最強,人又謙虛排第二,張咸是吳軍中的宿將,經歷陣仗大小二十余次,威望相當的高,尤其是在陸抗離開之后,張咸可以說是吳軍中的依靠,而這樣一員宿將,竟又被孫皓給氣死了。

  吳軍上下士氣低落到極點,孫皓得到張咸死訊,象征性的掉了幾滴眼淚后,也就不再關注,江陵城的守衛則被移交到右將軍諸葛靚的手里。

  諸葛靚是曹魏征東大將軍諸葛誕的兒子,淮南三叛之后逃到吳國,在經歷了起起伏伏的波折后,諸葛世家在吳國終于又有了新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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