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怎么呢?”
見張家衛臉色微凝,一旁的文玉,當即問道,目光不由得落向了醒來的周長青。
“文宣先生,可是我家少爺身體有恙?”
扶著周長青起來的福伯,頓時心里一緊,連忙問道。
“不用擔心,他的身體無恙。
我只是好奇,為何在登過浩然九階之后,他的體內沒有出現浩然之氣。”
張家衛說著,目光看向周長青。
“你可覺得身體有何特殊之處,能否感應到這書院之內的浩然之意?”
聞言,周長青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眉心。
于手指觸摸到那隱藏的劍痕之時,頓時一股刺痛再次泛起。
不過相較于之前而言,這刺痛卻很輕微,可以忽略不計。
但當他按照面前這位文宣先生之言,細細感應之時,眼前卻是一亮。
這亮,并非是他的雙目大亮,而是眉心之間,突然綻放一片光明。
他抬起頭,就見張家衛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堪比皓月的光輝。
整個人就像是一座行走的燈塔一般,讓人心中頓生光明浩然之意。
周長青瞳孔微微一縮,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文玉。
就見此人身軀之內也有一陣白光浮現,但與張家衛白光匯聚成象不同。
此人體內的浩然之氣,像是一條長河,在滾滾而動。
相比于兩人體內浩然之氣的強盛,一旁的王守忠和祝文軒,則是要微弱的多,充其量也就一盞明燈的模樣。
至于福伯,體內只有絲絲縷縷,可忽略不計的青色文氣,斷斷續續。
周長青隱隱覺得眼前的一幕,應該與此前那點來的一指有關。
他抬頭,目光看向書院上空,青色的文氣和晶瑩如玉的浩然之氣,也是纖毫畢現。
“能夠看得見浩然之氣和文氣。”周長青點頭說道。
想起昏迷之前的養劍一說,他心念再次一動。
于這一動之間,頓時便有絲絲縷縷的浩然之氣,向著他的眉心匯聚而來。
浩然之氣入體,但沒有做絲毫的停留,紛紛向著眉心匯聚而去。
同一時間,一道劍光在他眼前大亮,似只要愿意,他便可以引動這浩然之氣,發出凌厲的一劍。
此劍,當曰浩然。
張家衛看著周長青眉心那道開始大亮的劍痕,只覺得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了,停手吧,你剛剛蘇醒,若是調用浩然之氣過多,反復有損精神。”
“雖然不知道你體內為何沒有浩然之氣駐留,但能夠引動浩然之氣,便說明你通過了考驗。
你可愿意成為我的學生?”張家衛看向周長青,緩緩說道。
“老師方才重登大儒之位,得老師指引,可以讓你更好的修行。
不至于浪費你這一身潛力,成為第二個傷仲永。”文玉見周長青沉吟,當即提醒道。
“可能拜大儒為師,學生自是愿意的,不過學生情況特殊,怕是不能久留在書院。
另外,學生已承認郭師,若是再拜,怕是不好吧。”周長青說道。
他來陽明學府的原因很簡單,便是為了調查前朝異族金令,以及了解當今大炎的天下。
況且,每月他都得前往古卷所在的未來世界。
若是這位文宣先生,一直讓他跟在身邊讀書,反而會出現紕漏。
“無妨,你和王守忠與郭文龍的關系,乃是朝廷默認的考生與主考官的關系。
這算情誼,但并非真正的師生,到時候我修書一封就可以了。
至于你拜我為師之后,若是想要外出歷練,我也不會阻攔你。
反而有我之名,你在外行走,倒也方便,你看如何?”張家衛一臉笑意的道。
相比于一旁不斷催促周長青答應的王守忠和祝文軒,他卻是能夠理解周長青的心情。
畢竟,能夠說出茍利天下生死以,的人,又豈是那種死讀書之輩。
“既然如此,學生周長青,拜見老師。”
聞言,周長青頓時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點頭,起身拜了一禮。
這一禮,張家衛沒有避開,堂而皇之的受了。
看著周長青眉心再次隱去的浩然劍印,他更是笑容滿面。
圣人之姿,未來的一代大儒?
資質什么的都是小事,畢竟只要人人有書讀,人人都有機會成為大儒,成為圣人。
他好言相勸,舍下面子收徒,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浪費這么一個人才。
“我因此子再次明心見性成就大儒,日后要是著書立作,有其幫忙,或可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里,張家衛臉上的笑意更甚,當即扭頭看向福伯。
“老兄弟現在與我這弟子住在哪里?”
“我與福伯目前暫住在城中,不過城中環境復雜,卻是不利于修習。”周長青代福伯回答道。
“自從三院大比即將開始,城中環境的確不適合讀書。
不過這是小事,你登上浩然九階凝聚白鶴展翅之象,便有了資格成為書院內院弟子。
但凡是內院弟子,都可以在這陽明內院青山之間,選擇一處屬于自己的院子。
我記得守忠附近還有一棟清幽的院子,你們既是同窗,又一并拜在老師名下,不如便住在一起如何?”
文玉看了一眼樂的只撫花白胡須的張家衛,當即建議道。
“敢問文師兄,那宅子位于何處?”周長青猶豫了一下,頓時問道。
白給的小院,自然是極香。
可經過方才浩然九階一幕之后,他卻摸不準那位圣人的意。
況且,在文氣濃郁,浩然之氣彌漫的地方,想來也不適合他修煉陰神。
“這卻是我的失誤了,敢問周師弟如今道家修為如何?”文玉恍然道。
“再過不久可以抵達道家練氣的顯形之境。”周長青謙虛的說道。
事關修為,還是謙虛一點為好。
否則,他又是圣人之姿,又是道家天才的驚人天賦傳了出去。
或許會平白添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周長青,如非必要,還是喜歡做一個低調務實之人。
如方才于浩然九階之上,又是明志又是吟詩那種在旁人眼中,熱血中二之舉,還是比較少的。
“不必那么麻煩,我在外院清幽小湖那里還有一棟空閑的房子。
房間雖然不大,但勝在清幽,除了些些許文氣以外,再無其他,你可安心修行。”
張家衛突然說到,引得一旁的文玉側目。
若他沒記錯,那棟院子是老師曾經最為喜歡的一處清幽所在。
看來這位師弟此前在閣樓之語,對于老師的幫助很大啊。
“如此,弟子周長青便感激不盡了。”周長青一臉激動的道。
“既然成為我的弟子,做老師的又怎能不送禮?”
張家衛撇了一眼被撫斷的胡須,當即放下手道。
“我曾贈送郭文龍一劍,讓他時刻警醒自己要是非曲直。
如今你既成為我的弟子,我便再贈送你浩然二字。
待你安頓好后,可以持此劍去見我,我為你提字,助你斬妖除魔。”
提字?
想來應該與武器附魔差不多。
“學生周長青,拜謝老師。”周長青當即拱手道。
“哈哈,明日來閣樓見我。”張家衛朗聲大笑。
“老夫一步之間,此間再無界限。”
話音一落,只見張家衛一步邁出,當即嘭的一聲,便化作一片白光消散在廣場之上。
“這…”
周長青瞳孔猛然一縮,如此來去無蹤,豈不是瞬移。
莫非這位剛拜的老師,會道家的挪移之法。
“少爺,這是在吹牛皮呢。”
看見周長青愕然的眸子,福伯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道。
畢竟,文玉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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