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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人前不負往來前輩

  江州城,北城三里外。

  “吁......”

  隨著一聲駿馬嘶鳴,一輛緩緩行駛的馬車,便停了下來。

  “少爺,我們到了。”福伯松下手中的馬繩,喊道。

  灰色的簾子被掀起,身穿一身白色長袍頭戴青色發冠的周長青,從馬車之內走出。

  于他的目光之中,就見眼前是一處熱鬧的小鎮。

  說是小鎮,但是眼前這鎮子,卻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僅僅是腳下的這處通往小鎮的大道,便可以輕松的容納三輛馬車并行,而不顯得擁擠。

  陽明小鎮。

  與那青平觀下的青平鎮一般,眼前的這處鎮子,也是依附在那建立在青山綠湖之間的陽明學府而生。

  隨處可見的高頭大馬,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富豪鄉紳,更是屢見不鮮。

  但與這些人相比,那穿梭在大道兩旁商鋪之中的書生,才是此地最耀眼注目的存在。

  “當真不愧是陽明學府,果然是一派圣人氣象。”

  周長青站在馬車之上,目光順著小鎮的大道,向上看去。

  就見那青山綠水之間,似有數不清的建筑浮現。

  更不時能夠看見一只只雪白的白鶴,在那青山險峰之間自在遨游,于朵朵白云之間穿梭。

  有了昨夜江州內的教訓,周長青雖然沒有開啟望氣術,觀察這書院氣象。

  可眼前這祥和之中帶著典雅大氣的一幕,卻無一不在證明此地的不凡。

  “就像是咒我來到此地的那撲街書中的仙門氣象一樣。”周長青臉色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少爺,你之前不是收到了王書生的傳信嗎,我們要不要先過去找他。

  畢竟他早來幾日,對于此地比我們熟。”

  福伯看著眼前這人來人來的一幕,有些頭疼的道。

  本以為江州港已經是人群擁擠之地,沒想到這陽明小鎮的程度,卻也絲毫不差。

  “已經快到晌午了,現在再找王兄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去前面找人問路,福伯你先歇息一會吧。”周長青走下馬車,當即向著一處商鋪前走去。

  他瞧得真切,那應該一家書畫店,來來往往的學子甚多。

  不一會,周長青便來到了那書畫店的門前。

  只是這書畫店附近的行人和書生比他想的還要多,好不容易在這一陣驚呼之間,擠到門前。

  就看著那書畫店的招牌之上,還高高的掛著紅綢帶,似乎在做什么活動。

  難怪引得人潮漸漸洶涌,周長青在心中想道。

  不過這樣也好,人多一點,問起路來,一個不知,也方便再找下一個。

  “這位兄臺,請問?”

  “別問,不想說,也不想答。”

  只是讓周長青想不到的是,他這才剛剛開口,這被他搭肩的胖書生,便機靈的一抖,傳出來了讓他熟悉的三連。

  一聽這話,就是深諳筆法之人。

  于這陽明學府,怕是想不熟都難。

  “兄臺......”

  說著,周長青便再次將自己的手,搭上了這位準備往前擠的胖書生。

  “都說了找別人,你煩不煩。”

  眼看著就要擠上一個身位,結果卻被生生拉了回來,路明俊當即一臉不耐的說道。

  一邊轉身,還一邊擼起了袖子。

  周長青看的出來,這位是個莽撞人。

  “哎呦,我去.....”

  “你怎么能長的和我一樣帥?”

  若不是人多,周長青很想問一問,這位是不是也是白嫖了那位大佬的書。

  否則,怎的口中散發著如此自戀的芳香。

  但他仔細看了看,這位胖書生,雖然臉龐白凈秀氣些,但距離改天換地,還差一個瘦身的距離。

  “想來是這書院氛圍太過開放所致。”

  周長青在心中想了想,否定了眼前胖書生是被詛咒而來的可能。

  “說吧,想問什么?”

  在周長青打量著眼前胖書生的同時,看著身位被搶的路明俊,也只能自認倒霉的停止了奔波的肥肉,重新扭過頭回道。

  “看著你長得還可堪入眼的份上,我給你三息的時間,三息之后,若是在敢拉我,送你去見紅娘。”

  “在下想問一問,兄臺是否知道文宣先生的府邸怎么走?”周長青深呼一口氣,露出一臉溫和的笑容道。

  “陽明學府有太多號文宣的先生了,你想問的是哪個?”

  路明俊隨口說道,犀利的小眼睛于隨意一撇之中,剛好看見一個身位,頓時再次搶步上前。

  可他的身體才剛剛一動,就被一只手又給拉了回來。

  “喂,你夠了,答案我已經我告訴你了,你居然還敢拉我,別以為你長得像我,我就不敢動你啊。”

  “張家衛字文宣,路兄若是告訴我,我這便離去。”周長青盡量平和的說道。

  若是換做旁人,周長青看他們不愿,也就換人了。

  但這胖子自信的太過熟悉,若是不把他拉回來,怎么都覺得有些手不順。

  更何況,方才的回答,還沒有三息。

  說三息,就三息。

  差一分,差一秒,都不算三息。

  不只是這位胖書生,他周長青也是一個實在的講究人。

  “喔,原來你是來找大張先生,可以啊,送我到前排,我就告訴你怎么走?”

  路明俊聞言,或許是被多次破壞了好事,脾氣本就有些小暴躁的他,當即指了指人群擁擠的臺階,搖晃著身子說道。

  “這小白臉看著不魁梧,力氣倒是不小,也罷,既然你多次阻攔我,我也便為難你一次。

  否者,傳出去,我陽明路一俊的名頭,豈不是會有損?”

  “只要你送我上前排,我便一路護送,保證你見得到大張先生。”

  見周長青轉身想走,路明俊強調道。

  “你也別說我為難,大張先生的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進的。

  這整個陽明學府,也就只有我路明俊,才敢如此打包票。”

  “路兄,此話當真。”聽到這話,周長青頓時轉過頭,問道。

  “當真。”

  “好,我便送你上去。”

  聞言,周長青只是略微思索,當即便拉著路明俊的手,向著前方走去。

  “臺階下的別急。”

  “就是,就算讓你擠上去,你也回答不出這店家的花題。”

  隨著周長青的邁步,于店前臺階上的書生們,當即一個個頭也不回的說道。

  只是即便他們一個個想要把周長青擋下去,卻是還未靠近,便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推散了開來。

  也不知是何人在搶前排,身體滑不溜秋,一個不注意,便落了后排。

  書生們惱怒抬頭,就看見路明俊那張胖臉,露出一臉驚愕的模樣。

  “好你個路胖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竟敢故作無辜。”

  一個個書生,看著眼前熟悉的人,頓時破口大罵。

  但畢竟是學院腳下,連罵人的字眼,都聽起來文雅了許多。

  不過片刻的時間,路明俊便在一路芬芳之中,來到了前排。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文宣先生了吧。”

  腳下一頓,路明俊就聽見周長青帶著一絲冷意的話語傳來。

  “哎呦,我到是誰不顧斯文,竟然一路搶來到前排,原來是自認陽明路一俊的路胖子。

  怎么,你以為憑你的文采,也可以拿下這桃花庵主的真跡?”

  還未等路明俊回話,周長青就聽一聲揶揄打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外表騷包,手持白玉紙扇的青年,一臉笑意的看了過來。

  “這位兄臺,你若是想見文宣先生,何必要找這位路胖子?

  我們在場的人,又有誰不知大張先生的名號。”

  “在下陳一鳴,也可以幫您指路。”

  陳一鳴說著,右手唰的一抖,一邊搖晃著打開的白玉紙扇,一邊說道。

  “他說大張先生的門難進,只有他可以。”

  周長青心里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一臉不服的路胖子,朗聲說道。

  “自從數年前大張先生宣布潛心養學以后,旁人的確難以進門。

  不過大張先生豎來喜歡桃花庵主的字帖和書畫。

  若是這位兄臺才華過人,寫下讓店家滿意的對聯,拿下這幅桃花庵主的真跡。

  想來可以憑此,敲開大張先生的大門。”

  陳一鳴指著書店內一副高高懸掛的山水畫,當即說道。

  “陳兄看起來與路明俊似乎有些不對付,不知為何愿意告知我此事。”

  周長青的目光從壯麗的山水畫上移開,看著面前雖然騷包,但行事卻有調理的青年問道。

  “路胖子無才,又喜歡吹捧,所以我與他不對付。

  但這卻與兄臺無關,故而在下愿意告知。”陳一鳴朗聲說道。

  “你胡說,我路鳴俊一手書帖,書院鮮少人及,怎么能算無才?”

  聞言,路明俊大怒,下意識的便擼起了袖子。

  “我所知道的學生里,便有三人不比你差,怎么就沒見他們如你這般招搖。”

  陳一鳴冷笑著,再次看向了周長青。

  “還是不要打擾了這位兄臺題字吧。”

  “這位公子,陳公子說的不錯,如您能寫出與這壁上相對應的詩詞或對聯,并得到在場之人的認可,便可以將其取走。”

  這時,守在書畫前的一名中年掌柜,見情況不對,當即上前說道。

  路明俊見眾人目光看來,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意,放下袖子。

  對周長青說了一句,即便寫不出來,他也會帶他見大張先生的話之后,便與陳一鳴怒目相對。

  周長青表示感謝之后,便抬頭細細看去。

  就見壁上除了陳一鳴口中的書畫之外,還有一副字帖,以及一個硯臺。

  另外還有二個空缺處,想來是此前已經被人取走。

  看門前書生絡繹不絕,就不知這店開了幾天。

  “拿筆來。”看著那副山水墨畫,周長青當即朗聲說道。

  前身一直想要揚名士林之間,既然自己承繼了他風流倜儻的外表,又恰巧腦海之中有這么一副還未出世的對聯。

  若是不寫,難免心中有愧。

  想到這里,周長青心中也有些小激動。

  雖然錯過了傳統的裝逼打臉的一幕,但要是能人前顯圣一會,倒也不虧。

  如此,也不算埋沒他穿越一會。

  于眾人的目光之中,就見中年掌柜,頓時將一筆墨紙硯,放到了周長青的面前。

  “青山不墨千秋畫,綠水無弦萬古琴。”

  鐵筆銀鉤,兩行大字在周長青的手中,頓時躍然紙上。

  “好字。”

  眾人目光一亮,路明俊和陳一鳴,異口同聲道。

  頭一回寫這種裝逼的情景,希望各位道友不要嫌棄。

  因為接下來要日萬,整理劇情,故今日只有50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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