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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大慈大悲大郎菩薩,大夢想家的時代吶喊

  多年以后各種各樣的書籍、記錄片和電視節目回溯起這場災難時,始終無法從陶知命和他的三友財團身上找到任何關于救災的污點。

  實在沒有。

  照片、視頻、幸存者的講述,各種各樣的原始素材拼湊起來的就是光環。

  一個商人,拿出了比政府更快的行動力,巨量的資金,這樣的事情如果擱在古代,那就是邀買人心、其罪當誅。

  但是大人,時代變了。

  他只是捐得多了一點,應該拿他怎么樣嗎?

  或者說,此時此刻的霓虹,有人有能耐隨隨便便拿他怎么樣嗎?

  何況他還有個特別謙虛甚至有點委屈的借口:你們之前罵我罵得太狠了,少罵兩句。

  就以此事為開端,三友財團暫時的事務重心,似乎全部放到了救災上。

  次元文化的漫畫作品,開展著慈善義賣。所得款項沒有通過千年堂慈善基金去運作,全捐給了內閣那邊設立的特別救助基金。

  擴張中的最上商事、次元書店,直接在關西擴大招聘,優先錄用遇災的人,加快鋪設新店鋪,順帶幫著一些小建筑會社拿到建造和裝修工程。

  長信銀行宣布額外準備一筆300億円的資金,專門針對關西受災的家庭,提供為期十年的長期信用貸款,無需抵押。

  BravoAir用自己的商務直升機和公務機幫助運送物資,BravoSport的游艇也通過海上做著同樣的事。這些高端的奢侈交通工具,此刻竟被拿來當做貨用。

  陶知命這個榜樣樹在那里,一時之間霓虹其他的財團、大會社,全都尷尬異常。

  跟不跟?不跟,已經有人在噴某些老家伙只進不出,感嘆還是年輕的陶大郎有少年意氣,敢愛敢恨、富有擔當。罵他的時候,偏偏還要用收下數個“小姨子”來反懟;回頭遇到了災禍,1000億円眼睛都不眨地往外掏。

  出錢出力,出多少合適?出得比他多,那還玩不玩,我們就快破產了!出得比他少,要臉嗎?你們這些已經存在幾十年幾百年的大財團。

  真他娘的痛苦啊!

  恨他都只能放在心里。

  恨他也沒用,霓虹的經濟格局中,此刻本來就已經是財團對壘、可能你是我活的局面。

  除了同樣是他盟友的三井、住友。

  “我們真的不能像你一樣那么做!”安齋善衛和野島達雄人麻了,“芙蓉、三和進入了最虛弱的時期,當初的計劃必須要收尾了!”

  “國難當頭,慎重啊!”陶知命語重心長。

  安齋善衛和野島達雄表情復雜。

  是是是,基本盤在關西的芙蓉、三和一波損失慘重,此刻三井、住友卻張開血盆大口吞過去,吃相確實難看。

  但總得做點什么吧?

  那種無力感和渺小感又從心里冒出來,安齋善衛和野島達雄覺得有點眼花。

  他的身上,似乎真的冒出了若有若無的光環。

  是天在助他嗎?

  這一番劇變,他突然就掌握了這樣大的主動權,就連名聲都在重新變好。

  聽說關西有些村廟都開始供奉陶大郎了,離譜!離大譜!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安齋善衛有點憋屈地說道。

  陶知命笑瞇瞇地說道:“關于霓虹經濟新聞社、電通,還有長信銀行作為主力銀行,你們作為次主力銀行的那些糟糕會社,現在可以有序退出了。那樣的話,錢不就有了嗎?”

  安齋善衛和野島達雄心里齊齊一凜。

  之前一輪一輪的談判,雖然是必須經過的程序,但既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本可以早一些最終決定。

  本來是覺得,他要等三友控股完成了對長信銀行的收購,才在三友控股的框架下去完成。

  但現在為什么覺得,他也在等這樣一個時機呢?

  看上去仍舊繼續著去年十一月、十二月工作,消化長信銀行資產,鞏固新生的三友財團。但在此刻這個時間點,又能再次為三井、住友補充資金。

  也就是說他還有準備好的資金,而且還不少。

  “…問個問題。”野島達雄開口,“我們三井物產也能做的事,為什么要委托給巖崎の屋去做?”

  “那么多人流離失所,大崎新城正在進行銷售啊!離開了巖崎龍之介那邊不動產信托慈善基金的幫助,我怎么能讓大崎新城賣得更順利?”陶知命理所當然,“當然了,你們都為這個項目提供更好的特別貸款政策,同樣會收到好聲譽的。”

  野島達雄無語,你不是說國難當頭嗎?還存了順帶賣房子的心思?

  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有沒有其他準備做的事,我們不用付出太多資金,只用付出人力或者部分物資就可以起到很好效果的事?”安齋善衛嘆了一口氣,問了一句。

  “物資上面,秀風大哥那邊準備很充足,救災對策總部也在調集。”陶知命搖了搖頭,“現在關鍵的并不是物資了,而是財產損失慘重的災民們,如何找到未來的活路。錢,工作,要提供這些的。”

  “這些…”安齋善衛很為難,你又不是不知道形勢。

  “忘了保險行業嗎?”陶知命微微一笑,“芙蓉的安田火災、安田生命,三和的霓虹生命,這次該要面對規模多么巨大的賠付金額?他們拿得出錢嗎?現在不是不能向芙蓉、三和進攻,但要注意方式。”

  野島達雄和安齋善衛對視一眼,凝重地問道:“…沒忘記,但是你確定,芙蓉、三和會放任這么核心的會社被我們撕開口子?”

  “是現在就直接被拖到全線崩潰,還是舍棄一些陣地,他們會做出選擇的。”陶知命眼中寒芒一閃,“而且是過去投保的個人、會社急需用錢,擁有充足大義的情況下。三井、住友如果能夠拿出資金,注資進去,幫助賠付,內閣難道不能省下這筆錢,用在救災和重建上?”

  安齋善衛和野島達雄兩人一時沉吟起來。

  這件事…不僅有很多麻煩關卡,而且還要很快,這根本就是矛盾的。

  事發如此突然,誰都沒有充足的準備。就連三井、住友、三菱,旗下也不是沒有保險業,同樣面臨得這種局面。只不過由于業務側重的區域不同,損失有別罷了。

  不知道芙蓉、三和內部的情況究竟如何。

  松本泰弘已經快崩潰了。

  芙蓉財團的前身,就是安田財閥。而安田財閥的一大核心產業,就是保險業。

  安田火災海上保險是整個霓虹第二大的財產保險公司,安田生命保險此時已經有115年歷史,同樣是霓虹壽險業的巨頭。

  此時,芙蓉旗下這兩大保險巨頭一方面自身承擔著所擁有的資產被摧毀的損失,還要面臨投保客戶的巨大賠付壓力。

  資產損失能想辦法扛著,賠付程序卻不能拖。

  拖著就完蛋了啊,這是很多人的救命錢。

  每年交保費,不就是防著這樣的萬一嗎?

  霓虹地震頻發,可以想象關西有多少人和會社在安田系投保。三和的霓虹生命,也不遑多讓。

  而三和旗下的NTT因為關西、關東通信不暢的問題被噴了個狗血淋頭,直接被內閣當做應對不速的原因之一推出來,股價再次應聲而下。不說其他的,通信網絡的基礎設施修復,這次就不知道需要多么龐大一筆資金,短時間內都看不到很強的盈利預期了。

  剛剛從金融安全基金得到過偏袒的芙蓉、三和,歡喜心情沒過幾個月,此時沉入了谷底。

  之前就偏袒過你們了,這次雖然要救助,但又能怎么過分?受災的又不只是你們兩大財團。

  松本泰弘想了很久,手有點哆嗦地伸向電話,撥通了小澤太郎的號碼:“第一勸業那邊,霓虹火災海上保險、大成火災海上保險、富國生命保險、朝日生命保險,是要以此為契機,讓三菱進入嗎?”

  小澤太郎沒有說話。

  松本泰弘問了一句:“小澤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小澤太郎那邊哐當就掛了電話。

  是啊,不是時候,說不定他在忙著救災事宜。

  但當初小澤太郎說,已經得到了陶大郎的支持,所以才有他對七黨一派剩余力量的全部整合。代價就是,大家要一起給第一勸業做一個局,先滿足三菱的胃口。

  此刻,芙蓉、三和底下的保險業突然面臨天崩之危,擁有四家保險會社的第一勸業,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松本泰弘看來,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但小澤太郎是真的很忙嗎?松本泰弘也沒那么有底氣了。

  如今六大財團全部因此遭遇重創,唯一逍遙的,就只有那個全新的三友,那個事后第一時間就揮舞出1000億円的陶大郎。

  怎么辦?

  松本泰弘還在猶豫,伊藤忠幸兵衛已經潤到陶知命這邊了。

  “…救命!”伊藤忠幸兵衛擺正位置,一來就很直接地扒著陶知命的胳膊,“太慘了,就算是按原計劃被三菱整合進去,他們現在也不敢接這個盤了。”

  陶知命啼笑皆非,請他坐好:“放心吧,三菱才是小澤桑真正的倚仗之一,準備了這么久,一定有辦法的。”

  伊藤忠幸兵衛直搖頭:“我演不下去了,太難了。三菱又不是不知道你一開始收買了高木仁八,能對他用的招術,憑什么不能對我整個第一勸業用?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想要財團戰敗,又不是一定要進入最核心的銀行。將財團底下的核心會社,一個個、一口口地吃下,整合進自己的財團中,才是最好消化的。保險業我可以放棄,但他們不會吃的。此刻進入第一勸業銀行,對他們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放任我們這樣被拖下去,將來付出的代價更小。可我扛不住了!扛不住了!”

  他一連串地說了這么多話,情緒著實是在崩潰邊緣。

  從崛川信彥開始,第一勸業就被折騰了一遍又一遍。

  崛川信彥死后,與陶知命有了默契的伊藤忠幸兵衛又打入財團聯盟的另一方,準備坑芙蓉、三和。

  紅蘇崩了之后,米國那些家伙一通操作讓小澤太郎提前出走,局勢又產生變化;為了得到陶知命的支持,小澤太郎又提出讓第一勸業先被三菱整合的想法。

  明里是要壯大真正支持他的三菱,暗里卻也鼓勵陶知命通過第一勸業給三菱埋點雷,好讓他將來可以在三菱和三友中間左右逢源。

  勾心斗角亂得一批。

  結果現在橫生天災,第一勸業麾下四大保險會社,這么一口稀爛的鍋,三菱接起來都害怕。

  要是讓第一勸業出售伊藤忠商事、富士通這種核心優質資產,拆東墻補西墻地去填保險業的坑,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伊藤忠幸兵衛算了。

  所以伊藤忠幸兵衛直接跑到了這里來求救命。

  陶知命嘆了一口氣:“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是真的為難了。”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因為在旁人看來就算心里發麻,但事實如此嘛,他又不是神仙。

  陷入衰退的經濟,稀爛的金融系統,爭斗不休剛得片刻安寧的政局,再加上這個頃刻間揚了霓虹將近2GDP、未來還不知道要造成多大間接損失的天災,人心惶惶不是蓋的。

  實質上村山富最后下臺,就有這場災難救災不力的原因。

  因為有陶知命的幫助,村山富現在已經好受多了。對這屆內閣來說,最大的考驗還是災后如何重建。

  放眼整個霓虹,此刻似乎只有一個毫不猶豫就能拿出1000億円的大慈大悲陶大郎、救苦救難活神仙是生機所在。

  1000億円的捐款就像是直接到爆的土味招搖:有困難嗎?來求我啊!

  陶知命看著伊藤忠幸兵衛此刻無助的表情,心里有些飄飄然的陶醉。

  啊,我這該死的實力。

  所有圍繞利益格局劃分的暗流涌動是不能在這種時間點放到臺面的。這種時刻,普通國民需要的是力量,是希望。

  危難時刻,需要有人出來鼓勵人心。

  就算暫時還拿不出實質的物質鼓勵,但精神上的鼓勵可以先進行。

  自從陶大郎桃色緋聞之后,消失在公眾視野已經近兩年的澤口靖子、坂井泉水、南云千代出現在了電視熒幕上。

  五年前那張匯聚了WanderStar全明星的勵志歌曲合集,此次重新翻紅。

  五年來的裁員、倒閉、離異、自殺,五年來的迷茫、失落、不甘、憤怒,五年來從泡沫時代的快意到如今崩壞時代的壓抑,都因為這場巨大的災難,被集中引爆。

  這是汪洋大海中的脆弱島國,位于地震和火山頻發的地帶,誕生了物哀文化,喜歡著璀璨轉瞬即逝的櫻花的人們,此刻情緒的爆發不僅僅是因為個人的不安,還有整個國家未來的彷徨。

  經濟還會有好轉的一天嗎?

  大人物們真的會關心我們嗎?

  到底什么才是應該珍惜的?

  不要認輸,只差一點點了,請一定堅持跑到最后吧!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你燦爛的笑容。凈考慮著死的事,一定是因為太過認真的活。

  如今一事無成、萬分脆弱、毫無存在感的自己,應該聽從誰的話,才能夠繼續自己的人生呢?

  盡管我們手中空無一物,但我們卻能彼此緊緊相擁。

  到底為什么而生下來?又為了什么活下去?

  淚水啊,讓土壤發芽。看笨蛋跳舞的人,一樣是笨蛋。既然都是笨蛋,不跳舞就虧大了!

  吼吼吼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這場大地震專門舉辦的慈善公益演出上,一首歌一首歌地被演唱著。

  在這樣的時刻,普通人無比感受到什么叫《一笑懸命》。

  種種的情緒,放縱地哭著,逃避地回憶著,苦澀地笑著,總歸明明未來也不知道在哪里,先就這樣吧。

  但誰也沒辦法忽略一件事。

  這么多讓人感情共鳴著的歌曲,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創作出這些歌的人,桃之助,就是那個男人啊。

  他是懂這些的。

  他肯定也經歷過無數這樣的時刻。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看著澤口靖子、坂井泉水和南云千代,還有WanderStar元氣滿滿的大家在舞臺上哭著笑著一起演出,現場的,電視機前的普通人們,想起那個已經貴為霓虹第七大財團掌控者的年輕人。

  應該聽從誰的話,才能繼續自己的人生呢?

  他是金融之神,創造了不可思議的財富神話。

  他直面本心,成為了這么多人托付終身的贏家。

  他的人生…真是讓人羨慕啊!

  想到這里,無數人流下了更多的淚水。

  深沉的大人物們不會這樣想。

  又一天的忙碌結束,村山富聽著秘書的匯報,閉著眼睛想起橋本太郎。

  他有這樣一個男人相助,已經走在了通往頂峰的臺階上。

  從災難最開始到現在,那個家伙就在給所有人上課。

  縱然他有可以指揮得動部下的權限,有充足的資金儲備,但他的手法仍然是上課。

  安撫民眾的情緒、提供當前最需要的保障、用文化娛樂和媒體讓人們釋放、不斷說出各種能激發希望的舉措、提出關于未來新生的計劃…

  盡管他只是一個商人,但他就這么為新生的三友財團收獲了巨量好感的同時,還營造出了隨后大肆進擊困難會社,“幫助”他們重整旗鼓的局勢。

  因這場災難埋下的新種子,他作為人生偶像帶來的影響力,他煥然一新的形象,他僅僅30歲還擁有的漫長人生,此后至少在霓虹將一馬平川。

  他甚至可以繼續借著年輕的形象,冒充著心直口快的熱血形象,公開的喊一句:我支持橋本桑!我信賴那樣一個未來!

  誰人能敵?

  財團戰爭尚未徹底落幕。

  三友財團確實只是新生。

  但它的主人,已經完成了封神之戰!

  接下來,甚至都不用進攻了。

  投誠的投誠、進貢的進貢,有多少以前不可一世的力量,希望被庇護在神的羽翼之下?

  電視機上,“神”現在也像當年一樣,再次登臺,親自演出了。

  像個傻瓜一樣,和孩子一樣天真,為了追逐夢想而遍體鱗傷…

  木下秀風沉默了。

  做個人吧。

  還要營造這種親切感。

  誰還不是曾經為了追逐夢想而遍體鱗傷呢?

  向往著飛上天空的金色魚,如龍一般舞動,我已經不會再迷茫,也不再退后,向“紅”發誓!

  紅心一片的林棲羽捂著心口,怔怔地看著舞臺上的他。

  人的夢想,是不會終結的!

  和田一夫緩緩松開了拳頭,眼里都是茫然:是我老了嗎?再也沒有當初的雄心壯志了嗎?

  演出的現場,陶知命喊完了這一句,迎著臺下的人群,再次說道:“全部的人生,永遠是從此刻開始!迷惘的,弱小的,怯懦的,逃避的,自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意點著臺下的方向。

  隨后頓了一頓,仰天嘶吼:“馬鹿野郎!馬鹿野郎!”

  聲音響徹體育場,在夜空中回蕩。

  “罵出來!喊出來!咆哮著,揮舞著,然后,帶著狂跳的心,顫抖的嘴唇,看著自己珍視的人。”

  他說著這樣的話,隨后先看向了坂井泉水,又看了看澤口靖子、南云千代,也掃過了中森明菜,最后直視著鏡頭。

  “愛你!說出口啊!因為有想要守護的人,有想要做到的事,請一定再大聲喊一句!”

  許多電視臺播放著這一幕,許多人守候在電視機前。

  既想肆意地宣泄一下,也要看看他親自出馬,能籌到多少錢。

  但此刻,先聽到的是他嘶啞的嗓音,喊出一句話:“大家!快說:我想活下去!”

  片刻之后,臺下異口同聲地吶喊起來:“我!想!活!下!去!”

  數萬人的齊聲嘶喊,陡然間穿破云霄,也通過現場的信號,傳遞到每一臺電視機、每一臺收音機的音響里。

  這個畫面,被永久收錄在了這個時空的歷史中,甚至成為將來他做出另一件驚天動地大事時候的注腳。

  他也許真的是個演技很好的人。

  但那樣充沛的情感,那樣有沖擊的力量,那樣毫不在意地位和形象的做派,在他身上就是那么渾然天成。

  許多年后,某個漫畫家面對訪談的時候,感慨地說道:“那個時候,真的突然眼淚就涌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就在那個時刻,感受到了夢想是怎樣強大的一種力量。”

  被陶知命認真看過一眼的坂井泉水,在他側后方看著他仰天嘶吼的樣子,陡然間目眩神迷。

  在他心底,有那場大夢里的見聞、有另一個世界寄托著的全部情感吧。

  他醒了,重新回到這里,正在改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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