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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太子救援

  大興城內,最少三衛的軍隊在調動,除了直屬宇文化及的左右備身府的軍士之外,張鎮周被臨時調派去了潼關,右騎衛的士兵便在侯君集的帶領下,也往唐國公府運動。

  宮城的東宮內,太子楊昭陰著臉,看著西邊那道奇怪的金光和滾滾的黑煙不語,裴蘊跪倒在他的腳下,將自己的猜測全部告訴了楊昭。

  “你說什么禪宗第一人和道家的茅山法主一起來到大興,就是為了對付小九?現在小九就在唐國公府,已經被佛道兩家和李閥的衛兵團團圍住了?”

  楊昭的聲音低沉,臉上的神情和他平時的瀟灑自若完全不同。

  “工部司員外郎犯了李家的忌諱,李家早就布了今天的殺局,虞世基和宇文述心中有數,卻不向圣人明言,也就是默許了獨孤老太的殺局。”

  裴蘊和楊昭的關系匪淺,一下就說出了問題的關鍵,“砰”一貫溫雅的太子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紙筆,墨盒一起掉落在了地下,把地面的方磚弄的亂七八糟。

  “這九州到底是獨孤家的,宇文家的,李家的還是我們楊家的?孤的最好摯友,我們楊家的恩人,救了母后和本王的司馬九,在他們面前就是必除之而后快?”

  楊昭的臉都擰了起來,裴蘊自小看著這個孩子長大,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怒,現在看去,太子滿臉通紅,額頭的血管都爆裂了出來,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很是嚇人。

  ‘看來太子的骨子深處,還是繼承了陛下暴虐的血液啊。’裴蘊有些大逆不道的暗想,楊昭又在殿中大喊大叫起來。

  “秦狗兒,秦狗兒,你這個狗才呢?”一個太監被太子的怒態嚇的滿臉驚恐,連滾帶爬的來到太子腳下。

  “傳我的令諭,讓直蕩軍去唐國公府救護工部司員外郎,立刻離營,六軍全出。”

  楊昭語氣陰沉,邊說邊寫,口中說完,令諭就在桌上寫好,他把手上的諭紙扔在秦狗兒的面前。

  “半刻內交到尉遲恭的手上,如有延誤,你就自裁吧。”楊昭冷冷對著太監道。

  “且慢,左右備身府和右騎衛的兵一定封鎖了唐國公府周邊的道路,太子衛率介入,是要和十六衛沖突嗎?”

  “什么十六,十七衛,今天短了小九一根毛,我必然不放過李家。”楊昭輕蔑的一笑,裴蘊在此時才看出,太子骨子里隱藏的擔當和豪勇,心中一動。

  秦狗兒見楊昭不再多話,撿起地上的諭令,兔子一般的撒腿向東宮外跑去,今天尉遲敬德和一干直蕩軍軍官在東宮門外值守,很快就能得到訊息。

  唐國公府的天羅殿中,白兔子還是下場了,他一加入戰團,司馬九這邊瞬間就開始抵擋不住,碧玉蝗蟲給了諸葛靈巧,少年真的幾乎陷入了絕地。

  司馬九咬牙堅持,忽然聽到背后呀的一聲輕叫,他回身看去,妹妹的肩膀被一柄橫刀砍到,點點獻血流了出來,少年心中惶急,腦中禪宗涼氣沖擊眼部黑點。

  張口就是一個邪惡真言的“嗡”字,場上眾人只感覺頭部被個重錘敲擊,馬上昏沉起來,除了白兔子受到影響較少,就是溫彥將也是頭疼欲裂,少年乘機連續強攻,退到了妹妹身邊,幫她又打倒了七八個甲士。

  場上甲士頭暈目眩,司馬九卻一下也殺不死他們,這些人身上都是沉重的甲胄,不用劍點,幾乎傷害不到盔甲后的身體,司馬九道家真氣噴涌,連續六劍凝聚真氣,殺倒了五六個護衛。

  邪惡真言效能慢慢過去,恢復了神智的溫彥將看見自己當著獨孤綺羅出丑,心中狂怒,攻擊的更急了。

  眼見情況危機,殿后卻忽然沖出一個蒙面人,和一個穿著星網服裝的矮小中年人,正是星網的真剛,真剛早在并州的時候,就對司馬九流露出善意。

  在平昌坊少年遇刺的當天,更是給予了警告,今天也不知道他是得到了哪里的消息,居然公然來此相救工部司員外郎。

  真剛的攝魂鈴乃是另一件精神攻擊的重寶,他狂搖手中鈴鐺,眾人才被真言攻擊,又被鈴鐺的怪聲洗滌,可謂瞬間遭到雙層精神攻擊。

  很多甲士的鼻孔,都流出了鮮血,另一個蒙面人武功稍差,手上一柄平常的佩劍,居然閃著淡淡的青光,此人也是修煉儒家浩然正氣一脈,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來相救司馬九。

  蒙面人攔住了溫彥將,真剛纏著白兔子,星網刺客聲音嘶啞,對著司馬九喊道“快走,此地還有大兇險。”

  少年心中一動,護著妹妹沖向大殿門口,他們面前都是甲士,被少年的劍風帶的東倒西歪,加上頭疼欲裂,根本阻擋不了工部司員外郎,司馬兄妹越殺越順,眼看離大門不到四五步了。

  李建成和馮立,元豐,帶著宇文智及去府中的醫正署療傷,唐家大公子暗暗詫異小九,和在并州的時候好像氣質有些不同,他們才把宇文智及放下,也看見東北方向的金光和黑煙。

  “這是什么,難道是怪異的閃電,就和前幾年劈入家中的那道一樣?”李建成忍不住問身邊的馮立,大個子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姨娘,我兄弟司馬九性子今天急躁了一些,一會智及醒來,你還在他面前好好分說啊,而且今日的事情,其實是宇文統領先口出不遜的,被人打暈,只能算學藝不精了。”

  李建成向著宇文艷行禮,口氣淡淡的,他知道這個女子心胸狹小,也不指望她能體量自己的兄弟。

  “哈哈,建成,什么司馬九,什么司馬兄妹,你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吧,一會你就去后院休息,今天的事情,以后慢慢的忘掉吧。”

  李淵的小娘子臉露得意之色,榻上的宇文智及坐了起來,好像受傷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重,原來伙房的挑釁,也是李家的布局。

  李建成聽了她的話,隱隱覺察到什么,將手中的利劍拔了出來。

  “你們要對小九和若華做什么?今天的詩會,到底為了什么?奶奶不是說,我只要安分,就和司馬家冰釋前嫌嗎?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給世民,你們為什么還是容不下我和小九?”

  李家大公子事前顯然和老祖宗深談過,他被禁足十日,就是因為和家中抗爭,本來李建成以為此事已經了結,老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條件,放棄嫡子權利,換取和司馬兄妹自由交往,沒想到一切都還是一個局。

  他絕望的看著中殿的方向,隱約聽到兵器相撞的聲音。

大熊貓文學    大隋幕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