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歸閑聊,司馬九等人絲毫不敢大意。
獨孤盛麗每隔半刻便會向蛇魔魔偶中注入一次內息,蛇魔魔偶雖金光閃耀,卻并未引來吸血妖案的兇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已至子時。
“哈哼!”獨孤盛麗伸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司直大人,看來,你失算了。”
獨孤盛麗似有不喜,今夜,他們一無所獲,在此等候了足足四個時辰,可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司馬九表情尷尬,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大將軍說得是,看來,屬下得另尋他法了。”
“給......算了,這等重要證物,還是本將軍代為保管,方才妥當。”獨孤盛麗本想將蛇魔魔偶還于司馬九,可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司馬九聞言,暗自欣喜,誰知道這蛇魔魔偶會不會引來兇手。
說不定,待會兒就沖著這蛇魔魔偶來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獨孤盛麗認為他武功不行,擔心蛇魔魔偶引來他對付不了的兇手。
“今夜的誘捕行動,可謂一敗涂地,司直大人,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失望。”隨后,獨孤盛麗心中有氣的領著胭脂軍離開了。
司馬九看著獨孤盛麗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走,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司馬九剛說完,尉遲恭和徐世勣如釋重負般,宛若脫弦之箭,沖向他們臥室所在的小院。
“這下,罪過大了......”司馬九頹然一嘆,慢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可剛到門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折返回去。
“差點忘了,還有夏若寒這家伙。”
“這家伙,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偷偷睡著了?”
不久后。
司馬九猛然推開暗室的門,想要嚇一嚇膽小的夏若寒。
可是,他剛推開門,頓時驚呆了。
只見一個似狼似狐的機關傀儡站立在他身前,那機關傀儡兩眼血紅,正盯著他,而機關傀儡丑陋的面頰上,居然擬人化的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司馬九猛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注意到夏若寒倒在它身旁,生死不知。
他穿越到這隋朝后,自恃也見過不少大場面,戰場拼殺、殊死格斗,可是,他卻沒有見過像眼前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機關傀儡。
短暫震驚后,司馬九伸手去拔腰間的無傷劍。
機關傀儡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宛若閃電一般向司馬九沖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機關傀儡就要碰到司馬九時,司馬九已腳底生風,縱身就向門外退去。
機關傀儡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司馬九甚至沒有機會拔出無傷劍,他但凡慢上一絲,就要被它撲倒。
也正是在司馬九即將出門時,那機關傀儡已出現在了門前,截斷了他的退路。
隨后,它的‘尾巴’掠過司馬九鼻前。
霎時,司馬九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腦袋也立即變得昏沉。
“迷藥么?”司馬九心中做疑,急忙運轉內息,想要拒毒。
好在,他曾在天池醫莊服用過不少天材地寶,此時,他身體已能抗拒一些毒藥。
可是,也正是在司馬九運轉內息抵御那香甜氣息時,他躲閃的動作慢了半拍,右臂被機關傀儡的‘爪子’抓了一下,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司馬九的一身功夫,幾乎全在無傷劍上。
此時,他被機關傀儡逼得連無傷劍都拔不出來,只能險象環生的在房內躲閃。
他想出聲呼救,可不知為何,居然發不出聲音。
好在,機關傀儡除了速度與力量外,似乎不會其他功法。
不多時,暗室內的桌椅器具便被打得稀爛,司馬九少了躲閃的憑借,很快,他的雙臂便被機關傀儡的兩爪抓住。
頓時,臂膀處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現在,似乎什么逃跑招式都不好用了。
突然,司馬九回想起前世A冠軍皮特鱷梨的拿手技能。
他顧不上血肉與機關的碰撞,猛然昂起頭撞向機關傀儡的大嘴。
司馬九這一撞,幾乎使上了吃奶的力氣。
雖然疼得他叫娘,可效果也很明顯,居然撞得機關傀儡松開了司馬九,并接連后退了數步。
“娘希匹,這機關傀儡真通靈智,居然蟄伏在這暗室之中,選擇襲擊我這個誘捕計劃的制定者,實在是狡猾至極。”也正是這時,司馬九才有時間暗自埋怨這機關傀儡。
司馬九的額頭碰撞在機關傀儡堅硬的牙齒上破了皮肉,其血液濺入了機關傀儡口中。
霎時,那機關傀儡血紅色的眼睛竟然黯淡了許多,其中似乎多了幾分靈氣,又似乎泛著哀愁。
“我殺了云昭兒,我殺了云昭兒!”機關傀儡口中發音,頗似人言。
“什么情況?機器人么?”司馬九深深了咽了下口水。
驚奇之余,他掃視到機關傀儡牙齒上的鮮血。
“難道,我的血令這機關傀儡開了靈智?”
“不對,這機關傀儡本就有靈智。”
“云昭兒是誰?”司馬九心中急轉。
很快,他便想起了。
史書記載,在楊勇寵信的嬪妃中,最得寵的是云昭訓,她為楊勇生下了三子。
甚至,楊勇失寵于獨孤伽羅,也與此女有關。
“難道,這機關傀儡曾殺害了云昭兒?而楊勇的殘魄融入到機關傀儡上后,才有了這樣的‘心結’?”
司馬九暗自猜疑之際,終于拔出了無傷劍。
也正是在司馬九拔出無傷劍時,機關傀儡再次沖向司馬九。
有無傷劍在手,司馬九使出劍纏,令機關傀儡的速度遲滯了不少。
然而,它的速度依舊很快,縱撲之間,力量更是大得嚇人。
司馬九且戰且退,終于逃出密室,跳到院子中。
此時,他已是滿臉鮮血,逃跑時被傷到的右臂也漸漸麻木。
而那機關傀儡,則如影子一般,詭異的向司馬九發起攻擊,令他防不勝防,屢屢被傷。
就在司馬九躲開機關傀儡迎面掃來的一只爪,而沒有機會躲避機關傀儡另一只攻向自己胸部的爪時。
忽然,一道勁風從空中襲來,精準的打在機關傀儡攻向司馬九胸部的爪上,將其擊開。
司馬九借機連忙后退數步,這才發現,手持戒香尺的獨孤盛麗已出現在院中。
原來,獨孤盛麗帶著蛇魔魔偶,剛走出不遠,她便心生警兆,而包袱中的蛇魔魔偶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微微振動。
她意識到事情有變,遂丟下胭脂軍,獨自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獨孤盛麗的出現,并沒有嚇退機關傀儡,相反,它依舊毫不猶豫的向司馬九發起攻擊。
只是,獨孤盛麗加入后,司馬九壓力大減。
獨孤盛麗揮動戒香尺,伺機而動,招招有所獵獲。
一招一式間,她竟宛若女武神一般,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神圣,莊重而不可侵犯。
“這是什么功法?醫家、道家和佛家的功法,都沒有如此逼人的正氣。”司馬九心中暗恃。
他手中的無傷劍,劍身表面的白光也越來越盛。
“我會遲滯它的行動,你尋機攻擊。”司馬九揮動無傷劍,使出劍纏招式,利用劍氣束縛機關傀儡的行動。
“好!”獨孤盛麗余光注意到司馬九手上泛著白光無傷劍,她雖心存疑問,可也并未拒絕司馬九。
機關傀儡在無傷劍劍纏的控制下,行動遠沒有剛開始時的迅猛。
而獨孤盛麗則在硬接機關傀儡出招的同時,不斷攻擊機關傀儡的身體。
她的攻擊,招招威力不俗,在接連攻擊了機關傀儡多處后,最后一擊,竟然將機關傀儡那似金似木的前右爪硬生生擊飛。
頃刻間,機關傀儡張開大口,縱身長嘯。
它聲音刺耳難聽,隱隱攝動人的魂魄,哪怕以獨孤盛麗之能,也都是皺眉后退,不僅晃了晃頭,想要保持清醒。
此時,機關傀儡雙眼中的血色完全退去,變成了人眼一般的黑白兩色。
“好家伙,這力道......真是來自一個女人么?”司馬九見怪物的右爪被獨孤盛麗活活擊飛,震驚不已。
就在司馬九震驚之際,機關傀儡宛若餓狼一般,猛然撲向獨孤盛麗。
顯然,獨孤盛麗激怒了它。
“哼!找死!”獨孤盛麗嘴角微翹。
她毫不猶豫的迎身而上,揮動戒香尺,直直的擊向機關傀儡的頭部,想要將它整個擊飛出去。
然而,不知是司馬九的劍纏遲滯了機關傀儡的行動,還是獨孤盛麗出手太早,獨孤盛麗這一擊只是打碎了機關傀儡的半邊臉。
它的余勢,居然將獨孤盛麗沖撞在地上,翻滾了十數步。
隨后,機關傀儡全力撲向獨孤盛麗,張開大嘴,就像獨孤盛麗的脖頸咬去。
“小心!”司馬九急忙提醒,同時運用控鶴功,馳援獨孤盛麗。
獨孤盛麗在注意到機關傀儡的意圖時,急忙運轉內息,抬起胳膊想要掃開機關傀儡的頭。
然而,她的動作卻忽然遲滯了一下。
她心中惶恐,沒想到,自身功法的紕漏,竟然在這關鍵時刻暴露出來了。
就當機關傀儡即將咬上獨孤盛麗時,突然,司馬九縱身從側面撲到機關傀儡身上,將其帶著在地上翻滾。
同時,司馬九伸手在機關傀儡的牙齒上蹭破皮,傷口處停留在機關傀儡的嘴部。
他本不想獻血。
可是,先前他見機關傀儡嘴上有他的血跡時,似乎有了些靈智。
于是,他便想要再一試。
果然,不出司馬九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