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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九心中納悶,循聲看去。
只見白山藥王與妙春先生并肩而入。
妙春先生臉色紅潤,顯然,她已從天池醫莊的變故中恢復過來了。
而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山藥王孫思邈。
司馬九急忙迎上前,行弟子禮。
白山藥王微微頷首,隨后,接過李善元手中的干枯植株,凝思良久后,眉頭擰起。
他口中喃喃自語,忽然眼睛一亮,又將干枯植株翻來覆去的觀看。
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物名為曼斯羅草,諸位不識,亦屬正常。”
“曼斯羅草本就不是產自華夏九州之地,此物來自西域,其功效與麻沸散的主料曼陀羅花相近。”
“我醫家先輩華佗華元化乃是天縱奇才,以曼陀羅花創麻沸散,只是,麻沸散妙方在華元化去世后,便失傳了,妙方中關于曼陀羅花的記載也就無人知曉。”
“老夫曾在一吐蕃僧人的醫術中,見過此草。據說,西域不少奇術,都倚重此草,且此曼斯羅草的功效比曼陀羅花效力更佳,想來,西域人也窺探到了華元化前輩的神技。”
語畢,白山藥王掃了司馬九一眼。
司馬九感受到白山藥王好奇的目光,遂不自禁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無傷劍,腦中回想起九州幕僚團中曹孟德提到的關于華元化的事跡。
“華元化消跡于昆侖山,昆侖山毗鄰吐蕃,難道,麻沸散、曼陀羅花、曼斯羅草之間有關聯?”司馬九心中做疑。
獨孤盛麗見眾人都對那所謂的曼斯羅草感到意外,遂接過孫思邈手中的曼斯羅草看了半響。
期間,她似乎想起些事情,可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纏蛇雕像,是屬下在一個被殺死的家丁手中發現,在他身旁,還有不少機關殘體,草木混亂,顯然,兇案現場曾發生過打斗。”
“這曼......曼斯羅草,與纏蛇雕像在同一處發現,只是,這曼斯羅草與機關殘體混在一起。”
“此兩物,屬下本該上交大理寺,只是一直被耽誤,今日得見司直大人,自當奉上。”李善元見眾人不語,對著司馬九作揖。
司馬九心中大樂,并還禮。
他獲得兩物,讓夏若寒將兩物收起后,又與眾人議論了一番,這才離開太醫署。
此次,司馬九來訪太醫署,司馬九醫家掛名弟子的身份很好用,他獲益頗豐。
他不僅得到了醫正的記錄,同時,還得到兩件現場物品。
當然,更為關鍵的是他見到了掛懷已久的人。
只是,司馬九帶著小妹司馬若華前來,回去時,小妹卻未隨他。
司馬若華與納蘭靈云關系親密,況且,司馬若華還得到醫家的益處。
醫家眾人深知司馬若華好武,是故,妙春先生準備給她介紹一個人,至于是否有師徒緣分,就要待定了。
況且,在新昌坊中,想來徐世勣也不會再陪同司馬若華練武,是故,她便留在了太醫署。
剛離開太醫署,司馬九便回想起先前派人去請‘包租公’蕭璟的事情。
蕭璟,乃是當朝皇后的族兄,萬萬不可輕慢。
于是,他們便快馬加鞭趕回新昌坊中。
回去的路上,原本春風得意的司馬九,更有‘佳麗’相陪。
不知獨孤盛麗是一時興起,還是心有所想,她也隨司馬九一同行。
獨孤盛麗地位尊崇,貴為帝國右屯衛大將軍。
只是,右屯衛日常事務,她都交給了兩位右屯衛將軍。
因此,她并沒有什么事情做。
日常,她這大興城的紈绔勛貴,除了惹事,便是惹事。
盡管獨孤盛麗不喜與男子為伍,可在她心中,司馬九已被她升華成了男子中的女子,所以,獨孤盛麗并不討厭司馬九。
況且,她心在博弈,想要再與司馬九博弈一番。
是故,右屯衛大將軍獨孤盛麗借聽案之機,要與司馬九一同去新昌坊。
司馬九只能苦笑著答應了獨孤盛麗,畢竟,他身為從六品大理寺司直,品階遠遠不及獨孤盛麗,根本無法拒絕。
司馬九等人回到新昌坊時,蕭璟早已到來,他正與徐世勣和尉遲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獨孤盛麗的名聲,在大興城中,可是聲名遠揚。
院中眾人,見司馬九領著獨孤盛麗進院,老成如蕭璟這樣的勛貴,都瞪大了眼珠。
隨后,司馬九與蕭璟商談了一番后,蕭璟親自打開了發生第一樁吸血妖案的房陵王府院。
案發后,此院已被封閉已經有大半載,院中雜草叢生,可奇怪的是,卻沒有活物活動的跡象。
司馬九閉上眼睛,大興城的風吹過院落,一片悉悉索索,腦海中出現了窮途末路的楊勇形象。
他前世了解的楊勇,仁厚、率真。
可是,穿越到這隋朝后,司馬九所見所感與與史書記載似有不同。
難道,楊勇,真甘心楊廣登基么?
司馬九心中急轉,他從夏若寒將那纏蛇雕像拿出于眼前。
他凝視良久,越看越是心神不寧。
“我要是你,就離這些東西遠點,將這纏蛇雕像和曼斯羅草交于楊玄挺,由他破案。”
“你區區一個從六品官,只要被那些漩渦碰上,便會化為齏粉。”不知何時,獨孤盛麗走到司馬九身旁,看到纏蛇雕像后,美艷的臉上隱約帶著憂慮。
“吸血妖案為何發生,本官尚未得知,然而,無論何事,以害人性命,皆是暴虐不法。”
“無論貴賤,天下百姓,皆是帝國基業所在,本官身為大理寺司直,掌國之律法,偵破吸血妖案,職責所在,不敢推辭。”
“縱然遇上能將本官擠為齏粉的漩渦,本官也義不容辭。”說話間,司馬九嘴角泛起一絲漫不經心的微笑,拔出腰間佩劍,使出劍纏,嚇得蕭璟不禁接連后退。
司馬九的出劍,蘊含醫家、道家內息,縱然是見多識廣的獨孤盛麗,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功夫。
司馬九的話,頗有傲意,可奇怪的是獨孤盛麗并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隨后,蕭璟膽顫心驚的帶著司馬九和獨孤盛麗在院中轉了轉。
“這些是......”司馬九見著院中墻院上利爪痕跡,以及似乎被碰撞碎裂的假山碎石,心中起疑。
他雖有疑惑,卻也是異常沉靜,一寸寸的尋找線索,毫無半點不耐。
獨孤盛麗見司馬九如此耐得住性子,嘖嘖稱奇。
她陪同司馬九、蕭璟等人一個時辰后,再也不耐煩,找了個理由便離去。
回府公干了陪了司馬九一個時辰,右屯衛統領再不耐煩,回府公干了。
尉遲恭和徐世勣見獨孤盛麗離去,才敢來到兇院中。
兩人陪著司馬九盡心勘察,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
司馬九看完最后一間房子,舉頭望去,半輪明月已掛在空中。
此時,已是戌時兩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