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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九掏出他大理寺司直官員身份象征的魚符,呈于門口衛士查看后,便進入太醫署。
他剛步入太醫署大門,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納蘭靈云。
那個他一直牽掛于心的少女。
納蘭靈云身著一襲白衣,裙擺在大興城的微風下搖曳。
在人群中,她格外顯眼。
此時,她正在日光下仔細查看手中捧著的東西。
兩人似乎心有所感,就在司馬九踏進太醫署大門的瞬間,納蘭靈云的目光不自覺的掃向門口。
她看見司馬九,頓時目光變得復雜,溫柔、激動。
隨后,她嘴角翹起,輕輕哼了一聲。
司馬九看她嗔怒,心中酸甜一涌而上,只覺得在這個世間,最了解自己的人或許就在眼前。
這種感覺,很美好,令人心醉。
上次離別天池醫莊,去并州解救王頍,兩人分別那么久后重逢,司馬九也沒有對納蘭靈云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后來,他們在天池醫莊共同戰斗,兩人間,一層隱隱的隔膜,似乎在無意間被打破了。
司馬九一身官衣綠得耀目,隋朝官服眼色鮮艷,偏偏司馬九生得太過俊美,深綠襯得司馬九宛若妖魅一般。
納蘭靈云看他這樣心中好笑,秀手輕抬,掩住了香唇。
隨后,她想要近到司馬九身前時,卻被幾個女軍士聯手阻擋,似乎不想讓她上前。
司馬九見狀,不自覺的運用控鶴功,從人群間隙見輕身閃過。
轉瞬間,他便出現在了納蘭靈云身旁。
“進大興城后,就沒了半點音訊,怎么,擔心我們醫莊沒了,跟著你會吃窮你么?”納蘭靈云自己知道沒有道理,只是暗恨司馬九現在才來,白了他一眼,輕聲道。
“吃窮最好,吃窮最好,在你身旁的人,現在可是大理寺的從六品官兒啦,一年俸祿,怎么也得有七八百石糧食,不是那么容易吃窮的。”司馬九回想起楊玄挺與他提及過的俸祿,笑著打趣。
隨后,司馬九又認真道:“太醫署的官飯不合胃口,以后,我給你做飯。”
“誰要吃你做的飯!”納蘭靈云淺淺一笑,俏臉羞紅。
隋朝一石約53kg糧食,司馬九的年俸換算成現代計量單位,怎么也得有40噸。
一年要吃掉40噸糧食,沒有幾個終極吃貨,肯定是辦不到的。
正當兩人說甜蜜話時,忽然傳來一道罐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司馬九循聲看去,一個高大的短發‘漢子’正滿眼怒色的盯著自己。
那人穿著一身圓胸輕甲,身材甚高,一雙大長腿彰顯得身材比例絕佳,看上去干練異常。
司馬九尚處于少年階段,還在生長,看起來,幾乎比那人矮了半個頭。
隨后,當司馬九的目光落到那人微微隆起的胸甲上時,不禁心中一驚,再仔細觀察那人五官,才發現對方是個女子。
那女子五官艷麗絕倫,宛若盛開的牡丹,張揚耀目。
只是,司馬九頗為意外。
殺馬特發型,難道真是國粹。
他穿越到隋朝后,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留有殺馬特的短發。
原本,此女手中提著一個藥罐。
現在,卻已被砸在地上,摔得稀爛。
正在這時,夏若寒繞過胭脂軍,近到司馬九身旁,謹言細語的提醒道:“此人便是獨孤盛麗,其身份特殊,帝都之中,幾乎無人敢惹她。”
“北周趙國公獨孤信生下七個女兒,個個容貌艷麗,大都嫁于關隴勛貴,其小女兒便是新帝的生母獨孤伽羅。”
“獨孤信最美的六女獨孤煙羅,卻嫁于了一個神秘的人物,獨孤盛麗,便是獨孤信六女的獨女,她深得獨孤伽羅喜愛,當今天子是其表兄,亦是格外寵溺她。”
“獨孤煙羅得此女很晚,此時,獨孤盛麗不過二十出頭。此人生得極美,好武,卻又對男性毫無興趣,天生喜歡親近女性。”
“是故,天子任命她為右屯衛統領,其麾下的親兵全是女子,也就是橫行帝都大興城的胭脂軍。”
“出身顯赫,又有皇家撐腰,橫行帝都,也不為過。”司馬九聽了夏若寒的一席話,心中暗想。
此時,獨孤盛麗看司馬九的眼神中,寒波閃耀,滿是厭惡。
甚至,露出濃重的殺意。
隨后,一名與司馬九曾有交情的醫家弟子,湊到司馬九身旁,道:“自從前不久,獨孤盛麗來太醫署碰到靈云后,她便視靈云為醫家天人,日日前來滋擾。”
“今日,她便是借著請教一味珍貴藥材的藥理,前來尋靈云說話。”
司馬九隱約明白了,為何獨孤盛麗會怒視自己。
原來,他與納蘭靈云說話有些親密,像是在撒狗糧,這才惹得喜歡親近女性的獨孤盛麗心生怒意。
司馬九見獨孤盛麗身高腿長,美得驚心動魄,可當他注意到獨孤盛麗正怒視自己時,心中卻沒有生出半點漣漪。
隨后,司馬九掏出腰間魚符,大聲道:“大理寺司直來此辦案,閑雜人等,請不要阻礙公務。”
司馬九目視獨孤盛麗,神色嚴正無比。
此時,夏若寒身為司馬九的下屬,自然也得有所表現。
一邊是帝都四煞中的獨孤盛麗,一邊是有知遇之恩的上司。
夏若寒心中發狠,一動不動的站在司馬身旁。
而跟隨他們而來的左屯衛軍士,則是分布在司馬九左右。
左屯衛軍令嚴明,麥鐵杖命他們唯司馬九馬首是瞻,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哪怕是面對驕橫跋扈的獨孤盛麗。
獨孤盛麗仰天長笑,胸前極速抖動。
司馬九這才發現,在獨孤盛麗身上,有片風景很是壯麗。
只是,這風景被人為束縛了。
真是罪孽。
“從六品大理寺司直,好大的官威,你要做了五品官,我看,就連表兄也管不住你了吧。”獨孤盛麗性格熱烈奔放,半點心思藏不得,他兩眼寒波閃耀后就是怒火迸發。
只見獨孤盛麗手一拍,胭脂軍的女武士們,人人持矛拔刀,就要上前廝殺。
“左右屯衛在我這小小太醫署不和,想來,明日,我巢元方就要出名了。”醫家長老、太醫令、帝國醫師巢元方拈著胡子,突然出現在司馬九與獨孤盛麗之間。
他的速度很快,并且毫無聲響,就像是憑空生出一般,這令在場的眾人都震撼不已。
太醫令官階不高,然而,巢元方屢立奇功,被新帝尊為帝國醫師,備受推崇。
新帝尚且如此,在場的眾人,無不對他表現得恭敬。
“晚輩醫家掛名弟子司馬九,拜見長老。”司馬九恭謹行禮。
巢元方面色祥和的點頭回禮,目光在司馬九身上停留了稍許。
顯然,前來帝都的醫家人,曾向他提及過司馬九。
“見過先生。”另一邊,獨孤盛麗亦是向著巢元方行禮。
獨孤盛麗身患隱疾,數年來,她每月都要到太醫署來調理,服用巢元方親手配置的良藥。
是故,他對巢元方多有了解,也表現的異常尊敬。
只是,獨孤盛麗見巢元方對一個從六品大理寺司直煞有介事,心中不服,氣得俏嘴都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