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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飛天拉面神

  名古屋,醫院,特殊看護病房。

  九凈舞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對面墻上電視機所播出的新聞。

  所有電視臺的新聞中有將近一半都在播報著名古屋事件,只是新聞中透露出的信息和九凈舞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要說有什么是一樣的,也就只剩下時間地點了吧。

  “噠噠噠!”

  而且最為逼真的是,電視上還有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邪教組織持槍突襲人群’的畫面,雖然只有十幾秒,但也十分真實了,估計是連日急忙在名古屋現場拍攝的視頻——反正九凈舞是在視頻中看到了一些公安調查廳的老面孔在扮演無辜路人。

  不愧是國家的力量,造假欺騙國民這方面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嘶。”

  九凈舞剛要轉身,腹部卻是傳出了讓她不禁呲牙咧嘴的疼痛。

  被鬼柳蒼士貫穿的傷口雖然已經縫合了,但疼痛卻是真實的,再度回想當時的情況,假如不是狙擊手當機立斷給了鬼柳蒼士一槍,恐怕當場自己這條命就要交待了。

  “這么大的一個傷疤。”九凈舞看了看纏繞在腹部上的繃帶,“還好不是出現在臉上。”

  雖然臉上有疤什么的的確很符合公安警察的形象氣質,但九凈舞對讓自己變得兇狠點這般事情沒有任何想法。

  不過說來現在所居住的這個單人病房,推開窗戶就是山清水秀的風景,稍微一想就知道絕對不是給一般人住的地方。

  九凈舞工資不低,家中也有浮財,但也住不起這樣的病房花銷,而自己的公安警察身份,也是夠不上這樣的住院級別的。

  但一切…

  九凈舞看向了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面的水果盤中擺著已經削干凈果皮的水果。

  都是因為自己所展現出的非人類力量才有的待遇吧。

  該用什么東西來形容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呢?九凈舞想到了被關在籠中供人觀賞的金絲雀。

  但自己又不只是金絲雀那么簡單,就算是,也是能殺人的危險金絲雀。

  觀賞價值為零,科研價值拉滿。

  “咔擦。”

  咬了一口蘋果,九凈舞平靜的表情下卻是波濤洶涌。

  如她這樣的人,是難以接受被這樣變相‘軟禁’的,而且讓九凈舞心中失落的地方并不單單只如此。

  “咔擦。”

  九凈舞清楚自己當初之所以要成為警察,并不是因為什么伸張正義、大義凜然的抱負,說出來甚至有些低俗——她只是想要合法的將槍支套在自己身上。

  有槍的話就有安全感,或許幾百年前自己的家族祖先立志成為劍客也是因為有劍就有安全感吧。

  可也遠遠不是因為安全感這樣虛弱慘白的理由,而是槍支、子彈,代表著生殺予奪的權力。

  說一句不能在公共場合說出的話語,只要自己拿著槍支,時機合適,哪怕是首相、天皇在自己面前,也能擊殺。

  扳機。

  扣動,扳機。

  扣動扳機可以了結別人、自己的生命,伺機而動還能制造出震撼世界的大新聞。

  但現在,世界卻有狙擊步槍都無法殺死的怪物。

  被轟碎了胸口依然健步如飛。

  槍支,也變得無力了。

  真是麻煩,九凈舞無趣的咀嚼著蘋果,眼神沒有聚焦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篤篤篤。”

  就在九凈舞腦內危險的想法在碰撞時,病房的房門篤篤篤的響起。

  “請進。”

  走進來的是醫院的幾名醫生和護士,但最讓九凈舞注目的還是那個頭發半白走在前方的中年男人,她的頂頭上司,四辻智夫。

  除了極個別的全體會議外,九凈舞鮮少見到這位調查廳的一把手,對方如無意外情況,是常年在東京坐鎮的。

  看見四辻智夫和醫師護士等人一起走進房間中,九凈舞掙扎著就要起身:“四辻長官。”

  “你可是傷員,不用起來了,好好養傷就行。”四辻智夫面帶笑容制止了九凈舞的動作:“情況好轉很多了吧?”

  “嗯!”九凈舞一掃眼中的迷茫,沉聲應著。

  聽她語氣看她眼神,瞧起來簡直是從令和年代一步回到昭和了。

  “那就好,要是你出了什么問題,我這名長官就太失職了…”

  四辻智夫笑的很是溫和,看起來仿佛真的是關心下屬的敦厚長者一樣,但如果真的是如此,他最應道歉的是死掉的滕川兩人。

  如果不是將自己這支小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布置于西餐店周圍,那么兩人的死亡完全可以避免,甚至要不是九凈舞‘留了一手’,她與河崎鞠也只是死亡名單里的新兩行罷了。

  但九凈舞并無太多的憤懣,她生性淡漠,可以理解那些熱情表面下的冰冷殘酷。

  待到醫生問詢再讓一名女醫生檢查完畢后,四辻智夫才繼續與九凈舞交談著。

  四辻智夫說話的語氣春風細雨,面部表情也很是和煦,只是他今天專程從東京到名古屋來,可不只是為了看望一下九凈舞。

  待到時機差不多了,四辻智夫試探性的問道:“那么九凈,你身上的…”

  重頭戲來了,九凈舞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上面會問詢,不過既然已經暴露了,那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在這件事情上,九凈舞看的很開。

  看不開也不行啊,九凈舞相信雖然表面上自己被好好看護著,但暗地里這間醫院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武裝力量包圍著了。

  “是須佐之男命賜予我的力量…”九凈舞瞇起了眼睛,她全無任何隱瞞,“在練馬區的八坂神社中…”

  東京,大田區。

  “阿嚏。”

  阿部野望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向南方大阪的方位。

  “須佐之男命…”阿部野望重復著這個詞匯,“倒是也不能算錯。”

  他在幻境中給九凈舞所模擬出的正是火影忍者中須佐能乎的形象——日本神明都有多個名字,須佐之男命、須佐能乎、素盞鳴尊、牛頭天王,指的都是同一事物。

  但九凈舞所想的須佐之男命賦予的力量就不對了,假如九凈舞當時去的不是什么‘八坂神社’,而是‘一蘭拉面店’,那么在幻境中,阿部野望說不定會整出來‘飛天拉面神’。

大熊貓文學    帶著忍術做東京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