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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 豬妖出世

  村民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張父站出來打著圓場,勉強笑道:“罷了,我先去做飯,等傍晚再同她好好講一下村里的難處。”

  等到人群迅速散去。

  張父長吁短嘆的回了自家屋子,剛剛跨進去,便是聞到一陣莫名的腥臭,像是腐壞的肉食,又帶著一點藥味兒。

  他疑惑朝著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發現自家閨女兒的身影。

  正琢磨著,只見側屋走出一道欣長白影。

  張父趕忙笑著打了個招呼:“沈小哥這是要出去?”

  沈緣點點頭:“出去走走。”

  “誒,好嘞。”張父并沒有問對方要去哪里。

  沈小哥自從來村子以后,唯一會去的地方就是豬圈,也不會過多停留,經常是看幾眼就離開。

  為了保住那頭懷孕的母豬,村長還專門叫人去鎮上購置了半扇新殺的豬肋排,然而卻并沒有什么效果,著實是讓人費解。

  慢慢的,大家也就習慣了。

  等到青年離開房間,張父正準備生火造飯,突然楞了一下,回頭朝屋外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沈小哥的離開,那抹腥臭的藥材味,竟是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入夜。

  沈緣安靜的坐在一塊干凈的青石上,旁邊便是村里唯一的豬圈。

  他手里搓著顆黃豆大的藥丸子,像是在沉思,偶爾才會對圈里唯一的那頭臟兮兮的老豬說兩句話。

  “我從前一直很抗拒妖的身份,后來嘗到了甜頭,漸漸的便把此事給忘了。”

  自從離開天庭,沈緣時常處于困惑之中。

  在對大天尊的性格心知肚明以后,他果斷的下凡尋找自己的道路。

  然而真的來到了凡間,才發現天地廣闊,一個沒有師承的人,很難接觸到什么高深的東西。

  甚至如果不去刻意尋找,整整一年時間,今日這群不足練氣期的小家伙,便已經是他見過的境界最高的修士。

  在這樣的情形下,沈緣能想到的增強實力的辦法,便還是和曾經一樣,去尋找妖魔,通過萬妖殿獲取更多的神通。

  念及此處,青年輕笑一聲:“沒成想,居然被這里的小家伙提醒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實在是讓人不悅。”

  他攤開手,掌心躺著一枚漆黑的藥丸子。

  這玩意兒是張二寶那位修士姐姐放在院子里的,沈緣不經意間看見,對方的小口袋里還有兩三枚這樣的藥丸。

  其中不知放了什么東西,散發出的氣味對于妖物而言,竟是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就連沈緣也是受到了些許微不可查的影響。

  也正是這枚藥丸提醒了他,當初費勁心思去突破煉氣士境界,不就是為了免受萬妖殿的控制,不愿成為一頭妖物。

  沈緣細細想來,自己現在所依仗的保命底氣,竟然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妖帝這個身份。

  若是失去了萬妖殿的加持,他到現在為止,不過是個雙五境的普通修士罷了。

  “借著這個機會,也該重拾別的道路了。”

  沈緣搖搖頭,輕輕把指尖的藥丸碾成粉末,隨意的將其灑落,這才轉頭看向豬圈。

  他的神色逐漸淡漠下來:“你還想躲多久?出來吧,我沒耐心再等下去了。”

  隨著話音落下,那頭肥碩老母豬的肚子突然顫抖起來,它那雙眼珠子瞪得又圓又大,似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沈緣盯著它的肚子,緩緩伸出手掌,作勢欲拍:“要我幫你?”

  聽了這話,那肥肚皮顫的愈發厲害,直到連老母豬都站立不穩,驚慌失措的摔倒在了圈里,哼哧哼哧慘嚎著,在污穢的泥濘中打起滾來。

  沈緣收回手掌,重新坐回了青石上。

  他就覺得離譜,尋常母豬怎么可能懷胎一年多還不生產,直到先前說話時才發現異樣。

  那豬妖恐怕早就醒了,是感應到自己的存在,這才遲遲不肯出來。

  堂堂天河大元帥,居然嚇得躲在豬胎里不敢露面,說出去誰信吶。

  隨著天色漸漸黑沉,豬圈中除了母豬高昂的嘶嚎,慢慢的又多出幾道更加微弱的呼吸。

  直到最后,一頭瘦弱不堪的黑豬崽掉了出來,只見它雙目猩紅,剛剛出生,嘴角便是露出兩顆鋒利的獠牙,小巧精致,看上去還挺乖巧。

  就在其他幾兄弟瞇縫著眼睛尋找奶水時,它的呼吸卻是愈發粗重起來,就像是餓到了極點,又強行忍了許久,此刻終于爆發,徑直將目光落在了母豬的脖頸上。

  下一刻,它驟然撲了上去!

  在老母豬猝不及防的瞬間,那對小巧的獠牙,已然是輕松刺破了它的皮膚。

  “真是個大孝子。”

  黑豬崽即將品嘗到甘甜血漿的瞬間,耳畔卻是響起了一道淡淡的戲謔調侃。

  眼角余光中,一只靴子狠狠踏了過來!

  只聽轟的一聲悶響,沈緣抱臂而立,漠然的踹翻豬崽,將其頭顱穩穩的踩在腳下。

  “吭哧吭哧!”

  小豬仔拼命掙扎,那只靴子卻是紋絲不動。

  直到精疲力盡,它終于弱弱的用眼睛瞥向前方,在剛剛觸及到沈緣目光的剎那,膽怯的趕忙又把視線給收了回來。

  它整個身軀都被壓進泥濘里,像是已經認了命,不再反抗,嗓音顫抖著口吐人言道:“你…到底…想干嘛…為何…還不肯…放過我…”

  說著,它無神的雙目中,莫名滾落幾滴淚珠。

  這副軟弱的模樣,實在無法讓人將其和當初巡視天河,擒下覆海大圣的威猛大元帥聯系起來。

  天蓬輸掉了廣寒宮賭約,輸掉了摯愛的性命。

  以至于它每一次回想起沈緣的面容,便會想起嫦娥的悲鳴和慘狀,又被打落凡塵,投了豬胎,早已不敢再去想什么報復,滿腦子都是藏起來,像個鴕鳥似的把腦子埋進地里。

  只有不去看,不去想,才能稍微讓心里好受一些。

  沈緣挪開靴子,彎腰將其拎在了手中。

  沒有再去拿母豬是它娘親來開玩笑,而是淡淡道:“村里就這一頭母豬,可不能讓你給禍禍了。”

  一個自暴自棄,被貪食怨氣控制的豬妖,實在不是沈緣想用的人選。

  如果不出意外,按原著的說法,這樣的天蓬,將會失去一切身為神仙的尊嚴和克制,在饑餓折磨之下,它咬死母豬,毀壞村落,徹底變成一頭吃人的妖魔。

  沈緣之所以耐著性子在這里等上一年,便是要替對方改改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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