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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的生日禮物

  灰霧之上,克來恩后靠住椅背,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對著古老青銅長桌一側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艾布納說道:

  “讓我‘社死’,就那么有意思嗎?”

  這個時候,特殊“塔羅會”已經散場,這片仿佛諸神居所的古老宮殿內只剩下克來恩和艾布納兩位“支柱”。

  聽到克來恩的問題,艾布納勾起嘴角,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對我而言,很有意思!”

  對于這位損友的“誠實”,克來恩無語半晌,他咬牙切齒地道:“不愧是融合了‘紅祭司’唯一性的古神…你不怕我現在就揍你一頓,再錄制下來給你那些‘朋友’們觀賞?

  “這里的你可就只是一個資訊體,在如今的我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至于艾布納的本體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克來恩雖然猜得到,但完全不想去理會。

  艾布納“呵呵”一笑:“說的就好像你在這里的不是‘貓貓蟲’一樣…”

  克來恩的本體這會兒自然是和“節制”小姐在一起。

  “貓貓蟲…這又是個什么鬼稱呼?”克來恩吐槽了一句,見嚇唬不住對方,轉而恨恨地問道,“說起來,你到底給莎倫單獨播放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原著里你在‘欲望母樹’的侵蝕下做的夢而已…嗯,你之前在我的神國里看過我剪輯的《愚者的自白》,對那一段應該有印象…那里充分說明了,即便是在沒有我的世界里,你也同樣對莎倫小姐有著覬覦的心思,她看后怕是非常感動。”艾布納說到最后,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雖然那個夢里“女主角”不止莎倫一個。

  感動?現在是我不敢動好不好?克來恩腹誹的同時,“鄙夷”地看了艾布納一眼,咬牙道:“是不是我還得對你說聲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艾布納一本正經地說道。

  兩人互相損了一陣后,克來恩方才停下了這無意義的拌嘴,盯著艾布納道:“看來你即便成為了‘支柱’,人性也保持的相當不錯。”

  艾布納則保持著微笑,但語氣平澹地回應道:“我本來就是她作為‘人’的部分嘛…可即便如此,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沖擊,所以才需要‘樂子’來鞏固、加強我作為‘人’最為深刻的性情。

  “畢竟我是‘歡愉與享樂之主’。”

  “難怪這個特殊塔羅會顯得有些刻意…是你當時狀態不好,需要以此來穩定人性?”克來恩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艾布納卻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誠懇”地道,“我只是單純想看你‘社死’而已。”

  聞言,克來恩頓時呆住,拳頭也隨即攥了起來。

  “不愧是容納了‘紅祭司’唯一性的舊日,我承認你的挑釁能力了。”好一會兒后,克來恩才再次感慨道。

  艾布納卻再次搖搖頭道:“事實上,我已經沒有‘紅祭司’唯一性了…在成就舊日的那一刻,新的支柱‘欲望之初,毀滅之始,墮落起源,未知的象征,指引萬事萬物之塔’誕生,繼而生成了新的源質‘墮落高塔’,以及‘燈塔’、‘褻瀆祭司’、‘律者’三條途徑的諸多非凡特性。

  “而我原本作為古神時融合的三份唯一性、九份不同途徑的序列1特性,以及三個‘源質’都已經回歸了地球。”

  克來恩皺了皺眉,許久后才詢問道:“你成就‘支柱’時的場景并不在‘歷史迷霧’內,我看不到…不過那三條途徑序列1以下的特性因為散落向了全宇宙,我卻能了解到一些信息…其權柄范圍和你那三個古神大體是能對應上的…

  “這個‘未知’的支柱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能誕生新的途徑和源質,甚至和你拼湊的‘舊日’如此相像?”

  見問,艾布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該知道,‘未知’這個概念是‘最初’在看到‘劉博’穿越時才產生的吧?”

  “知道。”克來恩點了點頭,與“天尊”有過接觸的他自然從“天尊”那里得到過不少“知識”。

  而“天尊”就是“最初”的人格之一,說她就是“最初”也并無不可。

  “事實上,在‘最初’看到‘劉博’的那一刻,‘未知’的舊日就已經誕生了。

  “她由‘最初’賦予的象征和權柄,以及‘劉博’從高維攜帶回的‘最初’無法理解的力量兩部分共同構成。

  “由于是‘未知’,這個舊日就仿佛是‘薛定諤的貓’一樣,途徑、源質、乃至權柄范圍等等一切屬性都是‘未知’,甚至可以將她當做不存在。

  “但這個‘支柱’本質上代表的是‘最初’和‘劉博’的相互爭斗、融合的過程,所以‘幸運之神’前的歷代‘劉博’才會收集非凡途徑和源質,讓權柄和象征向這個本質靠近…因為一旦拼湊出概念類似的舊日,就可以率先讓‘未知的支柱’向自己這一方傾斜,獲得這份力量。

  “簡單來說,就是誰先靠近‘未知的支柱’的本質,就能得到這個‘支柱’,讓其成為自己的‘形狀’。

  “當然,這個‘誰’,也只限于‘我’和‘劉博’,外人是靠近不了,甚至根本無法靠近的,因為她們無法承受來自真正高維的力量。

  “所以,在我容納了三個古神和三份源質,一舉成為了舊日后,‘未知的支柱’就以我的‘形狀’誕生了那三條途徑和源質,并完美地與我融合為一體。

  “與此同時,我之前容納的源質和特性自然也就自行排出去了。”

  解釋到這里,艾布納組織了下語句,繼續道,“若沒有‘幸運之神’的背叛,暗中掌控了‘原初饑餓’的‘劉博’一旦醒來,恐怕就可以像吃‘自助餐’一樣,在諸多‘食材’中隨意挑選,以達到靠近‘未知’的效果,瞬間擁有這個宇宙最為頂尖的力量…

  “雖然,那其實并非她想要的。”

  聽到艾布納最后的感嘆,克來恩雖然不太明白,不過他沒著急詢問,而是恍然地點了下頭道:

  “難怪‘燈塔’、‘褻瀆祭司’、‘律者’和你原來的‘真理之神’、‘魔皇’、‘戰爭與毀滅之神’三個古神基本對應,原來本就是以她們為‘藍本’生成的啊。

  “嗯,只是與原來相比,這三條相鄰途徑的權柄略有交叉,還加入了‘未知’的象征。”

  聽到他的話,艾布納笑著接茬道:“‘燈塔’途徑以‘導游’或者稱‘引路人’序列為開端,體現的是‘最初’對于‘未知’力量的探索和了解。

  “‘褻瀆祭司’這條途徑‘褻瀆’的其實是‘最初’…她以‘仆役’為起點,逐漸靠近外來的‘未知’力量,本就是對于‘最初’的褻瀆…所以,這條途徑體現的是‘未知’力量對于‘最初’神性的侵蝕。

  “而無論是‘最初’對‘未知’的探索,還是‘未知’對‘最初’的侵蝕,都有分出‘勝負’的那一天。

  “到時候,不管是‘最初’完全了解了‘未知’,還是‘未知’的力量徹底侵蝕了‘最初’的神性,都意味著兩者最終融合,繼而毀滅舊時代,開啟新宇宙的命運…這不可避免!

  “這種代表著宇宙必然會因為‘未知’和‘最初’的融合而終結的命運就是‘塔’之下第三途徑‘律者’的象征了。

  “‘律者’以‘游俠’這種既是現體制維護者,又是現體制破壞者的序列為起始,也隱含了那種毀滅‘舊規則’,開啟‘新規則’的‘使命’。

  “總而言之,‘燈塔’‘褻瀆祭司’‘律者’身為支柱‘欲望之初,毀滅之始,墮落起源,未知的象征,指引萬事萬物之塔’下屬的途徑,依舊體現的是‘最初’和‘劉博’斗爭的現狀和未來…也是‘未知的支柱’的本質。”

  而“律者”這個名字自然也是艾布納玩的梗,畢竟某個游戲里“律者”本就代表著“是不可臆測的神之意志”,是“崩壞”世界的使者,與“未知”和“世界終結”的狀態都比較契合。

  “原來是這樣…所謂的支柱‘塔’,就是受到‘欲望’誘惑,與‘未知’接觸,逐漸‘墮落’,導致‘毀滅’降臨,摧毀舊的‘塔’,最后又探索新的道路,重新構建新‘塔’的過程啊…”說著,克來恩忽然輕笑一聲,自嘲道,“呵,我現在也是靠著‘未知’的力量才能抵抗‘天尊’復蘇的污染,在那位‘最初’看來,我也是受到‘欲望’誘惑,開始‘墮落’了吧?”

  “是不是‘墮落’就得看未來是‘最初’贏,還是‘未知’的力量勝了…不過她們現在依舊在僵持,無論是‘侵蝕’還是‘探索’都進展緩慢,根據我的推算,至少也得‘最初’仰臥起坐幾十上百次后才可能有初步的結果。

  “這期間‘宇宙’都不知道要毀滅多少次,暫時沒必要操那份心了。”

雖然這對于“最初”來說也許也就是睡幾十覺的事,但在艾布納和克來恩這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種“年輕”舊日眼里,幾十次宇宙破滅重啟的過程“萬億年”都只是基礎單位,那真是一段漫長到足以稱為“永久”的時光了。

  “說起來,‘欲望之初,毀滅之始,墮落起源,未知的象征,指引萬事萬物之塔’這個支柱的象征,幾乎和塔羅牌中的‘高塔’牌的正面釋義一致,你當初選擇‘塔’牌作為代號時,也許已經注定會成為這個‘支柱’。”克來恩笑著打趣道。

  “恰恰相反,是我的出現,打破了宿命的‘環’。”艾布納嚴肅地搖搖頭道。

  “怎么說?”身為“準詭秘之主”,克來恩雖然觀察到了一些東西,但卻無法窺到全貌。

  “按照既定的命運,本該是‘劉博’取得勝利,以‘宿命之環’、‘原初饑餓’、‘衰敗君王’三個舊日為基礎拼出了‘未知支柱’,然后又融合了‘高維俯視者’的意志和權柄,去往了真正‘高維’。

  “這本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因為我們的宇宙和那個‘劉博’去往的‘高維宇宙’因為她帶去的來自‘宿命之環’的力量接觸了所謂‘機緣’,被更加高端的‘命運’圍成了‘環’。

  “這是‘宿命之環’在‘高維’環境里升華后的力量。

  “總的來說,就是‘高維俯視者’與‘未知的支柱’融合后升維到讀者‘劉博’所在的高維世界與其合為一體,然后在數萬年后又因為遭遇強敵,重傷降維回了我們這個宇宙‘最初’蘇醒時…”

  克來恩聽到這里已經明白過來,于是接話道:“再然后,她再次成為‘未知的支柱’,與‘高維俯視者’意志融合,升維去了同樣的‘劉博’所在的高維世界…接著,又回來?

  “嘖,這有點像我的‘嫁接’啊。”

  “是的,這已經成為了‘宿命’的環,根本無法改變,只能一遍遍循環…而她的任何不符合‘環’的舉動,都會被‘宿命’修正回來,沒有任何意義…對她來說這猶如‘苦海’,什么都清楚,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這循環里一遍遍重蹈覆轍。

  “但這也只能怪她自己,畢竟她是在爭奪所謂的更進一步‘機緣’時,陷入到如此境地的。”艾布納說到這里搖搖頭,深深覺得高維世界三十歲后的“劉博”絕對是“高維俯視者”在做主導,換作是自己,肯定不會冒著巨大危險去爭所謂“機緣”。

  克來恩見這個話題越說越沉重,為了緩和了一下氣氛,轉而問道:“那…之前沉睡的‘劉博’到底是讀者劉博,還是‘高維俯視者’?”

  “這就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了…不過我更傾向于‘高維俯視者’和‘劉博’的融合態…但這次她擺脫‘環’最終‘升維’時,是將作為‘劉博’的部分和蘊含那個高維世界力量的‘未知之地’一起都留給了我,以免再次‘升維’去那個有‘劉博’的高維世界。”艾布納笑著解釋道。

  “那她這次是怎么打破宿命的‘環’的?”克來恩若有所思地問道。

  艾布納攤了攤手道:“也許是多次循環積累起的意外…也許是她逐漸了解了這種更高端的‘宿命’力量,找到了破綻,渡盡了‘苦海’…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結果卻是我戰勝了她,成為了‘未知的支柱’!

  “而我成功成為‘支柱’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她無法再以‘宿命之環’等三個舊日靠近‘未知的支柱’,也就無法將根據‘宿命之環’生成的權柄帶去高維…而失去了‘宿命之環’力量在高維升華的基礎條件,‘環’自然也就‘破碎’了。

  “而她因為擔心‘環’可能會自我修正,所以在‘輸’了后,立刻融合了‘高維俯視者’,升維去了其他的‘高維’宇宙,這才能徹底擺脫‘環’的限制。”

  “她無需成為‘支柱’也能‘升維’了?甚至還將以前的力量也一起留下了?”克來恩想了想,做出了判斷,“這么看來她在不斷循環中確實是在盡力了解著這個‘環’的力量,你的成功也許不是意外…”

  “我也是這么想的…她應該是‘境界’到了,也許再經歷幾次循環就能自己脫出…但顯然她沒有那個耐心了,畢竟這次我贏的也很險,沒有你最后‘退’回的那一絲我能操控的‘未知’力量,恐怕依舊是失敗的結局。”艾布納微微頷首道。

  “機會出現了,自然要拼一把。”弄清楚原委后,克來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著艾布納,沒好氣地道,“這么說來,你現在能成為完整的支柱,還是我的功勞最大了?結果你卻用看我的樂子來回報我?”

  “怎么會?”這時候,艾布納卻站起身,頗為神秘地說道,“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才剛剛弄‘好’…要去看一看嗎?”

  克來恩凝視了艾布納的眼睛幾秒,然后當著他的面取出靈擺“占卜”了一下…

  雖然這完全沒有用處。

  片刻后,兩人通過“維度通道”,進入了一個“低維世界”之中,這里高樓林立、燈火通明,正是第一紀前那個時代繁華都市里標準的夜景。

  “這是…”克來恩立于高空,竟有些舍不得移開目光。

  “這是以‘原初饑餓’在那個時代吞噬的地球資訊為基礎,演化而來的‘平行世界’…雖然再也回不去了,但多少能在這里找到一些回憶。”艾布納指著下方城市的一個小區說道。

  那里正是周明瑞曾經的家。

  克來恩同樣盯著那里,許久后才似乎在轉移話題般反問道:“著名的‘失蹤的20秒’事件?”

  在周明瑞買下線裝豎版的“秦漢秘傳方術紀要”前的幾天,就有人通過對天體運行軌跡的觀察發現全球的時間似乎丟失了20秒…這在天文圈子鬧得沸沸揚揚,網絡上也吵得厲害,但并沒有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

  “對。”艾布納點點頭。

  不知什么原因來到地球的“原初饑餓”當時用“收藏家”的權柄,“購買”了地球表面資訊的二十秒。

  “原來是‘原初饑餓’的力量…她既然肯給你這段‘收藏’,是因為你解除了對她的操控?”克來恩詢問道。

  “劉博”和“高維俯視者”走后,對“原初饑餓”的控制權自然轉移到了艾布納的手里。

  “還要等一等…‘墮落母神’、‘欲望母樹’根本不知道‘塔’的誕生意味著什么,她們還覺得自己有機會…”

  艾布納沒有多提他如何對“原初饑餓”做出處理,他簡單回了句后就指著下方的小區道:

  “不帶上莎倫小姐去看望一下你父母嗎?

  “雖然只是‘低維世界’,但他們都是那‘失蹤的20秒’在另一條命運線上的延續,本質上和你父母沒有區別。”

  克來恩嘴唇動了動,沒有再逃避,認真地點點頭道:

  “多謝你這份生日禮物了…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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