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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眾賓獻禮

  酒過三巡,氣氛早已火熱異常。

  其實,無論王室還是民間,酒桌上的人情世故都是共通的,一旦喝嗨了,地位高低上級下級就沒那么重要了。

  此時,宴會廳已經沒有桌席之分,大臣們帶著親信在各桌來回串場,和老朋友碰個頭,也認識認識新朋友,互相敬上一杯,酒入豪腸,非常熱鬧。

  眼看珀修斯埋著頭喝酒吃肉,斯汀也不想讓他這么難受下去,便主動中止了話題,轉而笑道:“我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進入下一個環節,給索蘭黛爾送生日禮物。”

  珀修斯抬起頭,取過餐巾擦了擦手:“也是,那就繼續吧。”

  旁邊的禮儀官聞聲,行至臺前高聲說:“國王宣布,各賓客向九公主獻禮。”

  索蘭黛爾期待地看了奇諾一眼,奇諾回以微笑。

  她跑到臺上,笑嘻嘻坐到珀修斯身旁:“我好期待”

  獻禮環節開始,率先獻禮的自然是王室成員。

  珀修斯總共生過9個孩子,除了最小的索蘭黛爾,其余8個全都是兒子。

  三王子有嚴重的先天疾病,生下來沒多久就去世了,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八王子都死在12年前。

  最后,珀修斯的子嗣只有大王子,二王子,七王子,九公主。

  正常來說,獻禮順序肯定是從大到小,但不知為何,第一個獻禮的是二王子,大王子似乎不在宴會。

  二王子完美繼承了珀修斯的美男面貌,身形挺拔,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簡直就像童話書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他將禮冊遞給宮廷禮儀官,隨即二指探入口中,吹出一陣尖銳的哨音。

  “咻——”

  緊接著,宴會廳外響起高昂的嘶鳴,引得眾人紛紛探頭觀望。

  二王子對索蘭黛爾行騎士禮,露出陽光的笑容:“我,安德烈·多古蘭德,為我心愛的妹妹獻上一只獨角獸。”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匹雄壯的白馬被牽入會場,它頭上長有一角,純白色的毛發猶若凜冬飛雪,在燭火下反射著比蠶絲還要細膩的光澤,每次踏足都能感覺到隱隱的神圣氣息。

  索蘭黛爾看了珀修斯一眼,后者對她點點頭。

  她期待地跑下臺,站在獨角獸面前,試探性伸出手。

  賓客們都在屏息以待。

  獨角獸是這個世界最罕見的騎獸,幾乎已經絕跡,只在飛鳶行省的森林中能遇到。

  傳說中,獨角獸的嘶鳴有著驅散恐懼、提升士氣的強大魔力,只有內心最為虔誠的騎士才能與之相伴,不潔者若靠近它,將會遭到最強烈的抵抗。

  此時,獨角獸感覺到索蘭黛爾靠近,突然后退半步,發出一陣高昂的嘶鳴,前蹄悍然提起,似要踏下。

  獨角獸有動作的一刻,御前侍衛們都已經緊握佩刀,念動力的無形狂瀾也將其包裹。

  然而,獨角獸并沒有做攻擊性動作,揚起的前蹄緩緩落地,膝處彎曲,對索蘭黛爾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索蘭黛爾露出開心的笑容,摸了摸它的頭,獨角獸也回蹭以示友好。

  安德烈見此喜笑顏開:“毫無疑問,我的妹妹是一個虔誠純潔的女孩,獨角獸的友好就是證據。”

  賓客們聞聲,很配合地開始夸贊索蘭黛爾。

  事實上,獨角獸驗證虔誠這件事半真半假。

  獨角獸確實比普通馬匹有著強無數倍的感知力,可以感知到來者是否友好,是否有敵意。

  如果遇到獵人,可能還沒靠近到百米內,它就跑沒影了。

  而那些毫無敵意的探險家或者學者,則可能獲得近距離觀察獨角獸的機會,幸運者甚至可以摸摸它的頭。

  就這樣,這種習性一傳十十傳百,加上游吟詩人的添油加醋,就演變成了“驗證虔誠”。

  獨角獸此時對索蘭黛爾友好,一是索蘭黛爾本身對它就沒敵意,她本身也是個親切友善的女孩。

  二來,安德烈捕捉獨角獸后對它進行了人為馴化,教會了它行禮動作。

  開玩笑!萬一不馴化,真一蹄子把索蘭黛爾踢了,讓大家覺得九公主是“不潔者”,他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些小心機暫且不談,至少索蘭黛爾很喜歡這只獨角獸,她笑嘻嘻地抱住安德烈的腰:“謝謝二哥我一定會好好養它!”

  安德烈撫摸著妹妹的頭發,神情愛憐:“就像父親說的,愿你此生健康幸福。”

  二王子獻禮后,輪到七王子。

  這是個身材極其魁梧,胳膊比索蘭黛爾大腿還粗,壯得跟熊一樣的男人,從其征途染塵的氣質看,毫無疑問是沙場悍將。

  波頓·凡·多古蘭德,珀修斯的第七個兒子,從小身強體壯,8歲的時候就能在摔角中掀翻成年角斗士,今年24歲的他,已經是第3序列的鐵血,且離第4序列的征服者不遠,潛力逼人。

  波頓從小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長大,16歲成年起就替父親鎮守邊疆,行為舉止沒有安德烈那般優雅,而是透露著一股軍人的粗糙。

  波頓索蘭黛爾面前,連禮冊都忘了給宮廷禮儀官,直接把腰間佩劍一取,塞到索蘭黛爾手上,憨笑道:“來,看看哥哥給你打造的劍!”

  當索蘭黛爾握住劍柄時,發現貼合式的設計完美契合自己的手,拿起來沒有任何不適感。

  波頓咧嘴笑著,就像一頭憨厚的熊:“這把劍,哥哥從你出生那天開始打造,足足打造了12年才成型,它用的鑄劍材料跟迪妮莎佩戴的‘暮光’一模一樣,我給它取名叫‘殘夜’。”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先不說材料問題,花了12年打造一把劍獻給妹妹,光是這份誠意就透露著無可替代的長兄之愛,連珀修斯眼中都露出了濃濃的贊許。

  索蘭黛爾呆呆地看著這把劍,用力將其拔出。

  殘夜劍身呈現著月弧般優美的流線型,在燭火照耀下閃耀著圣銀的光芒,璀璨奪目的余輝像液體般順著劍鋒流淌,將索蘭黛爾臉上照得纖毫畢現。

  哪怕是最愚昧之人,也能看出這把劍的品質是多么超凡,甚至已經不能用月幣去衡量它了,在合適的人手中,它就是一把可以在歷史留名的神兵。

  “謝謝你,七哥。”索蘭黛爾納劍入鞘,沒有收到重禮的驚乍,神情非常得體,目光堅定地說,“我向你保證,這把劍在我手中會發揮應有的價值。”

  波頓笑著拍拍她的肩:“正相反,我巴不得它發揮不了價值。我只希望你這一生平平安安,永遠沒有用到它的機會。最適合它的地方,是你寢房的墻上。”

  索蘭黛爾不禁莞爾,給了波頓一個甜甜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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