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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卷土重來逆天行

  且說寒澈抱著尊上之身,寒道緊隨身旁,卡呂、芬克、行秀跟費舉在后,引著百十來個相互攙扶著的魔兵,奔另一處石洞而來。

  一路上,沉默著,無有一聲。

  沉沉夜色,滾滾灰云,沉痛的悲傷籠罩頭頂。

  灰云在天空中碎裂成無數塊,就像干渴、枯竭、暴露在陽光下的河床,龜裂成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百塊、千塊......,朦朧月隱在云縫之中,傾瀉淡淡地冷光,迎面而來的西北風吹得眾人紅腫的眼睛干澀的疼。

  “少魔主,轉過前邊那一處山崗,石洞就在不遠處。”卡呂沙啞著嗓子道。

  “寒澈,吾來抱著父親。”寒道聲音顫抖,依然是哭腔道。

  “吾來。寒道。”寒澈道,聲音鏗鏘有力。

  不一時,行至一處石洞前,洞門口處守著五、七個魔兵,見眾人回,少魔主抱著尊上之身,‘撲通’一聲跪下,眼淚若大雨點砸落在地面上。

  行秀、費舉兩人早已成淚人,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已哭出聲來,害怕再度惹得少魔主大哭,跑在最前面,低頭清理著石洞內地面上落下來的碎石塊。

  接二連三的轉了幾個彎,微微見亮的石洞前方出現一個寬敞的石室,室內高懸著一顆夜明珠,釋放光華,將洞內照得通亮。

  一處石臺前,寒澈將尊上之身輕輕放下,寒道站在一旁邊,雙手將父親的雙腳擺正,情緒失控,突然間撲在尊上的身上嚎啕大哭!

  眾人等亦是控制不住,跪地大哀!

  稍刻,聞得寒澈道:“卡呂、芬克守在洞外,寒道守在洞口處,無命不準任何人進入。”

  “緊遵少魔主之命!”卡呂、芬克緊咬牙關起身而出。

  “寶貝少魔主,吾等暫至洞口處。”行秀扶起哀得欲昏厥的寒道向外走去。

  “寶貝少魔主,吾等就守在洞口處,你喊一聲,吾等便進來。”費舉道。

  “嗯。”寒澈點頭。

  室內安靜無聲,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難以察覺的一陣風吹動寒澈額前散落的一縷頭發,寒澈抬頭,環視著四壁。

  見一處石壁半空中,出現一塊方形之孔,就好像開了一扇窗子一般,似有若無的風從其處吹來。下方擺放著一石榻,石榻前方半空中懸掛著一副米色厚實床幔。

  寒澈走上前,抬手將米色床幔拉上,傳來銅環與橫桿摩擦之聲響,嘩楞楞、嘩楞楞......

  稍刻,行至石室深處,見石壁、地面皆光滑平整,寒澈轉身抬手間,石門口處一圓形、極其厚重的芝麻白色花崗巖桌面,自行飛至墻壁下,平穩而落。

  寒澈一個轉身,身形極輕,若一片流云,飄飄至石臺前。見其雙腳打開,與肩膀一邊寬,雙臂抬起,掄轉出一光環,片刻之工,光環呈金色,形同一罩一般將尊上之身罩住。

  見尊上面容安詳慈愛,就跟睡著一般,沐在金色的光罩之下,仿佛一個瞬間,翻身坐起,眼神中閃爍著炯炯智慧和力量之光,引領著寒澈、寒道,眾魔兵魔將與魔群、惡妖廝戰!

  忽然間,見尊上身體飄飄而起,如置身水面之舟一般,向著墻壁處漂移,寒澈隨在身后,一手扶著尊上之身,慢慢前行,光罩高高在上,罩住其身魏然不動。

  稍刻,停于墻壁處,寒澈雙臂插入尊上身下,將其扶起坐住,盤起其雙腿,雙臂自然垂落雙膝之上,慢慢降落在那一塊平放著的圓形花崗巖石桌面上。

  金色的光罩,形如一把金色的火焰,時而火苗高起,時而低落,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游弋在尊上的身上......,仿若一尊打坐著睡熟的雕像,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在安靜的室內,安然入睡。

  “父親,寒澈這就將其打開,你要看著......”寒澈看著尊上道。

  少刻,寒澈從腰間取出紅絹手帕,突見其彈跳而起,自行在半空中盤旋,突棱棱地顫動著,形若有一雙看不見的翅膀,圍繞著寒澈轉了兩圈。

  寒澈心中一緊,不知其為何物?目光緊盯著其轉動,見其慢下來之時,攤開手掌,其‘撲棱’一聲,穩穩當當落在寒澈的手掌心,好似迫不及待,欲寒澈將其從中放出來。

  “父親,寒澈謹記父親之言,夜里自是無人,將其放置在一臺面之上打開。”寒澈與尊上言罷,轉身行至一石臺前。

  將紅絹手帕放置在臺面之上,看著兩兩對角相系完好的紅絹手帕與初時一模一樣,寒澈抬手解開了第一層。

  突來的一種緊張感,令寒澈停下了動作,他不知道五莽之珠會幻化出何物?想起五莽龐然大物的身軀,猙獰的面目,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透過紅絹手帕,依稀能看見五顆珠的輪廓,寒澈的眼前,好像突然間看到它們掙脫手帕的束縛,皆蹦了出來,轉眼之間,五條龐然大物白花花的骨架,形同小山一般屹立在眼前。

  它們搖動著巨大的蛇骨骷髏搖頭晃腦地竄出石洞,迎著夕陽的火紅之光,竄上天空,欲逆天成龍!

  一個晴空霹靂,迎頭一擊,稀里嘩啦的骨架散落一地,堆堆疊疊成一個巨大的白骨山丘,金烏西墜,血紅的夕陽將山丘之頂染成血紅色,巨大的蛇骨骷髏散落在一處,拉出長長的陰影。

  當夜幕降臨,天空中黑漆漆一團,‘撲棱棱’一聲,骨架又重新組合,五條白花花的骷髏骨架又復活,它們排著整齊地隊伍鉆回石洞內,將石洞頂的石塊擠碎‘嘩啦啦’的掉落,等待著下一次卷土重來、逆天成龍之機。

  寒澈驟然間手一抖,低頭看著紅絹手帕之中緊緊包裹著的五顆珠,突然間,他希望手帕中之物最好已經死去多時,他不知道為何有這樣的想法,心中有著說不清的憂慮。

  “父親,父親......”

  寒澈輕喚著,轉回頭看向父親,父親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上上下下、來來回回跳動在其身上的金光,仿佛幻出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澈兒,莫慌,打開手帕!打開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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