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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論口嗨,沒在怕的

大熊貓文學    在八十年代又野又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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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蘇青湖是吧?可以出院了。”

  “醫生,我覺得…”

  蘇青湖雙眼真摯,話還沒說完,醫生就收起了手里的病歷夾,垂手看著她,笑了,“小同志,你這種癥狀較輕的,按說觀察六個小時沒問題就可以回家。現在你住院時間都超過你說的最低標準24小時嘍…”

  昨天這漂亮小同志沖進醫院就要求洗胃。人辦事兒利索,掏錢的的間隙三兩句就講清楚了自己當下的情況,給當時值班醫生省去了不少麻煩。

  不過洗完胃,觀察了六個小時叫她回去的時候,就不好做工作了。人要求住院觀察,她說話溫柔,有理有據,小護士招架不住就喊了她。她過去一聽,樂了,剛好手頭上有個空的床位,就給安排上了。

  至于住院時間,就按她說的24小時。

  蘇青湖對溫柔的人沒啥抵抗力,但對過量吃撲熱息痛片會不會帶來身體機能損害還是不放心,“張主任,您能給我推薦個老中醫嗎?我…”

  張主任收了臉上的笑,“國家給你們的福利不是讓你們這樣用的。”

  “我自費!”蘇青湖笑著搖了搖手,“絕對不占公費醫療的便宜。”

  “那就更沒必要了!按我給你寫的注意事項,回去照著做就好了。”

  最終,蘇青湖花了一塊九毛九,出院了。

  捏著醫療收費單據,蘇青湖還有點恍惚,要說之前洗胃的痛苦讓她一下子對這個世界產生真實感,那么這醫療收費金額就又讓她飄了。

  掛號費一毛,住院費1塊,其他費用八毛九。在后世,一塊九毛九能干啥來著?

  “媽!我和弟弟弄到了個好東西,嘿嘿!”

  一聲叫之后,兩個長相不錯的孩子擠眉弄眼地往她跟前沖,好好的臉,硬生生扭曲成流里流氣的樣子。

  在她跟前站定之后,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手。

  蘇青湖漂亮的眼都瞇起了一點兒,強忍著甩開倆孩子的沖動,垂眸去看他們的手。

  汗漬、糖漬,混合著灰塵…

  她咽了咽嗓子,頭皮開始發麻,強撐著笑問,“什么好東西?”趁機掙脫倆孩子的臟手。

  “現在人太多,等到醫院大門再給你看。”九歲的大蛋手里拎著蘇青湖之前收拾好的東西,殷勤地引著她往外走。

  七歲的二蛋提了提往下掉的褲腰,笑得齜牙咧嘴,慢悠悠綴在蘇青湖和大哥身后。蘇青湖要是不用這東西,他們就賣給別人,嘿嘿~~~

  終于出了醫院大門,蘇青湖還沒開口,就見一個穿著花襯衫牛仔褲,斜倚在醫院白墻上的高大男人單手摘下蛤蟆鏡朝她揚了揚,一副誰都沒有老子放浪不羈愛自由的模樣。

  蘇青湖微微瞇眼。

  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壓垮原身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害得接手了原身的她洗胃洗得這輩子只想壽終正寢老死的狗東西嗎?

  大蛋和二蛋看看那男人,又看了看蘇青湖,齊齊嘆了口氣,得嘞,得去搬救兵了。

  倆人給蘇青湖留下一句“你撐住”,轉頭就跑。

  蘇青湖扭頭看他們,難以置信,這還是在她住院時候忙前忙后,給她送飯的養子嗎?

  就在她梳理好現在的情況,決定好好對他們,爭取把他們掰正,走上康莊大道的時候,他們竟然…跑了?

  “蘇青湖?”張東勝還是斜倚在醫院白墻上,手里的蛤蟆鏡一下一下敲著掌心,用放蕩不羈地語氣說,“這么不經玩嗎?跟了我張東勝,想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出國,我都能給你辦妥嘍!”

  就一句想要睡她的玩笑話,她就搞吞藥自殺!想起兄弟看他的眼神,張東勝就一肚子火,就他這身價兒,這樣貌兒,多少漂亮女人撲棱蛾子一樣往他身上撞,蘇青湖倒好,自殺!

  蘇青湖看他那不以為意的樣子,也是火氣噌噌往上漲。

  這是什么年代?蘇青湖又是什么生活環境生活經歷?

  八六年,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但蘇青湖是偏僻小鎮出來的,唯一接受過的生理教育就是例假處理,聽過最多的閑話就是誰誰睡了誰誰,誰誰不干凈是個破鞋。

  她那時候正逢大學臨近畢業,這人就說要和她交朋友,搞黃了她的工作分配,搞黃了她的青梅竹馬,好不容易經老師介紹找到一條生路和有當地背景的男人領了證,結果剛結婚兩天,他就又找到她堵人,叫她晚上準備好,他當晚就要睡了她…

  本以為的生路還是死路,惶惶不安地到了家門口,再加上鄰居之前堵住她即將要報道的單位,說大蛋耍流氓摸她家閨女,二蛋把她家石榴樹摘禿了,原主直接就干了家里存放著的一大瓶退燒片!

  要不是大蛋和二蛋回來得及時,摳她喉嚨,讓她先吐了一回,估計重生過來的她還得再死一回。

  不過,洗胃也不是很好受就是了。

  “你說的這些,我丈夫也能做到。”蘇青湖似笑非笑,“甚至于…睡我。”

  這女人突然就狂放起來,狂得風情萬種,狂得張東勝心頭咚咚跳。這…這比之前那深山幽蘭樣兒還…還夠勁兒!

  要是她手上再夾一根細細的女士香煙…

  張東勝忽然就面紅耳赤起來,這樣的女人要是開放起來,估計沒男人扛得住吧?

  “你丈夫是睡你,我可以被你睡!”張東勝盯著她,沒臉沒皮,“只要你想,我可以隨叫隨到。”

  蘇青湖:…

  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桿子要水泥,張東勝這樣沒臉沒皮的活物,就得實心電線桿子這樣的人物來治他。

  “你都能打聽到我的工作單位,就沒打聽打聽跟我領證的是誰?”蘇青湖翻個白眼,對他的調戲充耳不聞。

  張東勝:“打聽不打聽有什么關系,只要你想,我就敢。”

  在他的地盤,只有別人低頭的份兒,就沒有他后退一步的道理!

  蘇青湖“哦”了一聲,問:“我丈夫,陳列,聽說過嗎?”

  話落,空氣都安靜了。

  張東勝活像見了鬼,“誰?陳列?!”

  那個“耳東陳,列隊的列”的陳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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