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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眾生百態

  “…簡直就是荒謬!如果沒有工人的話,那些資本家拿什么去生產?是工人創造價值,不是資本家創造價值!

  那些所謂資本家唯一做的就是拿一點點錢出來,榨取工人的剩余價值!”

  第二個發言的出租車司機石黑有些憤怒的一錘桌子,生氣地說了一句。

  怎么一個兩個的全部都把那些資本家當老爺了,真以為是他們賞飯吃?

  看著逐漸劍拔弩張的氣氛,今谷經一出來打了一個圓場:“石黑先生,雖然是你發言,但是還是針對這個案件來說比較好。

  其他的一些問題的話,還是不要在這里討論比較好。”

  石黑聽到這話稍微平靜了一點,點了點頭:“好,不好意思,是我有些激動了。”

  “沒關系的。”

  “我的觀點是,死者作為公司的員工,是因為公司沒有及時繳納保險才會導致保險過期的!按照法律規定,公司是有義務為員工繳納保險的,因此所以沒有辦法獲得保險賠付。

  而且根據對方的推斷,我也認為這個工廠絕對是有加班的行為的,而且是非法加班的行為。

  現在太多的工廠都是不愿意加班就直接辭退你,當年的終身雇傭制早就沒了,這些人一個兩個都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只知道吸血。

  而且死者是在下班的時候出現的事故,上下班這段時間同樣算是在工作的期間,應該是算在公司頭上的,所以我覺得應該是要賠付,這就是我的觀點。”

  今谷經一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看向了住在順位的第三個人:“好,然后是黑島小姐。”

  黑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嗨,我是不支持可以賠付的,因為我感覺有幾個問題。

  一個是按照原告所說的,對方受傷是因為幫助廠長去送東西給社長,送的就是那個幸福蛋糕,我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工作內容?

  因為理論上來說的話,這并不屬于工作內容,而是屬于私人幫忙的事情,應該不能算是工作內受到的傷害。

  就像是你公司的老板,拜托你去買一個點心,這個似乎就很難界定這算不算是工作內容,因為從理論上來說,你是可以拒絕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沒有辦法拒絕。

  然后死亡的時候,對方下班之后是和幾個同事去居酒屋喝酒然后返回家里面,這應該也不算是工作時間。

  然后就是對方說的他們公司有明文規定禁止員工騎摩托車上下班,死者是確實違反規定了。

  所以如果從理性的角度出發的話,確實不應該由公司向對方進行賠付,不過我感性上還是感覺應該支付一些人道性的賠償,至少保險問題上面公司管理確實出現了問題。”

  下一個出場的森綱良打了一個哈欠,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個事情就很簡單,那個死者就是外地來東京打工的的,這些人經常就是在東京賺錢,賺完錢之后就回家,都摳門的要命,錢都不愿意花。

  這種外來人口很容易就會造成麻煩,現在不就是了,要我說呀,就不應該賠,純粹就是這些外地人訛詐我們本地的企業,每年這種事情太多了,賺不到錢,就喜歡訛詐的。

  那些企業也是的,喜歡招些外地人,感覺好像很便宜,便宜沒好貨都不知道,多少東京本地人還沒工作呢。”

  石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啊?一直東京東京東京的,東京不是曰本的嗎?你搞得是要分裂國家嗎?”

  “你別激動,我又沒針對你,大阪人挺好的。”

  森綱良聽到這話馬上就解釋起來,表示自己沒有針對外地人,并表示對方老家大阪也挺好的。

  尤其是風俗店的服務,雖然小姐姐的質量不行,不管是街上的還是店里的都不行,服務質量也很垃圾,但也是個好地方。

  東京這邊雖然街上的質量好,但是店面里面的就不行,雖然說話好聽,服務態度也好,但是也不咋地的。

  總歸一句話,雖然你們什么都比不上我,什么都很垃圾,但是挺好的,我并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老人伸田努看著侃侃而談曰本特色行業的森綱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庭廣眾說這種東西!簡直敗壞社會風氣!”

  森綱良聽到這話,忍不住撇了撇嘴:“風俗店是合法的,有什么敗壞社會風氣的。

  假正經,店里面就你們這種老頭子最多了。”

  這里需要說一下,雖然風俗店是合法的,但是曰本女票女昌和專業的女支女,女支院是違法的。

  但是根據法律《風營法》的規定“在個室中接客,回應其對異性的性好奇心”這種行為被當做正式的工作而被認可。

  也就是說風俗店和風俗小姐的存在,本身是沒有違法性質的,只要不發生實質的某行為,就不會認為是犯罪行為。

  當然了,說是不可以發生某種實質性的行為,但是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大部分都會是有實質性的某種行為的。

  畢竟紅燈區到處都是的,從事紅燈區服務的都有4000多家,就算再怎么規范,都不可能規范的好的。

  曰本男性的女票女昌率在某項調查顯示是世界第一,并且遙遙領先第二名。

  不要說二毛,二毛是被忽悠瘸了,窮的要命,賣的多,買的大部分是其他國家的。

  曰本是本地賣的多,買的也多。

  針對這種行為,明明已經是違法了,為什么這些店還能正常營業呢?

  因為店里面給出的理由是“并不是店里面提供的實質性的某種服務,而是客人和風俗小姐之間發生的戀愛感情”。

  比如說某個很有名的泡泡浴,也就是在單獨的浴室中泡泡浴小姐和客人進行接觸的行為,這種服務是合法的,泡泡浴小姐的存在本身也不違法。

  但是在進店的時候支付入浴費是作為給接客小姐的小費,而不被解釋成是作實質性某行為的費用。

  然后一起入浴的時候,泡泡浴小姐幫客人洗澡的時候洗澡洗出了感情,感覺客人身上的臭味很有個性,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臭的人?實在是太有個性了!

  兩個人之間發生了戀愛感情,并且當場發生了實質性的某種行為,而這種行為會被認為是戀人之間的某種行為,被稱之為“自由戀愛”。

  這相當于你某件事情被抓,然后跟警察叔叔說,我不是女票,是愛情!

  我在街上看到她實在是太可憐了,穿的這么少,一個人在大街上面吹風,所以開了一間房,給了她幾百塊錢,這是愛。

  警:你很博愛呀,一天換十幾個。

  犯:博愛犯法嗎?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博愛?

  警: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不過本身就是一種遮羞布的行為,不管理由有多么扯淡。

  說回到法庭里面,石黑知道現在是在法庭里,真打人的話,估計直接就給法警抓出去了,到時候無縫鏈接直接走流程。

  等著,案子結束之后,直接頭套一套,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看來又吵起來的眾人,今谷經一感覺自己的腦袋一個人頂兩個大了,好心累啊,好想躺在自己未婚妻的懷里…

  自己遇到卡文瓶頸的時候都沒這么痛苦過的呀,自己不應該聽未婚妻的出來看一下,就應該躲在家里面不出來才對。

  常磐莊吾也有些頭痛的說了一句:“各位如果想要早點回家,就請不要再吵了,尊重每個人的發言,就算他發言的很離譜,別等他說完之后,輪到自己發言了再說。

  直接打斷別人發言,是一個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他算是有些理解為什么蓋茨參加個陪審團發際線一夜變成大人模樣了,陪審團簡直是個個都是人才。

  不然過于感性的話,很容易做出偏頗的結果。

  不過陪審團的成員可不一樣,都是社會中的各類人員,平常能接觸的法律估計就是不能殺人放火的,對待事情的態度也都是跟著感性來。

  這樣感性的辯論正常很容易弄不出個結果來。

  終于輪到竹中賢了說話了:“你們知道呢,我態度一直很明確的,就是不能賠,賠了之后,那些企業家怎么辦?

  你們想一想,交稅的是誰?我說的不是那些商品稅啊,沒有這些大企業交稅,國家怎么運營?沒有這些小企業,工人哪里有工作?

  所以要維護好企業利益,國家才能興旺發展。沒有企業就沒有國家。”

  老人伸田努:“公司確實是存在問題,但是我感覺醫院的問題更大。

  現在的這些醫院就知道賺錢,沒有錢的話,看病都沒有地方,而且經常叫你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檢查,最后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根據我在資料上面看的,對方在第一次車禍的時候就已經去醫院檢查了,但是醫院完全沒有查出來任何的問題。

  在我看來,這明顯就是醫院的責任,醫院如果可以及時查出問題的話,死者在一開始就可以得到及時的治療,自然就不會出現后續的問題了。

  所以我認為死者家屬應該向醫院索賠,因為在看病過程中,醫院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問題。”

  在老人看來公司確實是存在問題的,但是根本的問題是因為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沒有檢查出已經出問題的身體。

  因此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才是對方死亡的真正原因。

  按摩師早坂釜足發出了俺也一樣的聲音:“我覺得大家說的都挺有道理的,我也是這個觀點,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前面幾個人說完之后,終于輪到了常磐莊吾發言。

  “我先來介紹幾個概念吧,工傷的認定條件是規定在勞動時間或者在加班時間內,在業務類場所或者在從事業務的時候受傷就會被認定為工傷。

  如果工人在工作的時候,因為私人關系離開,或者是故意引發災害,或者是遇到地震等天災,或者因為私人恩怨受到第三者的傷害,這幾種情況下不被認定為工傷。

  如果是因為工作單位的設備,管理出現問題導致的傷害會被認定為工傷。

  因為公司需要外出從事相關的工作,雖然是離開了公司,但是根據勞動契約進行工作,不管做事的地方是哪里,只要不是私人行為,都可以認定為工傷。

  如果滿足于勞動場所存在有害因素,工人暴露于可以引起健康傷害的有害因素中,且發病的過程和病因和有害因素有關,同樣可以認定為工傷。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點,在通勤傷害(交通事故)中,工人上下班的時候,按照合理的路徑,也就是公司和家里面那條路進行往返中發生的傷殘,死亡事故可以被認定為工傷。

  但是如果因為私人原因偏離了路線,就不會認為是工傷。當然是原因,不包括購買日用品,接受職業能力培訓,行使選舉權等類似權利,接受醫院治療等活動。”

  女大學生黑島這個時候舉手說了一句:“那現在問題就是,死者幫他的廠長給老板送東西,算不算是工作?

  死者下班之后和朋友前往居酒屋交際算不算是私人行為,是否是上下班的合理路徑。”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點了點頭:“沒錯,這兩個就是這次案件是否認定為工傷,最關鍵的問題。”

  竹中賢了想都沒想就說到:“這還用想嗎?肯定不算。上下班出去交際肯定是私人行為啊!而且說不定就是他喝酒了才導致交通事故的。”

  常磐莊吾喝了口水,說了一句:“根據報告,警察到的時候就已經初步檢查過了,死者并沒有飲酒的行為,所以不可能是酒駕。”

  竹中賢了聽到這話,馬上繼續說道:“就算不是酒駕,他出去交際這也是私人行為,肯定是不能構成上下班的,什么合理路線的吧?”

  這個時候,那位東大的學生中田舉手說了一句:“不一定,我們最近在做個課題。

  有很多人認為下班之后上下級交際依然是工作之一,因為雖然沒有規定這是工作,但卻是每個上班族都必須要做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一種強制性的工作。”

大熊貓文學    從律師開始的東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