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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天書啟蒙(上)

  許安編寫的太平道新教義,去除了糟粕,還有大部分繁雜冗長的說教之類的內容。

  盡量使用淺顯的話將教義闡述清楚,這也使得郝昭和張遼兩人本來并沒有接觸過任何的經典,但還是弄清楚了許安所說的教義。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真非虛言也!”郝昭感慨道,“今日聽得師君講道,學生這才明白了太平道的真意。”

  許安笑道:“你什么時候成為了我的學生?”

  郝昭眼中透露著狡黠,言道:“府衙門前,承蒙師君點播,師君命我幫忙處理事務,房舍之中聽聞師君講道,難道大賢良師還不是我的師君?”

  “倒是能言善辯。”

  許安不置可否,轉頭看向一旁剛剛回過神來的張遼,誠懇的言道。

  “文遠,現今可愿加入我太平道,重歸于黃天的戰旗之下,為我太平道掃清奸邪,肅清寰宇?”

  許安直起身子,雙手做輯,微微躬身請求道。

  “我愿以黃巾軍校尉之職待君。”

  此刻的張遼其實早已經被許安所說服,天命之說,道法之說,天庭之說,許安皆是言之鑿鑿。

  甚至直言說出了他家中的最大的秘密,再加上市井鄉聚的種種傳言,已是讓張遼找不出任何的拒絕的理由。

  “在下張遼,拜見大賢良師。”

  張遼俯身下拜,一旁的郝昭也是一齊下拜。

  “學生郝昭,拜見師君。”

  許安見兩人一齊下拜,心緒也是定了下來,言道:“我得文遠相助,勝得并州一州之地,雄兵十萬!”

  張燕、徐晃、呂布、張遼、此四人,除去呂布可能有些反復不定,有叛亂的風險,但其余三人皆是將才,可以派遣于一地,獨領一軍。

  對于現在擁有五郡之地的黃巾軍大為有用,更為將來在群雄并起之時,和諸侯爭霸建立優勢。

  張遼面色微變,許安的贊賞在他看來,卻是將他抬得太高了,一時間讓張遼也是有些提心吊膽。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再勇武,也不過是一人之力,如何能與并州和十萬雄兵相提并論。

  “大賢良師繆贊了,在下自覺并無如此高的學識,亦無以一敵萬的勇武。”

  許安笑道:“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比不過。”

  “我相信,將來你所能取得的成就,遠比你現在能想到的極限,還要好上萬倍。”

  許安轉頭看向坐張遼的一旁郝昭。

  “至于郝昭…”

  “學生在。”

  郝昭做輯道。

  “一言而非,駟馬不能追;一言而急,駟馬不能及。”

  郝昭才思敏捷,遠勝常人。

  許安看著眼前的郝昭,突然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自己當初在聽從張梁的教導時,好像就是有這樣的求知欲。

  師君…

  雖然張梁并沒有教導許安很長的時間,但可以說,沒有張梁就沒有許安今日。

  若不是張梁將其提拔為渠帥,若不是張梁將《太平經》交予自己,只怕自己也無法達到今日的地步。

  那個樹林的夜晚,許安永遠也無法忘懷。

  他當初抓住了張郃,就是想問問張梁在生命最后的時光是如何度過的。

  但許安終究是沒有問出口,他沒有辦法問出口,那是他的師傅,一個幾乎傾其所有,恨不能將平生所學全部交予給他的人。

  一個人慷慨赴死,為他們爭來了一條活路的人。

  許安本來是想拒絕郝昭拜師的請求,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你為記名弟子,希望你能勤勉學習,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毀于隨。”

  “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毀于隨。”

  郝昭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光芒。

  無他,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妙了。

  郝昭誠懇的回答道:“師君教導,學生絕不敢忘,必定勤勉,絕對怠慢分毫。”

  許安聽到郝昭重復了一句自己所說的話,才想到這句話好像是韓愈在《進學解》中的句子,自己順口便說了出來。

  許安的眼前微微發亮,這是漢代,如今中平四年,也不過是公元187年。

  今日隨口念出的句子,卻讓許安對于如何開啟民智,如何發展啟蒙教育有了想法。

  想到關鍵處,許安霍然站起身,倒是將郝昭嚇了一跳。

  許安轉頭看向郝昭,急問道:“郝昭,你可會寫字?”

  “自然會寫。”

  郝昭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應承道。

  “取竹簡、筆墨與郝昭。”

  許安指揮著房舍內的鷹狼衛緹騎。

  “不,將內務府的幾名先生一并請過來。”

  內務府的府令是閻忠,現在的內務府,也是閻忠建立的,為的便是幫助許安處理政務,民生等事。

  現在閻忠北上太行,內務府中由三人共同管理,分別是楊績、傅祁、龐渤三人。

  他們皆是閻忠的好友,從涼州遠赴而來,幾乎是舉家來投,也給許安帶來了大量能讀書寫字的人。

  說起這個,許安還得感謝韓遂、王國兩人,他們雖然和一些豪強世家狼狽為奸。

  但也有些放縱麾下的軍卒,涼州境內時不時發生劫掠的事情。

  所以當接到閻忠的信件后,他的幾名好友便在鷹狼衛的安排下,賄賂了當地的官員,進入了河東郡。

  “諾。”

  郝昭、張遼兩人滿頭霧水,但也不好發問,只好坐在一旁等待。

  片刻之后,三名身穿青袍的文士走入了房舍之中。

  一名須發半白,面色紅潤的老者,不卑不亢的言道:“明公如此急切的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此人便是楊績,另外兩人一人看起來頗為精瘦,一人倒是有些富態,他們兩人分別是傅祁和龐渤,他們與楊績一樣的地方,都是須發已經半白了。

  他們三人和閻忠一樣,如今都已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只是他們并沒有閻忠那般還精通軍略,三人的主要精力皆是放在經義之上。

  許安看著三人花白的頭發,也想起了閻忠如今已經是五十有三,這個年紀在后世不過是中年,但現在卻已經算是高齡。

  只是閻忠常年鍛煉武藝,身體比同齡人要好的多,還有精力到處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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