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花了整整一刻鐘,那個丫頭才走完了那條小巷。
果真作案者想要抓人,一定出現了。
歐朔見周蕙蕓就要走完了,說道:“再讓她走一遍吧。”
“沒用,要是作案者已經發現這是個陷阱,你讓她走一百遍都不會出現的,要是沒有發現的話,你讓她走兩遍,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反而更加的不好,誰這大晚上,沒啥事,沿著小巷走兩邊的,鬼上身了?”方言琢磨可能是暴露了,果真是這樣,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那怎么辦?”歐朔也有些著急的說道。
“涼拌。”方言說道:“行了,你們帶著他們回去吧。”
此時已經半夜了。
“我們護送她回去。”
“放屁,我們十幾個人護送他回去,作案者知道了,還敢出現嗎?”
歐朔愣住了,覺得有道理。
“你和歐朔,請那些家伙吃一頓,我送她回去就行了。”方言又道:“別沒有發現,都發現了。”他現在也不敢確定。
歐朔才明白方言的意思,現在什么情況也不知道,還真不好說,那個死變態是不是就躲在什么地方,正好看著他們。
“行了,我會安全的送她回到家里的。”
周蕙蕓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見方言在那個小攤子吃東西,她找了一個背對著方言的位置坐下來,分別處在兩張不同的桌子。
“怎么辦?”周蕙蕓問道。
“還能怎么辦,被你這么一鬧,有魚兒也早就給嚇跑了,不跑才是傻瓜呢。”
“我也不想的,可是那家伙摸我…”
“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會生孩子,你就不能為那兩個被抓的女孩子考慮一下,你現在是在抓作案者。”
聽了這話,周蕙蕓說不出話來,但覺得他的話特別難聽,什么摸一下怎么了,還不會生孩子,嚷道:“我說你的推論是錯的,說不定作案者就不是個死變態。”
“呵呵,也就是說我玩你了?”
周蕙蕓不作聲。
“我還沒有那么無聊,這大晚上,懇求馳遠豪,好不容易才借了我七八個人,你以為這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戲,抓不到那個兇手,被抓的女孩子就會有危險。”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要不是你把我打扮成這樣,別人會對我動手動腳?”
“你還不承認自己錯了!”
“我沒錯。”
“對,全部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讓你來參加,真是太兒戲了。”
周蕙蕓聽出對方在怪罪自己,本來想吃碗面的,結果什么心情也沒有了,扔下了筷子,也不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方言見那個死丫頭生氣了,也顧不得那么多,扔下了從韓朝佐那邊借來的二兩銀子,付給了拉面師傅,急忙就跟了上去。
他還要護著她回家呢。
那丫頭肯定真的被激怒了,要不然不會那么生氣。
方言沒有追上去,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很快又進入了熱鬧的街道,回裘府的那條街道,這時候,還是挺多人的,估計還得一個時辰,才能散去。
方言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過分,對她的要求太高了,喊了一聲:“對不起,行了吧。”
聲音雖然不大,但他知道對方應該能夠聽得到,就只有三丈的距離。
她畢竟是個那么強悍的丫頭,被人抓了屁股,會生氣,他應該理解的,要是別人抓他妹妹的屁股,他會把人家的鼻子打斷。
只要這么一想,就理解對方了。
周蕙蕓抱著臂膀,像是徹底被氣壞了,不想在搭理他,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這是什么人,把她作弄成這樣子,她也想抓到兇手,她怎么不想救那兩個女孩子了,她特別的想,要不然她就不會參加,竟然一點也不體會別人。
她連自己的危險都不顧,那家伙還這樣說她,她如何受過這種氣,當然也有自責,但也要有所理解才行。
現在跟她說對不起,她絕對不會接受的。還摸一下屁股,不會生孩子,這種羞辱的話,也能夠說出口。
要不是因為自責,她肯定打掉他的門牙,又氣那個摸她屁股的家伙,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她就要咆哮,但還是忍住了。
兩個人這樣,不知道走了大概有多久,裘府就在正前方。
總算把那個丫頭安全的送回來了。
方言看見那丫頭氣鼓鼓的進了大門口,這才轉過身。
這時候他也要回家了,看來計劃是徹底失敗了,還得另想辦法才行。
半夜了,沒想到黑得這么快。
周蕙蕓踏進門口的那一刻,還沒有走幾步,她就停下來了,她還沒有去看李潔蓉的姐姐呢,心里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一下子就轉身了,她得去看看,要不然她會睡不著覺的,幸好離這里也不太遠,只要一刻鐘左右,就能到了。
方言抱著臂膀,繼續得往前走。
腦子胡思亂想著,看來還得找一個靠譜的對象才行,周蕙蕓就不是干這事情的。
但愿兇手,還沒有警惕上,他不想那么快就放棄,起碼要再認真的試兩回,他才會心甘的,今天晚上,也許兇手就沒有出來,釣魚也不是一次就能夠上鉤的。
他吸了一口涼氣,胡思亂想著,還是有些忐忑的。
只可惜手中的線索太少,八尺驢臉,這算什么狗屁線索,簡直和沒有的一樣。
實在不行,只能讓師傅盡可能畫出來先了。
然后一個一個去問,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方言感覺自己的肚子還沒有飽,都怪那丫頭,就不能等他吃飽了再走,對面的還有沒有收的鋪子,要過對面去,忽然停下來。
見一馬車,從后面過來,馬車上有一個臉色有點蒼白,但一看就不是馬夫,馬夫不會是個小白臉,還挺年輕的,臉有些消瘦,也許是因為要抓兇手的緣故,今天看到任何馬車,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作案者,是有那么一點神經質,都回家了,還懷疑別人是兇手,就算真的是兇手,也沒有那么幸運的事情。
那馬車上的家伙,像是習慣性的看了他一眼,駕著馬車從他的面前過去,不算太快,但也不慢,這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已經不是太多了,所以還能夠快一些。
就在馬車經過,方言要過去的那一刻,卻被一股香氣抓住了他的嗅覺。
很明顯那股香氣,是從剛剛過的馬車車廂里飄出來的,很濃,是薰衣草的味道。
不會吧,今天歐朔他們從春風樓借回來的衣服,就是薰衣草的味道,就是這一種,特別的濃,還帶著幾分咖喱榴蓮味。
方言一下子,回憶起那個小商販說的話,灰黃色的馬,人高八尺,有些驢臉,還有些變態的蒼白,應該是常年呆在家里,只有一個人行動。
不對,他在剛才,就在羊腸小巷的路口,見到過這個人,該死,怎么現在才想起來,也不對呀,周蕙蕓已經進屋里去了。
那個人可疑,他轉身,便狂跑過去,喚道:“那輛馬車,給我停下來。”
可是那家伙忽然側身看了一眼他,緊跟著就大喊一聲:“駕。”
馬車飛一般地狂跑起來。